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人工智能》芥末兔子

63、63.远航之前(2)(倒V)

　　这听上去几乎很可笑。
　　他如此努力的试着要做一个人类，如此努力的想要融入这个社会，那身体中另一部分的血统却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他。
　　那些人开来的车还可以用，在这荒无人烟又没有无线电的地方，那些被困在挖掘地内的人，除了死亡别无选择。

　　擦尽了自己的指纹之后，基尔将车丢在了荒野之中。
　　真糟糕，宇宙里又多了一堆垃圾。
　　他穿过机械通道返回了城市。

　　月球的下层街区要比地球好得多。
　　同样是霓虹闪烁的街道，似乎少了那些在街边的犯罪者，而是穿着光鲜的年轻男女，尽情享受着即尽可能的奢华。
　　俱乐部的门口拍着长长的队伍，基尔也曾经出没在其中，即使是穿了一身修理工的衣服，一个年轻女子经过的时候，甚至在他的裤子里塞了一张钞票。
　　基尔确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他只想尽快回到亚特兰大号上。

　　几个年轻人勾勾搭搭的向俱乐部里面走去，经过的时候撞了一下基尔，他并未多加在意，一直到那群人走进俱乐部。
　　门口的保镖没怎么多看就让他进去。
　　基尔脸色瞬间变了，他一把推开人群追着那群年轻人走了过去，却被俱乐部门口的保镖拦了下来。
　　“嘿，让我进去！”基尔怒道，他抓住保镖的手臂，一把反扭了过去，那可怜的的大个子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他顾不上管惊慌的人群，快步走进了吵到不行的俱乐部内。

　　这一身修理工的衣服当然是不会受到欢迎的。
　　穿着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疯狂的舞动着身躯，他避开那刺眼的灯光，看到了往洗手间走去的人影。

　　……

　　男孩子慵懒的依靠着洗手间的门，暧昧的笑着，手指间把玩着一个小小的注射器，而对方却已经跪在地上解他的裤子。
　　冷不防的，门却被人一把打开了。
　　他惊慌失措拉好裤子，却已经被闯入者一把拽了出来。
　　“基尔？！”扎克瑞大惊，“你怎么在这里？”
　　基尔沉默的拿过他手里的注射器，扔在地上踩碎，然后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出了人群。
　　“你到底在做什么？”
　　基尔一言不发的将他拽出了俱乐部的后门，男孩子猛地甩开他的手，怒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带你回家。”
　　“你听上去简直跟我老爸一个德行，难道我就不能找点乐子吗？”扎克瑞哼哼着道，他拽过基尔的领子，笑道，“我亲爱的堂哥，要不要一起去……”
　　“你喝酒了，”基尔深吸一口气，他揉了揉太阳穴，“我到底做了什么才会遇到这种事……好吧，你哪里都不用去，你的车呢？”
　　“唔……”
　　基尔不耐烦的在他口袋里摸索了一番，找到了车钥匙，抬手将扎克瑞抱紧，“走吧，你今天晚上去我那里睡。”

　　开着一辆红色的跑车回基地注定是引人注目的，但是，这并不是最令基尔头疼的部分，因为几乎是大半的船员都看到他搂了一个明显的未成年人走进自己的房间。
　　扎克瑞显然已经醉了，他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是不是的意味不明的傻笑。
　　基尔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在床边坐下，拍拍扎克瑞的脸。
　　“嘿，扎克，你要喝点水吗？”
　　“嗯？让我亲一下……”
　　基尔一脸不耐烦的把他按了下去，这才同时，房间的门打开了，AI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我希望你今天晚上过得很愉快，舰长。”
　　“这是没可能了，”基尔苦笑着叹了口气，“来认识一下，我的堂弟，扎克瑞.海布雷登，十七岁。”
　　埃西亚歪了歪头，很平静的道，“这是你对于□□和侵犯未成年人而表现出的悔恨吗？舰长。”
　　“什么？当然不是了！”基尔撇撇嘴，“我还没禽兽到那种程度。”
　　“只需要一点时间，舰长，一切都是可能的。”
　　“谢谢你。”基尔的嘴角抽了抽，他从柜子里拿了个枕头出来，慢吞吞地道，“我去莱斯特那里睡，你呢？”
　　“我不需要睡眠，舰长。”
　　“好极了，”基尔笑眯眯的把厕所里的桶扔到了他的怀里，“那么这个死小鬼归你了。”
　　说完，他拿了外套、一脸悠哉的走了出去。

　　埃西亚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基尔扬长而去，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桶，“我要这个来做什么？”
　　然而，躺在床|上的某个青少年却开始了干呕。
　　“哦。”埃西亚沉默的将桶凑了过去。

　　夜晚看上去很长。
　　莱斯特的床单里总是散发着一股介于呕吐物和动物粪便之间的气味，基尔自认不是什么有洁癖的人，但是，最终他还是决定睡到餐厅的沙发上去。
　　酒鬼真是讨厌。
　　战舰上是恒温的，但是沙发却不怎么舒服，硬邦邦的。
　　基尔沉默的看着天花板，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喃喃道，“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这只是暂时的……”
　　“什么是暂时的？”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基尔倏地跳了起来，当看到赖恩的脸时，稍稍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赖恩微笑道。
　　“没什么，只是以为你是别人……”基尔皱了皱眉，“现在几点了？”
　　“我只是睡不着。”
　　基尔笑了，“来找杯牛奶喝？”
　　“……”赖恩脸色微红，他咳嗽了一声，淡淡的道，“这么说，整个战舰的人都知道你把未成年人拐回来了？”
　　“你知道扎克瑞的那点破事，耶稣基督啊，我以为他长大了会好点……”基尔嘟哝着扭过头，心不在焉的拽了拽赖恩的衣角。
　　“我不知道，”赖恩笑了笑，“你一向很有吸引力。”
　　基尔想要板起脸，但最终还是无力的破功，他勾起嘴角，“我知道。”
　　“那你明天早上送他回去吗？”
　　“我给我的叔叔打了电话，跟他说……小扎克玩的太累了，我明天早上送他回去，他不会多想的，在这方面，扎克瑞一向比他姐姐掩饰的好，再说了，他们所有人都以为我跟你有什么长期固定的恋爱关系。”基尔没好气的道。
　　赖恩沉默了，基尔以为他会就这么转身离开，而他却轻轻的笑了笑，很快的道，“那听上去很浪漫。”
　　“可惜不是真的。”基尔拉起毯子，盖住自己的脑袋，闷闷的道，“睡觉去吧，艾萨克。”
　　“基尔……”赖恩轻轻叹息，“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我愿意付出任何……”
　　“哦，是吗？”基尔一把掀开了毯子，恼火的看着赖恩，“你选择放弃我，因为什么……我是个见鬼的外星人？我不是人类？还是你只是害怕了？”
　　“基尔！”赖恩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怒意，“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到底要怎样！”
　　“我要你滚开，别来烦我，艾萨克。”
　　头上的毯子忽然被人一把掀掉，基尔莫名的睁大了眼睛，却被自己昔日的教官一把拽了起来。
　　“艾萨克！”基尔怒道，“你出什么毛病了。”
　　赖恩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低声道，“我知道你的AI已经变了，基尔……迄今为止我什么都没说，那是因为你……为什么？基尔？你喜欢它？它什么都不是！它就像是店里出售的充气娃娃一样，你真的觉得它有朝一日会……会爱你什么的吗？”
　　“什么？”基尔呆住了，他的手下意识的缩了缩，却被赖恩拽过来，搂进了怀里。
　　“我爱你，基尔……即使你不在乎我了，我也不希望你做出错误的选择伤害自己。”赖恩那向来温和的脸上笼上了一层愤怒，“我以为那只是你的一个阶段而已，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会向军方提交报告……那个AI必须离开亚特兰大号。”
　　“等一下！艾萨克！”基尔慌了，他抓住了赖恩的手臂，“听着，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这件事……但是，埃西亚，知道我不是人类……呃，至少不完全是人类的事，这会彻底的取消我舰长的资格，不仅如此，也许我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我知道……但是，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知道，”基尔坐直身体，认真地道，“我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我保证……埃西亚只是亚特兰大号控制系统的一部分，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是……”
　　“那你难道要把这个拥有自我意识的AI一辈子养在船上？他也许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不，我会把他送走的，送到新智能联合哪里去，对外就说战舰受损什么的就好了，几张文件的事情一切都会解决……我们会有新的AI，这听上去怎么样？”
　　赖恩皱了皱眉，“你有三个月时间，基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