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四十五、大学生涯（中）小武发疯 ...
-
四十五、大学生涯（中）小武发疯
“小武！”终于在他楼下不远的树林看到他。他口中不住的发出嘶吼，背对着我用肉拳捶打着身前的树木，一声一声饱含二郎无尽的痛苦。“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
突然，他的痛吼止住了，转身看向我的时候，凝滞苦痛的眼神让我震惊不已，那次被青竹帮几乎打的筋骨寸断，那次在名家被下人那样羞辱打骂，他都没有露出这个表情。
这种痛苦的根源，莫不是源自于我？没得，我竟乱想到自己身上。
“佳齐……”他一下子冲过来将我抱住，力气很大。我连忙同样大力的回抱他，颤声问道：“小武，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一定是有人让他受了委屈——难道是名成文阳奉阴违？
每当我恨时生气时，便叫名成文做名成文，高兴了才也许会叫他一声名大哥。因着对他的矛盾情节，在我刻意的交好之下，我们的感情急剧升温。然而此刻，只是因为小武的痛苦，我的暗自揣测，便轻易的将他叫做名成文。
“佳齐……”他只喃喃唤我，紧紧抱我，不肯回应我的问题。我费力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打电话问名成文，到底是怎么替我照顾你的。”
小武急忙阻止，刚唤了我一声却陡然神情大变，慌忙后退，紧接着转身跑走，“不要问！”、
为什么？难道真是名成文对他做了什么？我大喊，“小武，你不要跑，我跟不上你。”
不远处，他站住却没有转身看我，口中模糊已然带了哭腔，“佳齐，你快走，我不想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哪个样子？正想问他，却被眼前的情景硬生生迫了回去。
“小武——”我凄声喊道，“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眼睁睁看着小武明明刚刚捂着脸的手竟然缓缓消失了！！！
不是那种从指尖到手腕的消失，而是从皮肤到筋骨的消失，而后我竟然看到了本应该遮挡住的树叶……他的手消失了！
而这缓缓消失的过程里，伴随着我之前听到过的他一声比一声凄厉的痛吼！！！
我的小武，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悲惨遭遇？？？
他听到我的喊声缓缓下意识的回过头来——
“啊！！！”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看到的最恐怖的事情，包括在电影里看到的都没有此刻小武带给我的吓人。
他的脸，脉络清晰，皮肤透明的我已经看不到，很快，筋脉、骨骼也开始透明……我骇然退后几步。
小武醒悟过来，转身又往树林深处跑去。我意识到，刚刚我害怕的神情一定伤害到了他。不行，我得追上去！
树林很茂密，没几条人工小路，且树叶繁多，我没追几步就看不到小武的身影了，侧耳细听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我不放弃的继续寻找，一面拨了名成文的电话，不待那边开口便怒吼道：“你到底对小武做了什么！”
“佳齐，你冷静一点，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让我怎么冷静，小武都成那个样子了！”我哭喊着，“你当初怎么对我承诺的，说你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武。怎么把他照顾成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名成文，你告诉我！”
“佳齐，马上找到他，我这就派车过去送他去医院。”名成文的不辩解与冷静坐实了我心中的猜测，“你这个混蛋，果然是你对小武做的！”
我坐倒在地，明明我都告诉他我有多么重视小武，小武如果被他伤害了，我绝对不会跟他在一起，他还这么对小武，他这是为什么！他把我当成傻瓜来哄骗吗？
“名成文，你这个混蛋！”我一把扔出手机。
“小武，你出来！”我起身继续寻找，看到手机屏幕一闪一闪，跟名成文的通话还没有挂断。我捡起它，不然等下他的车来了联系不到我怎么办。
“小武，你出来。告诉我，是不是名成文把你弄成这样，我帮你杀了他，你出来呀小武……”我泣不成声，不大的树林几乎被我转遍却还是没发现他的身影。
“小武，你怎么可以躲着我，我是佳齐啊，是你最好的朋友佳齐啊。你如果不能好好的，我也好不了，如果你死了，我就杀了害你的人，然后再去陪你……小武，你出来吧。”
连喊几遍，树林里的鸟早已经被我惊飞，除了我走路踏在树叶上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响。
“小武，你再躲我我就生气了，一辈子都不理你了。”我抽泣着，对着空无人烟的树林撒娇发誓。
“佳齐……”弱弱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我蓦地转身，小武的神情在不远处模糊不清，我奔过去想要看看他，被他阻止，“不要过来，我这个样子会吓到你的。”
我急忙说，“我不害怕。”
“不，佳齐。是我不想你看到我这个样子。哥的车马上就来了不是吗，陪我一起等车吧。”说着，他果然坐了下去。
我悄悄挪近几步，被他冷声阻止，“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再也不见你了。”我只好止步。
“佳齐。”
“哎。”
“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
“记得。”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这样的情境下回味两个人过去共同的记忆好像是在诀别一样。
可是我没有办法阻止他，他低低地用着我勉强能听到的声音讲述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的情景。
“那个时候我就认定你是上天派给我的天使，是专门来保护我的，”他笑了笑，“可是我忘了我才是男孩子，你才是女孩子。男孩子是应该保护他的天使的。”
“我不会打篮球，不肯去打，不肯浪费体力去跑步……”他说道。
小武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当时我以为是他太娘所以才会被两三个女生就给欺负了去，想要他锻炼得强壮一点。后来才知道，那个时候才十多岁的他已经天不亮就开始送报纸、送牛奶，收拾屋子做早饭，下午放学还要搬煤球，做家务，哪有体力要消耗在那些休闲的娱乐活动上。
“你陪着我，说希望我变得更健康……”他仿佛笑了笑，“于是为了你我愿意做那些事情。”听到这话，我自责的想要落泪。
“那天，在□□的地下室里，我以为我活不成了。可是我好不甘心，好想告诉你我埋在心底的话，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看到我的天使了。”
“小武……”
他仿佛没听到我叫他，“发现你们来救我，我想我不会死了，却没了对你说那句话的勇气。可是你在医院那么细心的照顾我，为了我妈妈骂你你都忍了，我既高兴又难过。”
“我一直在想我的佳齐是最特别的天使，恐怕永远都不会有我守护她的一天。我应该死心，只要心里喜欢她就好，只要看她幸福就好……可是那次我们在酒店里……”
“小武，对不起……”不是为了我，他也许就不会回名家，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这种悲剧发生！“对不起！”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就算说也应该是我跟你道歉，跟你在一起却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我抱住膝盖恸哭。
“不管怎么样，佳齐，你都是我的天使，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说着他苦苦笑了笑，“说什么照顾，一直都是你照顾我才对。从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那你在照顾我不受欺负。”
“没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我们的对话完全就像是在永别，我不想说什么，我怕我说了就真的是在永别了。
电话响了，名成文问我在什么方位，我告诉了他。
小武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走吧，我们去路边等他。”
我想要挽住他的胳膊，他拒绝了。
“我现在的样子，只是一个意外，你不要去怪哥，一切都是我的原因，不关他的事。”
我才不信。
“不要恨他，哥对你是真心的，不要因为我的问题把你们的关系弄僵，那，我可要内疚死了。”
小武，你这个傻瓜，这种时候了还关心这个。
“如果我能好起来，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佳齐。到时候，你的宝宝怕是要叫我叔叔了。”
我捂紧嘴巴，生怕哭得更加难看，让他伪装的坚强破碎。
车来了，虽然也是白的，却感觉跟救护车不一样。我看着后面自己驾车跟来的名成文，“你们要送他去哪里？”
“去最好的医院进行治疗。”他拿手帕给我擦眼泪，我拽了过来自己擦干，“我要跟去。”
“不行，他的治疗我都不能跟进去。”
“你果然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救护车已经走了。
我狠狠的瞪着他，“每隔几天我就要跟小武通一次话。”
“好。”名成文拥我进怀里，“为了你，我一定会治好他。”
“他是你弟弟。”我捶他，他居然漠视这段血缘关系。
“我知道。”他下巴抵在我头顶，黯然喟叹。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四十五、大学生涯（中）小武发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