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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一尊杀神落凡尘 ...

  •   接下来的一两日,各峰长老都一一来过,掌门还未出关,凌风长老便代替掌门来了。白钺思量一番,觉得也不便全盘照实说。若真说他青屿山收了个弟子,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钻进天帝的后花园偷东西,恐怕就算是个谪仙,青屿山也不敢要了。

      她本来就是扯谎不打草稿的人才,便情真意切地掉了几滴眼泪,说师兄为着师父的病情,去寻九瓣莲,不想被看守的灵兽打伤,现下师兄正在养伤,师父又在病中,都不便见客,诸位长老的关切之情,她只能僭越代师父和师兄谢过了,她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实在也不知怎么招待诸位长辈,若是礼数不周全,还请各位长老莫要见怪。

      全青屿山上下本来就不敢干涉青玉崖的事,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一个脾气古怪的谪仙,一个友宗的姑奶奶,哪个都不好惹。于是长老们客气地安慰了白钺一番,便都回去了。

      只有芷清长老那日见过石非卿的伤势,又帮忙医治,也不好就这样敷衍了。白钺本想私底下跟她再扯个慌圆一下,不想芷清却一副不愿深究的样子,倒显得白钺多此一举了。

      想来,谪仙的浑水,这些心里门儿清的长老们,都并不想淌。

      接下来花瓣怎么处理倒是个问题,现在青玉崖上,一个东斋,一个石非卿,一老一小每天几乎都在睡,白钺也走不开。那原本装宝元参的盒子虽然也是宝物,但到底是凡间之物,这莲瓣盛在其中,仙气逐渐耗散,她只好去信丹元宗,让他们赶紧谴人来把莲花取回去。

      这次来的是于远山,想来纪岚君的弟子,属他最稳重,修为最高,自然是不二人选。

      于远山也是久不见小师妹,甫一见面,沉默许久,才叹道:“小师妹,你倒是憔悴了,可要好生照顾自己,莫叫师父忧心啊。”

      白钺很是诧异,回来对着镜子左右顾看,也没看出来自己有什么憔不憔悴的,因为已经结了丹,是以她虽然十七了,倒是看起来更稚嫩些,哪里就像那毒舌仙人说的要老死了?

      不同于白九婴那次,这回石非卿确实伤得很重,足足趴到惊蛰才堪堪能起身,他本是极喜欢在春日晒太阳的,如今背上有伤,不能躺着,在院中趴着又不雅观,心下正是十分烦躁,见白钺在院子里晃悠,便开始找茬:“不去修炼?没人管你就偷懒是吗?”

      白钺白了他一眼:“我去修炼谁照顾你们?”

      石非卿似显摆自己身身强体健的,摆了摆手脚:“我都好全了,不需要你照顾。”

      白钺才不信,轻哼一声,接着扫地。

      不想石非卿又来了一句:“你可快点修吧,我看你都要老死了。”

      这下气得白钺简直想拿扫帚往他头上砸,不过顾及到他还是个伤号,憋了半天,只重重哼一声,把扫帚往地上一扔,转身就去潮岸峰了。

      待石非卿身体好些,便又开始盯她练功。虽因为要照顾每况愈下的东斋,他盯得没那么紧,可白钺就是天性顽劣,现下虽大些了,却仿佛更难改了。她满脑瓜子都在想着怎么给石非卿找点事情缠住他,自己好躲懒。

      这思来想去都没找到好方法,她那小肚子小肠子里转些什么,石非卿总是一看就穿了。

      ========

      伊蓍真人亲自开炉炼了九瓣莲,初夏之时,最终成一炉丹,由于远山送过来,石非卿给东斋服了,东斋竟然真的好转起来。

      这下他盯白钺练功就盯得更紧了,白钺抓心挠肝地想玩,黔驴技穷之下,都恨不得拿阿虺往他身上丢。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倒真寻到一个法子——青屿山的宗门会武要开始了。

      她这样的小金丹,若不去报名,倒也不必定要参加。可是元婴境的弟子,全青屿山统共不过三四十人,那是必须去的。不过想来又没人敢管他石非卿,他本来又懒,搞不好他就是不去。为确保万无一失,白钺的脑筋里可是转了又转,终于找到一套好说辞。

      仲夏的某天夜里,石非卿正躺在心爱的躺椅上乘凉,最近东斋的情况日渐好转,再加上夜里的小风这么一吹,显然心情很是不错。

      “师兄,你最近有没有什么烦心事呀?”白钺鬼头鬼脑地凑过去。

      “没有啊,有什么可烦的?”石非卿莫名其妙地斜睨她一眼。

      “芷清长老的人情你不打算还吗?”白钺心中暗自得意,来了青玉崖这些年,这人的脾气她早摸清楚了。就他那两条虫子都要赔的德性,人家芷清长老可是救了他半条命呢。

      嗯,当然,另外半条是她白钺救的,等找着个机会,也得把这人情加倍讨回来。

      “要还。”石非卿听她这么一提,神情也严肃起来。

      上钩了上钩了!白钺简直要欢呼出声来,立刻抿住嘴唇把笑声给吞了回去,装作认真问:“师兄呀,我们青玉崖是不是名义上记在浮玉峰名下?”

      “嗯。”石非卿点头。

      白钺努力控制住表情:“浮玉峰这一脉,向来以医术为主,不太善长打斗,所以每次宗门会武,都是垫底,对不对呀?”

      “你想让我替他们打?”石非卿倒是很快领会到她的意思。

      “对呀对呀。”白钺点头如捣蒜,又观石非卿还有些犹豫的样子,补充道,“而且呀,你知道这次元婴境的奖励是什么吗?”

      “是什么?”石非卿一向不关心这些,除了东斋的丹药,倒像是不愿意用青屿山的东西似的。

      “千年麒麟竭上的露珠,说是开宗立派的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足足一瓶呢。”白钺循循善诱,“你看我呀,都到金丹了,连个法宝也没有,说不定能拿这瓶露珠炼个什么厉害的法宝呢。”

      石非卿不以为然地打量她几眼:“你着急要法宝做什么?当今四海昌平的,你别作死往妖兽窝里钻就行。”

      “不是呀。”白钺继续引诱道,“我不擅长打斗,人又笨,你想呀,传说这千年麒麟竭是云渺仙洲上的宝物,能活死物,想来它上面的露珠也不差,如果用这露珠炼个法宝什么的,功效就算没那么神乎其神,疗个伤总还是好用的嘛。下回你要是受了伤,我们就不用麻烦别人了呀。”

      石非卿皱眉思忖片刻,终于应道:“也好。”

      白钺这下狐狸尾巴都要藏不住了:“那就对了呀,你看,明年开春就是宗门会武,你现在才元婴初期,又没个法宝,是不是要赶紧闭关准备准备,免得到时候没给浮玉峰出头,自己丢了脸,东西也拿不到呀?”

      石非卿也不知是否早把白钺这套把戏看穿了,优哉游哉地双手一枕头:“不需要。”

      白钺诡计落空,接下来的日子,自是坐牢似的被石非卿押着修炼,不过许是天资确实有限,进境并不快。石非卿原还冷言冷语地奚落她,不想某天不知怎的,白钺心中尤甚委屈,撇着嘴掉了几滴眼泪。后来,石非卿虽还是日日监工,却也不再逼那么狠了。

      ========

      元日的时候,东斋身体果真好转许多,虽没杏子酒喝,也不再糊糊涂涂地把石非卿喊做晏昭明了,一老二小倒是过得其乐融融。不过白钺观东斋的神色,还是有一丝藏不住的失落。

      是年二月,青屿山的宗门会武开始了,白钺终于从石非卿那里求得半个月的假。这个纯看热闹的,倒比他上台打擂的更积极,每日天刚见亮就急吼吼跑去焉留峰占个观战的好位置,修炼的时候也不见她这么勤快。

      毕竟,丹元宗虽也有会“武”,不过着实没看头。文斗就是二人唇枪口战辩药经,听得白钺一个头两个大。武斗还有点意思,两个毒丹道的弟子相互尝对方的毒药,谁先解了毒,谁就胜。看着他们服了毒药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倒也还有点趣。但总归不够精彩。

      青屿山的会武,剑戟刀枪,符篆术法,尤其是白钺自己个儿一直没个法宝,只觉得别人打得刀光剑影灵光满天的,怎叫一个精彩!

      终是到了元婴境的会武,头天还没轮到石非卿,倒是沈星尧是真有了长进,满天红黄白黑的符篆御着,竟也赢了一场。白钺凑过去本想祝贺他,不料他掐指一算,竟哭丧着脸叨了一句:“福兮祸所依。”然后也不理白钺,径直愁云惨淡地回清晖峰去了。

      第二日终于轮到石非卿。白钺虽见他成日那副惫懒样,可今日对战的只是个元婴初期的弟子,想来无甚好担心的,也不用陪他。于是,她自己一早便往焉留峰去,顺路还摘了个桃子,准备边看边吃。

      不料今日会武场却人山人海。也是,现下太平盛世,斗法搏杀的机会本就少,自从收了这个谪仙,还没人见过他打架。这么稀奇的事,谁不想看啊?

      是以白钺踩着惯常的时间去了,竟寻不到一个好位置,只能在广场角落寻了棵古树,高高坐在枝丫上。虽离得远些,她金丹修为,倒也不是看不清。

      她本以为有场好戏可看,不料一颗桃子都没吃完,石非卿就打完了。

      对面是位鹿檀峰的弟子。鹿檀峰最是风雅,多出音修,这位弟子使的一把笛子,善以笛音御风,化为片片利刃,倒也是个厉害的术法,却没想石非卿抡着那柄精钢剑,二话不说照脸就霹。想是那弟子知他是谪仙,本就有些怯场,这下更是被吓得惊鸟似的频频往后躲,偏怎么也甩他不掉,连笛音都跑调了,没出五个回合,就直接认了输。

      白钺和台下观众一样,惊得下巴都忘记合上,见石非卿行了个承让礼就御剑走了,她低头看着手里刚啃了几嘴的桃子,吃也不是,扔也不是。

      当天回了青玉崖,白钺想着自己的法宝还得靠石非卿去赢,便一脸谄笑地凑过去:“师兄好厉害呀,我还以为都是元婴初期,你们还得多走上几回合呢。”

      石非卿挑眉看她一眼,暗有得色:“花里胡哨吹拉弹唱,能有多经打?”

      次日,待到沈星尧第二场时,若不是凌虚真人在观战席上盯着,他怕是要抱着擂台柱子不上去了。

      最后,只见沈星尧拖拖拉拉挪到擂台上,战战兢兢向对方行礼:“石师弟,切磋而已,还请下手轻些。”

      虽说沈星尧还没打就怂成那样,可他的打法倒极其油滑难缠。

      他本土修,属性上就占着优势,各种符法五花八门,甫一上来就扔出几张迷沙咒,引来飞沙走石隐藏身形。石非卿倒是灵觉敏锐,瞬间就透过迷沙锁定住他,反手一剑就御剑扎过去。沈星尧反应也快,手中符纸一捏,一道石壁倏然矗立在身前。石非卿本也是试探,未用全力,剑身扎进去两尺就被阻了。他眉头一皱,抬手又捏了个剑诀,只见那精钢剑一旋,就把石壁绞个粉碎。

      只是那后面哪里还有沈星尧的身影?他早一道残影符溜了。

      正待石非卿凝神去寻,突觉脚下地面一阵涌动,那地面突然化作流沙,一股奇怪的吸力直把他往下拽。石非卿也不慌,凝神定气,将灵气飞速汇于掌中,俯身一掌猛击在地面上。那流沙随着这一掌之力,瞬间四散消失。同一时间,只见他身影一闪,御剑就往隐在飞沙走石间的沈星尧冲去。

      沈星尧里见状,慌忙御符又召出几道石壁出来,再油滑地使了一道残影诀溜了,继续躲在暗处使着各种狡猾的法术去缠石非卿。

      如此几回合下来,谁也讨不到便宜,没耐性的石非卿便有些怒。他以剑指地,凝神入剑,草草画了一个雨杀阵。这阵法甫一画成,千万滴充满肃杀之气的雨滴钢针似的齐齐往上冲去,竟然瞬间就把这漫天的飞沙走石驱得干干净净。

      原本隐在空中的沈星尧大惊失色,他本在元婴中期,修为上压石非卿一头,土又克水,怎的一个雨杀阵还把他的迷沙咒给破了?见石非卿一脸杀气地盯着自己,显然下一刻就要御剑杀上来,沈星尧一个激灵,慌忙掏出一堆符来,搬山动地、彻地悬钟、千山压顶,不要钱似的往下丢。

      这阵仗倒激得观众席上一阵叫好。想来是青屿山本就少见符修,他这一把好符倒是看得过瘾。

      沈星尧却在空中看得清楚,石非卿那狠货,把灵气都聚到了精钢剑上,剑芒四射,显然是打算顶着满天的咒法硬冲上来。他被那眼神盯得身上发冷,纠结万分,终是一咬牙,把手里唯一的一张五鬼封魔阵给扔了下去。

      那符阵甫一扔出,便金光万丈,像一向大网似的往地面压下去。这下,连一贯不待见沈星尧使符的凌虚真人,面上也带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可石非卿像是根本就见不到有多少符咒扔下来似的,双眼只锁着沈星尧,提起那柄聚满灵气的精钢剑,人剑合一,以劈山断岳之势,直杀上来。

      沈星尧拼了老命地驱着五鬼封魔阵阻他,额上冷汗直流,可那金色的大网被石非卿势不可挡的剑气顶着,沈星尧渐渐就压不住了,兀的一口灵气上不来,那阵猛然就碎裂成无数碎片。

      石非卿如一道白色电光劈开那片金色的星火,直冲到沈星尧面前。在靠近的那一刻,他将手中的剑倒转过来,用剑柄极其凶狠地捅在了沈星尧的腹部,沈星尧口喷鲜血,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清晖峰弟子急忙追去接人,凌虚真人在观战台上倒看得真切,那一剑收了剑气,知石非卿是手下留了情。细究起来,自己徒弟那一通符篆丢下去,若对手是个普通的元婴初期弟子,怕也还不好交代。故而他也不好发作,只是面色不虞。

      石非卿原也不在意这些,落到擂台中央,擦掉嘴角的血,行了个承让礼便走了。

      元婴境的斗法白钺看得不是十分明白,可想来石非卿硬顶破了几道术法,嘴角又渗了血,恐只是面上看着没事,于是赶紧捏了御风符追过去。好在石非卿飞得较平日慢不少,她倒是很快就追上了,观他脸色发白,心下便了然,他定是受了内伤。

      见白钺追上来,石非卿竟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打得好看不?”

      白钺心中腹诽:好看个鬼,你就纯在斗狠吧,平日里看着懒得要死,挨起揍来倒浑身畅快了,你是不是有病?

      不过想着还得靠他赢法宝,白钺便十分狗腿地奉承:“好看好看,特别好看。师兄,你是不是受了内伤呀?我丹药多,你随便吃。”

      原以为照石非卿那别扭性子,怕是还要再哄几句才肯吃,不想他居然干脆利落应道:“好啊,明日还要打呢。”过了一会儿,他又补了一句:“头一回发现,你还是有点用处。”

      气得白钺想一脚把他从剑上踹下去。

      第三场对上的是罔嶙峰首座玉清真人的爱徒。她手里那柄青玄剑乃是玉清真人亲自打造,封了一只青玄鸟的魂魄。还好她和石非卿同属水修,术法上谁也不占便宜。不然,昨日石非卿受的内伤实则不轻,纵有白钺的丹药在手,一时也难以痊愈,强行斗法怕要伤上加伤。

      那女弟子使得一套浮生露雨剑,氤氲的水汽随着她的剑舞弥漫开来,姿态娴雅,好似云中仙子。这套剑诀不仅养眼,且剑势绵密,滴水不漏,很是难缠。

      石非卿则以破军七杀剑对之,剑势凶狠,不多时便将那绵绵不绝的障眼水雾破得七零八落。仔细观去,竟是那雨露水汽甫一沾到他剑上,便直接吸附凝结于剑身,随着他招招挥刺,凝结的水珠又化作片片碎刃,近斗远攻都不在话下。

      若不是两人皆属水,那女弟子身上又另有宝物玉轮镜护身,单论剑技,她只有守的余地,是略处下风的。

      他们在台上斗得云气翻涌,甚是好看,白钺却在台下看得无语。

      她原已习惯了一众女弟子花痴石非卿,毕竟他在外人面前就是个冷傲的谪仙人,皮囊又还生得不错,不知底细的人一时受蒙蔽也属正常。

      可是谁能跟她解释一下,为什么坐她旁边的这位男弟子,对着人家那么个风姿绰约的师姐不冒星星眼,反而眼含秋波地看着石非卿?

      你堂堂七尺男儿,为了蹭他一口仙气,还想和男人做道侣吗?事业心能不能别这么重?你晓不晓得他修炼的时候你不光蹭不到汤喝,还得自己出门找块地儿去?我不惨吗?这位同门,你看看我,看看我好吗?清醒一点啊!

      白钺在台下心中这一通翻江倒海的,石非卿自然不知。单论剑技精妙,剑气精纯,那女弟子是不如他的。可是那青玄剑上有鸟灵,石非卿手里就是一柄普通的精钢剑,若要拼剑,就得以自身灵气注入剑中。因而每每相拼,他只觉得一股叽叽喳喳的声音往脑中直灌。原是他自己托大,那精钢剑对上普通的法宝还好,如与这般宝物对上,便吃了亏。

      石非卿原本就不喜鸟类,尤其鹰鹫之流,好像天性就不对付,如今听着耳边鸟鸣喳喳的,就更觉得烦躁。随着两剑频频相击,石非卿只觉得那柄青玄剑越看越不顺眼,下手也越发凌厉了。

      当今天下太平,原就少有争斗,那女弟子深受玉清真人爱重,天资出众,又有宝物傍身,一路战到此处,都是顺风顺水的。本以为同门比武,切磋一番即可,自己有宝物在手,对方虽是谪仙,吃了暗亏就该认输。不想石非卿竟然越斗越狠,观那那神色,倒像看自己特不顺眼一般,她心下就有些惧了,便想仗着宝物快些分个胜负。

      于是两剑再次相拼之际,她猛然催动玉轮镜,青玄剑的剑气在宝镜的加持下加倍反震到石非卿身上。他虽喜斗狠,也知区区精钢剑不能硬抗两件宝物,当机立断,借着反弹的力道往后翻转急跳,落到擂台边缘,带起一片四散的水气。

      那女弟子见计谋得成,立刻使了个踏雪凌波诀,也后退三丈,与石非卿远远地拉开距离。接着,她举剑向天,急急念咒,那青玄剑倏然光华大盛间,无数青芒从剑身上飞出,化为漫天剑刃风暴,群鸟一般铺天盖地席卷而去。

      石非卿见那青芒飞出的瞬间,剑身旋即黯淡下去,想是这鸟灵已化在漫天剑刃中,心中凶性猛起,捏了个无相化生诀,以水相之灵草草护住周身,躬腰猛然发力跃起,寻着对面杀招的空隙,矫若游龙一般冲了过去。

      那女弟子本就听闻昨天沈星尧是如何光景,见石非卿冲破千万剑刃,周身带血眼含杀气直扑而下,惊叫一声把青玄剑举在头顶去挡。石非卿见状,想也不想,变换身姿,双手持剑,一旋身,借着力道就往那青玄剑上狠狠霹去。

      这场下来,那女弟子倒是没受什么伤,玉清真人看到地上碎裂的青玄剑,面色也非常难看。

      不是听说这谪仙修的离相诀吗?这分明就是一尊杀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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