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九穹云歌》影涯雪

58、第 58 章

　　这话是什么意思？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对一块玉来说哪里可能有真有假？难不成这镯子一半是用真玉做的，一半是用别的东西做的？司空摘星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一副胸有成竹地拿回镯子，看了看正想要反驳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突然脸色就一变。
　　“老猴子，你怎么了？”陆小凤一愣，随即就不怀好意地笑了，“该不会是被叶孤城说中了吧？哈哈，老猴子你也有眼花的时候？‘偷王之王’的招牌被砸咯。”
　　司空摘星咬着牙又将镯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这镯子一半是好玉，另一半表面看是一模一样的东西，但里面添了别的东西，若不仔细分辨，很难察觉出来。”说着他看向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眼中的意思很明显。
　　他拿到这只镯子已经好几天了，而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是方才才见到的，他们究竟是如何看出这镯子有问题的呢？
　　西门吹雪理也不理他，拿回了玉镯，对叶孤城说了一句“此事交给我”就径自离去了。
　　叶孤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更没有理会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欲言又止的样子。
　　因为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西门吹雪，更没有同陆小凤三人说起。
　　在翀灵岛的时候就有一个梦境不断地在他脑海中浮现，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他不会整夜整夜地做梦，每一次都只有很短的时间，只是夜夜如此，数到今天已有整整七日。
　　若是一个梦境在脑海中接连浮现了七次，想来任谁都不会忘记。
　　何况那个梦境与叶孤城有关，与西门吹雪有关，与紫禁之战有关。
　　没有想起写下战书时的心情，没有想起将紫金之巅改为紫禁之巅的算计，没有想起金銮殿上的针锋相对，也没有想起剑不离身的承诺，叶孤城想起的只有那一幕。
　　在那一幕中，叶孤城将手里的寒铁剑偏离的一分，又对西门吹雪抵在自己心口的乌鞘古剑视若不见，决然地迎了上去，好像根本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甚至不足眨眼的工夫后一丝剧痛就从心口传遍了全身，很快他的眼前就变得模糊，原本西门吹雪清晰的脸好像在瞬间远去，再也看不清，再也看不见。
　　叶孤城知道，在这之后便是他被石允桐救回，忘记了和白云城、和西门吹雪有关的任何事，偏又因为天城的算计而从翀灵岛回到白云城，那是起于辰息的新生。
　　想起这一幕，已然可以证明很多事，也能改变很多事。
　　不知道这场决战于西门吹雪的意义，但叶孤城与西门吹雪确有一场关乎生死的决战。而在这场决战中，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叶孤城没有杀西门吹雪，而西门吹雪杀了叶孤城。
　　自己没有死，是因为石允桐，与西门吹雪无关。而西门吹雪，这个在自己一上飞仙岛就与自己交手的男人，这个击碎了自己的面具，用剑指着自己的咽喉的男人，这个封住了自己的穴道，重伤自己十八剑的男人，这个陪着自己从飞仙岛到天城，从飞仙岛的翀灵岛，沉默地看着自己或许将一些不会伤及白云城的人送上黄泉路的男人…在紫禁之巅上，曾将他的乌鞘古剑沾满了自己的鲜血。叶孤城很清楚地记得初时在望辰宫醒来感受到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能让他冷汗淋漓，他甚至要怨石允桐为什么要救他，那种日子没有任何人愿意体验第二次。
　　现在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仇人，现在这个人离他只有咫尺之遥。
　　西门吹雪很快打开了玉镯，论手的灵巧，这位优秀的剑客并不亚于大名鼎鼎的老板朱停。几人坐在一起将玉镯仔细看了看，果然玉镯中有一半是用最上等的玉石做的，而另一半不过表面是一层玉，里面是被挖空的，填了一些别的东西，当中夹杂了一张纸条。
　　纸条是写给姚丛景的，上面有那个神秘组织的图案，还有一些人名，总共二十八个，一看便知道这些名字应是属于杀手。
　　“原来这个组织叫‘地都’，”陆小凤一面看一面若有所思地点头，早忘了他曾说姚丛景和这次的事没有关系，“天城、地都，倒是很配，而且一个是武林中人，一个是杀手，明的在天城，暗的在地都，他们还真会想。”
　　“可惜上面没有地都所在的位置，要不然事情就简单得多。”司空摘星说道。
　　“这不要紧，现在咱们知道姚丛景就是地都的主人，只要盯住他还怕找不到地都？说不定姚府就是地都。”陆小凤很有把握地说道，脸色又一正，“姚丛景的城府比我们想的要深得多。他竟然是地都的主人…你们说他一个生意人，还是皇商，手中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刺客组织？难不成过去那些阻了他生意的人都是这样被杀了？”
　　是与不是，在座的人没有一个知道，也没有一个人有兴趣知道，因为那与正事无关。
　　“这张纸的笔迹并不属于姚丛景，它们属于另一个人。”
　　“嗯？那又怎么样？”陆小凤看着叶孤城问道。
　　“姚丛景虽然是地都是主人，但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人。”说话的是西门吹雪，“姚丛景不过是颗棋子，再如何重要的棋子也只是一颗棋子。”
　　“如果找不到姚丛景背后的人，这一切就毫无意义。”叶孤城接了一句。
　　陆小凤微微抽了口冷气。从黄源到黄行，到孙湛，再到姚丛景，他们从天城查到了地都，这是不小的收获，但他们离真相或许还有很远的距离，因为这些人的背后是谁，他们一无所知。
　　“把玉镯还回去，连同这张纸，照原来的样子，免得招人疑心。”叶孤城想了想，“陆小凤才猜测或许没有错，黄源的宅子就是天城，那么姚府也极可能就是地都…”
　　“我会让人密切监视，不必担心。”
　　“……”
　　“虽还不能十分确定黄源和孙湛的关系，但毋庸置疑他们相互认识。那么姚丛景也可能认识黄源和孙湛，并且关系可能不寻常。”西门吹雪并没有在意自己打断了叶孤城的话，“陆小凤，我要你查出姚丛景成为姚家的家主后与哪些人有过往来，无论生意大小，都要查清。”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明明是万梅山庄的查了姚丛景的事，为什么不让万梅山庄的人去查，偏要让自己去查？那姚府可是戒备森严，进出都不容易呢。陆小凤又摸了摸胡子，看着西门吹雪犹豫了很久才把话咽了下去了一半，“好吧，西门，这件事我来办，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什么事？”西门吹雪一面喝了口清水一面问。
　　“你要帮我一个忙，而且不能刮我的胡子！”
　　“我记得我曾说过如果活着回了白云城，我就要刮掉你的胡子。”
　　“……”西门吹雪，你是不是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陆小凤咬了咬牙，“好，明天我就出发，再去一趟姚府。叶孤城，你就放心吧，我的朋友很多，请他们帮忙一定可以查出来。”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是我的朋友！”
　　叶孤城轻轻点了点头，只听西门吹雪说道，“查清这件事，我可以让你长出六条眉毛。”
　　六条眉毛要怎么长？陆小凤瞬间一个激灵。两条眉毛，两撇胡子…再加两根头发？西门吹雪，你究竟是想让我查清还是不想？你害我就算了，总不会连叶孤城也一起害吧？
　　西门吹雪无视了陆小凤复杂难言的神情，转头又对叶孤城说道，“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
　　西门吹雪不言，径自又走了出去，察觉到叶孤城跟了出来才转过头，“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