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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潜伏 ...

  •   晨曦徐徐拉开帷幕,雾气渐隐,空气恢复到夏天该有的温度。

      早上八点半,校门里进来的学生少的像频危物种,毕竟这个点已经响了第一节课的铃,课都上了半节。

      门卫拉着狗链子,把狗拴在了门口的樟树上。刚绕了一圈链子,就听到有人叫他,回头就看到电动门外站着一对“珍惜动物”,脑袋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谈恋爱?

      心里犯嘀咕,门卫不敢苟同,索性也不栓狗了,跛着腿准备去给他们开门。

      “你们这也来的太晚了,不知道最近学校管得严吗?”随口抱怨了一句,他按程序问道:“走读证呢?”

      两人表情一滞,女生一脸为难地站出来:“出来太急,忘带了,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今天我们还要测试呢。”

      说道最后,眼眶都红了。

      门卫见状,摆了摆手,表示没有就算了。他不是什么心狠的人,拖几个学生对他也没好处。

      “待会记得躲着点,今天有人检查。”看着两人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忍不住多了句嘴。

      “嗯嗯,谢谢。”两人连忙点头。

      开了小门,两人对视一眼,在心里比了个v,计划通。

      把钥匙插进锁头,门卫突然抬头笑道:“哦,我记起来了,你们是高二(3)班的吧,平常你们都来的挺早的,今天这是睡过头了?”

      两人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钥匙刷的抽出,门卫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一脸冷漠地拨通了110,“喂,请问是警察吗?这里有人鬼鬼祟祟的……”

      呵,他们学校的班号都是两位数的。

      “等等!”季弓和翠花迅速亮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执法局的行动二队,这次来是想来贵校调查一起凶杀案,希望你能积极配合。”

      “执法局,我只听过警察局”,门卫看了眼证件,做的还挺精致的 ,还有国家部门的盖章。

      季弓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们属于机构内部的特殊组织,不对公众开放。”

      “抱歉,我先要打电话去警局问问,查证你们的身份。”门卫不为所动,一心想打110。

      “不行”,翠花阻止了他,一脸严肃,“我们这次的行动事关重要,组织内部也不安全。”

      “你是说警局里有……”门卫神情凝重,似乎已经明白了情形的严峻。

      翠花戏精附体,郑重地点了点头。

      “呵呵”,门卫转瞬给了他们一个嘲讽的眼神,“还谍战片,你当这是美国的五角大厦?你们走不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就一个学校还能引得警局内部出奸细,这编的也太不走心了。

      两人只得屈辱离去,然而他们刚走了十米地,就听到手机响了,是这次负责通讯的张樊,季弓按了接听。

      “刚才有人打电话去警局举报你们制造假证,我帮你们拦了,回去记得请我吃饭。”

      季弓翠花对视一眼,突然感受到对方的傻白甜,人心险恶,世风日下。

      “对了,局长刚才传来新指令,让你们直接进去找校长,已经联系好了。”

      就在张樊说这句话时,树上突然跳下一只白猫,淡淡地瞟了他们一眼,不含任何感情,像在看菜市场被拴住的家畜。

      张樊阴恻恻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这种不需要脑子的任务再失败,局长估计就要拿你们祭旗。”

      季弓、翠花:“……谢谢,已经感受到了。”

      轻车熟路地跳上门口的樟树,封月凉正想进去,却听到一阵狗吠,低头一看,是门卫养的那条黑背。

      门卫按住狗,像跟老朋友一样朝它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我买了新的猫粮,要来尝尝吗?”

      封月凉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窜进了树丛表示今天还有事,就不接受邀约了。

      门卫也不在意,这只猫三个月前开始频繁出入学校,虽然遇到的不多,但身上的灵性却让他惊艳。

      这时,黑背喉咙里发出低沉地呼噜声,然后咬住了门卫的裤子,眼里满是委屈,仿佛在说:铲屎的,你居然想把外面的小妖精带回来养。

      笑眯眯地摸了摸的狗头,门卫安慰道:“放心,养了你我哪还有精力养其他动物。”

      季弓望着局长远去的背影,再看了眼门卫,眼神复杂难言,仿佛他们之间曾有无数爱恨纠葛。

      “你说我如果现在在他面前现了原形,他会不会也用这种怜爱的目光把我放进去。”

      翠花冷漠地嘲笑道:“他只会拎着你往前一百米,然后左转。”

      “什么意思?”季弓脑容量有点不够用。

      “屠宰场啊。”

      季弓:“……翠哥,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翠花摘了自己假装好学生的眼镜,掏出背包里的化妆品正准备给自己画了个“妖艳贱货妆”,听到这话,她用抹了一半的大红嘴唇对他露出了黑寡妇的笑容。

      “因为这几天我是女的啊,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吗?”

      ……

      “沈西宴,有人找你——”

      “谁啊?”沈西宴打着哈欠往这边走,脸上有些不耐烦。

      高三课业繁重,每晚作业做到凌晨是很正常的事,以至于早上第一节下课,全班基本都趴在桌上像条晾干了水分的咸鱼。沈西宴虽然是个非典型学霸,但也逃不开作业的摧残,再加上前天晚自习的请假,落了一大堆作业,今晚还有的补。

      所以,对于这种阻止他补觉的人,他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但当看到来人后,沈西宴那点睡意就被埋进了土里,心里生出一点意味不明的喜悦,抿着唇矜持地笑了一下:“你找我有事?”

      封月凉:“我想问你一些东西。”

      听到熟悉的声线,脸上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发热,沈西宴急忙退后几步,“你等等,我去拿副耳机过来。”

      飞一样地窜进教室里从书包里掏出了耳机戴在耳朵上,然后急匆匆地把林盛开摇醒,留了一句“下节课帮我和老师请个假,理由你自己编”,便像撒开手的哈士奇一样刷的一声冲了出去。

      “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吗?我问的东西不太好宣之于众。”封月凉看着走廊上来往的学生皱眉。

      沈西宴点了点头,隔着一步的距离引着封月凉往楼下走。耳机他只带了左耳,随便放着首歌单里的歌,这能最大程度削减对方声音对他的影响。

      青黎中学的绿化做的非常好,五步一樟,十步一榆,基本每条道路都被青翠的华盖所笼罩,夏季的燥热缓解不少,连带着沈西宴心里的那点不知名的紧张也消失不见。

      他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回过头,试着挑起话题,“那个,谢谢你上次特地来救我。”

      “不用谢,那是我想做的。”封月凉拉下了兜帽,沐浴在被绿意净化过后的阳光下,他喜欢这种温度。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一部青春小说突然变成都市玄幻,沈西宴也是一脸懵逼的。而且以他这种长得帅家里还有钱的设定,八成是不可能成为这种小说的主角的,所以天降美人,英雄救美这种剧情,让他这几天每次想起都觉得很是惶恐。

      封月凉垂眼,沉默了半晌,“抱歉,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那就算了。”沈西宴把手环到后脑勺,眯起眼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说:“反正我还好好活着就行了。”

      封月凉被他的笑意感染,嘴角微微一弯。

      “我们也算同生共死,还一起吃了顿甜品,又聊了这么长时间的天,也算是朋友了吧。”沈西宴突然偏过头,确认道。

      “嗯。”了解大多数幼崽都喜欢交朋友的天性,他没有拒绝。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封月凉愣神,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之前那只是铺垫。

      “封月凉。”

      这是他第一次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自从被取下这个名字之后,它就再也没有机会亲口吐露,所有生灵对他的认知都来自传闻和《诸天神魔录》。

      “封、月、凉”,沈西宴一字一顿,细细咀嚼其中的深意,蓦地笑了,笑意里露着一丝狡黠,“封月凉,小月亮,你的名字还真可爱。”

      乍然听到这种胆大包天的调戏,封月凉轻笑,猫儿眼里流转的粼粼波光让沈西宴看直了眼。

      “说一个年龄以千为计数单位的老怪物可爱,你的审美还真是令人震惊。”

      沈西宴理直气壮道:“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颜值才是第一。我可是只坦荡的颜狗。”

      “你很有勇气,希望以后也继续保持。”封月凉只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穿过一片树林和草坪,他们来到了后山,这里荒废已久,樟树成林,确实是难得的清净地。

      封月凉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沈西宴。

      “你认识她吗?”

      沈西宴面露难色地点了点头,“林绣,养了只很漂亮的布偶猫。”

      封月凉轻声道:“她在上个星期死了,死前最后接触的人就是你。她还给你留了封信,信上写着——”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血还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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