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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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索尼和索额图还未发现的空当，池岚悄悄的顺着原路溜了回去，免得被他们发现而杀人灭口什么的。昨日从索额图的神情中就能大概猜出点什么来，今日的偷听让这个猜测成了现实，如此一来也解释了为什么这具赫舍里的身体对他父亲和姐妹都没有什么记忆、她为什么会被一直寄养在索尼家，还有历史上没有对她的母亲做出任何的叙述的事。
回到房间没一会儿，秋兰就端来了温热的米粥和一碗黑乎乎浓稠的药汁。
“小姐，时辰到了，该吃药了。” 秋兰的声音唤回池岚的万千思绪。
“这药还要吃几天？”看见那颜色和质地就让人作呕。
“这药是三天的量，估摸着后天就差不多了呢，”秋兰把碗放在桌上，“小姐还是趁热喝，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恩，知道了。”
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池岚皱着眉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吞下整碗药，秋兰见状赶紧送上手里的米粥。
“小姐现在吃药真干脆，以前得要二爷哄半天，您才肯吃呢。”秋兰笑道。
“良药苦口利于病，想通了也就不闹腾了么。”池岚慢腾腾的搅着米粥，装作不经意问道：“对了，秋兰，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小姐，奴才跟您6年了。从小姐1岁时候来到咱们这儿，就是秋兰伺候的小姐。”秋兰对此感到很是自豪。
“恩，秋兰真是了不起。”
“小姐折杀奴才了，能照顾小姐是奴婢的福气。小姐您脾气温和，对我们又好，咱们赫舍里府的奴才可都是羡慕着奴才呢。”
“行了行了，把我都夸到天上去了都。”池岚笑，“那在你之前是谁在照顾我？”
“应该是许嬷嬷吧……之前小姐来索府时候就是许嬷嬷跟着一起的。到小姐5岁时候许嬷嬷得病去了，小姐忘记了么？”秋兰还记得当时许嬷嬷死的时候，小姐哭的那叫个伤心，可怎么今天问的那么奇怪。
“这次醒来，脑子就有些糊里糊涂的，很多以前的事情都是记得不太清了，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池岚轻轻揉着太阳穴，做出一副很困扰的模样。
“啊！那小姐，要不要给二爷知道啊。得赶紧找个大夫看看，该不是上回晕倒后没好透？”秋兰是实心对赫舍里好的人，从她的眼睛就能看的出来。
“别给二叔说了，白让他担心。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的。”
“可是，小姐……”
“秋兰，无妨。看我今日的气色挺好的，就是以前的事儿记不太清，突然叫大夫来倒显得我娇气了。”池岚轻轻摆手，看着缩小了不知道多少号的手掌，心情复杂。
“可是，小姐……”池岚觉得自己快要晕了，她这说了半天，讲了半天道理，这丫头还是没听进去。
“好了秋兰，如果我身体又不舒服，我会立刻告诉你的。”池岚有些不耐烦。触到池岚的目光，秋兰才不情愿的点头答应，不过池岚仍旧遭到了一番唠叨。直到听见叩门声，秋兰才不得不停下她的长篇大论。
“奴才叩见小姐，二小姐万福。”一个身着深灰色素衣的家丁从门外进来。
“起吧，有什么事？”池岚看向门口站着的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五官并不出彩，但是放在一起也不算难看。
“老爷请小姐去书房一趟。”他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恩，我知道了。你先去给玛法说我梳洗梳洗就过去。”索尼现在找赫舍里是什么意思？他不是答应了索额图不送赫舍里去蒙古么？难不成又反悔了？就算池岚是个历史白痴，也能从无数电视剧中知道，赫舍里最终嫁给康熙是铁打的事实，所以池岚在这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罢了罢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那她干脆就从实交待她的灵魂是个来历不明的真实身份好了。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好了。
“秋兰，给我再收拾收拾吧。”
“是，小姐。”
看着镜子里的人，池岚笑她就笑，池岚皱眉她也皱眉。秋兰的手很灵巧，起落间就收拾好了散落的些许碎发。顶着早上收拾好的把子头，换上两朵粉色的绢花，秋兰干脆重新拿了一身粉色的旗装给我换，全部穿戴完毕，这才算是搞定，真够麻烦的。
“秋兰，这样挺好的了。咱们还是快过去，免得玛法等着急了。”看着秋兰跃跃欲试的眼神，池岚还是赶紧溜比较好。
此番前去，前途如何，着实让人忐忑不已！
顺着平整的石子路往书房走去，早上来不及看的景色现在可以好好打量。索尼不愧是元老级重臣，府里的行头摆放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气派！满人崇尚力量和崇拜万物，所以府中的布置也就以此为主，兼顾万物的灵动和力量的膨絮美感。
等池岚走到书房，那个高大的男人便跪下行礼：“小姐吉祥，老爷在内室。”
“多谢，起吧。”满族人的尊卑分的很清，以下犯上轻则杖刑，重则砍头，所以每个侍奉的人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
“芳儿请玛法安。”将左臂伸向右胯部，左手与右手相合轻晃两下，敛衽，微低头、轻蹲身行礼。
“起来吧。”索尼背对着池岚，没有转身。
“谢祖父。”池岚低眉顺目的敛衽站好，等着他的下文。
“芳儿今年已经7岁了。”
“是，承蒙玛法怜惜。”
“芳儿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是越发的懂事了，玛法很欣慰啊。”索尼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真是不愧是三朝老狐狸，掩藏情绪和演起戏来丝毫不含糊。
“芳儿不敢当，这都是祖父教养的好，芳儿永记在心。”又是一个揖。当古代女人真是够折磨人，这一次一作揖，没几天估计腰就废了。幸好赫舍里还算是有点良心，把这些标准礼仪知识留给了池岚，不然她可能还得临时抱佛脚去。
“芳儿，你可知你额娘是谁？”索尼突然的转折让池岚有些脑袋发懵，难不成他知道了她早上在偷听？他不是应该跟她商量是否愿意去蒙古的事情么？
“回祖父的话，芳儿不知。” 装傻到底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哎……”索尼重重叹了口气，眼神瞟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你不知也情有可原。你额娘在生下你之后就没了，只苦了你小小时候就没了额娘。”
“玛法，你能给我讲讲我额娘的事情么？”池岚看着纠结的索尼，开始了她的套话旅程。
“要说啊，你额娘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了，那时候她也是7岁。”索尼看了眼池岚，张开的唇又闭了起来，“算了，你还太小，很多事都不懂，等你大点再说吧。”
池岚怒，怎么能这样，耍人玩啊他。
“是。”尽管心里很气愤，可是表面仍要彬彬有礼，谁让赫舍里是他孙女呢。
“算了，这事儿下次再说。你先回去吧，上次身体还没好透，多穿一点。”池岚能清楚的感受到此刻索尼心中的纠结，像他这种身居高位的人，不得不比正常人想的多，做的多。
“芳儿告退。”福个身，退出门，带着秋兰回到住处。
看着芳儿退出门口，索尼深深的叹了口气，浓重的无力感席卷全身。他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抽出双手，仿佛嗅到了手上浓浓的血腥。
世人都说索尼为官正直，不为任何一党所用。可是要在各个政党里保持中立，要付出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保住赫舍里家，他做过太多的事。
这其中不乏鲜血淋漓。
其实，世人都不知道他索尼和皇太极私交甚好。当年，为了攻克北京城，皇太极派出死士去掉包崇祯帝最爱的长平公主，结果却弄出了年仅七岁的昭仁公主。在带昭仁离开的过程中，昭仁公主脑袋受到重击，加上惊吓和高烧，到了满洲之后就失忆了。这件事当时算是一件极为机密的事件，知道的只有几个人，这其中就包括索尼。由于索尼一直是朝堂上的中立政党，所以皇太极就将昭仁放在索尼家抚养。
这就造就了一段孽缘的开始……
昭仁不愧是皇室明珠，哪怕是失忆了，仍是熠熠发光。虽然昭仁比索尼的儿子都要大，但仍惹得当时索尼的两个儿子喀布拉和索额图春心大动。只是索额图先喀不拉一步采取了行动，在他15岁那年，昭仁有了他的孩子，也就是现在的芳儿了。这都生米煮成熟饭了，索尼也没办法，只是索尼又想起了皇太极死前留给他的话：“明朝皇室，必须要斩草除根！”
昭仁算是索尼看着长大的，索尼当时实在是不忍心杀了昭仁，就用了点小手段蒙混过关，打算等她大了，找个普通人家嫁了就算圆满了，可这倒好，把索家连带着拖下水了。如今，这昭仁肯定是留不得了，肚子里的孩子也留不得了。要是给外人知道，索家都得以私通前朝余孽之罪判个诛九族了。只是他没想到，他的两个儿子的行动速度比他的还快，索额图惧内是出了名的，于是喀布拉索性娶了昭仁为妾。
这索尼哪都好，就是心太软，受不了求情，尤其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的求情。看着跪在地上一天一夜的索额图，索尼又一次心软了，不过这次他想了一个万全之计。
同年，在索尼的安排下，喀布拉又娶了一房妾，顺治十年十月初七日此妾和昭仁同时生产，皆是女儿，而昭仁在索尼给接生婆的示意下，以血崩为名结束了自己年仅19岁的生命。而对外宣称，昭仁生死胎死于血崩，那个女子生双胞胎。在芳儿一岁时候，索额图接其入索尼府，剩下的事就如之前所见了。
索尼是害了昭仁的凶手没错，可是在那个时期，昭仁不过是权力争斗中的牺牲品之一。这不怪索尼，他不对她狠一点，那么也许赫舍里家就会迎来灭顶之灾。
他是赫舍里家的天，他要为上百条人命负责，他不得不这么做。所幸是，他也算没有良心泯灭，他并没有牵罪于下一代，他对芳儿还是很好的。不管是赎罪还是真心疼爱，起码他做了，不是吗。
这件事，就让他带着一起进棺材吧！
“既然她不知道，那就让她一直这样幸福的过吧，也算是弥补我对于昭仁的亏欠。”索尼暗自心想，有了此想法，他心里也好受许多。
就是此刻的这个决定，成就了一段佳话，当然这是后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修）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