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
-
不管在这儿生活了多久，安阳还是没法适应首尔的冬天，天生的畏寒体质让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裹着毯子，每天起床简直是五星难度的任务。
“大冬天我还答应你出来，这大概就是真爱了。”安阳缩了缩脖子，对旁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说道。对方笑了一下，因为戴着口罩不太明显。
安阳边走边向后看了一眼一直跟着的几个小尾巴，这就是私生饭吧，敬业得可以，冷得要死也要跟在后面。
“你们出道还没一年就有私生饭了吗？还是就跟你了？”
“私生跟你出道多久又没有关系，有些练习生还没出道都有了，”吴士勋好笑地给亲故科普，“不过总是跟着也挺困扰的，也算是当艺人的代价吧。”只要没上前打扰就可以当作没看见。
安阳设想了一下以后自己被人跟着的感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真可怕，理解无能。”
“你们有秘密练习生什么的吗？她们拍照了没事吗？”
安阳想了想，记忆里没有老师有提到过这个，“应该没有吧，我们公司还要什么秘密练习生啊。”
以防万一吴士勋还是拿出了自己的备用口罩递给了安阳，安阳顺手接过戴上。
路过一家奶茶店，两个快冻僵的人决定进去买杯热奶茶暖暖身子。
“出道了有什么感觉吗？”
“没实感，做梦一样，昨天还在练习室暗无天日地练习，今天就站在了舞台上。”
安阳笑着调侃他，“之前不是跟我说跑通告累得要死吗？累成狗的日程都不能给你实感？”
“看到你就有实感了，”吴士勋坏笑着回复他，“出道跟没出道还是有区别的。”
安阳在心里“我靠”了一声，伸手就夺他手里刚做好的奶茶，“请你喝奶茶你还说不出什么好话？”
吴士勋眼疾手快地插上了吸管，吸了一大口又吐了回去，安阳一脸嫌恶地往后仰，“你真的好恶心啊吴士勋，你现在可是爱豆啊爱豆！”
笑闹了一会儿，两个人谁也不愿意再出去受冻，于是就这么坐店里聊开了。
“你什么时候能出道？不是说快要推男团了吗？”
“我哪儿知道啊，”安阳心累地叹气，“年初说即将结果到现在都没动静，公司还不停地给A组加人……”
在朴知旻之后，田玖国从美国回来没多久，公司又塞了一个人进A组，96年，是个擅长跳舞的孩子。
今年新推了女团，安阳都怀疑这个小公司还有没有推男团的资金，不管怎样都会很拮据就是了。在一次和郑号锡无意间听到的几句对话中，有公司高层提出要不要推后男团出道计划，安阳心里反倒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在以为有希望的时候又兜头泼下一盆冷水，谁都不好受，即使郑号锡极力隐藏，他脸上一瞬间的沮丧失望也没逃过安阳的眼睛。
“……变数多着呢，没有正式确定的时候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吴士勋咬着吸管半晌没说话。
“我们会在舞台上见的吧？”
听着亲故的话，回过神来的安阳笑了一下，“那当然！我们说好的。舞台上见。”
因为还有临近年末，出道的偶像们还有各种舞台要赶，exo也不例外，没多久吴士勋就回去练习了，安阳一个人哆哆嗦嗦地走回了公司。
刚踏进练习室就发现大家都围坐成一个圈，安阳边解下围巾边问：“你们在做什么？”没有人回答他。
奇怪地抬起头，发现田玖国在哭着抹眼泪，旁边的金泰恒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郑号锡看了他一眼又撇开了视线，其他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安阳惊讶地问，“怎么了？忙内怎么哭了？”
背对着他的金南俊突然站起身来，转头拽住安阳的小臂就往门外拉，“跟我走。”
安阳一脸懵逼地被拖走，“啊？啊？去哪儿啊？怎么回事？”
一直到坐上电梯，金南俊才松开手，安阳刚在走廊被绊了一跤要不是被拉着差点摔个狗吃屎，有些无奈，“到底怎么了这么急？”
“……号锡想退出。”金南俊低头咬着牙吐出这句话。
“什么？”安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怎么就要退出了？太突然了吧！”
金南俊仰头努力把眼泪逼回去，“所以我们现在去找方PD。”
安阳跟着他来到PD的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听到应答声后开门走了进去。
方时赫看到他们有些惊讶，因为作曲作词经常被批的缘故，安阳其实不常来找他，不过听到他们提起了郑号锡就了然了。
“这不是公司的决定，是他自己选择退出的。”
金南俊向前一步，一脸诚恳地想要说服他，“PDnim，号锡真的很优秀，不管是创作方面还是rap方面都极有天赋，从刚进公司到现在他进步的程度您是看得见的，所以即使是他自己提出的退出，我希望公司也可以挽留他。”
方时赫沉吟了片刻，“安阳，你觉得呢？”
“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后来的李秀雄xi，但是我觉得我们包括号锡才是一个整体，缺了谁都不行，我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练习的时候也有默契。”
“哦？”方时赫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还没确定出道的事情，你们已经成为一个整体了？”
“安阳不是这个意思PDnim，”金南俊急得鼻尖冒汗，稍稍侧身挡住了安阳，“他只是想说号锡真的很重要，没有他绝对不行，谁都代替不了他的位置。”
说完拉着安阳鞠了标准的九十度，“希望PDnim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意见。”
最后方时赫表示会再考虑一下并与其他高层商量，安阳站在办公室外舒了一口气，“公司有挽留的意思，那么就看能不能说服号锡了，我还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他说太累了，想回地下舞团去。”
下楼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坐电梯，而是走进了安全通道，整个楼道安静地可怕，只能听到他们俩的脚步声。安阳跟在金南俊身后一步一步地迈下楼梯，出神地想，累是一方面，导火索还是前几天听到要推后的话吧。
下定决心要走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劝动的，能不能留下号锡真的是个未知数。
安阳回到练习室就去找了郑号锡，“跟我出去一趟吧。”
郑号锡什么都没说就跟在了安阳身后，没想到安阳是去找人打耳洞。
“你怎么突然要打耳洞了？”郑号锡站在旁边看着安阳的耳垂上被钉枪瞬间穿过，化妆师给他涂上了一层碘酒。
安阳倒吸一口气，虽然动作很快但是也有点痛感，“想打就打了呗，以后反正要打的。你打吗？”
“不了，敏感体质，没法打。你只打一只吗？”
“嗯，另只耳朵有小硬块，没什么感觉，以防万一我就不打了。”
郑号锡皱着眉捏了捏安阳的耳垂，确实有一个小硬块，“怎么不早说，去医院看了吗？”
安阳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关系，不痛也不痒，过段时间又会自己消下去，走吧，帮我挑个耳钉。”
本来觉得自己戴的耳钉还是自己挑得好，但是拗不过安阳，郑号锡按自己的喜好选了一对黑色十字架。
安阳拿出一个放进了自己口袋，另一个连着包装盒塞给了郑号锡，“给你。”
郑号锡有些纳闷地拿着盒子，“给我做什么？”
“我只能戴一个，另一个就给你了，扔掉还是留下都随你，反正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郑号锡无语地看着突然开启小剧场的某人，“我没有耳洞给我也没用。”
“那就当作信物吧，”安阳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口气，“等我们二十年三十年后再相见，看到这个就能认出彼此了。”
“……你以后少跟着泰恒看少女漫。”
安阳撇了撇嘴，“我的情歌都靠少女漫写出来的好吗？”
郑号锡：行，你有理
最后郑号锡还是把那只耳钉放进了口袋里。打完耳洞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各怀心思谁也没说话。
快到公司的时候，安阳停下了脚步，“你真的决定要走了吗？”
“……嗯。”郑号锡不敢对上安阳的眼睛，迟疑了一会儿才应声。
“可是你对我，我们来说很重要。无论是哪方面，生活也好，练习也好，我们都不能忍受没有郑号锡的日子，所以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郑号锡抬头看着双眼泛红的安阳，咬着唇，内心想要退出的想法有些动摇，但还是说了“对不起。”
因为自己喜欢跳舞，妈妈倾尽一切地送他去舞蹈学校，当初加入舞团何尝不是抱着自己能赚点生活费减轻家庭负担的想法，成为一个练习生已经是孤注一掷了，但是在这里遥遥无期的出道让他再也支撑不下去，太累了，也太辛苦了。
郑号锡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吸血鬼一样，不仅没能减轻妈妈的负担，反而还要向家里讨要生活费，原本还抱有出道赚钱的想法，早就被看不到希望的现实碾压到粉碎。
安阳看着他低下头，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拥抱，“我知道你感觉很辛苦，但是能不能再支撑一下，为了我们也好为了你自己也好，求你了，再多坚持一下吧，我想和你一起出道，大家也是。”
郑号锡抓着安阳的后背，声音哽咽，“我不知道，太难了，好累啊安阳，我真的好累啊……”
“对不起，做为朋友我应该带给你力量，但是我没做到这点，”安阳一边哭一边说，“再相信我们一次吧，求你了留下来。”
安阳退开一步帮他擦了擦眼泪，“这次你可以回家再想想，但是一定要早点回来啊。”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