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西叶]孤风云城》影涯雪

16、第 16 章

　　我会替他守着白云城，谁也别想动。
　　这话听在耳中，叶孤城一时也不知心里究竟是何滋味，只能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西门吹雪有所察觉，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便又道，“叶孤城既然将白云城交托给杨城主你，必然是信得过的。你的能力我看也不在叶孤城之下，那么白云城应该能平安度过此劫。”
　　“能不能度过此劫都无所谓。”凌晟先看了一眼叶孤城，才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师兄既做了白云城主，自然与白云城同存亡，断不会独活。天一教与白云城祸福相依，若师兄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是定然得陪着一起上黄泉路的。倒是万梅山庄与白云城，天一教都并不相交，若是有机会，西门庄主还是尽早抽身为好。”
　　“此言何意？”西门吹雪平淡地问道，只眼中隐约闪过一丝冷光。
　　“没什么意思。不过西门庄主如此问，可是已打定了主意，决定万梅山庄要淌这一趟浑水了？”
　　“我要如何做自随我心，岂容他人干涉？”
　　“以万梅山庄的势力，以西门庄主的声名，天底下恐怕也没有几人有资格干涉庄主的决定。我只是再次提醒一句，若庄主真想替叶城主守护白云城，就请庄主千万将此事放在心上。”
　　凌晟此番显然是话中有话。西门吹雪皱了一下眉，似乎是在思考这其中的意味，似乎还带了一丝杀气，末了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去。
　　注视着那缚着寒铁剑的身影消失，凌晟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叶孤城，“师兄，你可觉着我多事？”
　　“我从未恨过西门吹雪，你无须对他心存敌意。”
　　“我做不到。”叶孤城的话直接了当，凌晟也说得很坦然。虽说知晓事情的真相，但他仍然无法克制自己。再说即便抛开那些过去的事，在他看来无论是西门吹雪还是陆小凤，都只不过是他与叶孤城保护白云城，对抗南王父子的工具。待到事情有了了结，无论结局中白云城主是叶孤城还是杨云风，大家都各走各的路，生死无关。
　　叶孤城听了，也没有多劝。凌晟的心结只怕也是白云城子民面对西门吹雪和陆小凤等人的心结。既是上上下下都有的事，也不必多言。何况这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南王父子一心想要把白云城和万梅山庄绑在一起。如今恰是时机，我刚好推这一把，不担心没有不成的事。”
　　“你倒是越来越懂得如何当一枚棋子了。”
　　“这些事，我又如何会让师兄失望？对于我做不到的事，我也从来都对师兄明说，不让师兄白费心思。”
　　“行了，我不过劝你一句，你倒说起瘾了。”
　　“我也就在师兄这里多说几句，还不都是为师兄着想。换做别人，我才懒得理呢。”
　　“如此说来，倒是我的荣幸了？”
　　“非也非也，能够在师兄这里玩笑，当然是我的荣幸。”凌晟面上嬉笑着，又连连作揖。仗着与叶孤城的关系不同于他人，凌晟偶尔会与这位师兄玩笑一番。他对叶孤城的性子有几分了解，又知道其中的度，倒也轻易不会招惹到叶孤城。
　　“罢了。玩笑也玩笑了，办正经事去。”
　　“哦，是什么事？师兄只管吩咐。”
　　叶孤城便对凌晟耳语了几句。听完，凌晟的眼睛微微一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师兄放下吧。我想那事也不用师兄操心，他们自己也会送上门来的。”
　　果不其然，不过三四天的工夫后一封文书就送到了叶孤城面前。
　　那时陆小凤和花满楼也到了白云城，连同西门吹雪和凌晟，都一起在叶孤城的书房议事。第一次到白云城，陆小凤不免觉着有些新鲜，唯一的遗憾就是此刻手边没有好酒。看了看独坐书案后的叶孤城，又看了看神情冷淡的西门吹雪，他吞了一口唾沫，顺便把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倒不是他的脸皮突然变薄了，只是这里毕竟是旧时叶孤城的书房，且西门吹雪在此处，若是现在在这里喝酒…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自己可以躲在百花楼，却不可能躲在白云城。若是让外人看到自己成了两条眉毛的陆小凤，自己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又来一句“付不了酒钱所以就给剔了眉毛”？这交易得不偿失，陆小凤下定结论，同时又吞了一口唾沫。
　　这个动作连着隐瞒的心思西门吹雪当然都清清楚楚。冷冷地扫了一眼，他便看了看手里的乌鞘古剑。
　　这其中的深意，陆小凤当然也明白，不由在心里长舒了口气：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宝贝胡子。不过等出了这城主府，自己定要好生寻了美酒来喝个痛快！
　　这时听到几人议论到花家的命案，陆小凤便插嘴道，“这次花家的命案发生的时机实在太可疑。我总觉着这事不仅仅是一桩单纯的命案，难保不和之前的事有关系。”
　　“陆大侠有何发现？”问话的是凌晟。
　　“那几人论身份只是小厮，但都是花家几位公子身边随侍的人。按周围人的说法，他们品行也都端正，平时也不招惹是非，不像是会招惹仇家的人，何况一时好几人丧命。而且下手的人是一个使剑的高手，虽不及西门吹雪和杨城主，一剑毙命不说伤口几乎看不到血迹，可见对方出剑之快。反过来说，不过是花家的小厮，又如何有能耐惹到这样的人物？花家就算藏龙卧虎，也轮不到这些人。”
　　本就只是为了挑起一个事头拖住陆小凤，朱有珩自然不需向自幼习武的花家诸子下手，又随叶孤城习武多年，剑术虽不能与西门吹雪、叶孤城这样的绝世高手相提并论，但放眼江湖那也是排得上号的，以当时的情况看只怕还是有意施展开来，自然能得陆小凤如此评价。
　　叶孤城略想了想，“陆大侠破了不少大案，想来这判断即便有不正确的地方也不会错到哪儿去。那么这次也仰仗陆大侠了，也劳花公子费心。”
　　“说什么仰仗不仰仗，杨城主你和花满楼都是我的朋友，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不会不管的。”
　　“若能有相助之处，花某定不会推辞。”
　　凌晟听了，不免在心头暗笑。不过是叶孤城的一句话，就已是将这两人拉上了这条“贼船”。陆小凤的朋友又是遍及天下，如今白云城有了这些人，离南王父子的大计所欠不过是东风了。
　　而这东风，便是叶孤城手上的那封文书。
　　“距这个武林大会只五日。如今已有话传开了，说这次的武林大会事实上是江湖群雄向万梅山庄、白云城和天一教讨说法。”叶孤城将文书递给了西门吹雪，“只怕要劳驾西门庄主、陆大侠与花公子往天一教走一趟了。等事情办妥了，白云城欢迎三位再来逛逛。”
　　出发往中原是势在必行，几人立即就订下了行程。
　　只是待事情办妥，西门吹雪等人有机会心无旁骛地待在白云城时，叶孤城自己却一无所知了。
　　可惜在场的人，任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