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染墨》墨羽翼

4、争锋【下】

　　没有人回答，气氛一时有些冷场，但好在山本元柳斋重国恰巧带着雀部长次郎到了，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十二番队队曳舟桐生与一个和浮竹十四郎一样一头银白长发的男人，只不过，比起浮竹十四郎的温和，他的整个人就显得凌厉凶狠得多。重重的拐杖往地上一落，发出‘咚’的一声重响，已经走到所有人面前的山本元柳斋重国严肃道：
　　“正如大家所见，召开这次正副队长会议的主要原因是填补十一番队队长的空缺。”

　　六车拳西有些嘀咕：“什么嘛，一看就知道又是一个不太好相处的家伙啊。”
　　久南白有些汗颜：“队长，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别人坏话……”

　　猿柿日世里冷哼了一声，只是环抱手臂，很显然，她似乎也看不上新上任的十一番队·队长，只不过鉴于其副队长的职位，所以她至始至终未发一言，倒是看出气氛有些不太对劲的蓝染惣右介微笑的推推眼镜，打破这朝着奇怪氛围发展的气场：
　　“那么，还不知道这位大人的名字？”

　　“惣右介，还不退下！身为副队长，如此随意逾矩……”

　　“平子队长，”微微加重语气，东尧墨看着平子真子一脸不悦训诫某人的神情，眉头微皱，终于第一次毫不掩饰的在大家面前收起脸上笑容，打破了在众人面前，正式会议时从不发表意见的印象，没有了一惯温柔的微笑，他那双深邃平静的黑眸，便无端的显得有些冰冷，空寂，好似义骸一样毫无波动，令人不自觉得就有些发怵的感觉：
　　“对待自己副队长的态度，竟然已经到了如此苛刻的程度吗？如果实在看不惯的话——”

　　“抱歉，”深深的一个鞠躬，蓝染惣右介望着东尧墨，神情认真而诚恳：“很感谢东尧队长对我的维护，实在失礼了，实际上，队长他并没有恶意，能够呆在五番队，出任五番队副队长一职，我是很开心的。副队长的存在，不正是为了协助队长吗？能如此直白的指出我的不妥之处，从某种方面来说，这正是队长对于我的信任，因此，就算是为了这份信任，也请东尧队长不要介意，感激不尽。”

　　言罢，看着一脸诚恳的蓝染，众人心中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真闹起来，事情总是不好处理的。不过，如此看来，就算是东尧墨，他似乎也不太想继续容忍平子真子往日对待他的阴阳怪气了吧？也因此，当看到东尧墨闭上眼睛，就此沉默的时候，平子真子倒也没有继续火上浇油，只是瞥了眼再次擅自开口的某人，将他那特有的关西腔拉的更长了几分：
　　“啧，看来惣右介与东尧队长的关系也很不错呀。”

　　几个当事人不再说话，此事便算是就此揭过，目光重新投向今日的主角，白发的男人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混不在意，看到没有人再有开口的意思，便面无表情的道：
　　“我是鬼严城，十一番队的第九任‘剑八’，以上！”

　　话出，山本元柳斋重国就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落：
　　“鬼严城是由中央四十六指定的十一番队继任者，经过慎重考虑，他的队长测试将在三日后由京乐队长主持，卯之花队长，爱川队长，浮竹队长旁观，诸位可有意见？”

　　见没有人反对，山本元柳斋重国又说：
　　“此外，关于虚圈远征军的失利，即可见虚圈近年来发展迅猛，不出意外，不久的将来必有一场大战，那么，有关各番队副官及席官的空缺，请诸位回去后，慎重考虑一下，无论如何，能补上的话，就算是破格录用，也尽量补上吧。以上！还有其他问题么？”

　　曳舟桐生便踏出一步：
　　“关于最新研究成果、观测来看，导致近些年来虚圈的实力增长过快，与现世的战争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无法及时将过多的魂魄进行魂葬，从而导致大批量的虚诞生，如果不想办法解决，今后的尸魂界恐怕并不会平静，因此，重建一只新的虚圈远征军是必不可少的，与此同时，驻守现世的死神也必须再派出足够的人手，其次——”

　　“抱歉，”蓦然打断曳舟桐生的话，东尧墨似乎显得有些无力：“近些年来，护庭十三番队正副队长与席官更换频繁，死神与灭却师的战斗才刚刚结束没多少年，死神与虚的战斗又要开始……在场的各位正副队长，又有多少仍是灭却师战斗之前的呢？我，我的话……虽然不和情理，但十番队也不过仅仅是巡逻警备队罢了，可以的话，新增驻守现世的队伍，就由我来带领吧。懦弱也好、逃避也好，我，不想再眼睁睁看着昔日的同伴在自己面前生生化作灵子，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是身为一队之长该说的话么？！”鬼严城剑八有些不可思议：“据中央四十六室的资料记载，东尧队长也不过刚出任十番队队长一职不超过三十五年罢？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那时的灭却师之战已经进入尾声，尽管如今仍有一些余孽未除，但毫无疑问，根本不足以成为威胁，用这个牵强理由来逃避应有的责任，东尧队长你——”

　　“够了！”重重的再次将拐杖往地上一落，山本元柳斋重国沉声喝道：“肃静！”转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叹了口气，看着略显疲惫之态的东尧墨，他严肃道：“东尧队长，你已经考虑妥当了么？”

　　“啊，”点头，东尧墨微笑道：“离开尸魂界后，我的位置可以暂由十番队原三席志波一心接替，相信经过这么多年在三番队的历练，如今的他，或许直接出任队长还有所不足，但若再加上其他几位队长的稍加指点，他会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原来如此，”山本元柳斋重国点了点头，语气和缓了不少：“去现世调整一下心态也好。那么，就将志波三席调回十番队，出任副队长、外加代理队长一职。东尧队长，你的心态何时调整完毕，何时便可以重归十番队，等到会议结束，如无意外，做好队务交接，你只需要静等四十六室下达驻守现世的地狱蝶通知。如果没有其他问题，那么现在请退回你的队列。”

　　“嗨。”

　　“什么呀，”看着如无事人一样退回十番队队列的东尧墨，平子真子凉凉的讽刺道：“竟然连斥责也没有吗？山本老头子对你的态度可真是令人羡慕呢～如此重要的决定，竟然连事先询问一下中央四十六室的态度也不需要，东尧队长还真是神通广大呀～”

　　冷冷回看了一眼，东尧墨当即反击道：“可以的话，我也很想向四十六室提交有关将你调入虚圈远征军的申请，如何，需要我去试一试么？”

　　双眸对视，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升温，山本元柳斋重国当即用拐杖敲了敲地板：“你们当这里是什么？还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