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怜天下》墨家卿卿

2、第二章

　　路上问过一个庄家汉，知道这里叫五里荒，幸运的是这里离“小京城”鸾城只有十多里路，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中午走到了鸾城。鸾城真不亏称之为“小京城”十分的热闹繁华，延街都是布店、饰品店、古玩店、银庄、饭庄…路边也很多小商贩。我为什么要打听比较繁华的小镇呢?
　　很简单，目前看来我现在这个身份、衣着怎么看都是个地道的小叫花子，不来人多的地方怎么存活下去。
　　现代“要饭的”见得多了，哪个都知道人多的地方“好心人”多，容易要得到钱嘛。不过，真要我学路边那些“同行”拿个破碗见人就叫：大爷，行行好，给点钱吧。我还真做不来，唉…是呀，人多繁华的地方机遇也多点呀!
　　只是老天这么玩我，听说人家穿越都是遇见什么事故晕了或干脆挂了，才穿到古代当什么公主呀、王爷呀、再不行也是个小姐、少爷什么的。哪有我这样睡一觉醒来就变成古代的叫花子啦，还是个年龄估计不会超过七岁的小P孩叫花子。呜——老天，我和你有仇呀？
　　唉，生计，生计，先想办法找个落脚的地方吧，再不天都要黑了。想想哪里会请一个小孩做事，而且又可以包吃包住的呢？饭庄？小二不会请这么小的吧？布店？银庄？客栈？貌似都行不通呢？找个大户人家，演演什么卖身葬父？呸呸呸，我老爸还在现代好好的呢，再说我也不想真的卖身当人家奴一辈子呀…
　　再想想，哈哈，有了！花楼嘛，不是听说花楼的小丫鬟都是买些小孩子慢慢养起来的吗，只是…要人家收你，又不卖终身契可就要花点脑子罗。
　　心动不如行动，问了位卖面人的大叔城里有花楼吗？在哪?很快就找到了有名的柳烟花畔。所谓的柳烟花畔就是一个名叫烟花湖的延湖街道。是鸾城有名的烟花一条街，有点像中国古代的秦淮河畔。延湖停了很多挂着红纱粉纱精美的双层花船，船身多为雕满花草鱼虫，非常华丽。打听之后才知道，花船挂灯笼都是有讲究的。一般的花船只可以挂粉红色的灯笼，放眼望去只有一只船挂的是大红色的灯笼。因为呀，只有每年的柳烟花魁赛得胜的那只船才可以挂大红色的灯笼，那可是花魁的象征。
　　为奴还要和人家妈妈谈条件的当然不可以是那种生意红得发紫的花船罗，所以这家挂着“百花坊”的红灯笼花船最先排除了。之后的几支就要看看，可以挑出黑马股不，还要妈妈精明心肠又不可以太坏的那种……冒似……有点难度哟！
　　踩花船的点，当然是要等天黑了，人家现在还没开始正式营业呢！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脸上、头发好好的清洗一番，顺随把外套也脱下来洗洗搓搓就着午后的太阳两三个小时也就干得差不多了。说真的，没有肥皂洗发水与护发精油，要把结成一团团的头发洗干净还真是蛮难为我的，好在小P孩的发并不长，不然像现代一样及腰的长发，估计我会干脆把头发剃光了省事。这俗话说得好。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怎么说晚上要去“面试”啊，就算找不到好衣服，至少也要干净点呀。不然像现在这个脏兮兮的叫花子样，估计还没走到人家门口就被轰走了！
　　夜幕终于降临，再次来到柳烟花畔，好家伙…灯红酒绿的。船上不时传来声声琵琶、古琴曲调，真有点“浆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的感觉。湖边林立着很多卖小吃、花灯、小饰件或布偶的小贩和我们现在的夜市有得一比，就两个字形容-----热闹。
　　百花坊门前果然进进出出，看得出来比其它船坊生意好很多，而其它的船坊也三三两两不时有客进出。只除了花船街快到尾端一只叫作“清雨坊”的花船，在我踩了尽两到三个小时左右的点，总共只进去了四位客人，其中还有三个是一起进去不到十分钟又一齐出来的。就是说，这清雨坊，两三个小时只来了两波客人，还有一波来了又走掉的。这清雨坊也太清了点吧，清得有点惨罗。
　　按我的标准，生意惨成这样的花船也不会选择的。因为呀，生意差成这样还会请人才有鬼呢，也不用我再去浪费时间观察了。不过，接着发生的事改变了我的主意…转身正准备继续找我的“黑马花船”时，从清雨坊里走出来一位三十来岁的女人。穿着青紫色的罗裙上身配件米黄色的夹衫腰上用根大红色镶金花纹的腰带，还掉下两条正黄正黄的带子…
　　喔，麦嘎！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生意这么差了，难道不知道紫色和黄是强烈对比色吗 ？配在一起视觉冲击很大而且俗不可耐。看这妇人的年龄应该不是花船里的姑娘，如果猜得不错应该就是妈妈级的人物了。
　　只是…调教姑娘的妈妈都是这种品味，船里的姑娘就可想而知啦。果然站在岸桥上负责带客的大叔很恭敬的迎上去叫了声。
　　“秦妈妈”
　　秦妈妈扇着那把紫色的小扇子气急败坏的说。
　　“乔叔，烟灵那丫头还没回来吗？买几个小孩回来调教怎么这难，船里都快没丫头伺候客人了，姑娘身边的丫头也不够用。”
　　“烟灵丫头回来了，只是说小孩不太合适，所以没只买了两个回来。”
　　乔叔顺着秦妈妈话接着道：“要买到合适的也急不来一时呀，要机灵的又要乖巧听话的，模样又不可以太差，烟灵说今天看到的不是太瘦就是就是太丑了，要不就是呆子一样的。”
　　哦？听他们谈话，我眼中一亮，人家正急着买小丫环呢，只是他们的生意这么差，这家真的没关系吗？不然，先试试，能谈成就谈，不成我也不吃亏，再说只要可以养得活我给口饭吃就行了。至于赚钱的事，我自己也会想办法啦。凭我多知道 2000年的常识，还怕自己真的养不活自己啊?呵呵，好就这样决定了！
　　“嗯，这位秦妈妈，你们坊里现在缺人吗？我从前在大户人家做丫环，可惜老爷家破产了。小姐可怜不卖我，放了我自由身。我什么都会做的。”
　　心动不如行动，我立刻装出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还很礼貌的给秦妈妈行了个电视中学来的古代曲膝礼。听听，人家不就是要懂事乖巧的小P孩吗？这就变一个给人家瞧瞧。闻声，秦妈妈一双凤眼X光似的从上至下，再从下至上把我打量了N遍。都说人类是视觉动物特别是女人。
　　说实话我对于古代这个小孩身体容貌还真没底，只知道性别是个女孩子。必竟嘛穿过来两天了，对自己长个啥样根本没概念。没镜子嘛，连个光亮一点的铜板、铁板都没看到一块。都说古代的水色好，往水边一站就可以清清楚楚看明倒影模样，比镜子还好用。不过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那绝对是以讹传讹，骗人的！这里水很清，不过也只能看到水中倒影的轮廓，想看清倒影的五观，做梦去吧。
　　“瘦是瘦了点，只有眼睛还挺水灵，养胖点应该不会太丑就是了。不过看这年龄太小了点，我看最多也就六七岁了，你叫什么名字 ？”
　　X光扫描终于结束，秦妈妈好像有点动心买我的样子。只是…听她语气“应该不会太丑”，想哭…这具皮像看来真的长得不怎么样了，只是一个不是太丑的水平…不是太丑就是说，还是有点丑罗？就是说谈不上漂亮罗？真想再骂老天几句，你丫的怎么这么偏心啊，让我穿过来不给个好身份就罢了，顺带的连一张漂亮脸蛋都不给我，你是不是我后妈呀！骂老天只能在心里骂，心里气得牙痒痒的。脸面上还要继续装做乖巧懂事，唉演戏真累：
　　“回秦妈妈，奴婢叫晓琴，拂晓的晓，古琴的琴，今年七岁了。”
　　觉得我小嘛，就说大点罗。
　　“晓琴，好名字，只是没有姓晓的吧？”
　　“秦妈妈，因为发大水爹娘没了,我和哥哥自小就被卖给大户做奴，哥哥年长我五岁，一直我们都是跟着主子姓，时间长了也记不清原来的本姓了。”
　　心中暗爽，编出来一个哥哥，我才好接着谈条件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声泪俱下边哭边哀求。
　　“秦妈妈，你就收下我吧，我真的什么都能做也不怕吃苦的。只要给我口饭吃，只要五年就好，五年里我不要一分工钱，哥哥和我约好五年后就来接我的。”
　　苦肉计是百试不爽的计谋，古往今来都一样，再加我这么卖力的戏码，想不管用都难哦。可是有点我要声明脸上那泪是真的，我可是真哭得稀里哗啦…因为呀，头磕得好痛啊都流血了，不信你去磕头磕到破试试。当然，口说无凭字据才是最可靠的，我要下最后一个套了......
　　“秦妈妈，你心心好就收下我吧，琴儿在这里给您磕头了。不信，这里还有哥哥走时帮我写好的卖身契，写得清清楚楚五年之内不用给一分工钱的。”
　　就这样，在我一再强调不用给工钱的“优惠条件”下，秦妈妈还真的糊里糊涂的签字画押收下我了…嘿嘿，“为奴不卖身计划”圆满完成，小P孩的生存难题难决了。也许会有人会问啊，卖身契都签了还说什么不卖身计划成功了，不是自相矛盾吗 ？那你请看清楚这张“卖身契合约”的内容。

　　卖身契

　　卖身人：晓琴 自愿卖身给清雨坊为奴，为奴期五年只用供其食宿，无需支付工钱。
　　以此合约作赁，本合约一式两份，买卖双方同时画押即时生效。
　　卖身人：晓琴
　　买身人：清雨坊 秦玉虹

　　秦妈妈问过我卖身契一般不是只有一份吗？我回答她说，因为我们原来的主人是个大商人，做事非常谨慎所以，一直以来的合约都是拟两份的.哥哥一直跟着主子大概已经习惯了，所以也拟了两份。主子说合约拟两份就等于是两分的安全，至少呀万一一份掉了，还有另一份不是吗。这样的烂理由竟然都给我糊弄来了，更奇的是秦妈妈还真信了这所谓双保险契约…其实啊，拟两份我只是为了防止日后脱身万一秦妈妈反悔，我也有个赁证啊。
　　怎么说，这合契约也是我连哄骗着让人家和我签的嘛，难保什么时候秦妈妈看明白了这份“不平等条约”啊…你见过青楼买丫头签卖身契不是终身只买五年的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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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清雨坊的丫头还真的挺累的。因为这是花楼不用像别个大户人家丑时起来做早餐，寅时主子就起来吃早餐了。不过也要每天卯时起床去厨房帮忙洗菜、和面做午餐，楼里的姑娘妈妈们都是午时才起身，未时吃午餐的。这里和中国古代时间单位是差不多，一天分为12个时辰。所谓卯时大概等于现代凌晨5-7点，午时为下午1-3点钟。
　　卯时呀，鸡都没叫呢就被管事婆婆拉起来，外面黑灯瞎火的到井边打水，灌满水缸。真怀疑这里的水缸容量都超过我家浴缸了。呜——真怀念有自来水管的日子。幸运的是我们这些下人辰时（也就是早上8点左右）有顿早餐,不然真的要饿晕了。早餐之后全员打扫花船里里外外拖拖擦擦把花船大厅与客房打扫得一尘不染。
　　午时一到姑娘们都起了，再把姑娘们房打扫完毕这天的清净工作就暂一告落，不过此时一天也过大半了。伺候姑娘、妈妈们用过午餐，下午时光就相对轻松一点，留个丫头伺候主子，多余的小丫头们就被妈妈安排跟着先生学琴棋书画去了。看来秦妈妈真准备从我们这批小孩子中培养清雨坊未来的新人啦。当红姑娘要从苗苗抓起，看来这句话并不是传说哟。
　　也许因为赁我的像貌没有什么可塑性，秦妈妈并不太在意我学才艺的成果，只是一再叮咛要好好伺候姑娘，不要多嘴客人进了房就退出来什么的…其间，找到机会我也偷偷借姑娘的铜镜瞧过一次自己的模样。只是…唉…一言难尽啊！
　　的确如妈妈说的，眼睛大大的很有神，睫毛长长弯弯的挺漂亮…只是皮肤发黄又粗糙，也没有小孩子应有的红润色泽。小嘴也是干巴巴的还有破皮与裂痕，鼻子尖尖翘翘的，而鼻头毛孔粗大怀疑有点发炎症状红红的。眉毛又浓又长几乎快连在一起了，如果不是有个婆婆实在看不过去帮我理了理，还真有点像“钟馗“。
　　唉，这个鬼像… 秦妈妈会收我，也算是奇迹了。（又想骂老天了！）
　　再来说一下身处环境吧。这里叫鸾城先提过了，位于轩辕国西南方。
　　现在世界分为五国：轩辕国、赤水国、青莲国、风驰国、离珏国，其中我们轩辕国算是最强的帝国，其次是青莲国，而赤水国、风驰国为盟国，和离珏国一样都属于小国。
　　现在的轩辕国皇帝算是个明君，有政治才干，懂军事，有文化，不偏激，身份崇尚民族融合，懂得民生疾苦，并不因为本国国力强胜而欺负其它小国，算是不错了。所以，这位轩辕宇天十二岁登基以来二十余年，算是国泰民安少有战事，百姓富饶生活标准还不坏就是了。真是难得来到了个和平年代的古代社会，我还当古代都是打打杀杀的呢，看来是被误导了。至少目前我是不用担心什么战争、乱世啦。
　　再说目前身处的“花船一条街”柳烟花畔。共有九只花船，原来本有十多只的，听说其中几家去京城或其它城镇转化成青楼经营了。花船嘛，毕竟面积小发展到一定规模就会遇见瓶颈难扩大化经营，只有在城镇里买楼定点啦。目前这九只花船最红的就是最先提过有花魁坐阵的“百花坊”，其次就是有柳烟双绝之称的“轻烟坊”了，其它几家都差不多。只不过都比我们清雨坊生意好太多了。
　　先说百花坊,听说后台很硬。传言后台老板是一个京城大官，所以鸾城黑白两道都颇给面子，少有生事。百花坊当家花魈名艳九，人称九姑娘，都说九姑娘生得。“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指如削葱根，口如含珠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听听，就知道是怎样一个妙人儿了。所以呀，人家当选了整整四年的柳烟花魁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另一位被这花魁光环整整压了四年的就是“清烟坊”当红姑娘絮玉儿了。唉~ 说起来还真有点可怜这位玉儿姑娘了。和百花坊的九姑娘同年入行，同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同样年年参选柳烟花魁之争，却连着四年以几票之差落于九姑娘之后拿了第二名。你说她郁闷不郁闷？真有点既生艳九何生絮玉之憾了！所以呀，柳烟花魁赛年年比，年年激烈，年年有新意，只是年年结果都一样…略胜一踌，花魁的名号总归还是别人囊中之物。
　　花魁擂台比艺定为每年的三月初三巳时开幕为期两天，这变向的“选美”，无非也就是比色、比姿、比乐、比舞，一般都是两轮赛。第一天比舞，舞比较容易理解，就是舞蹈罗；第二天比乐，乐的范围就比较宽了,可以是琴艺，也可以是歌艺.以此两轮评比参赛者姿、容、气、神，最后由围观众和地方名仕组成的评审团，用递花入瓶的方式选出心目中花魁人选。
　　（是不是有点像现代某些才艺综艺节目？定这规则的那位不会也是穿过来的前辈吧？汗~）
　　之前，不是说过要想办法赚钱养自己吗？身处这清雨坊可是没有工钱的，就是说没有收入罗。所以想赚钱存老本就要找机遇啦！
　　不是知道是哪位说过：强者，制造机会；智者，利用机会；弱者，等待机会。
　　我个小P孩应该算是弱者中的弱弱者了吧，所以呀我一直在等。等待一个机会，而这“花魁大赛”就是我等的这个机会—— 一个可以赚大钱的机会！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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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剑的剑客知道要想出名，就去挑战所谓的“天下第一剑”；
　　使刀的刀客也知道，要让人家知道自己的存在，最快捷的方式就是打败那个称之为“天下第一刀”的人。
　　所以呀，要出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战胜那个第一位的人。
　　我的心还没有那么大，只想赚点小钱。所以不必去挑战什么“天下”两字开头的称号，只用挑战柳烟第一妓花魁就好了。既然是挑战花魁艳九，我选择帮的对像就是花魁的老对手絮玉儿了。在清雨坊乖乖做丫鬟整整八个月，我还真有点感谢老天给我的这张天怒人怨的脸了。就是因为这张脸大概教艺技的先生也放弃了，所以先生的课上不上也没有人在乎。每天上午做完了船内的工作，最自由的就是我了。想去上课就上课，不想上课回屋睡觉或上街溜达都行，花船里最逍遥的就是我罗。
　　经过半年的“跟踪”踩点，对于这位絮玉儿姑娘我已经有了几分熟悉，知道她大概会在什么日子去哪做啥，有什么喜好，身边跟了什么人等等…看不出来我还真有点做狗仔队的潜质…会选择絮玉儿为任务目标也是有原因的。
　　其一，最重要的一点当然就是，她一直想赢艳九，想得花魁的名号。
　　其二，她像貌也的确有当选花魁的实力，最最要强调的一点是，絮玉儿原是武将官家出身，后因家里出事才以带罪之身卖入烟花之地。从小就跟着师傅学过一段时间的武艺，虽然武功水平一般般，可是要比同样女儿家身手矫健轻盈许多，本身一套剑舞就是看家绝活之一。
　　其三，说来有点搞笑，这位絮玉儿姑娘是所有花船姑娘里，最爱出来溜溜弯，又比较容易接近的了。
　　话又说回来，那位花魁艳九姑娘我整整在他们花船前蹲了一个星期的点，楞是没见她出船过一次…之后有意无意，路径或绕路径过百花坊船前，想碰碰运气硬是八个月来都没见过这艳九，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有这号人物存在了，要不八个月从来不出船一步的姑娘…不是得了自闭症吧！
　　话又越说越远了…呵呵，跑题，跑题… …絮玉儿有个习惯，每逢初一、十五定去城外红枫山青竹寺上香，月月如此风雨无阻，如此虔诚的花船姑娘还真是少见。上完香会去红枫山庙会的结缘树系上许愿结，而这时她都会把贴身丫头支开，在庙会入口处等着。而这就是接近她的一个好机会。
　　古代的单身女子出游旁人很难和其搭上话的，原因就是她们身边的那群丫头、小厮比现代的藏獒还护主，还没走近就被强行拖开了…想和她说句话，难哦！而这结缘树是个好机会，而且既然是庙会自然人多，人多耳目就多。毕竟嘛我要和她说的话有一半是说给别人听的，听到的人越多传播的速度就越快效果就越理想，这就是所谓的“口口相传的人群效应”。
　　等到二月十五这日我早早就来到的结缘树下，守侏待兔的等候这位絮玉儿小姐。
　　我今天换了一身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服饰---破破烂烂乞丐，把小辫拆了故意用灰与泥把头发弄得乱乱的。怕人认出来还在脸上膜了些泥用长长的流海挡住眼睛，又戴了突了帽顶的布帽。手上拿了个从看院狗那里“借”来的狗食碗。看看这身行头，是人都看得出来是个小叫花子啦…这算不算“重操旧业”？嘿嘿——
　　大概等了三株香的时间，主角儿絮玉儿终于走了过来。看到树下站了我这么个小叫花子，迟疑了一会才绕到树的另一头系上许愿结。
　　“这位姑娘，请问你是清烟坊的絮玉儿姑娘吗？”
　　真怕她被我这脏兮兮的样子吓跑了，是不是我打扮得太过了？上前几步停在离她五米的地方，我大声问道。狐疑的丹凤眼瞧过来，微微皱了下眉，絮玉儿没作声，大概正犹豫要不要回我。余光瞧见絮玉儿的小厮好像看到这边的情况，正走过来…唉呀，如果他们过来我的计划可能会腰折呢，抓紧时间…
　　“姑娘莫怕，刚刚有位公子给小的三文钱让我把这个手札交给清烟坊的絮玉儿姑娘”
　　我有些急急的开口，尽量把话放慢说。
　　“你可是絮玉儿姑娘？”
　　“嗯，正是”
　　絮玉儿终于回了话，感谢上天…
　　“那位公子还要我代一句话，他说今年花魁非絮玉儿姑娘莫属，只要姑娘看看这个手扎，花魁称号就是姑娘的囊中之物。”
　　也许这絮玉儿真的很想当花魁，听到“囊中之物”一词目中一亮顺手接过我手中的手扎。
　　哦？看来有戏呢！我心中一喜松开手扎，计划还有最后一步就大功告成了。
　　“那位公子最后还说，让絮玉儿小姐记住，这手扎的是‘天上人间’的春晓公子赠上的。您一定会记住这个名字，因为这是第一本，也是唯一不收佣金的《天上人间手扎》，之后的手扎每本都会翻比之前高出双倍价钱，而第一本价钱就是白银五十两呢！”
　　一口气说完这么大段话，呼还真是辛苦…不过，以我刚刚那么大声大气的语调相信周围这群好热闹的人听得比这絮玉儿还清楚了…目的答到，OK收工。人嘛，大多都喜欢听听传言与非闻的。很潇洒的丢下还在发呆的絮玉儿，我快步穿过人群离去。
　　果不其然，在等待花魁大赛的这段日子，酒馆饭庄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就是那清烟坊的絮玉儿与手扎的传闻。有人说絮玉儿得到高人相助，手中有本天人手扎，今年的花魁大赛有眼福了。
　　也有人说，那什么“天上人间”的听都没听过，是夸大其词了。还有人说这个春晓公子乃是皇室秘传乐师，不然怎么一本手扎可以卖到50两白银呢？等等等…
　　各种说法尽不相同，人家真是好奇死了…唉，还是那句话吧…口口相传的人群效应,果然名不虚传。希望这个絮玉儿真的可以做到我写的这本手扎内容，完全的诠释其意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