7、First crush ...
-
安娜知道消息的时候，正好上完课。她前脚才刚踏进办公室，莱拉就蹬蹬蹬跑了过来打开了新闻界面递给她看。消息真不真不知道，但莱拉的脸色有够难看。
安娜的心一沉。
也许，卡卡这次的情况真的很糟糕。
她随手抱了抱莱拉，便同样脸色不好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她需要立即知道卡卡现在的情况。
手机里面的联系人自从上次圣诞节后便像从没有存在过一样，安娜也是第一次呼唤他。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又很快按下删除键，这套动作循环重复，直到安娜感觉一股铁锈味在嘴里蔓延。
她真的很担心卡卡。
最终，她打下【好好休息，祝愿早日康复。——by Anna】，点击发送。
她似乎能做的只有这些。
她不是他的医生，没办法替他疗伤；她不是他的经纪人，不能替他大骂那些无良媒体和引入和他同样位置的球员的俱乐部；她更不是他的家人，能够站在他身边陪伴他、鼓励他，拥抱他。
-
卡卡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糟糕。
收到安娜信息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初步治疗，第二队医和随队教练陪着他在医院做完一系列检查后，便将他送回了位于马德里的家。
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卡卡便接到了很多电话和信息。父亲在电话中让他放心，表示他会出面和俱乐部交涉。
而人在米兰的卡罗琳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打了电话过来，询问她是否需要回马德里照顾卡卡。想到卡罗琳这几天以来在电话中神采飞扬的样子，卡卡便让她安心待在米兰。
挂断电话后，卡卡几乎是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但此时他已管不了那么多。
整个房子安静得可怕，不像球场上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的喧闹一般，但他总觉得自己耳畔有那些人的声音。
"滚回你的米兰吧，皇马不是你的疗养院！"
"皇马最失败的引援——卡卡！"
"同样是千万年薪，其他人是用脚踢来的，卡卡则是用屁股坐来的。"
……
那些声音无法被阻挡在外，卡卡只能听它们在耳边一次次响起，就像以往也曾有过的一次次掌声。
手机再次响起，电话里是已经和俱乐部交涉好的父亲。
"里卡多，俱乐部那边我已经和他们谈过了。"卡卡不用听下面的内容，都知道俱乐部的意思。"新赛季已经开始了，你的伤病报告队医那边已经提交了，他们看过之后都觉得你应该先休养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先好好休息，不过里卡多，皇马在穆里尼奥的推荐下引入了厄奇尔，你知道的，他和你踢同一个位置。如果你的伤……厄奇尔很快会替代你的位置。"
父亲话里的意思，卡卡再清楚不过。
"不过到时候我会替你出面的，一个养好伤恢复健康的你是没有哪个教练会拒绝将他放上球场的。"
如果他的旧伤复发不只是一次呢？如果厄奇尔在适应穆里尼奥的阵容能带给皇马一次次胜利呢？
卡卡的这些如果并没有问出口，和父亲聊了其他方面的几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他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又将自己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
另一边。
安娜将从图书馆借来的一大堆书摊开在地板上后，便再次打开了手机，那条信息依旧还是没有回复。
也许他现在正在享受家人的陪伴。
安娜这样想到，手则翻开了一旁放着的第一本书，那是一本关于运动病理的书籍。事实上，如果有人从外面走进安娜的家，会发现地板上摆放着一本又一本的这类书籍。
安娜的母亲是一位外科医生，在家的时候也不忘工作的那种，时常在一家人面前就谈论起各种医学病症。托她的福，安娜基本勉强能够看懂一些病理知识。
她一边翻阅着书籍，一边上网搜寻着相关资料，网络信息繁杂，几乎将全世界杂七杂八的相关病症信息都摊放在了安娜面前。
她甚至偷偷登上了医生专用的医学平台，用的还是她母亲的账号。
这里面的信息简略有序。但只是旁听懂得一些知识的安娜只能说是找到了，但看不懂，她只好放弃。
虽然无法像家人一样给予卡卡照顾，但如果能够为他做点什么，就算只是一小点，安娜也算帮到了他一点吧。
因为有个医生母亲，她想试试能不能从卡卡的伤病入手，给予他一些修养和康复建议。
谁想隔行如隔山，她能看懂的就只有那么一点……
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起，安娜猛地拿起一看，是来兴师问罪的母亲。
"看得懂吗？"
手机里女人的声音冰冷严厉，如同手术室里那把冰冷的手术刀。
"是看不懂，我没做任何不应该做的事，你放心吧。"
安娜又翻了翻另外一本，讲运动营养学的。
此话一出，手机对面很久都没有传来声音，直到女人突然开口问道："听史蒂夫说，你最近喜欢上了卡卡，是为了他的伤吧？"
……该死的史蒂夫！
"噢，我是应该先惊讶你和史蒂夫最近竟然有联系这件事，还是先惊讶你竟然知道卡卡？"
"我可以帮你。"
安娜立即转变口风问道："怎么帮？"
"瑞典有家著名医院，据说在那里治病的人号码已经排到了明年，我可以让卡卡直接拿号不用排队。"也就是说，卡卡只要去了就可以直接接受诊疗。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安娜直接开口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安德鲁家族的二公子最近在马德里，有空和他吃顿饭吧。他长得可以，人品也没什么大问题，和他吃顿饭对你来说应该没问题吧？"
安娜微笑："当然。"
挂断电话后，安娜便立马上网搜索了她妈说的那家医院。瑞典本就是全世界医疗系统最好的地方，这家医院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更重要的是，安娜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全世界都熟悉的名字。
-
许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卡卡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其中两个是他的母亲。卡卡回拨了过去，却没有人接听。
现实的压力和梦境的预示让他很疲惫，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颓靡，就在他打算打电话给父亲商量一件事时，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
他只好拿起拐杖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他抱着大堆东西的母亲，和他思念已久的儿子，卢卡。
卢卡显然是有点害怕自己碰到爸爸的伤，站在奶奶身旁，用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好久未见的爸爸，那双眼里是满满的思念和依恋。
"上帝保佑，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幸好你还能够来开门。"
"我不小心睡着了。"卡卡微微弯下身，他的伤让他无法蹲下。"我的卢卡宝贝，可以给 papa 一个拥抱吗？"
卢卡走上前轻轻抱住卡卡："这样 papa会疼吗？"
"当然不会，我的宝贝，事实上你的拥抱拯救了我。"卡卡将他的孩子紧紧抱在怀里面，以一种不会让卢卡不舒服的力度。
西蒙妮看着她的儿子和孙子满脸慈爱："好了，快进去吧，接下来一段时间有你们父子相处的。"
"接下来？"
"你受伤了谁来照顾你，卡罗琳没来开门就说明她并不在这里。而且，她都为了事业把孩子留在我这里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卡罗琳了。"
西蒙妮的后半句话几乎是靠着卡卡轻声说的，她是乐意照顾自己的孙子卢卡，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觉得孩子还是要和父母在一起才好。
卡卡的职业性质特殊，这一点是身为运动员家属最应该明白的一点。
也许当初两个人还是太早结婚了，这个想法在西蒙妮心里一划而过。
"卡罗琳有自己的事业，她已经为了我牺牲很多了。而且我这次只是旧伤复发，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上帝会保佑我的，妈妈。"
卡卡并不认可母亲西蒙妮的后半句话，他觉得卡罗琳也有自己的梦想，现在换他来支持了。
"迁就的爱情不长久。"西蒙妮随口一说，便抱起自己的小天使卢卡。"我的卢卡，今天晚上要吃什么好呢？让我们的卢卡来做决定，好吗？"
"做 papa 爱吃的。"
"小没良心的，这段时间是谁照顾你的。"虽然这么说，但西蒙妮还是走进了厨房，认命地替外面她最爱的两个孩子做起晚餐。
卡卡和卢卡相视一笑。
-
用完晚餐后不久，他就打电话告诉他的父亲，他想打封闭。
这是经过他深思熟虑后做下的决定。
卡卡是个球员，他有身为一个顶级球员的骄傲和自尊，如果不能够在赛场上说服那些质疑的声音，也许他会被一直困在这里，任由它们在耳畔循环播放。
他不清楚值不值得，但他是个球员。
走到窗前，那里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之前从教堂拿回来的唱诗班孩子们的圣诞贺卡。卡卡随手拿起一张用白色贺卡，贺卡里面是用粉白卡纸拼接在一起的钻石形状。
上面画着几朵歪歪扭扭的小花，还有一个他在球场上的简笔画，很可爱。
【你是最好的球员，我爱你。】，卡卡念道。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First crush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