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m)sherlock Holmes 同人]一八九零年圣诞节》道格拉斯

3、3

　　3.
　　在那天的晚些时候，我将买好的文胸扔给了我那位躺在床上吧唧吧唧吸着烟斗的室友。他一骨碌爬起来，当着我的面试穿了一下。
　　“这个文胸的尺寸居然很合适，Watson，你真棒，我还担心你会买小了。”

　　我将衬衣和外套递给他，我得说，之前出门时，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文胸”这个单词用法语怎么发音。不过这也没关系，当我走进一家女装店时，我径直告诉那位漂亮的女店员，我要买一件围在胸前的布。她很快就理解了我的需求，将各种不同的紧身衣摆在了我面前。尺寸是第二个难题，但这件事儿也难不倒我，我提出我要试穿一下，因为Holmes的尺码大概比我小半个号到一个号。听到我提出的要求，女店员的嘴唇张成了一个巨大的O型。我在女装店的试衣间里试穿了三种不同尺码的款式，最后我拿走了一件黑色半透明蕾丝的内衣。

　　“穿起来真合身，这样我舒服多了，”我那位室友惊奇地转过身来，看着我，“你怎么买到这么棒的玩意儿？”

　　“那当然，”我漫不经心地从银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来，“那可是我在店里试过的。”

　　“什么？你在店里试过的？”
　　我发现当我说完这句话后，Sherlock Holmes跟那位女店员一样嘴唇张成了一个O型。他惊叫了一声，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如果不是找裁缝订做，谁买衣服能够不试穿一下尺码呢？

　　现在我那位室友将衬衣套在女式内衣外面，而我则上前帮他扣扣子。这样他就能腾出手来边抽烟斗，边看着我说话。
　　“关于你先前说的Leman先生和Shown先生，我去他们入住的房间看过了，是有地方不对劲。”

　　“你怎么进去的？”

　　“很简单，我光着身子从浴室的天花板上穿过去。那是间一等客房，在我们房间的斜上方。可惜服务生太勤劳，他们已经把房间打扫过了，我的收获不多。”
　　他侧过身体，指了指书桌上。
　　“我要给你看这个，亲爱的。”

　　我得伺候他穿好马甲和毛衣，套好长裤，才能转身去看他的新发现，因为他现在已经练就了一身“如果我不帮他穿衣服他就裸奔”的好本领。我好奇地拿起他放在书桌上的放大镜，镜头下面垫着白卡纸，夹着几根头发。
　　“我发现这些头发的发梢油腻腻，似乎这头发的主人患有严重的脂溢性脱发。”

　　“噢，跟你一样？”

　　“得了吧，安德鲁医生说我掉头发是因为焦虑过度和纵欲过度，最好的处方是从此我过上东方僧侣般清心寡欲的生活。但如果我过上那种生活，那我不如直接剃度，还要头发干什么？”
　　我突然将眼睛凑到放大镜镜片上。
　　“等等，我觉得头发好像是染过的，而且是近期染的，发梢的颜色比发根稍浅。”

　　“你要是能用鼻子闻闻，你准会发现还有胶水的味道，”Sherlock Holmes从我手里接过放大镜，“染发，胶水，这简直是化装必备的利器，听起来说不定真有有两个家伙试图假冒我们，是不是？可怕的是，另外我在壁炉里发现了这样东西。”
　　他递给我的白瓷盘里摆着一张烧焦了纸片，纸片尺寸不大，但是非常硬，一看就知道是一张名片。残存的部分还能读出一些字母，我吃惊地发现上面竟然写着私人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名字，换句话说，这就是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名片。

　　我和我那位室友交换了一下眼神，虽然到如今我那位室友作为侦探的名声已经相当响亮，但事实是，Sherlock Holmes没有名片，他根本就不需要而且也不喜欢那种东西。贝克街221号B里只有我口袋有名片，还是海滨杂志的插画家西德尼·帕吉特为我设计的。我的名片上简单地印着三行字，私人侦探事务所所长，医学博士约翰·H·华生医生，和贝克街的住址。

　　“我不确定，毕竟这两个家伙不可能是cosplay剧团表演者，或者纯粹是为了出风头。我觉得我有点不好的预感，你知道我在坏事上预感总是很准。”
　　他将视线转向我。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伟大的所长？”

　　“我不知道，”我拉开房间的窗帘，下午明媚阳光透过玻璃倾泻而入，“如果假冒我们俩有好处的话，我们也犯不着用假名字假护照出门了。”
　　一个侦探倘若出了名，收获的不是更多的金钱，而是更多的敌人，我们的生活周围到处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我在心里这样嘲弄着，接着我拿起手杖和帽子，准备往外走。
　　我的室友在我身后问我：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布洛涅森林散步，”我大声说，“我要去进行光合作用。”

　　“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那位室友淘气地将帽子反扣在头上，挽着我的胳膊，和我手牵手出了门。甚至他踮起脚偷吻我一下也没有关系，在巴黎街头可没有人在意这个，更不会有多管闲事的警察。一渡过英吉利海峡，绅士们干得最快的一件事，就是入乡随俗地将廉耻抛回了祖国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