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周边人士 ...
-
“情人。”
淡淡的、理所当然的语气。
一度让吴雪年觉得叶颜找了隐皇当情人是一件再稀松平常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摆脱叶颜可能无意也可能有意的影响，吴雪年的脑子飞速地转着，想着在皇城那时皇炎珂霸道、狠辣、总带着些许决然的行事作风，叶颜掩藏在淡然下的冷漠以及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性格，忽然间觉得自己不仅实力大损势力不够用，连一向自诩聪明的脑子也不够用了，他实在无法想象得出这两个都独行自立到几乎绝对程度的人会有那样亲密无间的行为。
理不清逻辑，表面的风轻云淡，内里却压不住的心烦意乱。
忍不住从与皇炎珂斗争以及皇城的纷争角度想到，这会不会又是一场阴谋，拉下叶颜下水、针对他吴雪年的阴谋？
可是皇炎珂或者皇城的其他势力党派有这个魄力吗？
动了叶颜，以叶天的实力，几乎不需要任何谋划，仅正大光明的动用个人武力就足以让那些势力的上层伤亡殆尽。
虽然很不公平，但是这是事实，叶天也是这种人，本身实力足够强大、又没有任何家族后顾，只要想做便能有资格肆无忌惮。
这也是朝廷没有动武林的一个大原因之一，不然派出大军或者仔细谋划一个个攻破武林的势力也并非不能瓦解武林这个不符合朝廷法度的存在。
只是因为叶天的个人实力已经在一次次试探中被证实万人莫敌，叶天到底能不能一个人打一万个人不败不知道，但是若是用十万大军围攻叶天、也不一定真能要了叶天的命是肯定的，代价如此大却仍旧收不到想要的效果，未防特殊情况的发生，朝廷退让了、并决定有叶天坐镇武林便不动武林、与武林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江湖中叶家是天下第一的代名词，在以武为尊的武林，叶天自然是无可争议的霸主，只要叶天一句话，江湖凡是排的上号的武林大势力必然响应，真正的一言放出、天下云集。
包括吴家、吴雪年的家族，也尊以叶天。
号召力如此之强，叶天却选择了隐居，很正大光明又无所顾忌却没有任何胆敢破坏的‘隐居’，朝廷的六派势力和武林的十几方大族都知道叶天在蒲阳城的华庆医馆……当保镖吧、与华庆医馆的馆主暧昧不清，可是叶天连话都不用说，所有人都默默地把华庆医馆当成禁地也当成圣地，没有一个人去四处宣传知道叶天的行踪，也没有大大咧咧地跑到华庆医馆对叶天各种表示。
一切都很平静，至少表面无比平静，彷佛华庆医馆真的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医馆，彷佛华庆医馆里面的所有人都是没有任何名望势力可言的普通人。
其实也有很多江湖人都到蒲阳城华庆医馆看伤看病，因为华庆医馆除了叶天这个神话般的存在，还有着闻名天下的神医、毒王，不过那俩人在到了蒲阳城后也‘隐居’了起来，至少蒲阳城除了几个特别的人和城主外，一般的贵族以及平民都不知道平时平时给他们看病治伤的是人那么有来头。
而有些势力的人也看在叶天的面子上有意或者无意的隐瞒掉了神医以及毒王的行踪。
来看病的，武林人不管是别扭还是自然的都把这俩人‘当做’普通大夫，朝廷好面子、喜欢讲排场的官员一般都是请大夫过家看病，可是情况放到华庆医馆，便没有人敢仗着家世真的请走这俩人，便是千里迢迢或者天南海北也会赶到蒲阳城。
而到了蒲阳城，也没谁去风风火火地说要让神医给看病，那位神医在华庆医馆被普通人叫做周大夫，不普通的人到了那里也只能入乡随俗称呼一声‘周大夫’。
以前的尊称、圣称‘神医’‘菩萨’‘毒王’之类的仿若与那俩人半点干系也没有。
说白了就两个字，尊重。
无论是武林还是朝廷，都因为叶天的武力给了叶天足够的尊重。
比当今皇族还要强大数倍的影响力与号召力，属于真正强者的能力。
强到只要叶天不谋反，朝廷就绝不会去主动招惹叶天，而叶天若是造反……
想到这里，吴雪年淡淡地笑了笑。
或许叶天跟皇族也有协议，不过以叶天的实力和性子，吃亏的多半是皇族。
其实吴雪年不是不羡慕叶天，叶天22岁就荣登天下武者第一、隐居蒲阳城数十年，武林至尊的位置从未动摇、甚至成为武林传唱的神话……
可惜吴雪年从小喜文不喜武，出生在武林大家却一门心思想当状元，当了状元又想做宰相，做了宰相还当了帝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突然没了意思……
若当初知道学文的巅峰那么早就能达到……之后为了姓名和身家却不得不隐退、从此成为被楔钉的棋子，阴谋名望与自己再无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还这么选择……毕竟武学无止境，无论练到哪个程度、都不会有巅峰存在。
也有说文无止境，可是自己的一开始的目标和选择就是权势之路以及政斗心思，作为一个没有朝廷大族背景的人，达到那个程度已经是巅峰了，再往上便只有死路一条。
而退一步，吴雪年开始觉得……他的人生灰暗了。
叶天的存在他永远都无法突破，其实吴雪年最郁卒的是他有次发现叶天除了武学和赌术以及不为人知却令神医佩服的医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甚至茶道样样都不比他差……
无数次查探、怀疑叶天的家世，到底什么样的家族才会养出叶天这种几乎全能全知的人来？
微微侧过脸，吴雪年看向书馆内书架旁认真记录书籍分册的叶颜，叶颜一脉传承叶天……
恐怕没那么容易被皇炎珂利用。
反复来去、从各个角度都想不通叶颜与皇炎珂关系，吴雪年有些挫伤，叶天不必说了，普通人难以企及。
在叶天面前，吴雪年已经把自己定义为普通人了。
而叶颜……仅仅让自己牵肠挂肚、放入心底而没有把自己放在心里这一项就让吴雪年觉得……心都揪住了。
“叶颜！你快回去！玉志不好啦！！”
平地一声炸雷，令宁静的书馆变得寂静，所有默默在书馆看书、翻书的学子都看向门口。
秀美无双的少年面容潮红、显然是跑了不少路，神情焦急而担忧，身着的华贵长衫略有些凌乱，在门口大喊一声以后，脚步停了一下，丝毫没有理会书馆里的规矩和学子，大眼扫到叶颜的位置后，便迅速地跑到叶颜面前，不由分说地就想拉起叶颜的胳膊往外走。
只是叶颜却没有被少年影响，不动声色地撇开少年要抓他胳膊的手，静静又冷漠地看着少年。
少年失手没有抓住叶颜，便有些恼怒，待看到叶颜的神情和叶颜斯条慢理整理书册走向书柜的动作时，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叶颜的身世和偶尔诡异吓人的行为以及那些曾经整治他用的奇怪药物，脑子先是一冷，可随即心底浮出朴玉志苍白的面容，大脑瞬间便充了血。
两小步走到叶颜身后，几乎质问。“你干什么？我说朴玉志病了让你回去救他！”
若是皇炎斐还在皇城、若是皇炎斐眼前的人不是叶颜，这番话或许就足以令眼前的人诚惶诚恐地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星急火燎地去救治朴玉志。
可惜皇炎斐面前的是叶颜，现在的地方是叶天罩着的蒲阳城、不是皇城。
皇炎斐曾经皇子、如今王爷的身份丁点吓不到叶颜，也没资格指使叶颜。
谁叫皇炎斐的母妃和当今太后当初宫斗的太厉害，在当今皇上刚登位不久，太后便要除掉皇炎斐和皇炎斐的母亲，不过很久以前叶天曾经欠了皇炎斐母族一个人情，便在皇炎斐比较危急的时候去了一趟皇宫，将正处于危险境地的皇炎斐从皇宫提溜了出来、带到了蒲阳城，撒了个谎说皇炎斐是个孤儿、之后便交给了对当今权势地位几乎一窍不通的华庆医馆馆主朴湘戎做了医馆的药学学徒，其实也就是小厮兼职打杂的。
一开始皇炎斐仗着在皇宫学那些龌龊心思、以及自以为是的见识想要得到叶天的重视、甚至全力支持，他那点小心思在叶天眼里根本就是个笑话。
后来，无论是叶天还是曾经的神医毒王想要收拾皇炎斐都不难，手段也比皇炎斐高明得多。
皇炎斐难得聪明的老实了起来，可偶尔情绪激动或者发堵的时候、那点当皇子的嚣张脾气仍旧会冒出来……
说起来，朴玉志是朴湘戎的儿子，其实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叶天的‘兄弟’，朴玉志出事了和他皇炎斐客观上一点关系也无……
叶颜都不知道皇炎斐干嘛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做给谁看、还是又有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不是叶颜喜欢阴谋论，其实绝大部分情况和事件，叶颜都不会往暗黑以及阴谋的方向上想，不妨碍到他的他只当个看客，关系到他的他也仅仅是就事论事去处理。
可是这个皇炎斐，叶颜心里真的很瞧不上，不是说皇炎斐不聪明，相反，皇炎斐很聪明，跟着朴湘戎学医术、几次被朴湘戎表扬成天才，脑子的灵活度自然没得说，但是皇炎斐不知道是受他母亲影响太严重还是怎么着的，再简单的事情到了皇炎斐那里都能揪出几个弯……
挑拨、陷害、试探、谋划几乎是皇炎斐的本能，其实太能算计也没什么，反正又不会伤害到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叶颜全当小孩子过家家了，可是大气、开朗、豁达这些正面的东西都与皇炎斐绝缘。
你能想象，你跟一个人说一句话都要想半天确定不会被对方抓住痛脚、被对方加以利用、可能伤害到你亲人、你朋友，才会去说？
一次两次没什么，三次四次叶颜也顶多不去理会皇炎斐。
可对方压根就跟个阴谋聚集体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各种算计，偏偏他算计的一些东西在叶颜看来还都是鸡毛蒜皮上不得大雅之堂的玩意儿，情绪啊、语言啊、引导啊……以叶颜的定性也受不了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周边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