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为配角 两肋插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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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妄屁颠屁颠跟着自家教主，见教主轻车熟路找到一家驿站，牵了匹一身漆黑四蹄踏雪的骏马出来。
于是，秦妄一愣。
“教主这是要回黑木崖？”秦妄试探道。
本以为东方不败凑完了热闹，就该班师回朝乖乖回黑木崖了。可惜，秦妄想错了。
“长安。”教主回了特简洁俩字儿。
秦妄顿时心里咯噔一声，略有不好的预感。东方教主比预期早出场了这么二三十话，本来就是大大的对剧情不利，现在又要往长安去。那长安自古就是各种主配角出没，门派械斗的核心城镇。东方教主要是去了那里，谁知道能闹出来什么幺蛾子。
此时，驿站的马倌跑出来，笑眯眯搓着手看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于是看向秦妄。
秦妄倒抽了一口冷气，难道东方教主觉得我昨天没钱，今天就能生出一窝银子来吗？！
于是，他特别无辜得看回去。
东方男神皱了皱眉。
秦妄又是倒抽一口冷气，心想，完蛋了，教主不高兴了，定然会拿这小破驿站泄愤，这驿站一定会惨遭毒手。然后江湖上又会流传出一段某某镖局惨遭魔教血洗的绯闻来。
东方男神把手探入袖底。
完了完了，一定是在摸暗器。秦妄一把捂住胸口，觉得教主这次一定是要摸出一大把暗器，不然怎么摸了那么久
末了，东方男神慢腾腾摸出一片金叶子来，很是不乐意得把金子扔给马倌。
秦妄愣愣看着东方教主身手异常优美得翻身上马，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江湖传言果然不可信！东方教主如此宅心仁厚！身为一帮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流氓头头，竟然吃饭买单牵马付钱！这是何等心胸！何等慷慨！何等觉悟！何等高尚情操！
“还愣着干嘛？”东方教主透过斗笠，投来冷冷一瞥，清冷肃杀。
马倌牵了另外一匹鼠毛灰马来，笑嘻嘻把缰绳交到秦妄手里。
秦妄没接。
东方看着他，马倌也看着他。
“那个我没骑过马”秦妄小小声说，很是羞涩。
东方：“……”
秦妄很不想陪着东方不败到处晃悠。他开门推门一步路的事儿就能到长安去，干嘛非得陪着东方不败一路路途奔波啊……这不是没事儿闲的么……
“教主，属下可不可以单独上路，与教主在长安汇合？”
“不可。”斗笠底下冷冷抛出俩字儿。
看来，教主很怕寂寞。
于是，无奈之下，秦妄跟着东方不败雇了个马车上路了。
···
一路旅途劳顿腰酸背痛腿抽筋不再细讲。
在大地图上不辨方向奔波数日之后，二人抵达长安。
···
“主上这是要往哪里去？”秦妄一路被马车颠了个半身不遂，一瘸一拐吃力跟在东方教主背后。
“你可知世上最好的酒在哪儿？”
秦妄第一反应是：我神教物阜民丰财大气粗，自然在自己老窝里。但是仔细一想，黑木崖地势险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着实是一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马屁拍出来恐怕有辱东方教主智商。
故而，他斟酌了一下《笑傲江湖》的剧情，道，“属下听闻，天下名酒，北为汾，南为绍。汾酒最好之地不在山西而在长安，长安醇酒，又以当年诗仙李太白推崇的‘谪仙楼’为天下第一。”
“你倒是很难懂。”男人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听起来格外性感迷人。
秦妄赶紧谦虚，“略知皮毛，略知皮毛。”
东方忽然顿住脚步。秦妄一抬头，才发现，眼前正是酒旗飞扬，雕梁彩绘的霸气酒楼一座。酒楼匾额上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谪仙楼”。
秦妄捂着酸疼不已的腰默默吐槽：我嘞个去啊东方不败你这个妖人千里迢迢就是来喝酒的吗……
他，还真就是来喝酒的。
东方不败仪态万方在小楼二层靠窗的位置坐下。
秦妄身为教主的狗腿，自然要表现得十分狗腿。于是他狗腿得招呼小二来，颐指气使道，“小二，好酒好菜伺候着。要两壶上好的酒。伺候好了，我家公子赏赐自然少不了你的。”
“是是。”小二很是殷勤，“这酒，您看要个什么年份的？”
秦妄刚想说话，就听东方不急不缓道，“一百三十年正醇。不是两壶，是两坛。”
小二眉开眼笑，“公子真是行家！”
秦妄为自己孤络寡闻而汗颜：自己两杯就倒的量，不想，人家教主都拿着缸子喝。
秦妄自从知道眼前这位斗笠男是东方不败本尊，就再没敢跟教主大人同桌坐。此时只能饿着肚子站在一边做小伏低伺候。
伺候到一半，觉得自己应该装装贤惠，故而柔声道，“教主，酒虽好，可不要贪杯。”
东方不败斜斜瞥他一眼，然后，忽然一扬手，解了下巴上的系带，手腕一转便把那斗笠给脱了。
“方才都忘了，怪不方便的。”轻轻一声，带着点傲娇的嗔意，虽然听上去仍是淡漠，但偏偏就让秦妄骨头一酥，手一抖，抱在怀里的酒壶微微一斜，差点没把酒坛给扔地上。
东方头也没回头，只是一只手不着痕迹握住坛沿，把那酒坛在掌中凌空转了一圈，最后稳稳扣在桌上。
“你也累了，坐吧。”
如此上司，体贴入微，如果不是东方不败，秦妄定然就从善如流坐了。
但是，这人偏偏是江湖第一大反派邪|教头头，东方不败。秦妄赶紧低头，“属下不累，属下不敢。”
“让你坐，你便坐。我一人独饮，也很是无聊。”
秦妄此时心惊胆战的。倒不是怕跟东方坐在一桌吃饭，而是怕东方男神这张脸实在是太过招摇，要是碰上了什么名门正派给认了出来，两方人马大开杀戒，东方教主误杀了几个剧情里的关键人物，那他修复剧情岂不是更加前途多舛，难上加难。
秦妄这厢忧心忡忡，可惜，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怕什么还真就来什么。
刚才在不远处邻座上孜孜不倦调戏妇女的一年轻男子，一扭头看到了东方不败，忽然一愣，随后就挂着一脸痴汉笑，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此人喝了个七分醉，方才先是调戏了卖唱的琴女，又调戏了不知是哪个门派的一位小姑娘，此时眯着一双凤眼，不怕死得向着东方教主摸来。
“哎呀呀，都道是长安乃是美人窟，销金窝，真是不假。这位美人，还真是标志得紧呐。瞧这模样，我看是不比那传言中的江湖第一美人，魔教妖女任盈盈差。”
东方不败依旧是目光放空望着前方，悠悠然自酌自饮。
秦妄这心脏一下子窜到嗓子眼。也没空管任盈盈啥时候当选江湖第一美人了，眼瞧面前这位色狼，一双细长凤眼，鼻梁秀挺，这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人模狗样的，实在不像个打酱油的路人！
于是，秦妄黑着一张脸，道，“请教阁下大名。”
那醉鬼嘿嘿一声，一屁股在东方不败对面的椅子里坐下，特别骄傲自豪道，“在下，‘万里独行’，田伯光。”
秦妄当即脸色就变了。田伯光这厮是个万万死不得的角色啊！要是没有田伯光，令狐冲就遇不见风清扬，学不了独孤九剑。学不了独孤九剑他这一辈子就只能在华山派给岳不群当个小喽啰！此人乃是男主炼成之路上不可或缺的试金石踏脚石，必须不能死！
田伯光笑嘻嘻望着秦妄，那双眼分明在说：你听说过我吧？认得我吧？知道我大名吧？怕了吧？哈哈哈~
“这位兄台，趁我家主上还没生气，你还是速速离去吧。”秦妄望着田伯光，目光盈盈，情真意切，差点没流出一行老泪来。
他说得字字恳切，字字带泪，说得田伯光一愣。
田伯光愣完之后，完全不领情，他嘿嘿一笑，“这位小兄弟，你就实话跟我说了吧。你家主上其实不是位公子，而是位小姐吧？你瞧这细皮嫩肉水灵灵的，再瞧这双眼睛当比狐狸般勾人，比起那恒山派呆头呆脑的小尼姑仪琳可多了许多风情，比起那万千平凡女子更是一个在云里，一群全在泥里。方才小姐说一人独饮无趣，可否有兴趣好哥哥我对饮上几杯呀？”
秦妄一把扶住桌子，觉得自己心脏病都快犯了……这二货竟然敢如此调戏教主，还把东方不败和尼姑比……虽然说理论上东方不败练了葵花宝典之后，非常羡慕女子，也非常高兴别人把自己当成女人，但是……
秦妄偷偷瞥了一眼东方教主，只见男神眼眸微垂，颈边发丝被真气鼓动，忽而扬起又落下。
这货分明就是生气了啊！！
田伯光你个二货！！
田伯光还在傻呵呵得傻笑，对面，东方的手，慢慢抬了起来。
这一掌，隔空而发，只在手指那么一起一落之间，优雅得仿佛拈花摘叶。
千钧一发之际，秦妄突然小宇宙爆发跳起来把田伯光从椅子上一把推开。
刹那间，轰然一声巨响，震得整座酒楼都抖了三抖。面前的乌木小桌与方才田伯光所坐的小凳都化为一地碎屑。
方才喧闹的酒馆此时一片死寂。
秦妄捂着胸口跪在地上。
田伯光被秦妄扑到在身体下面，仰面望着挡在自己上方的秦妄，一脸愕然。看他这神态，八成酒是醒了。
于是，秦妄特别无辜替田伯光挡了一掌。
要是替哪个美女挡枪也就罢了，偏偏替个色狼挡！秦妄嘴里一大摊鲜血吐出来，吐得十分郁卒。
血喷了田伯光一脸，田伯光弱弱看着秦妄，声音有点抖，“你……”然后又用余光怯怯瞥了东方不败一眼，“他……”
秦妄咬牙，一边吐血一边低声道，“看你妹啊！你不是轻身功夫独步天下么！还不趁我家教主没有动手，快点跑！”
于是，田伯光如梦初醒，“蹭”得一下从秦妄身体底下钻出来，一溜烟跑没影了。
幸好这田伯光，人虽然二了点，腿脚倒是利索。
东方的左手里仍是一盏酒杯，凝脂一般的玉指拈着白瓷杯，不急不缓，徐徐又是饮上一杯。
吐完血默默擦干净嘴的秦妄赶紧扭头跑到教主脚边，噗通一声跪下，“属下该死。”这一跪倒是疼得很，疼得秦妄“矮油”一声轻哼。于是秦妄做出一副重伤不治的样子，柔弱道，“属下不是有意放跑那淫贼，只是想到教主好不容易方才得空来‘谪仙楼’。如此良辰美景好酒，若是因为这小贼而扰了教主雅兴，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故而自作主张……”
秦妄委实觉得自己这套说辞实在没什么说服力，这回东方教主必须不悦了。
却不料，东方教主一派悠然，全无动怒的痕迹。
“难得你如此衷心。诚如你所言，我虽为一教之主，却极少能喝上这谪仙楼的佳酿。若是你将谪仙楼酒窖里所藏之陈酿，运送两百坛往总舵酒窖，这次，本座便不追究你了。”
东方不败说完，似笑非笑望着秦妄。
这对秦妄来说，这任务也不过就是开个【任意门】的功夫。虽然称不上身强力壮，但他这小身板搬两百坛酒还是不在话下的。
故而秦小哥特别开心曰，“谢教主！属下定不负教主所托，教主回教之时，便可见这两百坛佳酿。此事若是不成，属下定提头来见！”
东方不败略略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
秦妄抚了抚胸口顺顺气。东方男神真不愧为男神，这眼睛一瞥，眉梢一扬之间，极尽了风致，看得人胸闷气短心慌。
最后谪仙楼的掌柜亲自颤颤巍巍来送我们出门，酒钱菜钱也一分不敢要。秦妄看东方教主离开时神色颇为愉悦，思忖着莫非教主也在为占了小便宜而偷着乐……不不不，财大气粗的教主才不会这么小家子气。
东方不败上了马车，秦妄坐在车辕上，刚要驾马离开，突然，又是一帮不速之客杀出来，杀了秦妄一个措手不及。
“慢着！”
秦妄看着为首那人的脸，以及光光的脑袋，再一次泫然欲泣。
恒山派掌门定逸师太，带着手底下诸位小尼姑，团团将马车围住。
“师太，您这是作何？”秦妄头疼欲裂。这定逸师太是仪琳的师傅，两个人缺根筋的性子一脉相承，一个更比一个二，当真是不好对付。
“我听闻田伯光这恶贼在这‘谪仙楼’，我今日便要亲手替我徒儿仪琳报仇！也为江湖清理杂碎！”
秦妄郁闷，“您捉淫贼，干嘛不进楼，围住我们干嘛？”
定逸师太眉毛一竖，特别理直气壮道，“怕是这恶贼闻风欲逃，指不定就在这车内！”
秦妄嘴角抽了抽：我擦啊啊，师太您这是老处|女的第六感作祟么？！
他冷下脸，“定逸师太，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我家公子高风亮节，怎可与那淫贼同流合污。”
定逸明显不信，举剑道，“你家公子是谁名甚。”
“掀开车帘与我看看！”
秦妄翻了个白眼，“我家公子貌比潘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只怕您的这些徒儿们万一瞧见了，都要动了凡心。”
“啪”的一声，秦妄被清清脆脆的赏了耳括子。定逸师太扇人出手又快又重，无奈系统的BUG，不能防御，秦妄被师太一巴掌打得头晕眼花，一个重心不稳从车辕上掉了下去。
“仪静！掀车帘！”
秦妄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最近老是被女人扇，慢慢也就习惯了……
他心里暗自思忖：照着《笑傲江湖》的剧情，东方不败十年八年都不曾踏出黑木崖，刘正风这般的前辈都说没见过东方不败，令狐冲见到东方不败时也很是吃惊，定逸师太应该也没见过东方不败，认不得他才是。
一个小尼姑跑去掀起车帘。
东方不败一袭黑衣，手背支着侧脸，慵懒卧着，嘴角挂着一抹淡笑。
抬眸之间，日光落在他眼底，给那幽深的眸色添了一笔亮彩。
羽睫微颤，一眼，似雾似雨又似风，望得一干人等腰软头晕。
秦妄见到小尼姑们一个个都手软脚软望着东方不败的脸发花痴，不住摇头叹息，“师太，我都说了我家公子不能看……”
他话音没落，却见定逸师太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师太面色惨白，瞪着眼睛，冷汗直下。
秦妄顿时觉得不妙。
果然，定逸咬牙道，“东方不败！”
秦妄素来就是个好脾气的男人，素来是不与姑娘妹子大婶大妈生气的。所以，即便刚才定逸师太扇了他一巴掌，他完全没有记仇。不仅不记仇，他还以德抱怨了。
定逸师太飞蛾扑火一般向东方不败扑过去的时候，东方不败一掌抬起向定义扇过去的时候，秦妄，又是小宇宙爆发那么一蹦。
一蹦，正是蹦到了定逸师太和东方教主中间。
然后，秦妄的后背替师太挡了东方大神一掌，而且正面，还生生挨了定逸师太一掌。
两面夹击，差点没给拍成肉饼。
东方教主的内力比定逸强了N个层级，要不是隔着秦妄这个垫背的，内力被卸去了六成，定逸师太此时已经跟当年的真杨莲亭一样，死无全尸，碎成七八块，丧命于其掌下了。
定逸往后退了数十步才停下，气血翻涌，一时间被教主一掌PIA得有点怔怔。
这次，东方教主乐了。
教主缓步走下车，走到秦妄旁边，用脚尖把秦妄的下巴抬起来，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你是皮痒？”
秦妄被喉咙里的血呛住咳了半天方才止住，“那个……属下只是想保护教主……”
东方不败“噢”了一声，嘴边的笑仍旧没止住，“那你这回，可要小心躲远点。”说着，袖底的玉指翩然翻动，催动内力，准备补掌，扑杀老尼姑。
秦妄扑过去一把抱住东方不败的腿，“教主，不能杀！那个杀尼姑不吉利……”
东方不败：“……”
秦妄豁出去梗着嗓子吼，“你妹的，你们这群死尼姑还不赶紧带着师傅逃命！”
众尼姑：“……”
一干人等跑干净了，东方不败低头道，“你可以放开了。”
秦妄整个人扑在地上，那声音带着点哭腔，看样子是都快急哭了，“教主，我真的不是别有居心也不是白道派来的卧底……我只是觉得定逸师太人挺傻的，当恒山派掌门正好，万一恒山换了个聪明的掌门就不好办了……呜呜，属下衷心，日月可鉴……”
“行了，你放开吧。”东方教主声音平静，如往常一般淡淡的，倒是没有动怒的意思。
“谢教主。”演苦情戏的秦妄此时都有点惴惴不安了：这东方不败的脾气也太出乎意料得好了啊！简直比少林的得道高僧都要心平气和，宠辱不惊！总感觉哪里不对啊！
“你这人，也真是有趣。对待曲洋、刘正风二人绝情冷血，对待这些无关旁人倒是舍生忘死。实在是，可疑得很呢……”东方弯腰，一只手挑起秦妄的下巴。
一双眼直直看进秦妄眼底，看得秦妄心底一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我为配角 两肋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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