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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抱节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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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比赛终于结束了,九天大广场上,人人各怀心思。
霍一喃喃道:“这剑法……”
楚凭御偏头看他:“你见过?”
霍一怔了怔,意义不明笑道:“没有。只是觉得好生奇妙。”
在得知获胜后,贺筠全身松懈了起来,他早已筋疲力尽,撑着剑下了场。
高台上,庄飞舟身子几乎是僵在了原地,若不是戴着面具,恐怕表情也很精彩。
东方禾道:“使君,怎么了?”
庄飞舟稳了稳心神,道:“没什么,这剑法瞧着不像是九天的本领。”
东方禾:“确实不是九天宗的本领,也许是那孩子跟从家里人学的吧,本君也未曾见过,甚妙。”
“用他门的功夫打败家门弟子,这…,”
东方禾理了理衣袖,眼帘掀起:“如何?只要是正道,就是一家的。”
庄飞舟轻笑:“宗主说的是。”
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马上就要进行了。楚凭御要去看一下贺筠的情况,就没去看霍一和岳盈的对决。
由于太过疲惫,在仙医治疗伤势后,贺筠便昏昏睡了过去,楚凭御坐在他的床边,看着掌心一言不发。九天宗在比赛大场旁设了医疗屋,虽算不上宽敞,但隔音极好,安静到只有伤号的呼吸声。
那名叫齐洪的在隔壁屋里头,楚凭御也去看了看,那人除了脸色发黑并无异常,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楚凭御叹了口气,这齐洪最好不是用了什么其它的力量。
回到屋子时,楚凭御搬了两个长凳子拼在一起,然后躺下,也小憩了一会儿。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感觉有什么盖在自己身上时,楚凭御茫然睁开了眼睛,是司泠序,见他醒了顿在原地。
楚凭御:“你怎么在这?”
司泠序不说话,楚凭御拿开被服坐了起来:“比试结束了吗?”
司泠序点头:“嗯,胜出者是霍一。”
“可惜了,岳盈也不错。”楚凭御轻轻摇头,他看向一边,贺筠的睫毛在颤抖,挑眉:“贺筠?”
贺筠不出声,仿佛还在睡觉,楚凭御道:“醒了就起来啊。”
贺筠这才慢慢睁眼,看着两人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司泠序进来时他就醒了,无意间看见司泠序给楚凭御盖上了被服,眼眸中是难以一见的温柔。
“楚公子,司公子。”贺筠简单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样?”楚凭御问。
贺筠:“无碍,就是骨头有点痛,力气用多了。”
楚凭御笑道:“那就好,怎么样,我说你能赢的吧。”
贺筠:“全靠你的,额,谢谢你。”
想到司泠序还在场,贺筠连忙收嘴,差点就说出来了。
咚咚咚,屋外传来敲门声。
司泠序去开门,忽然不动弹了,屋外东方禾和庄飞舟站的笔直,见到他一笑:“序儿也在啊。”
司泠序拱手:“宗主。”
听到来人的称呼,贺筠忙坐直了身体,楚凭御讪讪摸了摸鼻子,两人便已经走了进来。
“楚凭御也在啊,你师父可还好?”东方禾关心道,他听过贺筠和楚凭御的谣言,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但他也不信谣言,想来那些只是孩子间的胡闹罢了。
楚凭御:“劳宗主挂心,师父云游在外,我也不知好不好。”
“...哈哈,也是。”东方禾想也觉得好笑,转而又去慰问贺筠,这是贺筠第一次近距离见九天宗主,受宠若惊就要跪拜,东方禾将他扶了起来:“无需多礼。”
楚凭御看了看东方禾,又看向木头面具人,庄飞舟察觉到他的视线,稍微点了点头,楚凭御立即回应拱手。
这两人来,怕不是嘘寒问暖那么简单吧。
“我们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楚凭御很识相地拉过司泠序往外走,那两人微笑点头,随即继续跟贺筠讲话,贺筠有些紧张,无措地看向楚凭御,后者冲他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安心。
屋门关上,楚凭御摸着耳垂,刚刚他在里面留了一张透明的符,专门用来听人墙角的。他默不作声找一块地坐下,聚精会神听了起来,完全忘记此刻还拉着司泠序的手。
司泠序低头,眉尖微扬。
屋内。
一开始还是聊一些伤势和修行的事情,很快几人便进入了主题,东方禾问:“贺筠啊,你最后那一剑,是从何处学来的?”
贺筠局促道:“啊,那是我在大街上跟叫花子学的。”
庄飞舟:“哦?哪个叫花子。”
贺筠努力回想:“我流落人间时,经常是走到哪儿就学哪个叫花子的武功,不记得了。”
东方禾若有所悟:“如此啊。”
贺筠又道:“真的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剑招叫...叫装神弄鬼剑法。”
“呵。”空中传来一声轻笑,庄飞舟摸着面具道:“有意思。”
贺筠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宗主,使君,这剑法有哪里不妥吗?”
东方禾摇头:“没有哪里不妥,只是你既然入了九天,还是专心学本门的功法为好。”
屋外,楚凭御仍然捏着耳垂,他陷入沉思,为何自己教贺筠的那几招会引起两人的重视,说来奇怪,他自己对于剑招也没有更多的记忆了。
掌心忽而一温热,楚凭御收回思绪,是司泠序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担心道:“你在想什么?”
楚凭御立即抽回手,该死,什么时候牵的。
司泠序垂眸不语,楚凭御道:“没想什么,你怎么还在这儿。”
司泠序:“你方才一直不松手。”
楚凭御无辜道:“现在松了,你可以走了。”
司泠序手指微微蜷缩,看楚凭御别过头态度坚决,心中一痛,兀自走开:“哦。”
他背影寥落,楚凭御有些不忍,自己是不是语气太重了。他想喊住司泠序,可嗓子仿佛有千万斤重,只好苦笑,伤心最好,就不会再纠缠了。
——
桃树上垂着青色的果,尖端微微泛红,尚未成熟,吃起来会涩嘴。
司泠序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山崖处,他眼瞳一动,眉间尽是忧愁,这里是当初楚凭御坠下去的地方。
他走到悬崖边望下去,皱眉,叹气。
有风吹过,司泠序的身子晃了晃,还未站稳,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走近,他正欲转头,一双手猛地在他背后一推,司泠序便直接摔了下去:“!”
几乎是刹那间的思考,司泠序拔剑出鞘,迅速朝岩壁刺去,剑尖碰撞了好几下都未能插在石头中,就这样继续坠去,司泠序立即徒手抓住岩石,再一剑扎去,终于停止了坠落。
掌心传来疼痛感,估计磨破了。司泠序松了口气,抬头看上去,早已空无人烟,他拧紧眉头,再向下望去,只有一片雾气,和当初楚凭御坠落点不一样。
底下前路未知,司泠序不敢贸然查探,只好稳住心神御剑而上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上来后,司泠序在周围寻觅了许久,也看不见一个人,此人修为不低,连他都没有发现对方的靠近,究竟是何人要害他?
这里比较偏僻,真查起来并非易事,突然远处冒出了一个人影,白色校服,额间的三片金色花瓣在夕阳下泛着光,是沈既白。
司泠序沉默,难道是沈既白做的,为了给楚凭御出气?不是,若真想出气,沈既白会直接光明正大的约战。
沈既白也看见了司泠序,蹙着眉头要换条路走,司泠序上前问:“你有看见其他人吗?”
沈既白一脸鄙夷:“哈啊?”
罢了,看起来他什么也不知道,司泠序转身就要走,沈既白却拦路道:“正好。”
他将一袋子东西甩到司泠序的怀里,还挺重,打开一看全是黄金和珍珠,司泠序不解:“什么?”
沈既白扬起下巴:“你的精神损失费,听好了,不要再纠缠楚凭御了。”
“...”司泠序将东西扔了回去:“你自己留着看脑子去吧。”
沈既白当即跳脚:“你几个意思?!”
司泠序没有理他,自顾自往前走着,沈既白从腰侧抽出飞刀,二话不说甩了出去,司泠序侧身避开,非常不悦道:“想打架么。”
“姓司的,我看你不爽很久了。”沈既白磨了磨牙齿恶狠狠道。
眼看他就要扑上去开打,有人从远处走来:“你们在干什么?”
楚凭御背着手,旁边站着华恋,他走到两人中间,在看见那坠落在地上的一袋金子后明白了什么。
“沈既白。”楚凭御一把拉过沈既白:“你搞什么?”
“我在帮你啊,你还得起吗?”沈既白不爽他的语气。
楚凭御揉了揉眉心,他说完那句话后想来追司泠序来着,半路上碰上了华恋,两人一起逛了几步便听见这边有吵闹声,不曾想是他们。
“你看他像是缺这些的人吗?”楚凭御叹气,将飞刀从地上拔起:“你还动手了?”
沈既白一把夺回飞刀:“你还怪罪我来了?得,我再也不管你了,绝交吧!”
楚凭御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只余三人在原地顿住,楚凭御无奈道:“我师弟心比较大,做事冲动,勿怪勿怪。”
华恋瞥了一眼司泠序,幽幽道:“心是挺大的,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楚凭御走到前方:“你没事吧?”
司泠序张开手掌,上面有血痕,有事,但不是沈既白干的。
楚凭御惊疑:“这,沈既白太不懂事了吧,抱歉抱歉,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他撕下中衣的绸缎,将司泠序手上的灰擦了擦,再小心翼翼将血拭去,皱眉道:“你回去记得消毒。”
司泠序低眉:“你怎么过来了?”
楚凭御一愣,不想说是过来找他的,看了看旁边的华恋道:“啊,华恋说这边有桃子,我想来摘几个尝尝。”
华恋“切”了一声:“这里的桃子尚且青翠,你觉得人家信吗?”
眼看华恋拒绝做他的挡箭牌,楚凭御绑绸带的手一抖:“我就爱吃生桃子。”
司泠序眼眸中有笑意,任由楚凭御在他手上绑了个厚且笨拙的结,转头看向华恋,直直地盯了好一会。
华恋捂住眼睛:“看来小女子有些多余了,楚凭御,我就先走了。”
“别啊。”楚凭御喊道,奈何华恋提起裙摆迅速走远,只能作罢。
等她一走远,楚凭御尬笑两声:“好吧,我也挺忙的,我回去看看贺筠。”
“等等。”司泠序拉住了他。
楚凭御心中懊恼,自己就不该过来找,也不该替他包扎,这下好了,又纠缠在一起了,可偏偏他就是情不自禁做出这些事。
忽然,司泠序一手按住他的腰心往自己怀中揽去,楚凭御一怔,刚想挣扎,司泠序的唇便贴上了他的耳朵。
“楚凭御,有人想杀我。”
好冷好冷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抱节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