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柳吃素

17、第三章

　　建军水泥厂曾经是临川市一个重要国有企业，最辉煌的时候又7万多员工。当年的改制在当时也是闹的沸沸扬扬的。一个大厂子，在几年的时间里，就有一半多的员工被迫下岗。虽然是国家的政策，但是当时反对的声音也是非常高的。
　　乐千茹很快的找全了所有的关于建军水泥厂的资料，发了份EMAIL给白夜。

　　老实说，建军水泥厂的这些资料对现在的案子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它至少让白夜能够确定一件事，王敏撒谎了。因为他在建军水泥厂当年的领导名单里，看到了徐小倩的名字。而她的职务是人事处副处长。她没有死在学校里，而是死在了橙月岛，死后又被倒吊在了那棵槐树上。
　　白夜慢慢的想，那天在橙月岛遇到的那个阿姨，说的应该是真的。既然徐晓倩是被愤怒的工人杀害的，那她死后为什么不找杀她的人，偏偏要来找王敏呢？10多年前，王敏还不到20岁呢。不过看王敏害怕的样子，她显然是认识徐晓倩的，而且徐晓倩的死，肯定是跟她有关系的。

　　就在白夜思考的时候，手机忽然想了。他的手机很少响，拿过来一看，是叶斯。不想接，挂了。没一会，又响了起来，又是叶斯。
　　“喂，干嘛？”白夜不耐烦的说。

　　“今天晚上出来吃饭吧。”无视了对方的不耐语气，叶斯很好脾气的说。

　　白夜翻了个白眼，“不去，我有事。”

　　叶斯沉默了一会，“你接到活了？”

　　“是的。”

　　“也不急着现在查，晚上出来吃饭，我一 会让小张去接你。就这样，先挂了。”叶斯“嘟”的一声挂了线。
　　“搞什么啊。”白夜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为一个普通人的话生那么久的气。算了，去就去吧。

　　叶斯在小张等人的指导下，定了春燕阁的一间高级包房。春燕阁是临川市最好的酒楼之一，这里的燕窝非常的有名。
　　虽然只有两个人，叶斯还是点了不少菜，至于礼物，他也准备好了，相信白夜会喜欢的。

　　白夜虽然很少在外面吃饭，但看春燕阁的架势，他也知道这里不便宜。有时候，白夜甚至会想，之所以叶斯会和自己有联系是不是因为自己花了叶斯太多的钱？以至于只有等自己还清了叶斯的所有钱才能脱胎换骨？

　　“来啦。”见白夜来了，叶斯赶忙迎了过来。
　　“BOSS,人送到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第一次见到BOSS如此狗腿，憋住笑，赶紧识相的开溜。
　　“嗯，好。”冲小张点了点头，小张在白夜背后冲自己的BOSS做了个必胜的手势。

　　白夜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坐下。叶斯示意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这些天，白夜一直都不愿意搭理他，甚至连招牌式的笑都省略了。现在把人弄来了，叶斯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于是两个人就在那坐着，一句话都没说。
　　“你还在生气吗？”最终还是叶斯忍不住率先开口了。
　　“没有。”其实白夜早就没有生气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叶斯吃瘪的样子。
　　“我为上次说的话道歉。”

　　“嗯。”

　　叶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是真心的想道歉，他知道上次自己的话说过了，可肉麻兮兮的道歉他真的说不出来。
　　“这个给你。”叶斯掏出准备了很久的东西，放到白夜桌前。
　　白夜看了一眼，是那个厨艺培训班的听课证。

　　“你不是不让我去的吗？”白夜有些疑惑，这人还真是善变。

　　叶斯叹了口气，道，“我是不想让你去啊，但是你也有你的自由。如果你想去学，就去学吧，如果你当道士，就去当吧。”这可是他的真心话。

　　“我不是当道士，我仅仅只是捉鬼。”白夜纠正叶斯话语里的错误，他去当道士？怎么可能。

　　包间的菜上的很快，“你尝尝，这是这家店最有名的冰糖燕窝，都是用上等的血燕熬的。”叶斯知道白夜挺爱吃，连忙介绍。
　　白夜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又是一阵沉默。白夜把燕窝吃光光，优雅的擦擦嘴。“叶斯，我也不想跟你绕弯子了，因为那完全没有必要。”

　　叶斯抬起头，白夜已经挂上了他招牌式的微笑。
　　“我不否认，我是有目的跟你在一起的。但是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害你。你供我吃供我喝，我谢谢你。但是我不可能因为这些就会听你的。”

　　“那你为什么选择要呆在我这里，你应该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是的，我跟逸闻他们不一样，我修的不是天道。我原身血腥太重，根本修不了仙，就算脱胎换骨以后，最多也只能做个地仙。”

　　“你原身真的是厉鬼吗？”叶斯问。

　　白夜沉默了，叶斯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听到白夜说“是的。”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个答案叶斯早就知道了，但是现在听白夜亲口说出来的感觉，还是很难受。
　　“你妹妹，为什么要杀琳琳？”这是叶斯最不能释怀的地方。
　　“叶琳琳的事只能怨她自己了，笔仙是有笔仙的规矩的。她招了白熙却不按她自己的愿望继续。”
　　“是吗？那我呢？”叶斯接着问，“你们是不是也要杀我？”
　　“不是，你的事都不是我们做的。那是我和白熙的仇家，白熙受了伤，附在你身上，我会把玉给你，只是希望保护你。”白夜解释说，忽然觉得很失落，原来自己也是希望被人信任的。
　　“嗯，我相信。”叶斯忽然说。
　　“你不怕我骗你？我以前可什么都不肯告诉你。”白夜又些惊讶。

　　“我相信我自己看人的眼光。而且你要害我不是早就害了吗？”叶斯摇摇头，“而且你现在不是帮人捉鬼吗？这都是在积德。以前我不相信因果报应，现在我相信。你以前做过多少孽，现在来补偿都是来得及的。”

　　“真的来得及吗？”白夜从来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能够理解他，他并不是天生的坏人，他也想像逸闻，李小三那样，活在阳光里。
　　叶斯很认真的点点头，“来的及，一定来得及。”

　　白夜忽然又种想哭的感觉，从来没有人支持过他。那些道士不削于他，最亲近的白熙只知道杀。白夜怕遭报应，他还没有真正的活过，所以他不想死。
　　“吃饭吧，菜都要凉了。”看白夜伤感起来了，叶斯赶紧招呼他吃饭。

　　“谢谢你。”
　　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也许这真的就是命，这个男人，对他来说，会成为一个特别的存在。

　　“对了，你最近接的案子怎么样了？搞定了没有？”叶斯问道。
　　“还没什么线索。”

　　“听逸闻说的，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搞不定？”

　　“我的雇主不愿意跟我讲实话，看来我得自己慢慢查了。”白夜吞掉一颗鱼丸，好好吃。软软的，味道鲜美，他很喜欢这种鱼丸。
　　“要是太麻烦就别查了，我也不是养不了你。”叶斯很自然的开口说。

　　“不了，我总是要离开你的。”

　　叶斯放下筷子，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着又要离开呢？“去哪里？”

　　“我已经存在了千百年了，如果以后我得道了，当然就要离开了，应该会去地府做引魂使吧。”
　　“哦。”也是，他以后是要成仙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半开玩笑的说了些以后混出头了罩罩我之类的话。

　　这顿饭白夜吃的很高兴，两人吃了饭还在街上转了一下，白夜正在跟叶斯说他最近接的这个案子，忽然白夜的手机又响了。
　　白夜一看，是王敏。

　　“王小姐，有什么事吗？”

　　“白先生，你有线索了吗？我昨天又坐那个梦了，呜呜~~”电话那边传来了女人的啜泣声“我是不是快死了，求求你快想想办法吧。”
　　又梦到了？白夜皱起眉。

　　“你先别急，这样我现在去趟你家。”

　　“好，我家就在那家咖啡馆后面，3楼，7号。”

　　“怎么了？”见白夜脸色不太好，叶斯急忙问。
　　白夜摇摇头，“那女人被一个女鬼缠上了，夜夜都会做同样的梦。上次见面我给她下了咒，照理说，那个女鬼应该不能再进入她的梦，可是她昨天还是作了那个梦。”
　　“那个女鬼这么厉害？”叶斯也皱起了眉。

　　“不知道，我昨天去了那个女鬼成鬼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而且她死了不过十几年，照理说不可能有超越我的力量。我还是先去她那里看看吧。”

　　“我送你过去，你把地址告诉我。”白夜本不想让叶斯插手这事，但叶斯坚持要送他去，没有办法，只好带上了他。
　　车上，白夜说，“我不想你出事，对我来说，你很特别。”
　　叶斯心里一动，“怎么特别？”

　　“我修冥道，自然有些特殊的能力。”白夜笑着说，“我能看到人的死期，可是我看不到你的。”
　　“看不到我的？那这说明了什么？”
　　“我看不到的可能性只有两种，一种是你的道行比我高，一种就是，你的命运跟我有关。”白夜解释说。
　　叶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高兴，“那我肯定是第二种了。”

　　“嗯。”白夜点点头，事实却是如此。
　　叶斯忽然心情大好，加大马力朝往王敏家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