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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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说：“请假干什么？”
沈淇吞吞吐吐：“见、见朋友。”
林泽又说：“谁更重要？”
这话听的很是别扭。要按交情来算，江榛遥遥领先；按上下级来算，林泽无人可比。沈淇略显无奈，说：“你。”
“我怎么？”
如果林泽不是他老板，他早已陷入喷薄而出的岩浆，思来想去，他接着说：“你，你最重要。”
林泽点点头：“就给你三个小时。”
剧组在郊区，到机场不到半个小时，沈淇想着，语气透露着喜悦：“谢谢林哥！”
身后的节目组也欣慰地点点头，总归是拍到看点了。
剧组外围突然聚集了许多人，指着什么地方接头交耳着。
“……放烟花……”
“……好多……拍戏的……”
沈淇听着零零散散的信息，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看去。人烟稀少的空地上，四五个工作人员拖着一捆又一捆的花炮，正费力地往画着五角星的指定地点挪动。
这是要放烟花？沈淇抬头望了望晴空万里的上空，大白天的？
他问旁边的人：“那些花炮是演戏用的吗？”
林泽向那边看了一眼，说：“晚上拍戏，剧本里有一场烟花大会。”
沈淇记得这个情节，放完烟花之后，剧组整体从郊外转移到城市，他有些吃惊：“拍得这么快！”
烟花剧情属于剧本里的回忆片段。到这里算是回忆的尾声，下一幕说不定就要回到城市里拍主线剧情。
他又接上：“我记得这电影要拍三个月的啊。”
林泽回答的不紧不慢：“来这里快一个月了，进度刚刚好。”
沈淇点点头：“哦。”说的还挺有道理。
午休只有一个半小时，吃完饭不过一会，林泽再次回到岗位上，身边站着重新上好妆容的肖力。
“程峰！我恨你！”肖力扯着嗓子吼道。
沈淇被这属实不寻常的嘶喊声吓得一个激灵，仰脖望去，只见林泽与肖力两人僵持在一座坟包前，肖力扯着林泽的衣领，满眼通红，脑袋上还缠着白布。
剧本里林泽的父亲是杀害肖力全家的凶手，尽管隐瞒了十几年，世上终究会有透风的墙。就在两人约定一起进城的前一天，肖力知道了自己竟和凶手的儿子走得如此之近，他觉得对不起死去的亲人，内心又有矛盾，他无法控制情绪，狠心与林泽决裂。
算是一场剧情小高潮，在此之后，步入城市主线，一心一意破案环节。
总结而言，闹脾气，花力气，费嗓子。
肖力是林泽的亲表弟，和剧本相比较，两人还是有共同点的，不过，沈淇看出来了，肖力并不敢向林泽发脾气，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个问题——他怕林泽。
别问他怎么看出来的，先让肖力停止那双颤抖的腿吧！
沈淇满脸黑线，看来他家老板在自己家里人的眼里竟是这般威慑力十足。不过，演戏嘛！就是要打破传统印象，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种剧情可不能多尝试，被林泽那张冰块脸注视着，他会越喊越没有战斗力的。
果不其然，导演第二十三次喊停，并下达最后通牒——“给你五分钟调整，你再喊不出来，就下去种地，别当演员了！”
这话有多狠，相当于直接告诉一名刚刚入门才一个月的新人演员——“你没救了，放弃吧，换个职业。”
肖力现在完全没有战斗力，冲击太大，恢复需时间，五分钟根本不够。
沈淇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林泽，林泽转身来到肖力面前，说：“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注意力很不集中。”
肖力接过，摇摇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林泽看了他一会儿，也蹲下身，与他平视：“肖力，你不用在意别人说的话，与其难受，不如让他们看到你的实力。”
平缓的声音像是潺潺溪流，流进肖力的内心，熄灭了那团躁动的火球，他径直望进漆黑的双眸，一时竟无言。
“表哥，”他轻道，“我觉得我好像不适合演戏。”
林泽皱眉：“谁告诉你的？”
肖力低头沉默。
林泽心如明镜，不用想就知道这傻小子忍不住看了网上的评论，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平缓：“如果你不相信自己，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肖力闻言迅速抬头。沈淇也猛地转头看向林泽，喂，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林泽并不被他们的目光所委婉，接着说：“娱乐圈从来不缺新人，能坚持下去的又有几个呢。”
听似粗i暴，却很有说服力。
听似劝退，实则挽留意义极强。
这种高级开导员，没点理解力还真容易误解。
沈淇想：人间春风，真不是盖的。
接下来的拍摄勉强称得上“顺利”，也许是因为接近回忆片段的尾声，内容相对平时较为紧凑，同时还要照顾一些从未接触过拍摄的群众演员，进度相对缓慢，却也算勉强达标。
太阳缓缓西移，不知不觉中夜幕悄然降临。
剧组外围的人也越来越多，有的搬着板凳坐下，有的拖家带口哄着孩子说一会有烟花，还有的，就是熟悉的工作人员了。
他们拖着一捆又一捆的花炮走向在山下的一处空地。
沈淇看着他们，连林泽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都不知道。
耳边突然响起冷润的声线：“这么期待？”
“啊？”沈淇呆呆地转过头，白炽灯的亮光些许的刺眼。
“盯着花炮看一天了，”林泽坐下，脱下外套给沈淇，“今天最后一场戏了。”
沈淇不反驳，乖乖接过，抱在怀里，说：“今天还有点早呢。”
林泽闻言，笑道：“那一会我自己回去。”
沈淇立刻说：“别！开车这种事怎么能劳驾您呢！”
拜托，谁不想早点下班回家啊！
“是吗？”林泽故作不懂。
沈淇回答得坚定：“是的。”
“对了，”他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过一个袋子，递给林泽，“这是刚才肖力经纪人送过来的，说是赔礼。”
林泽看了一眼，没接：“给你了。”
沈淇抿了抿嘴，显然早已预料到这种回答，他想了一会儿，说：“林哥，你不喜欢肖力吗？”
林泽也不避讳，说：“还行。没见过几次。”
沈淇好奇心被挑起来了，问：“可你们不是表兄弟吗？”
林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剧本。
沈淇看出端倪，迅速换了另一个话题，什么“刚才的夕阳真美”“林哥你演技炸裂，影帝非你莫属”“烟花肯定好看”，都是些无聊至极的碎语，林泽也没打断他。
这人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神秘又好像没有秘密，温柔又时不时冰冷得难以接触，冷漠的大海背后却是被温暖的太阳照耀着草原。
算了，他只是个助理，老板的私事，他也没有权利参与。
找了个买饮料的借口，沈淇顺利出逃，总算不那么尴尬了。
“您好，鉴于您的思想不正当，在下提醒您，要注意与搭档的相处中不能出现尴尬的局面，望周知。”
小男孩的声音突然出现十足吓了沈淇一大跳，他气急败坏地回道：“什么叫不正当！还有，我吐槽还不行吗！”
小男孩系统：“首先，您有权参与搭档的一切事项，包括洗澡睡觉……”
“停！打住！”沈淇面红耳赤地打断。
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
系统：“……好的，您的生命点还有十天，请规划好时间，完成任务。”
你就是来添堵的！
是了，他现在可没有时间替别人着想，自己命都快没了，还哪有闲工夫帮别人！快想想！怎么才能亲密啊！
看字眼，“亲、密”，他总不能强吻林泽吧！那踏马工作还要不要了！不对，重点不是在工作，他直接可以原地去世了好嘛！
思来想去，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一个合理又不突兀的解决办法。小卖部的大爷看不下去了，这小伙子拿着两瓶饮料站在那足足十分钟，要不是这几天熟悉了点，大爷肯定就当小偷对待了。
“小伙儿！”
一声大嗓门将沈淇的思绪拉回。
“买不买啊！”
沈淇识相地应道，随手又拿了几个面包：“买买买！这就买！”连大爷都不善待我，我可太难了……
重新回到片场，沈淇带了点讨好意思，递上一瓶饮料，可林泽只是拿过面包，顺便问了他一个问题：“沈淇，你觉得努力的意义是什么？”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沈淇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大概……是想过上好日子。”
林泽说：“为什么？”
为什么……沈淇想了一会，说：“可能我小时候比较苦吧……”所以他一直都在努力，尽管学习成绩是硬伤，这个他也很苦恼。
他说：“那林哥你觉得呢？”
“我吗，”林泽侧头望着他，“为了活着和某种责任吧。”
沈淇眨眨眼，林泽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鬼使神差地，他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饿了，顺便还有点想你。”
沈淇整个人栽倒，措辞回应之时——
烟花突然从背后炸开。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