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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Glory and Glow ...

  •   8月3日,全国大赛第二回合,湘北高中对战山王工业。

      这是他们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短的两个小时,也是最长的两个小时。

      这两小时很短,事后回忆起来,一幕幕耀眼的片段仅如扑朔的灯光,在脑海中飞快地闪烁。这两小时很长,它留下的吉光片羽付与无尽的力量,形同体腔内的热血一起流动,直至生命结束。

      大家或许一生都不会忘记:

      彩子在宫城的掌心写下“NO.1 Guard”的那一刻;
      所有人认为败局已定,清田却第一个高声助威那一刻;
      鱼住冒雨赶来那一刻;
      湘北落后二十几分,安西教练蹲下来握住樱木的手,坚信胜利会来的那一刻;

      ……

      一直以来,知春注视的方向都是她崇拜的学长,以至于她差点忘记:自己刚刚接触湘北篮球部的时候,第一个震撼她的就是樱木这个孩子。

      也许,“我想打篮球,因为我是个篮球手”只是他当初无意识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但是现在,他真的是湘北的救世主了。

      后备席上的少年们争先恐后地握住樱木的双手,迫不及待地转移着自己的好运。知春含着眼泪想起最初的震撼,也不禁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说:“虽然我不是篮球手,但是体育课的篮球测验拿过满分呢。不嫌弃的话,请带上我这份一起吧。”

      一向冷静自持的千春也红了眼眶,同样走过来握住:“我的命中率还不错,还有,我和信长的血缘关系应该也能把他的那份带给你,要赢啊。”

      后来,连天野和夏实他们都忍不住跟过来,给他一份好运。

      “拜托了,樱木花道!”
      “你可真的是个天才啊,樱木!”

      樱木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拜托过,甚至还有湘北以外的人,和他根本叫不出名字的人。

      他呆呆地愣了一下,直直镇在原地,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握紧拳头高声说道:“好!你们就等着看天才樱木的表现吧!湘北一定会赢的!我以天才之名保证!”

      于是,就有了后来樱木跳上看台,扬言“打倒山王”的那一刻;
      他飞身救球那一刻;
      他对晴子说“真的很喜欢篮球”的那一刻;
      他说自己最辉煌的时候,“就是现在!”的那一刻;

      还有赤木说出“让出首席中锋的位置没关系,但称霸全国的梦想绝不会让”的那一刻;

      三井宣称永不放弃那一刻;
      他埋首抱住左膝那一刻;
      他打出3+1的那一刻;
      他和赤木双拳相碰那一刻;

      流川在最后4秒,把胜负的关键交给樱木那一刻;
      樱木站在45°角,投进压哨球那一刻;
      他们击掌的那一刻;
      ……

      佐佐冈他们抹着眼泪大哭着说“能来湘北真是太好了”的时候,知春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她动了动喉咙,嗓子又痛又哑。

      春天刚开学的时候,她还认为“湘北就是一个没有梦想的学校”。可是,现在她和这些一年级的学弟一样,也在泪如泉涌:能来湘北念书真是太好了。

      这种想法上的转变,只用了一个夏天啊……!

      当裁判宣布神奈川县立湘北高中胜出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激动地奔向场上。

      知春仍眼含热泪,视线模糊不清。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也看不清楚,又是怎么做到赶在堀田德男之前找到三井,然后扑上去抱住他的。

      她埋在三井湿漉漉的颈窝里,终于得偿所愿,放声哭道:

      “对不起啊学长,虽然很突然,但是我怕这次不说,以后都没机会说出口了,所以——”

      “三井学长,能认识你真是太好了!”

      三井惫喘着低下头,下意识伸手扣住了她的腰,无意识地抬了抬嘴角。还好,她扑上来的时候没有用力,不然以他现在疲累的程度,接不住她可就丢脸了。

      此刻,他体内所有残存的力气只足以支撑他完成两件事,一件是呼吸,一件是拥着怀中的少女。他疲惫得无法回应知春的表白,亦或是不知道怎么回应。

      现在的他根本摆不出帅气的姿势,也组织不好帅气的语言。

      能认识你真是太好了……吗?

      高三这一年夏天,出现了两句最令三井寿感动的话。

      一句“三井,有你在真好”,来自安西教练;一句“三井学长,能认识你真是太好了”,来自川岛知春。

      一位是对他意义非凡的恩师,一位……

      三井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唉,还是不说了。

      知春仍环着他的脖子抽泣,虽然他早就虚脱了,可是环着她的左臂也始终没有放下。

      “喂——”三井喘息了片刻,大脑终于获得足够的氧气。他缓慢地品味着她的话,突然不知从何处找回了一点力气,迟疑地问道:“你……你是要走吗?……转学?”

      “我才不要转学,我才不走!”知春的双臂紧了紧,改为更加用力地搂着他。

      惊吓使三井的力气又多了一点,毫无疑问,她的否认使他劫后余生。

      他想敲她的脑袋,可是却抬不起手,只好低声骂道:“你是不是笨蛋啊……话都说不好,什么以后没机会……你写出来的剧本真的能看吗?!”

      体力透支使他的声线也没平时凶悍,学长的声音温柔得令人的眼眶更加酸涩。

      知春止住的眼泪又落下来。

      “不是,我只是觉得很难见到学长如此光辉的时刻。因为不知道下次看到学长如此耀眼的男子汉形象要等到哪年哪月,所以择日不如撞日,想赶紧说出来,呜呜。”

      她靠在三井胸前,拿起手背抹了抹眼角。

      “……混蛋。”

      就连这个时候也不忘了损他……他学长的光辉明明在夜晚都照亮着神奈川!

      就算她能说出“认识你真好”这种煽情的话,“川岛的嘴”也依然是他的噩梦!

      他又掉以轻心了!

      三井眉间隐忍着怒气,知春却稍稍站直身体,破涕而笑。

      其他人激动着拥抱完,一转头,分明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娇羞的少女在与她倾慕已久的学长搂搂抱抱,互诉衷肠,甜蜜到刺瞎了每个人的眼。

      唉,别人的青春,别人的学长,别人的恋爱。

      千春站在一边悄悄按下了快门。

      《篮球周刊》的中村记者主动提出给大家照相,同是神奈川代表的海南队也被叫了下来。刚才,连一向沉着稳重的帝王牧和阿神都在看台上给湘北拼命加油,现在实在没有理由不当面说声祝贺。

      “……快点,扶我去照相了!”三井的手一直搭在知春身上,他努着嘴颐指气使,真不知道是命令还是撒娇。

      “好吧好吧,英雄说什么都可以。”

      二十多个少年人在镜头里挤来挤去,一张张骄傲的面孔被泪水和汗水打湿得不成样子。终于,在定格的瞬间,他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意气风发的神情。

      镜头下的少年们不可一世,因为他们已经赢得了全世界,并给彼此留下了可以珍藏一生的照片。

      知春没有加入大合照的阵容,她仍记得电影社成员的使命。

      比起在他们的青春里留下身影,她更想当那个把镜头对准他们的人。

      Carpe, carpe diem, seize the day, boys, make your lives extraordinary.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Glory and G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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