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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政和五年 ...

  •   晁盖抬头看了眼天上的烈日,随手摸了把汗,扭头对着公孙胜道:“道长,你也没有想到此次东京之行,竟然就这么落幕了吧。说来柴二郎确实智勇双全,如此年纪竟如此能耐,我等不及呀!柴二郎如此,那柴大官人肯定也是名不虚传,我倒真想结识一番。”

      “保长,柴家兄弟确实不凡,只是同我等却不是一路之人。他们可是王孙公子,与我等草民俱不相同。”公孙胜摇头道。

      吴用也赞同道:“公孙道长说得有理,我也认为柴家兄弟是只能结识却不能深交。所以我们替柴二郎一路护送了这些东西回大名府晖县,也算是还了这次不费什么力气得了一半生辰纲的人情。”

      这三人的话语一字不落地被柴甲和柴乙兄弟听进去了,至于杨志,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的,听见晁盖几人的话语,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到了大名府,杨志往梁中书府邸去复命,心中已经打算要辞去提辖职务,待事毕了再去晖县陆家庄。

      而晁盖等人则没有入府城,直接绕道去了晖县。远远看见晖县县城之时,便看见一队人马簇拥着一人奔来,当前骑着一匹雪白大马的人,正是柴进。

      “大官人!”柴甲和柴乙忙迎了上去。
      柴进点了点头,看想杨志和晁盖等人,笑道:“在下柴进,不知几位尊姓大名?柴进有失远迎。”

      晁盖最适豪爽,见柴进生得龙眉凤貌,为人磊落,忙抱拳道:“在下晁盖,江湖兄弟送了个外号托塔天王;这几位是公孙胜、吴用、刘唐,以及阮氏三雄,阮小二、阮小五和阮小七。兄弟几个有幸结识了柴二郎君,得蒙他一路照顾,正想结识柴大官人呢,不想这就见到了,当真是三生有幸呀。”

      柴进得了柴蕙的提点,知道江湖中人只可结交不可深交,因此态度虽然欣喜,却算不上热忱,暗想这几人苦口中称着柴二郎君,应该是还不知道蕙娘的真实身份,不知妹子的打算,柴进也不想莽撞坏了她的事。谢了几人后,邀众人去了县城寻了家酒楼吃了顿酒方才散去。

      吴用见柴进离开了,方对晁盖道:“保正现在该知道了吧,这位柴大官人同咱们确实不是一路人,不然也该邀我们进庄结交的。”

      公孙胜皱了皱眉,暗道柴进乃是沧州横海郡人士,竟然出现在大名府,还有那位柴二郎君,说是晖县人?再想起之前察觉的不对之感,惊叫起来,“那位柴二郎君莫非是……是女郎?”

      晁盖等人俱是一惊,忙追问公孙胜,得了他的解释后,都愣住了,半晌才摇头苦笑道:“若那柴二郎是柴二娘,兄弟几个还真是连个女子都不如了。”

      几人心中略有所失,想起离家日久,找了隐蔽地方分了财物各自回乡不提。因为没有被朝廷通缉,自然就没有往梁山去落草了。而也因为这小小的变动,已经在梁山落草的林冲的命运也改变了,没有了吴勇的智激,林冲也没有了火并王伦的意气之举,整日里在梁山上郁闷不展颜。

      另一头,柴进已经从柴甲、柴乙口中听了妹子东京一行的作为后,嘴角就没有放下过,脸上也是一片惊讶之色,半晌才找回话语,喃喃自语道:“蕙娘还真是胆子大,得了蔡京的财物全身而退不说,还戏耍了高俅父子一番,哥哥我怕是还不及她胆子大……”

      “大官人,这才是此次东京之行最大的收获呀。”柴甲指着镖师们卸下的东西,掀开一块油布,指着一对东西道。
      柴进一看,惊叫道:“攻城弩!这,蕙娘竟买到了攻城弩?”

      “整整十架攻城弩!大官人,有了这些兵器,再操练一段时日,这些兵力可就不是普通的乡勇,而是可以傲视整个河北东道的兵力了。”柴乙话中带笑。

      柴进心中澎湃不已,想起妹子同自己说的那些话,想起历代先人的不甘,想起自己的无奈,再想起这些日子里陆家庄的那五十余甲丁日日不懈怠地操练,他心里头原本笼罩的厚雾缓缓消散了,隐约知道了自己要走的路,而他的目光也不知不觉地变得坚毅起来。

      这样一批兵器和马匹运进了庄子里,没过一日庄子的人都听闻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数目,但是光那二十匹马就够他们瞧和聊的了。

      陆大郎得知了却是不以为然,他的心里却是打起了小九九,之前柴蕙说是去东京买粮,如今却只有兵器到了不见柴蕙的人影和粮食,若是自己乘机拿出粮食笼络甲丁,那些人就都只听自己的了。可惜之前柴蕙给那些个穷鬼太过大方,自己要笼络过人来,势必要花大价钱。而如今自己却是没有这份财力了。

      陆大郎只得失望地打消了挖柴蕙墙角的念头,尤其是在听人说柴蕙拜见了蔡京相公,还是得了蔡相公的手令才买来了给禁军们用的兵器时,就彻底不敢再多想了。

      故而等柴蕙和粮食以及张贞娘回到陆家庄时,陆家庄里里外外一片平和。而这天夜里,柴蕙于堡中设宴,兄妹畅谈,众人高兴欢聚之时,一颗流星拖着常常的黄色尾巴在夜空划过,让本来欢快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柴蕙自然知道流星不过是陨石和大气层摩擦发出的光芒,可是在此时的人眼中,却是预示吉凶的征兆。柴蕙事后安抚庄人、佃户和甲丁,这个秋天,她在陆家庄众人的心中,声望已经完全超过了陆大郎,甚至隐隐超过了三叔公几个族老。只是于历史上或者野史上的名人们而言,却是别有一番意义。

      东京城中钦天监确实为了讨好皇帝,说是这是大吉之兆。赵佶大喜之下,难得脱下道袍主持了殿试,然后自殿试之中钦点了秦桧为状元,称他的文章“词学兼茂,才华卓绝。”

      大才子周邦彦于金明湖畔的画舫之上乍见名JI李师师,惊为天人,挥笔写下了《玉兰儿》的名词:
      铅华淡伫新妆束,好风韵,天然异俗。彼此知名,虽然初见,情分先熟。
      炉烟淡淡云屏曲,睡半醒,生香透玉。赖得相逢,若还虚度、生世不足。

      此时的宋江,并非是落草江湖的及时雨,而是山东郓城县衙门的一名小小的押司,他与同僚分手后,一个人去了一家酒馆心事重重地喝着闷酒,即便是住在一处俨然以自家娘子自居的阎惜婆使人来唤也没有回应。

      清河县城外,一名矮小却老实憨厚的侏儒男子挑着行李担子,带着一名姿色貌美妖娆的妇人赶着路,目的地是他兄弟武二郎为捕头的阳谷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政和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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