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九穹云歌》影涯雪

11、第 11 章

　　而不待陆小凤开始去查天城和望辰宫，一张纸条就打乱了他们的计划。银镖擦过了叶孤鸿的头发，插在了木柱上。镖上绑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字迹工整，要叶孤鸿几人明日天明时到海边一见。
　　“这飞仙岛四面临海，说到海边一见，到底在哪儿呢？”司空摘星不解地问，“难不成我们要走遍整个白云城？”
　　“走遍就走遍，怕什么？我们可以坐马车嘛，干嘛非得走着去呢？老猴子你真是太笨了…”陆小凤不忘打趣司空摘星，一时又正了脸色，“我倒是在想这个送信的人是如何瞒过城主府这么多双眼睛，能够分毫无差地信送到叶孤鸿面前的。看来城主府的守卫还不够严密呀。”
　　叶孤鸿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不是因为手下的人没有发现神秘来客，而是竟然有人能够潜入城主府，这无疑是给白云城又敲了一次警钟。
　　“你们说这个约我们见面的人是谁？会不会是那个白衣剑客？”陆小凤又问道。
　　司空摘星瞥了陆小凤一眼，只当是耳朵里什么也没听见。
　　“是与不是，猜是没有意义的，去了自见分晓。”叶孤鸿沉声说道，“我想来的应该不会是天城的人，如果那个白衣剑客与天城无关，倒极可能就是写这张纸条的人。照这样推断，他或许与白云城并非敌人。当然，如果打白云城主意的并不只是天城，那么一切另当别论。”
　　这一次倒是聪明了，陆小凤赞赏地看了叶孤鸿一眼，“那么明日我们分开行动。天明时分出海的渔人还不多，应该很好找，看我们谁先把人找到。”
　　众人都没有异议。西门吹雪拿过纸条看了看，也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清早几人如约而行，第一个找到目标的人是西门吹雪。
　　纸条上内容很模糊，时间只说是天明时分，地点也只说在海边。西门吹雪是在天际刚有第一缕光亮的时候到的，地点就在码头东面的海滩。
　　为什么要选择去那里？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西门吹雪就决定了，没有任何原因。
　　海滩上已有人在等候，镂空银冠、白发、银制面具、一身白衣、迎风而舞的广袖，自然是那个曾与西门吹雪两次交手的白衣人。旁边还有一个身着银灰色劲装的男子，静静看着层层叠叠的海浪。
　　敏锐地捕捉到了脚步声，辰息回头，看着西门吹雪眼中有一丝惊讶。他是约了叶孤鸿在这里见面，为免除叶孤鸿的疑虑，他也提到了陆小凤几人，可没想到来的竟然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将那张纸条递了过去，“这是你送到城主府的？”
　　语调虽然上扬，但辰息听得出其中肯定的意味，他点了点头，“是。”
　　“你想说什么？”
　　辰息犹豫了一下，他是有话要说，但绝不是对西门吹雪说，“不知白云城主…”
　　“白云城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个声音，很熟悉的声音…
　　“……”
　　西门吹雪也不再说话，直视着辰息的眼睛。那是一双很特别的眼睛，泛着琉璃一样的颜色，和中原人黑色的眼眸完全不同，浅浅的色彩带着星星一般的光泽，就像是夜空中一对最璀璨的明星，耀眼夺目。
　　西门吹雪怔了一下，他曾见过这双眼睛，只是乍看之下竟没有留心。他曾经见过一双很相似的眼睛，眸色也是这样浅，目光也是这样令人无法忽略，想不到世上竟还有人拥有这样的眼睛。他微微一皱眉，这种眸色是叶孤城那非比寻常的血统的证明，而这个人，莫非亦是前朝遗族？那他接近白云城的目的何在？可是为了复国？
　　辰息也直视着西门吹雪的眼睛，看着那对漆黑的瞳孔，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辰息，我的名字。”
　　辰息？西门吹雪挑了一下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我是望辰宫的主人。”
　　望辰宫？西门吹雪又挑了一下眉，“然后呢？”
　　“第一，望辰宫不是天城；第二，望辰宫不是白云城的敌人；第三，天城是白云城和望辰宫共同的敌人。”
　　“你是来找白云城联手的？”陆小凤几人来的时候刚巧听到了这句话。
　　“我只是来告诉你们几个事实，我没有杀无辜之人的嗜好。”辰息说着转过了身，“望辰宫和白云城既无交往也无过节，若不是天城用计，我本不打算见诸位一面。”
　　陆小凤一面听一面点头，“我们也没有想到阁下会光明正大地来见。”虽还算不得十分光明正大，好歹肯来见了不是？
　　“……”辰息置若罔闻。
　　陆小凤眼珠子又一转，“不管怎样，现在我们也相信白云城和望辰宫应该是友非敌。那么不知阁下能否告诉我们，你为何去白云城的禁地和城主府？”
　　“巧合而已，信不信由你们。”第一次去禁地是巧合，第二次虽是有意，但之后他去城主府也是因为发现了叶孤鸿，说来也算是一个巧合。
　　“我也只是随口问问，阁下不要介意。”陆小凤说着看了看天色，邀请这两位来自望辰宫的客人去城主府，“敢问两位高姓大名？”
　　“辰息。”
　　“云少翊。”
　　果然是两个听也没听过的名字，是真是假也无从分辨。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陆小凤刚想问西门吹雪是否听闻，就发现他一直留心着那个叫辰息的白衣人，“西门？”
　　“……”
　　“西门？西门？”
　　“什么事？”
　　“你觉不觉得那个辰息的声音很耳熟？”
　　“不。”说着西门吹雪不再搭理陆小凤，径自往城主府而去。但陆小凤却分明察觉到西门吹雪仍是在留心辰息。他虽知道辰息武功高强，但不确定究竟到了何种境界，如今看来这不仅是个高手，还是又一个百年难出的剑客。
　　这一代的江湖，竟然会出这么多天赋异禀的奇才？
　　而在城主府前，辰息停下了脚步，又一次打量着这座宫廷一般的建筑。拿定主意后他便着手实施了联合白云城的计划，为了望辰宫也为了叶孤城身后的白云城。如今也还看不出这条路究竟走得对不对，对，白云城和望辰宫能够顺利度过危机，重新获得安宁，他、石允桐和萧娴都能保住性命；不对，他死，石允桐死，萧娴死，或许还会有许多人要一道赴黄泉，甚至南海的海水都会被染红。究竟结果会是怎样的呢？结局难料，其中的过程更是难说。辰息，叶孤城，辰息，叶孤城，他可真是把自己往虎穴里推啊，辰息苦笑了一下。可开弓没有回头箭，自愿也好被逼也罢，他没有退路，只能一直走下去，直到无路可走。
　　石允桐也在旁边停下，看了看城主府，又看了看辰息。虽然是以辰息的名义，以望辰宫主人的身份，这个人到底是又重新站在了这片永远都属于他的地方。他是担忧的，他比辰息更明白周围的危险，所以他才会说出那番大不敬的话。但他也是期待的，辰息不止是辰息，辰息还是叶孤城，他将如何在这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石允桐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