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牙牙阿图

13、第十三章

　　其实余瑞雪不算胖，160公分，60公斤，世界上最标准的体重哎。该胖的地方一点没省着，比如胸部；该瘦的地方一点没多的，比如说小肚子。可是相比在座的大部分女士来讲，她就是一个胖丫头了。

　　……郁闷。

　　相当一部分人都是带着皮包来的。余瑞雪想着只要有人把皮包拿一拿，再挤一挤就没什么问题了。没办法，后脸皮一下吧。站着可是很累的一件事呢，特别是她生平第一次穿了高跟鞋。

　　不过坐下之后又有点后悔了，好闷呐。临出门照过镜子了，没有黑眼圈，眼袋也不大，希望别让人看出来我没精打采的，好象没睡醒似的。
　　昨天喝太多酒害的！

　　原本打算跟身边的几位美女聊一聊的，不过，借看了她们的履历之后，就再不敢起任何念头了。各校研究、本科生！她却连普通的大学专科毕业证都还没有到手。其他什么英语计算机的证件，一样都没有，怎么跟她们争啊。

　　咦？她们是要应聘什么职位啊？刚刚没看。她们应该不是在争同一个位置吧。招聘启事上有很多呢。对了，先找找看要应聘哪个职位。
　　恩，总经理助理……要求——不看了，光学历一条余瑞雪就不行。

　　往下看，所有学历要求都是专科以上。晕！老纪搞什么鬼？！她根本不符合条件！撇去学历一条不谈在坐的所有人哪一个不比她漂亮一百倍啊，又有自信，又有魅力。
　　那她能干什么？难道——打杂？去应聘清洁工？可是……能有别的选择吗？
　　看着周围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想到如果哪天她们发现余瑞雪这个打杂的曾经走进她们的应聘场，会被笑死的。
　　面子重要，还是任务重要？死老纪，臭老纪，诚心的为难她！

　　正在余瑞雪犹疑之际，有个身着米色套装的女人推门进来，环视了一圈，对那边几个还在窃窃私语聊天的美女皱了皱眉头，随后摆出一个只有模特走Ｔ型台才能摆出的漂亮姿势，问：“你们谁还没有填报名表？过来跟我拿。不过我要提醒大家，注意一定要具实填写，一旦受聘后我们查出你们弄虚作假，将会受到严厉的处置。”

　　有几个女孩子过去拿了表，余瑞雪心一横，也过去拿了一张，决定先填了再说。说不定他们公司注重的不只是学历呢。唉，比别的她也不一定行啊。不过这好象有些困难，想想骨子里坏到黑的老纪，再想想眼前这位颇有派头的招聘者，难喽。真怀疑他们公司怎么开这么大的。

　　余瑞雪拿着报名表，思量着该怎么填。老纪说不让写大学，其实她都还没毕业也不好意思拿出来显。那就填高中生吧，初中也太掉价了。年龄不是不能做假的吗，那余瑞雪高中毕业的这一年在做什么？面对高手如云的竞争场面，她要怎么填才能让面试的老大留下她？
　　从口袋里掏出一直随身带着的微型钢笔，把特长写上了“自学成才”——这可以算特长吗？可是她不会唱歌，不会跳舞，另外的吹拉弹余瑞雪都不会。空着显得也太木讷了。

　　求职经历中编了一堆，因为家贫不能再读，而且父母因为供余瑞雪读书操劳过度，身体一直不太好。余瑞雪毅然选择了不去大学报到。修养一年，父母身体好转，余瑞雪不愿就此平淡一生做那井底之蛙，因此孤身一人来到无缘的蒙城打工。等等，等等。呵呵，余瑞雪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相片嘛，余瑞雪没带，写上几句话吧：五官端正，见面即知。如若必须，日后再补。

　　可是求职的到底是哪个职位呢？不能太贪心，搞不好来个外语当堂测试，她一句话都翻译不出来才丢死人呢。
　　文员吧，除了学历余瑞雪不符合之外，其他都没有问题——因为没有其他要求了。
　　实习工资八百，期满视实习成绩签定和约，月工资不低于１２００，还不错吧，应该。

　　很快，那位发报名表的小姐再次姗姗而来，让余瑞雪们按职位顺序参加面试。余瑞雪应聘的文员是最后一个。看看满屋子的女孩儿，不知要多久才能轮到余瑞雪。对了，到“清洁”那边去看看。

　　她们已经开始应聘了，相信很快就能到余瑞雪了。
　　在余瑞雪一番自强不息的战斗檄文之后，偶尔过来视察的一位据说是经理级的人物当场拍板录用，让余瑞雪第二天来上班。耶！轻松过关。但余瑞雪怕有闪失，要了那位经理助理的电话，表示一有变动，余瑞雪也好及时通知——有地方请假。

　　一路心中哼着快乐的童谣，回到余瑞雪原先呆着的接待室。想不到人竟走了一半！这面试也太快了吧。是个人物，真是效率啊。屁股还没坐热，那位套装小姐再次进来让应聘文员的人跟她走。呼啦啦，一下子站起来二十多个！余瑞雪的妈呀，这么多！完了，恐怕她没什么戏唱了。

　　余瑞雪们被分好组，三个人一块进副总经理办公室。
　　安静的等着——余瑞雪刚刚看那位小姐对几个在接待室聊天的人皱眉，想必不能乱说的，一切小心总没有错的。还有就是她紧张的不想说话。
　　进去之后余瑞雪才意识到，原来这个办公室她刚刚来过的。想当然里面坐着的副总经理就是余瑞雪刚刚问路的那位风度翩翩的大龄男士。
　　他看到余瑞雪的报名表毫不掩饰吃惊，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提问的时候似乎多问了余瑞雪几句。

　　先前问路的时候余瑞雪好象得罪过他哎，会不会造成不好的印象啊．果然人生处处是考场啊．当他问余瑞雪凭自己的现在学历为什么要应聘这份工作，余瑞雪看到旁边的几位女孩子疑惑地瞥了余瑞雪几眼。

　　余瑞雪再次把那番自认为很自强不息的话复述了一遍，再次强调了除学历之外相信其他任何条件都不是问题．很感激他没在别人面前提起余瑞雪的学历，但余瑞雪不在乎。她学历低并不表示低人一等。

　　问话过程中，余瑞雪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相当的好，自认为相当成功，刚进接待室时的困意早已飞到九天云外去了。自始至终余瑞雪都是精神上重视他，嘿嘿，战术上蔑视他。
　　五分钟后，他说今天下午就会有结果，会根据上面的联系方式通知她们。一番勉励的话语之后余瑞雪们被送出门外．

　　终于结束了。
　　余瑞雪轻松的想大叫，不管文员的工作有没有应聘上，至少她已经取得进入纪中宇公司的通行证了。环顾四周，不知道纪中宇在什么地方，好想告诉他，她赢了。
　　看看时间才发现不早了，得赶紧回去，还要去买菜呢。

　　精神彻底放松，困意不知不觉又卷土重来，骑着自行车眼皮竟打起架来了，真是不给它老大面子。
　　手机响了．勉强睁开眼睛，翻找手机．老纪打电话来干什么，正想接电话呢，自行车后面被人给撞了。
　　晕，为了护住手机，手臂委屈的撞到了自行车把上，痛死她了。人摔了没事，手机坏了可要好几千块呢。

　　回头寻找罪魁祸首，想不到竟然是辆小轿车，而且司机正凶眉恶眼的走过来。
　　余瑞雪诧异的望着他，这人有没有搞错！姑且先不说是谁的错，难道他不应该尽道义上的责任慰问一下人有没有事情吗，却先去看那死物！（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摔了自己也不能摔了手机？——关你虾米事情，站一边去！）

　　“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开车这么不小心，该走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你这是压线行驶，知不知道！这已经不对了，你竟然撞了人也不先说声对不起，就去看你那破车子，你也太过分了吧。＂支好车子，用力的拍拍那人的肩膀，叽里咕噜试图先声夺人。
　　那人显然很吃惊，说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本地口音很重：”小姐，我们是要拐弯呐，而且我们一直在按喇叭，你耳朵背了，没有听到也就算了，还突然停车才不小心撞到你的，你这么凶干什么！”

　　什么？就算有她不对，但撞到人的总是你吧。难道说句对不起也不应该吗？余瑞雪还打算锯理力争，却不想被人叫住：“余小姐，是你啊。”
　　啊？这么巧！
　　呵呵，这么巧。（未免太寸了啦，刚刚蛮横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
　　来人正是那位刚刚面试余瑞雪的副总经理，刚见过面，余瑞雪不至于忘了他长什么样子。糟了，她现在看起来肯定像个泼妇！更别说什么气质了，工作要砸！

　　＂呵呵，是您呐，＂怎么说啊，先接电话：“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他微笑做个请便的手势。
　　“喂？纪先生，什么事？”老纪，都是你害我。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干什么呢？”

　　你管我！余瑞雪对那边传来不满的声音表示不屑。嘴上却不肯吭声，也许没有对面的那位副总经理她还好说几句软话，现在确实抿着嘴什么都没说。

作者有话说

　　汗，险些忘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