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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章 ...

  •   涟母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程瑾的世界观崩塌,重塑,她知道这个过程很痛苦,她也很后悔,她宁愿让她的女儿一直都活得单纯,活在所有人的保护中。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怜心,扶姑娘回去。”她知道,让程瑾接受现实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可是这个过程只能让程瑾自己消化,任何人都帮不了她。

      等怜心将程瑾扶走以后,孙婆婆才终于走到了涟母身边,紧紧地皱着眉,叹息道:“夫人,您这又是何必呢?”

      “不必再说了。”涟母冷着脸打断了孙婆婆的话,她现在心里也乱得很,也担心得很。

      孙婆婆这次却一反常态,没有就此闭口不言,她继续说道:“就算要让姑娘清楚这些,您也可以慢慢告诉她,何必要这样激烈呢?”

      涟母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将自己的思绪平复下来:“够了!”

      她转身回头,再次变回了那个冷静的无垢山庄当家夫人:“我相信,我的女儿足够强大。”

      “等着看吧,经过了这次,我的女儿一定能浴火重生。”

      “我期待她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

      回到屋里的程瑾变得非常沉默,沉默的让怜心有些害怕,她想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只知道团团转。

      这样的状态一直保持到了傍晚时分,在怜心端来晚饭,好说歹说劝程瑾多少用一些的时候,她还是这样一言不发的状态,急得怜心差点没哭出来,只能去求助了孙婆婆。

      孙婆婆一进屋,就看到程瑾坐在窗前,怔怔的看着窗外,那里是涟城璧曾经习武的地方。

      她试探着问道:“姑娘这是又想少庄主了吗?”

      一句话直接戳中了程瑾的心事,她脸上的表情还是那般茫然,可是眼泪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婆婆……”程瑾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有太多理不清的思绪,可是她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孙婆婆能够体会到她心中的矛盾,因为当初她亲眼看着另一个人经历了一模一样的挣扎。

      最终,那个人从名满江湖的双钩莲花白红莲,蜕变成了无垢山庄的当家夫人。

      只是,亲眼见证了涟母当初的痛苦,孙婆婆更是舍不得再让程瑾受这样的罪。

      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涟母一定要这样做。

      即便是气到了极点,可是她这样,不是亲手毁了自己费尽心思护着长大的心头肉吗?

      但无论她能否理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孙婆婆也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去安慰程瑾,去开解程瑾。

      “婆婆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些问题别人给不了你答案。”她将程瑾抱在了怀里,慢慢的在她背上拍打着,安慰着。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是当初,在涟泽天去世以后,涟母完全可以带着两个孩子重新开始生活,可她却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

      孙婆婆不知道程瑾会怎么选择,但她相信,程瑾随了涟母的性格,绝对不是逃避的人。

      “我?”程瑾默默的思考着,她是怎么想的呢?

      她的右手抚在心口,目光却远远地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演武场,喃喃道:“我不想让哥哥受罪……”

      无论是怎样的伤害,她都舍不得,她的哥哥那么美好,应该是像神仙一样,在天上让所有人敬仰,而不是坠落凡间,尝尽人间的酸甜苦辣,人生百态。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涟城璧永远都是那个完美的无垢山庄少庄主。

      “那你能做些什么呢?”孙婆婆并没有觉得程瑾的念头有多么可笑,或者是有多么的不切实际,她继续引导着,希望让程瑾能够早日理清楚自己未来要走的路。

      她能做什么呢?

      程瑾扪心自问,如今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武功平平,顶多只能自保,根本不可能帮涟城璧分担任何压力。

      医术……她现在也还只是个半吊子,会做些闹着玩的药粉,或者照着医书做些药丸子,顶多加上自己来自后世的见解,做些方便携带的常用药。

      后世……

      程瑾渐渐坐直了身子,目光也从迷茫变得清晰了起来。

      对啊!她来自后世,她有超前几百年的见识和人类总结下来的经验。

      她的优势在这里!

      可是具体该怎么实施,她还得好好地筹谋一番才是!

      想通了这一点,程瑾的目光更坚定,她拉着孙婆婆的手,恢复了以往的神气,道:“婆婆,你回去告诉我娘,就说我涟城瑾一定会用自己的方法来重振无垢山庄,来为哥哥,为娘分担!”

      “绝对不是娘想的那样,一定要到江湖上去厮杀,甚至要用哥哥的性命才能洗刷无垢山庄的耻辱!”

      她的语气十分坚定!

      孙婆婆见状,又惊又喜,她没想到程瑾竟然想通的这么快,真是像涟母所说的一样,她的女儿,一定能给她一份惊喜!

      “好!好!”孙婆婆连连说道,“那我赶快回去告诉夫人这个好消息!”

      至于程瑾所说的她要用她自己的方法,这个方法甚至有可能和涟母的思想背道而驰,这一点孙婆婆一点也不担心。

      当初那么艰难的处境,涟母都能闯荡出来,如今局势一片大好,她相信程瑾也一定能够走出自己独特的路子!

      而那边,涟母一直在关注着程瑾这边的情况,听到孙婆婆的汇报,涟母冷哼一声:“自己的方法?这臭丫头还真是大言不惭!”

      她皱着眉,深深地叹了口气:“找人盯着她,可别让这丫头做了什么傻事。”

      ***

      程瑾想要做的是什么呢?

      很简单。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抓住了一个“钱”字,便抓住了整个江湖的命脉!

      程瑾特意又把杨开泰给请了过来,详细的听他分析了如今江湖中的局势,得出一个结论——

      江湖中人还真是穷的可以。

      他们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劫富济贫”,实际上更多的时候,是劫富济自己。

      也难怪,如今是古代,以农为主,一个农民辛辛苦苦的耕种一年,赶上好的时节也只够一家子嚼用的,若是赶上大旱、天灾,立刻就能摧垮一个家庭。

      而江湖中人呢,说好听点是大侠,说难听点,叫做江湖草莽。

      他们没有稳定的收入,更多的是依靠于一些世家,做个镖局,利用自己这一身的功夫来赚些钱财,或者是像杨家这样,有个马场,算是小富人家。

      江湖人最希望,便是给自己打拼出一些名头,慢慢的积攒下资本,开宗立派,收些徒弟,慢慢的也能升级成为世家,这才算是有了立身的根本。

      无垢山庄就是这样立起来的,原本已经是受人敬仰的世家了,可是经过了涟泽天与逍遥侯一战,无垢山庄名声大跌,又没了当家人,才让无垢山庄的日子过的艰难起来。

      可毕竟无垢山庄还有底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程瑾便是想要在这底子上另辟蹊径。

      你出门住宿?是无垢山庄旗下的客栈。

      你吃饭喝酒?是无垢山庄旗下的酒楼。

      你典当银子?是无垢山庄旗下的当铺。

      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人们生活中处处都是无垢山庄的时候,再说看不起无垢山庄的话?

      呵,即便是在现代,骂马云爸爸的人也不少,可是双十一剁手的还不是很酸爽吗?

      这就叫口嫌体正直!

      想通了这一点,程瑾对未来的规划更清晰了,她大大的松了口气,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走出第一步,赚到自己的第一桶金。

      她在纸上画了个大大的圈,圈住了两个字——女人。

      女人的钱永远都是最好赚的,无论是在后世还是在古代。

      但是,程瑾却并不打算一开始就将目标瞄准女人,她总要先打响自己知名度,再推出东西的时候,才能为人所接受。

      而能帮她打响知名度的东西,已经经过了无数位穿越前辈的验证,绝对是个好宝贝。

      那就是——肥皂。

      成本低,见效快,收益高,用来赚第一桶金再合适不过了!

      “怜心,去给我准备一些猪油和草木灰。”皂化反应需要的这两样东西程瑾记得非常清楚,但是具体的数据她并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比例,总得多试几次才能做出来。

      怜心不解:“姑娘,你这是……?”

      “别问那么多了,快点把我要的东西找来!”程瑾看着怜心,眼波流转,满满的野心和信心几乎要充溢而出。

      “是。”怜心虽然看不懂,更不知道程瑾想要做什么,但是只要能让程瑾打起精神来,她就高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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