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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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队的面目一直是信徒中最神秘的传言。
暗杀暗杀，顾名思义，他们只从事在黑暗里的活动，在夜间挥动手中的利器。
他们的存在和交流只通过代号。
他们的容貌从未被除自己之外的人知道。
他们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都不会揭下脸上的面具。
他们背负着邪神的旨意去清除神所说的阻碍，收割的每一条生命都代表着神的意愿。
………
…
飞段在刚听闻这些传言时没有特大的感触，应该说是有过预料。这好像类似所有的“影”所备有的暗部一样，只不过在这里更有宗教的色彩。
不管中途绕过几个弯，精简后的结果还是杀人。
众多狂信徒的盲目追捧让这一切被笼罩上神秘的面纱。
他要和这类被传的神乎其神地人相处。新鲜的感觉。
这是飞段在走进那里之前所想的。
一面讽刺，一面向往。
直到现在已经加入了暗杀队也没有改变过。他像是和这个地方合拍的紧，别人总认为他是与生俱来就属于杀戮的，包括只有在他身上成功的禁术。
他被打上了嗜杀的标志。不反感不接受。
夜里的风无声息地吹过，没有光亮没有声响，连夜里独有的鸣虫都在这片土地静默着。
与之对称的是这片天空下上演地剧目。
毫无愧疚地掐断前一秒还鲜活的气息，没有犹豫，没有胆怯。致命伤多种多样，但是下手的人心情都是一样的。他们因为完成神的使命而自豪。
听着手中传来颈骨被扭断的声音。飞段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在吸毒，对这种独特的声音上了瘾。欲罢不能。
杀人，收集战利品，放火毁尸灭迹，最后离开。
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些动作，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只是加工上已经提前输入地程序，他们就是听从下达地命令按着步骤走而已。
所有的罪责所有的理由所有的借口都可以推到邪神的身上。他们无罪。
“为什么要杀我们？为什么……”
听去是分队长那里的声音，他的苦无在女孩没有说完话之前就转过了她的喉咙。
“这是神的旨意。这不是我们的罪。”
他低低的说着话。开口的声音沙哑，像是长时间没有说话造成的。
他们确实几乎从不多话，多说无益，有最基础的交流就够了。用手势或图文就能明白的事情同样也不需要再讲。非常有序的潜规定。
如果他的周围不存在尸体的话，如果没有看到他之前的动作的话。
旁观的人会以为这只是一个虔诚地教徒，跪拜在神像的面前求得宽恕。为信仰而执迷不悔。
但是没有那些不明的旁观者，没有。这里只存在猎物和狩猎者。
回去时的队列仍旧整齐。步调一致，明显经过多次配合才有的脚步声细小到听不见。沉缓的呼吸频率完全看不出他们之前处理了多血腥的事情。所有的表现都平静到不正常，但是这里没人会觉得不正常。一直都是这样。
没有恐惧的源头就不需要恐惧什么。没有负罪感，因为原本就无罪。一切都只是神的意思。
堂而皇之地借口，但是用在催眠这些信徒却管用的很。
飞段从进来后就发现，每当他需要什么工具的时候，不必刻意的去找身体就能自觉地找到，有时甚至睁开眼时手边就已经握着了。精密地地图似乎早已经印入他的脑中，在他想起什么时就会浮现需要的。这过分熟悉的陌生感。
他在醒来后就丢失了很多的东西，情感，自由，想法……但是没有一件比得上这个。他说不出来它是什么。他觉得自己已经遗忘了什么，在某个时间把它丢失在了荒原深处，没有谁能够拾起。
但是他找不出这样的觉得的原因。就只是单单的觉得。很玄乎的觉得。从厮杀中活下来的人都有他特殊的感觉，会在威胁发生之前而拥有的轻微预兆。
这种探寻不到的预警出现过多次。
是的，他在这种情形下不安了。
会在某些个夜晚整夜整夜的不眠，只为了去搜索到底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无意识中咬破了嘴角多次，然后又在隔天之后就找不到破掉的痕迹。和这种感觉有些相似，因为找不到痕迹而错误的认为没有存在过。但是他不能这么认为。
“白魈！白魈！”
被叫了多次飞段才从自我世界里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人都停了下来，而分队长就看着他。
飞段的面具是猫头鹰，但是队长很有“品位”的给他取了这么个古里古怪的代号。“魈”还说的通，上了年纪而不死的猫头鹰也算是山中精怪的一种了，但是为什么要加“白”字！
当时飞段曾经申请过换名，但是队长以“头发是这个色换什么换”而拒绝了。后来听说所有人的代号队长都是以他们选择的面具+发色敲定代号的，飞段突然认为他当时选的有多么正确，在众多飞禽走兽中没有选兔子之类的。
在此之前没有人提示一下队长有这种习惯，真的是非常有看戏的嫌疑。在飞段知道自己所在的队伍中有“蓝兔”“黄鸡”等前辈的存在后。
之前发生了什么飞段都没有听，但是多多少少从众人看向自己的然后又看向前面的浓雾之间能抓住点什么。在正神后就走进了浓雾中。
雾很沉，在夜里显现的是银白色的一片。能看见的地方就到伸直手臂后的手腕，手掌就已经开始不清晰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飞段肯定自己不会是在树林里。因为他即使走的再慢再小心，几百步下来也是有了的。
他没有看见任何树。放宽范围的话连树林里该有的植物动物岩石都没有。
“嗒……”
“嗒……”
……
沉寂中有被空气稀释了好几倍的水声在滴落。重重地回响声甚至要盖过原声。
隐隐约约地发现前方有树干的淡薄黑影，再前进，逐渐收入眼中的树已经枯萎了全部。只剩下空心的树干余留扎在土中，却仍有众人合抱都不及的巨大。就只能看见到头顶为止的树干。
连在树根部位不知名的植物长势奇异，花叶杂乱地纠缠在一起。像是被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不会腐朽的标本。有着需要仰望的高度。
它一声不吭地散发的生人勿近的气息，无声的威吓与时有时无的水滴声同样带着诡异的威压感。没有其他的景物，但是飞段却无法小视这一树一草。即使已经死去，但是残留的震慑依旧是庞大的。
像是此时飞段就没有再前行下去。那种感觉又出现了，突兀地出现，又突兀地消失。他就站在那里，面具下的眼神染上了许久不见的怒色。
这里看不见天空，看不见其他物体，更看不见人。处处透着似乎能看见的黑漆漆的死气。
他被包裹在银白雾气之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