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更乖［全息］》知州南

104、103

　　林森说他没醉，眼睛眨啊眨，确实也还是没睡，意识也还清晰。
　　问他什么，他都能回答。
　　就是白皙的脸染了点儿红，目光与唐堂三番五次交汇，假装成不经意的样子，靠着唐堂越靠越近，贴住了就不离开了。

　　褚立峰喝那几滴酒，也像要醉。
　　他话少了，眼神也怔怔的，等人发现的时候，他都已经好半天没说话也没动过筷子了。

　　“没事吧？”陆飒眉毛一挑，人也跑过去摇晃这两位，“醉了吗？睡着了吗？要回去睡吗？”
　　这两位睁着眼睛又好像不怎么聚神。
　　陆飒纳闷了：“我第一次喝酒的时候，酒量也这么差吗？”

　　林森还喝得稍微多点儿，断断续续也喝了一杯啤酒和一小杯白酒。
　　褚立峰酒量是真差，几滴稀释过的白酒都让他精神涣散了些。

　　“没醉。”林森摇头，“吃饱了，要休息一下而已。”
　　林森又小声和唐堂说：“我觉得有点儿热。”
　　林森终于拉下了一点儿拉链，露出锁骨。
　　褚立峰也否认醉酒。

　　“饱了吗？”关元菁还在烤肉。
　　陆飒和唐堂也还在吃肉，这俩都还没觉得很饱而已。
　　唐堂给林森夹肉，夹过去三四块，林森就吃掉一两块，然后就没再吃了。

　　林森后面没怎么喝酒了，但酒意在体内发酵，他眼睛朦朦的，人看起来也有些醉醺醺的。
　　他靠在唐堂身边。
　　唐堂毕竟也喝下去不少酒，脸上也染上两坨红，耳朵也都红了一圈。
　　但旁人看他，也不知道唐堂是因为林森的靠近而面红耳赤还是因为喝了酒。
　　唐堂需要林森的依赖，他喜欢林森的贴近。

　　陆飒特别喜欢和朋友在一起的氛围，不管外面刮风也还是下雨，不管气温是热还是冷。
　　喝一点酒，吃一点肉，酒的味道还可以，下酒菜的味道也可以，他说出去的话有人回应，他们聊各种有意思、没意思的事情，有无数个瞬间在对话中找到了超级触动自己的点，具体说的是什么，可能过了今晚就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酒喝下去了，冰冷的、沉默的、无趣的生活被温热了。
　　滋滋作响的烤肉声、滴滴答答的下雨声，数目相对时候从彼此眼睛里看出的惊讶和赞同……快乐的心情存在过，再想起来这段回忆也是快乐的。
　　在这么一个场景里，陆飒感觉跟大家变得更亲近了。

　　“能认识大家真的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陆飒出声忽然带了些哽咽。
　　关元菁吓一大跳：“你怎么了，你也喝醉了吗？”怎么还突然要哭？
　　陆飒用两根手指按在眼睛下面，嘴角往下撇得很厉害，一副欲哭的模样：“你们真的都很好啊。虽然我们才认识了几天，但是现在如果要我说出你们的优点的话，我能说一天一夜不停止。”
　　“别说了，吃肉吧。”关元菁狠狠搓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把刚烤好的肉放到陆飒碗里，“多吃点儿，不许肉麻。”
　　唐堂抽了两张纸巾放到陆飒手里，眼睛也有点儿朦朦的，于是看人更认真、更专注去看：“你也很好，别哭，我们高高兴兴地一起玩。”
　　陆飒被安慰反而更想哭，双眼积了水一样往往的，他吸了一下鼻子，把泪水收回去：“吃完饭要一起玩游戏吗？”
　　“好啊。”唐堂很快答应。

　　林森迷迷糊糊的。
　　大家吃完饭，唐堂问他要不要回房间休息，林森又摇头。
　　“我要玩游戏。”林森直起身，双手按在自己脸上揉了几把，铮铮地睁大眼睛，“玩什么游戏？”

　　工作人员过来带他们去准备好的娱乐室。
　　关元菁在路上说：“就不要玩《丧尸世界》了吧，玩一把得好久。”
　　“不知道这里会有什么游戏，”陆飒拎起外套，大步地走在前头，“到时候到了再看看。”

　　褚立峰也过去，落在林森和唐堂后头慢悠悠地、眼神定定地走着。
　　林森说自己没醉，可唐堂还是搂着他肩膀，眼神看着林森多过看着前路，对男朋友十二分地呵护着。

　　娱乐室外墙也是全玻璃设计，城堡到处都是通透的视野，身在其中也似置身大自然。
　　窗外雨泠泠，远处的海黑峻峻。

　　“今天这雨下了好久啊。”陆飒感叹了一声，开始在想如果明天下雨的话，那么在绿鸟岛的最后一天要怎么度过。
　　房间里不是一直开着暖气的，所以有点儿冷，可是陆飒还是没有把外套穿起来，他把拎了一路的外套随意放在椅子靠背上，率先去挑游戏。
　　他用手指划过屏幕往下滑，没一会儿，就按着自己肚子揉了揉：“嘶……好像吃得太饱了。”
　　陆飒掀开衣服看自己腹肌，小声感叹：“好像腹肌就消失了一点儿了。”
　　“你是真不把我们当外人。”关元菁笑他，不过并没真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喝点儿水，肚子都会变圆，你这不还是挺好的吗？明天再锻炼一下，八块腹肌就更明显了。”
　　陆飒嘿嘿地笑了两声。

　　唐堂一转头就能看到陆飒身材，其实见过好几次了，也还是觉得挺神奇。
　　陆飒身上的肌肉特别紧实，八块腹肌像货架上糖果包装袋里的巧克力片一样整齐而轮廓明显。
　　人鱼线深刻，腹外斜肌发达，肱二头肌、肱三头肌有力，盘旋于手臂上的血管如深深扎在地底的根脉。
　　漂亮的努力锻炼过的身体，不仅成果漂亮，那份努力锻炼的自律也漂亮。

　　“居然还有这个，”陆飒忽然惊叹，“这里的游戏种类还挺全。”
　　“要玩赛车吗？”关元菁指着其中一款游戏，“我以前入伍前和表弟玩过一次。”
　　关元菁指的那款游戏挺经典怀旧了，以前很火，现在就不行了。
　　“可以啊，”陆飒没什么意见，又问，“你什么时候入伍的？”
　　“高二。”关元菁已经进入了游戏挑赛车和形象。
　　“我小学也玩过这游戏。”林森也坐到了座位上，还没进入游戏，可提到玩游戏，眼神已经亮起来。
　　“嘿！”关元菁瞪了一眼林森，“我高二玩的游戏，你读小学，那我成什么了？”
　　唐堂在旁边笑出声：“不好意思。”

　　这赛车游戏刚好也是五人比赛，他们五个人迈进座位，选择自己的赛车和人物。
　　五辆车并排在起跑线上。

　　“准备要开始了，”陆飒握着操作盘，拇指按着食指搓了几把，兴奋又有点儿挑衅，“输了可不能说是因为喝醉了哦。”
　　在场的五个人都喝了酒，酒量不同，酒醉的程度也不同，看着是都挺清醒还带着点儿兴奋，实际上有多清醒就无人知晓了。
　　林森出门之前随手用水抓过的头发已经乱了，没有刻意整理发型，于是头发都松软地趴下来。
　　柔软有光泽的黑发垂下来，遮住眉毛，有些迷蒙又努力睁开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屏幕。
　　他很乖地双手都抓在操作杆上，顺毛的发型也让他像个乖巧而有些帅气的高中生。
　　唐堂看他一眼，又总是多看他几眼，难移开视线。

　　“你可不一定会赢。”关元菁同样跃跃欲试，她玩游戏的经验不太多，但是自信是满满的，“我还有驾照呢。”
　　“我也有驾照哦。”陆飒挑起眉毛就像举手。

　　屏幕里倒计时同时结束，陆飒一直按着前进键，一倒数完毕就冲了出去。
　　唐堂也很快收回视线，盯着屏幕操纵按键。
　　五辆车都进入了赛道，刚开始的时候是一条直线，没有和彼此拉开太大距离。

　　褚立峰和林森的车也好好地出发了。
　　在第一个弯道处，林森小小地“哎”了声。
　　陆飒本身很专注在游戏里，但是又很忍不住偏头去看林森，一看就露出白牙笑：“你怎么撞上去了？”
　　“是不小心。”林森小声回应，虽然在弯道撞了车，调转车头方向，继续向前开。
　　唐堂偏头看林森，看他的屏幕，看他的手，在看林森喝得有点儿醉之后微红的脸，视线逡巡也不过两三秒，深邃的眼睛将视角效果拉长。
　　“要不要去给你拿点儿醒酒汤？”唐堂关切地问。
　　林森双手聚在胸前：“不要。”
　　“哈哈哈！又撞了！”陆飒笑得好大声。
　　林森回过神，抿着唇、弯着唇笑着，重新开始操作起来，可是手上不是很听话，车头在拐弯处打转，转来转去就是撞来撞去，连第一个弯都走不过去。

　　陆飒笑得手差点儿颤抖，手上的动作稍微不慎，车头就有所偏移。
　　“幸好幸好。”陆飒及时调整方向。
　　第一个弯过了之后就是一条直路，陆飒又加足了马力往前冲。
　　唐堂也玩得很认真，眼神专注地看向屏幕，唇角微抿着，手上谨慎地操作着，他和陆飒的距离很接近，他是第一名，陆飒是第二名。

　　关元菁输在玩游戏玩少了，第一圈还能和他们跑得不相上下，渐渐就落后了。
　　褚立峰也总在撞墙，想往前赶，没追上。
　　关元菁落后陆飒和唐堂半圈。
　　陆飒在连续过弯的地方反超唐堂，然后在跑第二圈的时候碰上还在第一圈打转的林森。

　　“嗨~”陆飒经过林森身边的时候和林森打招呼，欠欠地。
　　林森睁着无辜的眼睛看他。
　　随后没有多久，唐堂也路过林森。
　　林森的视线又看着唐堂的黑色赛车。

　　“加油啊。”林森放弃了自己的车，专心看唐堂和陆飒两个人你追我赶。
　　陆飒对游戏的热爱也是和对健身一个级别的。
　　以前以前，他玩了超多电子游戏，现在举铁手玩起游戏也还很厉害。
　　他在过弯道的时候都不减速，直接连续漂移，手腕带着浮出青色血管的手臂倾斜扭动，屏幕里的红色赛车甩出超漂亮的弧线。

　　唐堂的操作很谨慎，从快到弯道就已经仔细调整角度转动方向。
　　他过弯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和陆飒的距离一直拉得很近。

　　林森看着唐堂也屏紧呼吸。
　　最后一圈。
　　陆飒都没失误，但他在一次大漂移的转弯的时候被唐堂追上。
　　唐堂的车别过陆飒的车，按着它撞向外围。

　　“哎哎哎？”陆飒瞪大眼睛，“危险驾驶！”
　　过了弯道，唐堂的车很快窜出去，奔向终点。
　　陆飒也很快让车回到正轨，追上去。

　　唐堂赢了。
　　他很快转头，带着亮起的眼神看向林森，眼睛里藏了期待。
　　林森举起双手和唐堂击掌，脸上的笑意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