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荣耀》鬼**生

31、无法坚守的正义（已补完）

　　阿瑞斯的地下实验室比兰斯洛想象的更大。整座巨大的地下建筑拥有层层隔离防护，屏蔽任何追踪。

　　房间中间的地板下沉，露出了一个地下中转室，环形的房间里有好几个门。阿瑞斯带兰斯洛走进其中一间，兰斯洛惊讶地看到那间小房间里有一台寂灭。

　　“这是……”
　　每台寂灭都有编号和定位系统，怎么可能就这样出现在武器库以外的地方呢？

　　“我私下制造的升级版。”阿瑞斯平静地说出了令人震惊的话语。
　　“你……私下？？”
　　元首私下制造寂灭，如果传出去他的政治生涯不仅完蛋，他还要去监狱里度过余生！

　　“那被我的父亲偷走的那一台……”
　　阿瑞斯做了个“你想的没错”的眼神。
　　“你是故意让他偷走！”
　　“我需要找出这个反叛组织。”

　　天哪……兰斯洛崩溃地想，他真的好可爱……行事那么疯狂但真的很可爱……

　　“你还好吗？”
　　“我……很好。”
　　“我也爱你。”
　　“啊……”兰斯洛捂住了脸。

　　阿瑞斯启动寂灭，输入了位于反叛基地的那台寂灭的编号。
　　“预热完毕。”出火提示。
　　阿瑞斯示意兰斯洛站到指定位置，倒数十秒开始。
　　“我还是想知道射击课上不能让我知道的秘密约定是什么。”出火突然插嘴说。
　　“为什么他比我的出火更好奇？”兰斯洛奇怪地望向阿瑞斯。噗地一声，地上就只剩下了他的衣服。

　　兰斯洛凭空出现在联盟军基地主控室的时候，只听到耳边大呼小叫。
　　“天哪，天哪！他出现了！”
　　“他从寂灭里钻出来了！”
　　兰斯洛捡起了刚才掉落的衣服穿上：“我需要见我的父亲，您，”他指着围观的控制员中离他最近的一个尼利亚人，“请帮我请他过来。其他先生们女士们，你们介意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很快主控室里只剩下他一个。过了一会儿，控制室的移门打开，联盟军的总司令走了进来。

　　“关闭所有的监控。”兰斯洛劈头盖脸地命令他的父亲。
　　“这里没有监控。”
　　兰斯洛一声不响地坐了下来，把阿瑞斯的作弊器插到终端主机上，手动关闭了所有的监控。
　　阿伐塔：“……”
　　他越来越难忽悠他的儿子了。

　　兰斯洛确认了移门处于锁定状态，通过寂灭发了一条消息出去。几秒后，那台寂灭前的空气变得扭曲。空中出现了密集的颗粒，它们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人形，并很快浮现出清晰的外貌。那是一个高挑英俊的金发青年。

　　“您好，科斯本先生。”阿瑞斯冷峻的冰蓝色眼睛望向了他的γ星大使。后者的手伸向离子枪的同时——

　　“你们还在用这种老式的型号吗？”
　　阿伐塔诧异地回过头，发现兰斯洛正在把玩他的枪。他摸摸装枪的口袋，空空如也。
　　兰斯洛抬起眼来，然后就叫起来：“为什么你过来的时候好好穿着衣服？？”
　　阿瑞斯：“让我和你的父亲聊一会儿，可以吗？”

　　兰斯洛不放心地将父亲的身体搜了一遍，取走了他藏在腰上的小刀，阿伐塔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出卖他的儿子，而后将他充满敌意的目光转向了阿瑞斯。他最大的敌人竟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兰斯洛得意地将小刀往空中一抛。

　　“我听说你在追求我儿子是吗？”

　　兰斯洛手一抖差点没接住小刀，然后插了两次都没把小刀插`进他的腰带里。
　　“这是过去时。”阿瑞斯说。
　　“他已经追求到了……”兰斯洛在不合适的时间向父亲坦白了他的恋爱。
　　“阿瑞斯会帮助我们摆脱僵局。”而且他真的很可爱，你看啊父亲！
　　“……我知道了。给我们一点时间。”

　　兰斯洛离开，阿瑞斯坐了下来，并从口袋里取出了信号屏蔽器。他对阿伐塔做了个“请坐”的姿势。
　　“我需要和您谈谈合作，”阿瑞斯说，“只要您答应我的条件，我将放弃元首的立场，帮助你们避免这场战争。这将是一个永远埋藏在我们之间的秘密。”

　　阿伐塔阴沉地盯着阿瑞斯，缓慢地，怀疑地坐了下来：“如果你以为我像我儿子那样易于欺骗，你可以试试。”
　　“欺骗他会是我最不会采取的选择，”阿瑞斯说，“毕竟我还想和他结婚。”
　　“……”
　　一个可怜的父亲感到他的头被敲了一闷棍。

　　不到一个小时，总控制室的门打开了。兰斯洛着急地往里面看，阿伐塔说：“他已经走了。”
　　“你们谈得怎么样？”
　　“我不支持你们结婚，但这是你的自由。”
　　“……什么？你们究竟在谈什么？？”
　　阿伐塔神色凝重，说完就离开了。

　　兰斯洛心里突突乱跳，怀疑他们的谈判并不成功。他进入总控制室，看到那台寂灭处于预热状态，目标地点已经设置，身高数据都是他的。是阿瑞斯让他过去。他想也不想就启动了寂灭。十秒后——

　　噗！
　　他出现在空中失去平衡，而后被阿瑞斯接住。他被传送到了阿瑞斯的地下秘密基地中。

　　“休？你和我父亲谈的怎么样？”
　　“他同意了我的方案。“
　　“太好了！和我说说你的方案。”
　　“这对他而言是痛苦的抉择。“转身往基地深处走去，“可能对你也是。如果你不愿意配合，我会另想办法。”
　　“我很愿意听一听但是……”笑，“你能先把我放下吗？”
　　“你都不对我用‘您’了吗，士兵。”
　　“……您，请把我放下，小甜甜。”

　　兰斯洛穿上阿瑞斯为他准备的衣服，他们一起走入一间会议室中。

　　“你是说……让我把真正的应该失窃的寂灭投放到法皇号的窝点？”听了阿瑞斯的计划后，兰斯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然后让海盗背这个黑锅吗？”
　　“我会黑进他们的网络，删除一切你的父亲与他们勾结的证据。他们是杀死护卫队员的真正凶手，也是提摩星一直想剿灭的对象。”
　　“但是……”
　　“你应该知道，已经不可能有完美的解决方法了。”
　　阿瑞斯还有二十个牺牲队员的家庭需要抚慰。民众需要“真相”，议会需要“真凶”。

　　即使海盗是应该被剿灭的对象，然而因为一桩污蔑案而被剿灭，这就好像命令死刑犯前往辐射泄漏点工作。你知道他们不久后就会被处死，但被辐射泄露致死不是他们应有的惩罚。这不是正义。

　　兰斯洛挣扎了一会儿，自我厌弃地捂住额头，他发现自己没法对这件违背道义的事说不。如果要那个犯下了罪行的父亲活着，这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我知道这折磨着你。”阿瑞斯安抚地将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让别人来做。”
　　“如果事情败露，你会面对什么结果？”
　　“相信我，不会。”看到兰斯洛目中压抑的痛苦，他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这也是一个元首的选择。联盟军牵扯到三颗星球，一旦陷入战争，和平进程又会回到二十年前。这件事已经变得政治了，不仅仅是你父亲的问题。”

　　连白痴都能听出来这只是安慰的话语。诬陷海盗所带来的风险比直接打击联盟军要大得多。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覆盖，事后阿瑞斯有一大堆麻烦需要处理，简直后患无穷。一旦任何一个环节出错，他们都得进监狱。但阿瑞斯为了他选择冒险。

　　兰斯洛将手肘搁在膝盖上，他抱着头沉默良久，无法对这个计划说不，或说是。
　　“去那边，我需要和议会长老开会，别让摄像头录到你。”阿瑞斯柔声说。

　　兰斯洛忧虑地坐在会议室角落里，观看了阿瑞斯和议会长老会议的全过程。他头一次看见政治家们还可以这样互相胁迫。长老被他的私自行动气得够呛。
　　他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了两年……
　　兰斯洛对休的记忆还停留在两年前，那时他们仍然是无忧无虑的学生。一想到是怎样的经历让休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他就无法抑制地难过。

　　几乎所有人都希望这颗星球的元首能好好地做他们的花瓶，不要指望太多。所以这个元首让他们害怕了。他承担着比我多几倍的压力，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却还要照顾我的情绪。相比之下我却还企图不长大……
　　他将自己的拳头捏紧，紧到关节发白。

　　一切结束后，阿瑞斯望向了安静地蹲在角落的家伙。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如果军权在元首手里，我才是那个决定是否挑起战争的人。”
　　阿瑞斯得到了它。在武装部总司令空缺的情况下，长老会抵不住压力，终于同意由他代任。那意味着提摩星的海陆空三军现在全部掌握在了阿瑞斯的手里。

　　“我参与你的计划。”兰斯洛站起来。
　　阿瑞斯一怔，发觉眼前的人目光和刚才已经不一样了，深蓝的眼中少了清澈，增添了几分阴影。仿佛短短几分钟，他从男孩成长为了男人。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请让我成为你的骑士，就算要变成魔鬼，也带上我。”

　　第二天。

　　星系中最大的海盗集团法皇被提摩星一举剿灭的新闻如一颗核弹炸开，落入了提摩星的大街小巷，占据了所有新闻网站的头条。这毫无预兆的剿灭引起了多方猜测，但最终都被人们的欢呼声所淹没。

　　两个月后。
　　被认为是议会实际掌权人的议会长老梅林被爆出贪污丑闻，被停职接受调查。同月中旬，议会中又有数名长老落马，并由阿瑞斯钦点的议员代替了他们的空缺。
　　那些曾隶属梅林手下的议员们天天在媒体面前叫嚣这是阿瑞斯的政变，并声称他将被两党孤立。然而超过半数的高官很快在事后表示了对阿瑞斯的支持。

　　整肃议会后，阿瑞斯成为了提摩星近代历史上拥有最多实际话语权的元首。甚至有政治评论家开始担心这位史上最年轻的元首会走上独`裁路线。

　　对此担忧，元首阿瑞斯在回答记者提问的时候，简单明了地回答了一句话：“提摩星终将成为整个星系和平的领航星，为了民主，为了荣耀。”

作者有话说

　　本章已补完，下一更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