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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乔穆边控制着话题,边分神关注魅影。魅影垂着眼眸,虽然神色正常,手却拿着插了肉的叉子,迟迟没有下一个动作。
      注意到这点,乔穆心底叹息着,将其他人的注意维持在自己身上。直到聚会结束,人都离开了,魅影仍然坐在椅子上发呆,没有回过神来。
      “出去走走吧。”乔穆提议,率先站了起来。

      魅影回过神,发现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也就跟着站了起来。跟着乔穆一起出了餐厅,走上甲板。夜风习习,两人沉默着,并肩散着步。

      最后乔穆率先开口道:“你看起来有些困扰。”

      魅影安静的走了几步,才低低的道:“对。”

      “是什么?”乔穆温声问道,“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么?”

      魅影整理着心底的混乱,此刻甲板上几乎没有了人,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伴随着阵阵的海浪拍打声,配合着乔穆的温柔问话。魅影突然有了倾述的欲望,不过在此之前,他想要搞明白一个问题:“当初,你为什么救我?”他问着,停下脚步看向乔穆。

      乔穆跟着停下步子,对上魅影的视线,看清了视线里含着的探究:“因为你有让我救的价值。而现在看来,你的价值超出了我的预估。”

      魅影听着乔穆用商人式的口吻说出答案,心底也清楚这个答案或许就是当初乔穆救他的原因。只是隐隐有些说不上的遗憾,他想要听到乔穆说出的答案是比这更加重要。

      可这可能么?魅影心底清楚当初的自己到底有多混蛋。他甚至要庆幸自己有足够的才能让乔穆相中,不然现在的他或许就消失在四年前的地下河里。

      “你在想什么,魅影?” 乔穆注意到魅影的神情越发阴郁,不由出口询问,“是在想克里斯汀?”

      “不。”魅影下意思的否认,话出口,才发现自己从刚才开始,确实没有怎么想到克里斯汀的事情。克里斯汀嫁人的事情,甚至都没有让他有任何难过的情绪。是从何时起,克里斯汀不再重复被他回忆起?

      魅影甚至没法准确的说出一个确切的时间段,就好像渐渐的他的所有心思都被剧院的新剧目,以及总是莫名出现在他周围的乔穆占据。甚至最近,乔穆的存在感比他要准备的新剧目还要多。

      远处一阵嘈杂声打破了这边的沉默,乔穆正好面对了声音的来源,魅影下意识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穆收回视线答道:“没什么,只是有人要自杀,结果被人救了而已。”

      魅影闻言,也就没有回头去看,而是继续之前的话题:“乔,我现在很混乱。但是,我可以肯定,我现在应该不在意克里斯汀了。”

      乔穆看着魅影良久:“好吧,我也不追问了。答应我,别让这混乱完全影响你。如果想要和我说,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找我。”

      他说完,伸手抱住魅影,将魅影按进怀里,低头亲吻他的头发:“给你一个拥抱和一个祝福吻。”

      被抱又被亲的魅影将脸埋进乔穆的胸口,低低的嗯了声:“谢谢。”

      片刻后,两人分开,一道手电筒照射过来。船员在礼貌的询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没有。”乔穆朗声回答的。

      魅影不好意思的转身,看向手电筒照来的地方,就见他们临时邻居正和船员一起走了过来,同样走过来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混迹在底层的男人。

      船员注意到魅影的视线,解释道:“这位刚才救下了女士。”

      一旁临时邻居中的男人则道:“我们邀请他参加明天的晚会。乔先生和魅影先生,也一起来么?”

      “不了。”乔穆回答。

      魅影同时摇头。

      “那真是太遗憾了。”男人遗憾道,领着人走开了。

      魅影转头看着他们的背影良久。

      “魅影?”

      “你觉得他们会在一起么?”魅影突然冒出这样一个问题。

      乔穆眨了眨眼,意识到魅影在问的是邻居那对。虽然只是船上这么短短几日,偶尔从旁人耳中听来的评价,以及无意间的几次相遇。在他看来,就并不是良配。一个沉迷艺术,过于浪漫。一个沉迷金钱,过于现实。

      “如果他们能够意识到彼此的好的话,也许会。”乔穆回答。

      凌磨两可的回答,让魅影回头看他。

      “魅影,一切都有可能。”乔穆说,笑道,“就像你现在出现在这里。这是一个奇迹。”

      魅影看着乔穆的笑容,莫名红了脸。

      借着夜色,魅影轻咳一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两天后,福尔摩斯黑着脸,带着华生回来。将自己扔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抽着。

      一旁,乔穆放下手里的书,疑惑的问:“怎么了?”

      另一边,正在为新剧目谱曲的魅影也同样好奇的看过来。

      “一群愚蠢的家伙!”福尔摩斯抱怨。

      华生解释:“刚才隔壁的那位先生号称自己珍藏的宝石——海洋之心被下阶层的人偷了,然后福尔摩斯就去帮忙了。”

      对此,乔穆并不意外,福尔摩斯这两天刚好在抱怨船上的日子太无聊了。案子出现后,福尔摩斯会去帮忙,也就不出意外了。

      “然后……”华生的表情开始变得古怪。

      福尔摩斯插嘴进来,低咒道:“宝石没有被偷,而是被刻意的藏起来。愚蠢的家伙,竟然是为了所谓的挽回未婚妻而做出的行为。”

      回忆起这两天不止一次听到的未婚妻倾心于下阶层小子的谣言,这位可怜的未婚夫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似乎也可以理解。

      可惜,在有些古怪的福尔摩斯看来,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的行为。为此,福尔摩斯抽了整整一条烟。——要知道在华生的强烈要求下,福尔摩斯差不多半年没有碰过烟了。

      门突然被敲响,管家将门打开,外面站的是船员。

      船员道:“先生们,麻烦穿上救生衣。”

      福尔摩斯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下船员,然后道:“看来我们撞上了冰山。”

      “什么?”华生没有反应过来。

      福尔摩斯解释:“这位船员过来让我们穿上救生衣,显然是因为船要沉了。而这里,能让船沉的只有冰山。”

      “看来我们非常不幸的遇到了一座巨大冰山。”

      “管家,整理行李。”乔穆当机立刻的道。

      魅影站了起来,跟了过去。

      福尔摩斯和华生也一起回了他们的房间,整理东西。

      然后所有人穿上救生衣,上了甲板。

      甲板上,已经人挤人。看着救生船不断的被放下,还留在甲板上的所有人脸上渐渐的染上恐慌。

      就在此刻,一旁传来争执声。众人寻声望去,是他们的邻居。

      福尔摩斯低咒出声:“该死,那个愚蠢的未婚夫还是干了蠢事,。”

      他们说话间,邻居中的未婚妻朝着那个未婚夫吐了口唾沫,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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