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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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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是什么?
      仗剑侠义心,横刀英雄胆。似水女儿情,浪荡江湖命。
      江湖在哪里?
      香火道观,佛音禅寺。山野绿林,市井商贩。

      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不过近几日江湖却流传着一个传闻,说是这日月神教的新教主任我行,死了爱妻之后,竟时常酗酒度日,至教中诸事不顾,终于是病倒了。
      一时间,江湖中无数双眼睛都盯着黑木崖。

      时至春深,草木葱茏,黑木崖上也是一派生机盎然。
      参天的绿树繁枝环绕,殿宇依山势而建,房舍星罗棋布的分布四周,远远望去越发的宏伟气派。

      绿荫山径中,正有两个青衣少女相携而过。
      “教主病了有小半个月了吧?”
      “算算时日,也差不多了。”
      “唉,小姐也怪可怜的,娘亲生下便没了,教主如今又病着,好几日没来看过小姐了,也多亏了左使时时关照着,不然可乱了套了。”
      “不是说去找了什么神医的弟子来吗?怎么教主的病还没治好啊。”
      “是弟子而已啊,又不是神医。”
      “说的也是……”

      两人正说笑着,迎面走来一白衣男子,年约二十上下,面容俊秀身形挺拔,正是少女先前提到过的光明左使向问天。
      “见过向左使。”
      两名少女对视一眼,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的垂头行礼。
      “嗯。”
      向问天应了一声,目不斜视的自两人身旁走过,看那方向,大约正是要去教主所居的院子。

      向问天走进院子,便看到院中石凳上坐着一蓝衣男子,看摸样比向问天年长几岁,眼神清明身形偏瘦,只是眉头深锁,一片郁郁之色。
      “曲大哥。”向问天走上前去,拱手问好,接着问起了院中主人之事:“教主怎么样了?”
      蓝衣男子便是教中的光明右使曲洋,他闻言摇了摇头,神情无奈:“还是那个样子,平一指已经去看了。”
      “那平一指可靠么?”
      “总比之前的几个可靠些。”曲洋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见向问天还站着忙指了石凳子让他坐,又说起另一事,“那小丫头这两天也多亏向兄弟你照看,等教主醒了以后,定要他好好谢谢你!”
      向天问闻言忙摆手,“曲大哥别这么说,是教主提拔我到左使之职,我年纪轻轻的便身居高位,全是得教主看重,此时尽点心也是应该的。”
      “嗯,向兄弟说的在理。”曲洋点点头,“不说闲话了,去看看教主吧。”
      “那曲大哥坐一会儿,我便进去看看。”

      向问天一进屋里便被满屋子的药味呛了一下,咳了两声缓了缓气才往里屋走去。却见床边坐了一身形瘦小的灰衣男子,正前前后后的忙活着,还有一侍女手持托盘立在床边,眉目清秀一脸愁绪。
      侍女先看见了向问天,屈膝福了一福:“奴婢见过向左使。”
      “你是荷初?”
      “是,奴婢是荷初。”那名叫荷初的侍女原是教主夫人贴身的陪嫁丫头,自教主夫人难产身死后,便一直在小姐那边照顾,这两天教主病了,荷初便自请了过来照顾教主。
      “哦,”向问天人虽年轻,却是一贯的心思缜密,只略一想便明白了,看向荷初的眼神里便带了些深意,却不言明,“你可要好好照顾着教主。”
      “荷初明白。”

      向问天走近了几步,那床榻之上躺着一面色苍白的男子,相貌俊朗,只是面带病色,轮廓倒稍显得柔和些,正是这黑木崖的主人,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
      此时任我行的衣衫大开,胸口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金针,脸颊上还有两根金针颤巍巍的立着,看那灰衣男子还往任我行的天灵盖上扎了一针,向问天牙关咬紧了,只觉得身上一阵鸡皮疙瘩四起。
      “咳,平大夫,不知教主如何了?”
      灰衣男子便是平一指,向问天见他扎好那一针后便拿起布巾擦了擦手,忍不住出言问道。
      平一指闻言看了向问天一眼,神情散淡的说:“扎了针大概就好了。”
      “大概?”向问天皱眉,“这如何个‘大概’法?”
      “哎呀,反正说了你也不懂。”平一指不耐烦的挥挥手,对荷初说:“你,跟我过去拿方子,让人看着教主啊,醒了来叫我收针。”
      说完就起身,看也不看向问天便走了。
      荷初忙对向问天行了一礼,放下托盘急匆匆追平一指去了。

      “什么怪脾气……”向问天看着门口,带些孩子气的撇撇嘴,扭头坐在床边平一指方才坐过的位置,伸手想帮任我行盖盖被子,却发现因为满身的金针,被子也只能盖到任我行腰腹的位置,只得收回了手。
      一抬头,向问天正好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

      向问天一愣,满身金针的教主醒了?

      “教主?”向问天轻声问道:“教主你醒了?”
      任我行确实醒了,只是他看着向问天也不说话,那眼神……看起来很有些飘忽不定的感觉。
      这时曲洋走了进来,“向兄弟?我看平大夫出去了,教主怎么样了?”
      “曲大哥,教主醒了!”向问天回头应了一声,转过头来一脸笑意的看着任我行:“教主,你怎么样?感觉如何?”
      任我行眨眨眼睛,看看新进来的曲洋,又看看向问天。
      “向兄弟,教主真的醒了!”曲洋也是一脸喜色,“太好了!这平一指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曲大哥说的是,”向问天忽然想起了平一指走前说的话,“对了,他说教主醒了就叫他来收针,我去找他!”说着起身要走。
      任我行眼神像是粘在了向问天身上,见他要走竟是嘴唇微颤,要说出话来似的。

      “等等向兄弟,我去找平一指就行了。”曲洋并未发现任我行的异象,他拦住向问天,“教主刚醒,你在这里看着些教主。”
      “那……”向问天正要反对,却见任我行睁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口中反对的声音就小了下去,“……那好吧,有劳曲大哥了。”
      “好好看着教主。”
      向问天又坐回了床边,看着任我行。

      “向兄弟……”任我行的声音有些低弱。

      “是我,教主。”向问天伸手想扶着任我行坐起来,却因为他满身的金针无法下手,只得笑笑,“教主,你终于醒了!”
      任我行看着向问天,半晌,也露出一个生涩的笑容。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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