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召唤一只五条悟》鹤以归

23、专注

　　第23章

　　第二天大早，高专里一年级和二年级都起来开始准备明天的万圣节场景布置。

　　这个节日近年来大受欢迎，大家都很热衷于这样的氛围。

　　虎杖带着一只长舌鬼的面具在高专里和野蔷薇到处吓人，刚准备躲在草里，就被突然出现的五条悟按住了脑袋。

　　“万圣节还没开始，悠仁就开始这么积极？”

　　戴着墨镜的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手上提着几个袋子，身后站着合原里兰。

　　看起来他们两个简直就像是一整晚都待在一起。

　　尤其是合原里兰眼下淡淡的青色，看起来他们晚上并没有睡好。

　　“合原，昨天钉崎说你半路就没影了，原来是和五条老师在一起啊。”

　　合原里兰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把手里装着满满的寿司递给了他，“昨天和五条一起出浅草寺了，抱歉。”

　　五条悟手里同样提着一大包吃的，其中不仅有寿司，还有饭团和其他的东西。

　　他拍拍手，“快叫大家快过来，这次可是有好吃的！”

　　合原里兰说：“我已经吃饱了，先回去睡一下，你们慢慢享用哦~”

　　她朝众人挥挥手就准备离开，却被五条悟一把拉住，“现在最该休息的人是我吧，里兰酱昨天晚上我可是守了你一·夜都没合眼。”

　　“嗯？是你一直守在门外？”合原里兰诧异道：“难怪昨天晚上我总睡不好，总是感觉有人在外面，原来是你啊。”

　　他们昨天去了浅草寺那边，晚上又因为留在当地看了一场烟花，导致结束时已经是深夜。

　　随后他们只好暂时借宿在的那块地方的酒店里。

　　“所以现在我才是最困的人。”五条悟抓着合原里兰，“但是明天万圣节的东西还没准备好，只能辛亏里兰去帮我啦。”

　　完全不等合原里兰拒绝，五条悟把高专这里的一切都甩给合原里兰后，头也不回就直接离开了高专。

　　合原里兰只觉得头疼，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虎杖他们。

　　虎杖提着装有食物的袋子，拍拍胸口说，“放心啦，合原，我们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希望你明天不要被我们吓到哦。”

　　合原里兰对他感激一笑，“谢谢！”

　　——

　　合原里兰回宿舍睡了一觉，醒来后已经是晚上。

　　她打开窗户朝楼下看去，果然看到了高专正在努力布置场景的众人。

　　随意套了件衣服，合原里兰下楼后也很快加入他们。

　　最后在十二点前终于把场景和服装都布置完成。

　　“太棒了！”野蔷薇过来和她击掌，“合原确定不要参加？”

　　合原里兰摇头，“不用了，就让我看着你们就好。”

　　“但是明天很有可能还会有大家一起游街的活动，难道你要一个人留在高专里？”

　　合原里兰想了想，“明天再说啦。”

　　野蔷薇和虎杖一起把准备好的东西全部带走，合原里兰跟在他们身后，正想着事情，突然一边茂盛的树木中有黑影一闪而过。

　　她脚步微顿，想要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走在前面的虎杖回头问道：“合原，怎么了？”

　　合原里兰看了眼树木丛，“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有些东西又准备开始蠢蠢欲动了……不过我感觉不出来。”合原里兰出来得匆忙，没把日轮刀带在身上，“你们先走吧，我去看看就追上你们。”

　　“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野蔷薇拍拍她的肩膀，“不过按道理来说，高专附近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他们往树木丛靠近，虎杖小心翼翼用木棍拨动了一下草丛。

　　草丛里有动静，合原里兰紧盯着，却发现是只炸毛的黑猫。

　　“怎么会有猫跑到这里来？是谁家的？”野蔷薇蹲下身，表示并不认识这只猫。

　　“不过既然是猫的话，那就放心了，走吧。”虎杖挠挠头，直接把猫抱了起来，“我把这只猫带到高专外去，看看有没有人认识它。”

　　合原里兰却依旧盯着被猫碰过的草地出神，直到被野蔷薇扯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走啦！ ”

　　她接过钉崎野蔷薇递来的东西，跟着她一起往里面走去。

　　——

　　2018年10月31日，上午十点。

　　万圣节已经开始，街道上一片火热，不少年轻人都打扮怪异在街上游行。

　　穿着那件白色羽织的合原里兰在小阁楼里往外看，桌前放着两杯咖啡，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副懒散模样的五条悟，他戴着眼罩，长腿随意敞开，“去试试嘛~你肯定会喜欢上这种氛围的。”

　　合原里兰远远看了一眼街道上拥挤的人群，还有各种新鲜奇特的装扮，“五条，我看是你想去玩吧。”

　　五条悟抿了口咖啡，笑眯眯的看着她问，“所以你要陪我吗？”

　　合原里兰叹了口气，把杯子里剩余的咖啡喝一口喝完，起身道：“走吧。”

　　这个时代的年轻人真是激·情四射，从上午开始就热衷于万圣节的活动娱乐。

　　合原里兰刚走出咖啡店，就被周围涌出的人群没入，差点在人群里被挤得摔倒。

　　她一手拿着日轮刀，一手拨开人群想往外走，但还没走几步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而且对方还故意在她后背摸了一把，合原里兰以为是五条悟，语气不免有些无奈，“五条，你真是……”

　　转过身，合原里兰直直对上一双已经完全凸出眼球的血色眼珠，表情凝固了一瞬，一拳朝着对方捶了过去。

　　对方猝不及防被合原里兰捶了一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合原！合原是我！”虎杖掀开脸上的面具，捂着自己的眼睛喊疼，“没想到合原也会被吓到啊……但是合原你下手实在太重了…… ”

　　“没事吧。”合原里兰伸手把他拉了起来，没好气道：“谁让你这样吓人的。”

　　虎杖站起来挠挠头笑：“没事！合原你一个人在这里的吗……”

　　话还没说完，虎杖就被出现在他身后的五条悟揪住了衣领，“你怎么在这里，悠仁。”

　　虎杖回头，“五条老师！我看见了合原，就找了过来。”

　　“这面具是你做的？”

　　“是我们参考了几个咒灵做出来的。”

　　“嗯，自己找惠玩去吧。”五条悟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不知道是被挤得也有些不爽，一副要赶人的样子。

　　等虎杖挤进人群后，合原里兰要往前走，但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心里就被放了一块东西。

　　是一块淡粉色写着“御守”的平安符。

　　和昨天自己在浅草寺外送给五条悟的有些相似。

　　她抬头看五条悟，对方却及时转过了头，只用余光打量着她。

　　看来五条悟不打算做任何解释，合原里兰嘴角勾着笑，握紧了平安符也没主动开口。

　　五条悟见她没拒绝，拉着她穿过人潮往前走。

　　一路上两人都有些心照不宣的保持着沉默。

　　周围拥挤的路人一时也不敢往五条悟身上挤，毕竟他看着不仅高大，而且一看那副黑色眼罩就不太好惹。

　　这一路走过来，他们出乎意料的顺利。

　　街道两边还有各种摆摊的小贩，合原里兰看了一路，被勾起了兴致。

　　五条悟本来牵着人往前漫无目的走，但手突然被人轻轻扯了一下，他回头对上合原里兰那双浅色的瞳孔，“怎么了？”

　　合原里兰指了指旁边在冒着热气的小摊，“五条，我们去吃一碗乌冬面吧。”

　　已经好久都没吃到这种东西了，上次她吃到乌冬面还是在鬼杀对里，忍姐姐给她煮的。

　　他们要了两碗乌冬面，在小摊外的桌前坐。

　　面条很快就端了上来，合原里兰光是闻着味道，就觉得不错。

　　趁热吃了几口，却见五条悟没动筷子，反倒一直盯着自己，合原里兰问：“看什么呢？”

　　五条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问得随意，“如果东京的鬼除完了，你会直接回去吗？”
　　合原里兰吃面的动作一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关于是否能回去的事情，目前只有鎹鸦和校长知道，她也没告诉过其他人，五条悟又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要问的话，她也不知道。

　　但从眼前来看，自己什么时候能完成主公大人布置的任务还不一定。

　　东京的恶鬼都开始学聪明了，学会隐匿自己的气息，她又是个什么都感觉不出来的，对付那些故意藏着的鬼来说，有些麻烦。

　　“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我这次历练真的会让我在东京呆上好长一段时间。”

　　五条悟手撑着桌子看她，“可是我不希望里兰走怎么办？”

　　合原里兰正低着头吃面，听到这句话差点呛到，她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我……我也不是特别想走……”

　　她抬起眼和五条悟调侃似的目光对上，又立即移开视线，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东京这座城市。”

　　“哦~ ”五条悟带着明晃晃的笑意，“难道不是因为高专，或者是因为我吗？”

　　合原里兰垂下眼，睫毛快速眨了几下，把乌冬面推到五条悟面前，“不知道……你还是赶紧吃吧，野蔷薇刚才发信息来说，等会街上会有节目表演，我想去看。”

　　五条悟盯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

　　——

　　半个小时后，他们吃完面往野蔷薇说的地方走去，路上五条悟自然而然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有了五条悟在身边，她没有迷路，也没有被人群挤散。

　　合原里兰悄悄看了一眼他，又想到刚才五条悟说的话，心跳莫名有些快。

　　沉默了良久，就在合原里兰以为会一直维持这样的情况下去时，一直牵着她的五条悟开口了，“里兰酱，我给你买个面具，戴着过去吓吓悠仁他们吧。”

　　说着就直接走到了旁边的商店里，帮合原里兰挑了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按在她脑袋上。

　　合原里兰挺无语的，伸手也挑了个骷髅头的面具给他扣上。

　　他们很快就在人群里找到了野蔷薇和虎杖惠他们的身影，合原里兰脸上的面具还因为小儿科被他们嘲笑了一番。

　　虎杖笑道：“合原，你这样的面具能吓到谁啊，也太落后了点吧！”

　　合原里兰看了一眼五条悟，“这是五条的眼光，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

　　五条悟指着自己脸上的面具，“里兰你的眼光也不怎么好嘛。”

　　他们一群从上午玩到下午三点，个个精疲力尽靠在树下休息，合原还好，最多只是陪着他们走了一段路。

　　虎杖，伏黑，钉崎三人，精力旺盛，特别是虎杖，来来回回跑了好几次才终于气喘吁吁的坐下。

　　五条悟也陪着他们闹，热到脱得只剩一件短袖，坐在他们旁边擦汗。

　　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前，他抬起修长的手指随意揉了一把，合原里兰几乎能看到顺着他俊美冷硬的下颚线流下来的汗。

　　合原里兰移开眼，抱着刀站在几个快要瘫痪的人面前问：“我帮你们去买奶茶吧？”

　　虎杖摘下头上的衣服，用力地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合原！”

　　伏黑惠坐在一边喘气，“辛苦。”

　　野蔷薇：“辛苦啦！”

　　五条悟举手道：“我陪你去！”

　　合原里兰见他衣服都湿透了，“把汗擦干净再说吧。”

　　五条悟立即说：“那我要冰的，多加糖！”

　　合原里兰转身在马路对面看到了一家奶茶店，过去点了的五杯，等待时一道阴冷的视线突然刺向她。

　　她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寻找，却只看到来往的人群。

　　对方半点踪影也看不到。

　　“小姐姐，你的奶茶已经好了哦。”做奶茶的女人喊了一声，把做好的奶茶交给合原里兰，“请拿好哦。”

　　对方看了合原里兰一眼，笑着补充，“如果喜欢的话，欢迎随时再来哦。”

　　“谢谢。”合原里兰接过奶茶的袋子，目光在人群中巡视。刚才那种感觉不会错，至少以她多年在鬼杀队的耳濡目染来说，那一闪而过似乎是杀气。

　　她目光锐利，看着在不远处张牙舞爪的一群扮鬼的人。

　　怕就怕这万圣节一堆假鬼里，混入了真鬼。

　　合原里兰拿着奶茶走了几步，背后悄无声息的贴近了一道黑影，她警惕的猛回头。

　　五条悟挺拔的身躯挡住了她身后所有的光，似乎察觉到合原里兰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他问：“里兰，怎么了？”

　　合原里兰莫名松了口气，“没事。”

　　五条悟接过她手里的奶茶，替她插上吸管递了过去，戳破她，“别骗我了。”

　　奶茶里也加入了少许的乌龙，喝起来很清爽，合原里兰吸了一口，“总觉得这次万圣节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只希望是我多想了。”

　　“你也感觉到了吗？”

　　“嗯？你的意思是……”五条悟早就知道？

　　五条悟眼罩下没有任何表情，“有人在蠢蠢欲动呢。”

　　合原里兰认真思考了一下，“也许咒灵和都有吧。”

　　“嗯，但是没关系，有我在，不会有太多的问题的。”五条悟收回在人群中的视线，笑了几声，“放心好啦。”

　　合原里兰不置可否。

　　五条悟又说，“如果里兰害怕的话，就要随时都带着我送给你的平安符哦。”

　　闻言，合原里兰抬头看他，淡茶色的瞳孔里有仿佛有什么东西闪过。

　　五条悟也低着头看她，虽然看不到眼睛，但她能感觉到五条悟的认真地专注。

　　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这一刻仿佛都被无限放慢了。

　　“而且，还有一些话，我想要在明天对里兰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