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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孤本 ...

  •   接下来几日,慕容复一面应付愈发磨人的孕吐,一面与萧峰同游兴庆府,共赏与中原、辽国相异的景致。
      参加完虚竹与西夏公主的大婚后,段誉便携王语嫣同回大理,说是要禀明父王母妃,好早日与嫣妹共结连理。

      这西夏公主封号银川,大家皆称她银川公主。
      嫁鸡随鸡,大婚后,银川公主本该随虚竹同返灵鹫宫,可西夏皇后舍不得女儿,硬是把小夫妻二人在身边多留了些日子。
      虚竹听萧峰说,他与慕容复会在半月后离开,便与公主商议,跟他们一同离开。

      慕容复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惦记着那孤本,风波恶脚程虽快,到底人力所限,往返最快也要一月。
      到如今,杂七杂八的事情办完,也还需等上半月,索性他们没有急事要办,半月时间也还是等得起的。
      至于耶律洪基吩咐萧峰将慕容复带去中京之事,已经被他们选择性忽略了。

      虚竹既与银川公主成了亲,日日在宫中陪伴娇妻,一行人中只剩了个落单的阿紫。

      虚竹在时,她不敢造次,生怕他不替她治眼睛,如今他人在皇宫,自然就没有人可以约束阿紫了,她眼睛不好,却日日缠着萧峰,走到哪跟到哪,颇有些形影不离的意味。
      萧峰被她烦得厉害,几乎没有时间与慕容复独处,这对于两个一靠近便不大受控制的人而言,是何等折磨。

      这晚,萧峰以赏月的名义,拉着阿紫与慕容复在园中石凳上坐了,闲话过后,便问阿紫:“你一个姑娘家,日日跟着我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算什么事?”
      阿紫却瘪瘪嘴,委屈道:“姐夫,姐姐临终时,你可是答应她要照顾我的,这几天你日日与慕容复外出,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你是不是不管我了!”

      萧峰揉揉额头,无奈道:“我照顾你,可不是这种照顾法。还有,说过多少次,不准再叫姐夫!”如今慕容复就在身边,阿紫还日日这么叫着,总是不妥。
      却听阿紫道:“不叫你姐夫,那我要叫你什么?”
      萧峰想了想:“就叫声萧大哥罢。”

      阿紫狡黠一笑,道:“不!”她眼睛无法聚焦,茫然地睁着,脸上的神情却十分灵动,“我要叫……峰哥!你说好不好?”
      萧峰心中猛地一跳,肃然道:“不成,就叫萧大哥。”这个称呼,慕容复也只有在情到浓时、抵死缠绵之际才会唤起,他不想从旁人口中听到。
      一旁坐着的慕容复也陡然变了脸色,单手握了拳,这小丫头,越发不知分寸了。

      听到萧峰断然拒绝,阿紫却不愿意了:“为什么不成,我都答应不叫你姐夫了,为什么不能叫峰哥!”
      萧峰不愿与她多说,只道:“你小姑娘家家的,别那么多花花肠子。”
      阿紫却怔住了,无神的双眼睁得越发大起来,好才说了句毫无关联的话:“如果……我日后嫁给你呢?”
      萧峰下意识地看一眼慕容复,断喝一声:“胡闹!”

      阿紫却似充耳不闻,笑容中添了些讨好的意味:“你是不是嫌弃我的眼睛?没关系,虚竹说过可以治好的,等我治好了眼睛,就可以嫁给你啦,你说好不好?”
      萧峰立刻拒绝:“你这么点年纪,懂什么叫嫁人?日后等你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知道了!”
      阿紫急道:“你别总把我当小孩子看,我喜欢你,所以才想嫁给你!”

      萧峰只是沉默,良久才道:“我不会娶你的,我……已有倾心之人。”说这话时,双眸一直黏在慕容复身上。
      被他这般深情地望着,慕容复心潮涌动,呼吸骤乱,忙地撇开眼不看他,这才缓缓平复了心绪。

      “倾心之人……”阿紫喃喃念叨着,“不可能,要是有那人存在,我岂会不知?”
      她自来心思灵活,人也机敏善变,眼睛虽看不见,听觉却比常人灵敏,因听见慕容复呼吸间的短暂失态,联想到萧峰这些日子的行为,难道……
      思及此,阿紫突然大声说道:“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没有听见两人的反应,阿紫急道:“那人一定不是慕容复,对不对,他可是个男人啊……”

      她果然猜到了!
      在电光火石间,慕容复突然抬手扣住阿紫咽喉,冷声道:“你既然知道了,还觉得自己有命活吗?”
      阿紫被扣住咽喉,心中阵阵发凉,一时挣扎得厉害,却发不出声音。
      萧峰却抬手搭在慕容复手上,沉声道:“别杀她,我当日错手杀了阿朱,在她弥留之际,答应她要好好照顾阿紫。”

      慕容复深知萧峰为人,不愿让他为难,想了想便道:“你发个誓,绝不能将此事外泄,否则,眼睛再不能治愈,一生孤苦,不得好死!”
      见阿紫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音,慕容复又道:“同意就眨眨眼,否则……”说到此处,扣住阿紫咽喉的右手紧了紧。

      见阿紫猛眨了五六下眼睛,慕容复才收回了手。
      她得了自由,双手捂喉,猛咳数下,这才憋红了脸,不甘不愿地伸出右手三指,指天说道:“我段紫发誓,绝不将萧峰与慕容复有私的事情告知旁人,否则叫我双眼再无法治愈,日后一生孤苦,不得好死。”

      因阿紫发下誓言,两人放下心来,只是听她口口声声说着“萧峰与慕容复有私”,叫两人对视间多了几分难言的激烈。
      半夜,萧峰果然偷偷潜入慕容复房间,可慕容复如今身子不便,萧峰便是再想抱慕容复,也只得辛苦忍着,最后,还是去井边冲了两桶凉水了事。

      半月后,风波恶风尘仆仆赶回来,将那孤本交到慕容复手中。
      一拿到孤本,两人便急急屏退众人,关上房门研究。

      直到见着孤本后面的内容,两人才真正放了心,那处记载着,虽然第一胎注定早夭,可中毒之人的身体却被永久改变了,女子自是无碍,男子却会多出一个孕子囊,生下第一胎后,毒性解除,孕子囊却永远留在身体里,日后若再受阳精浇灌,很可能再次受孕,这胎却是健康的!

      看着孤本纸页上残留的血迹,萧峰几乎可以想象,慕容当时是何等的心神俱伤,便是他,甫一得知孩子夭折的消息,亦险些承受不住,更何况慕容这个生身之人。

      这胎健康,他自然欢喜,可他心里也有其他顾虑。
      首先,他们两人都处在风口浪尖,日后的生活或许充满危险,他们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若这个孩子再有不测,慕容定然受不住,而他,亦是如此。
      再则,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为了生下这一胎,慕容不知还要受多少罪,他心中不舍。

      为着这胎的去留,萧峰紧皱眉头,内心焦灼,然而等他见到慕容复的表情后,立刻抛却了所有顾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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