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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第一章

      请不要为我哭泣,我爱着您,一直爱着您,法兰西。

      是的,除了叛国以外,我无所畏惧。

      ※

      “宣告——汝之身托于吾麾下,吾之命运附汝剑上。如果遵从圣杯的归宿,遵从这意志、道理者,回应我!吾与此处起誓,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者,吾乃集世间万恶之总成者。缠绕汝三大言灵之七天,由抑止之轮而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声音虚弱的少年断断续续的念完了英灵召唤的咒语,他全身的魔力全部奋力顺着魔术回路涌向左手掌——那个代表着被圣杯所选定的令咒出现的地方。

      绘有魔法阵的地面上一直不停闪烁着微光,终于,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光芒如同疾风一般盛开,圣杯的力量回应了持有愿望者的召唤,打开了通往彼方的路途。

      那是位于时间轴之外的被称为“英灵之座”的场所。

      剧烈的风压搅乱了气流,形成的风势几乎直冲云霄,整片空间被那道刺目专横的猛烈光芒所占据,就在那光芒盛放的地方,一道英姿飒爽的身影显现出身形。

      她静静闭目立于阵法中央,阳光般耀眼夺目的金发与深色衣袖被烈风吹的猎猎作响,身上的银白铠甲好似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造物,闪烁着凛冽的光芒,使得少女周身隐隐环绕着洁白而朦胧的柔和光辉。

      那是怎样的一种姿态啊……

      一身戎装的少女张开了双眼,用清澈而不掩锐利的目光注视过来。那是一双浅色的、好似盛载了整片天空一般温柔包容的眼眸。

      “Servant Ruler应召唤而来,试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宛如在咏唱虔诚的圣歌一般,清脆柔和的声音静静流淌过心间,有着一种简单而未经雕琢的、纯净朴素的美丽。

      “是的,贞德,我就是你此间的御主。”

      原本召唤Servant是人力所不能及的仪式,但大圣杯的辅助让其化为可能。打开的魔术回路连接上从者,表面年龄看上去不过在十岁左右的少年抬起半睁的浅色双眸,苍白而虚弱的微笑了起来。

      “那么,契约完成。”

      少女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发誓效忠的礼仪,她身上质地冰冷的铠甲折射着夺目的光芒,原本与御主微弱的魔力联系霎时凝实了起来。

      “Servant Ruler,现界完毕。”

      少女的真名为圣女贞德(Jeanne la Pucelle),在死后的五百年之后被封为天主教圣人,作为第八位Servant以现界的形式被召唤,职阶是“Ruler”,本应没有master,为守护秩序和规则而战,是圣杯战争的绝对管理者。

      “……Ruler?……文献中可从来没有记载过有关职阶。”

      消耗的魔力使得心脏负荷不住,每一次心脏的脉动都伴随着太过猛烈疼痛。卧于病床之上的少年急促而又剧烈的喘息着,这令人不由怀疑下一刻它就会跳出胸腔,让身躯死亡。

      “Master?您没事吧?”贞德疾步来到瘦小的御主身边,使用魔力为他治疗。

      在此期间,她发现少年拥有的只是一副残缺的身体,插满了交错纵横的黑色管子用以维持呼吸,他的身体状况相当糟糕,这已经不是可以用受过巨大的创伤可以解释的了。

      “我没事,只是个老毛病而已。没有吓到你吧?贞德。”脸色与苍白的发色不相上下的少年微侧着头注视着从者,他微笑着低咳了几声,声音颤了两颤。

      贞德发现他的手脚早已腐烂,内脏也都是器械。活人的部分只有胸部以上,只能勉强靠医疗器械和魔术强行续命。

      少年继续诉说着,始终用憧憬的目光注视着少女,“因为我没有朋友。所以就算有着一副不争气的身体,我也好歹也想给贞德留下一个帅气的初次印象啊。”

      “您也真是太乱来了。”眉清目秀的从者叹了口气,少年的身体状况令她忧心不已。

      在上次战争中幸存的其中一派魔术师,作为Master候补的少年成为了试验品,被这样犹如活死人般的Master召唤的少女,注视着作为Master的少年。

      “夜已经深了,请尽快休息吧,Master。请不要担心,我会在您身边守护您。”

      “……真荣幸呢,毕竟贞德之前只这样守护过祖国吧。”

      贞德稍稍一愣,面上随即露出了一种温柔到令人无法拒绝的神情,那包含着强韧以及坚定意志的目光令少年心悸。

      “啊——是的,是这样没错,我对法兰西拥有非常深刻的感情。”

      “贞德看上去很幸福啊……”少年露出了平和的浅笑,并未因自身的际遇表现出丝毫不平、不满以及怨恨。仅这一点,就足够令贞德肃然起敬。

      “是的,那是我还作为人类的时候最幸福的时刻。”

      “……那还真是,太好了……所有的问题等到明天再继续吧……”

      身体与精神上的疲惫已经不足以支撑少年保持清醒,强撑着交流了几句,少年便昏睡了过去。

      “愿您有个好梦。”

      下意识的伸手给少年掖了掖被角,贞德挫败的发现以御主现今所存的身体部位,根本无需这番无用的动作。

      她抿紧嘴唇,整理了一下被圣杯赋予的知识。了解到将要成为战场的地点是在遥远的极东之地,一个名为冬木的城市,那片土地的所有者是昔日御三家之一。

      而所谓圣杯战争,则是围绕着那被倾尽全力构筑、秘藏于柳洞寺所在圆藏山地下空洞内的“万能的愿望机”——大圣杯所展开的战斗。那是指魔术师之间将闪耀于传说中的英雄、作为Servant被召唤,相互厮杀直至最后一人的极其特殊的战争。

      此时它正以积攒了自地脉中汲取的、足以支撑降世的、六十年之久的庞大魔力,等待着召集完毕的七名野心勃勃的Master与Servant们。

      而贞德现今降临于世的地方正是有着人称魔术协会总署的“时钟塔”所存在的英国。站在这片土地上,远去的时光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压迫而来。

      贞德轻吐出一口浊气,压下心底深处的不安和疑惑,虔诚的闭目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在月光下隐去了身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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