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Try again》落月玖

12、冲动是魔鬼

　　“嗯，那就这样说定了，在你回去之前可以住在我们家，很抱歉，家里的客房被蓝波和一平征用了，你就和我住一间。入学的事情……你总不能成天在外边闲逛吧？暂时到并盛去怎样？里包恩说他会帮你处理好一切手续的。”

　　当晚，纲吉少有耐心地替家宣认真考虑了一下今后的事。
　　“嗯。”可是，某人从头到尾都表现出一种心不在焉的样子。
　　对于家宣如此的状态，纲吉和里包恩也觉得很无奈，最后纲吉干脆拿了自己的宝贝游戏机出来塞给家宣，“那你先玩游戏吧，最好戴上耳机。我写作业的时候要安静一点哦。”
　　“嗯……”家宣继续心不在焉地看着手里的游戏机。
　　等到纲吉开始认真和作业抗争后，家宣坐在地板上，按了一下游戏磁盘的开关，吐出一张游戏卡来，他随手抽|出望了望上边的标签。
　　果然是那盘老爸引以为傲玩过好几百次的游戏……

　　百般无聊，家宣把游戏盘摆到一边，干脆整个人躺在地板上看天花板，认真思考今天发生的事，一张张脸孔在面前闪过去，云雀恭弥，京子，沢田纲吉，狱寺，还有……六道骸。
　　然后，就满脑子都是那个可怕的复仇者。
　　他现在在哪儿？可以知道的是他一定还活着，等着和父亲相遇，未来不会被改变，六道骸命不该绝。他会回来，会出现。
　　可是……
　　目光移到纲吉灯光下的背影上。
　　可是，不告诉父亲这件事，真的好吗？

　　想了一阵，家宣重新躺平。
　　算了，这种事怎样都好，父亲绝对没有问题，只是他自己，心里怎么就那么乱呢？六道骸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这样安安全全的跟在父亲身边真的好吗？
　　隔壁屋子里隐隐传来里包恩和蓝波互相斗嘴的吵闹声音，纲吉紧盯着作业本，但半天都写不出一个字。
　　看不下去了！
　　家宣翻身起来，走到桌边看着纲吉的作业本。
　　“啊……很简单的题目嘛……你连这个都不会吗？”他有些诧异。
　　纲吉整个人趴在作业本上想要挡住家宣的视线，“别看啦！”
　　“好啦，反正很无聊，我来教你写作业吧。”
　　沉默片刻，纲吉抬起眼睛来，“……你成绩很好吗？”
　　“嗯，还好，全校前十吧。”家宣托了托眼镜，取过纲吉的数学课本。
　　纲吉目瞪口呆，半晌后他重新虚脱般趴回桌上，揉乱自己的狮子头，“你这样的家伙为什么会是我儿子呢？”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
　　…………
　　第二天，纲吉带着家宣来到并中，早就和“教授版”里包恩有所约定的校长很爽快地就同意了家宣的入学，并且让他当天中午就去风纪委员会领取学生证和校服，一想起云雀恭弥的脸，父子二人很默契地抖了三抖。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云雀并没有为难家宣，看样子，有了云豆，委员长的心情变得很荡漾。只是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出了一点点小岔子。
　　“昨天和你在一起那个黑曜中学的人，现在在哪里？”
　　听到云雀的问话，纲吉露出很困惑的表情，家宣受到惊讶，急忙回头对着云雀说道：“他……他当然是回去上课啦！他也是学生嘛！”
　　“哦？”云雀有些不解，但看见家宣努力对自己使眼色，在看看他身后一脸茫然的纲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耐烦地将不断贴近自己的少年推开，比了个赶苍蝇的手势，“我知道了，你走吧。”

　　俩人退出办公室后，纲吉果然开口问了，“黑曜中学的学生？”
　　“啊！就是前天晚上收留我的人家的孩子，算是朋友吧。”家宣草草解释。
　　虽然怀疑，但纲吉也不是个喜欢追根究蒂的人，把家宣带回班里，以远方亲戚的身份对班里的同学简单介绍了家宣。
　　一切好像就这样安顿下来。
　　家宣像这个时代真正的学生那样，每天跟着纲吉上学放学，看着他和他未来的守护者们过得热闹而又刺激，可是，他总觉得自己心里就像是缺了一块什么东西，不用想，绝对是那个拿自己不当回事的家伙吧。

　　第三天，是周末。

　　原本预定大家要一起去游泳，但家宣对纲吉说自己想出去散散心，一大早就离开了家。
　　他觉得骸就在这个城市，事实上从他小时候起，这种直觉就很准。所以他很自信，今天必须要找到六道骸——这是他给自己下的死命令。
　　他就像是个真正的探险家，首先来到的是黑曜乐园。
　　但是，如同他之前估计的，果然没有人在这里，骸他们已经离开了。家宣独自逛遍了周围的林子，都没有发现有人类生活的迹象。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腿开始发酸肚皮也咕咕作响时，天已经黑了。
　　坐在公园里啃薄饼的时候，家宣开始尝试在脑子里模拟六道骸的思考模式，他会在哪里呢？想了很久，家宣才自嘲地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骸。
　　“我真傻啊……”
　　家宣长出一口气，还是乖乖等着六道骸自己出现比较好。

　　正想着要打道回府，突然有一对母子从自己跟前牵着手走过去，家宣无意识间，目光扫过那孩子手里，正捏着一个平安符。
　　平安符……
　　神社！
　　对啊！还有那里没有去过！

　　家宣看了看公园的时钟，11点半了！还来得及！
　　等他冲进最后那般新干线的门里时，看着空荡荡的车厢，他才想起……回来时要怎么办？
　　“我果然很傻……”
　　家宣虚脱般把自己摔在新干线的座位上。
　　复仇者出现，说明他们已经嗅到了六道骸的逃亡路线，只要他能活着摆脱追踪，会去的地方必然是当初做了结界的地方，去检查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
　　当然，时隔三天，家宣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好的运气。
　　如果他不在，今晚就死定了。
　　抬头看看眼前这个黑漆漆的旧神社，家宣缩了缩脖子。果然，晚上来还是太勉强了，都怪自己刚才太冲动。

　　冲动是魔鬼……

　　屋漏偏逢连夜雨，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半个小时后，家宣独自坐在神社的屋檐下，看着面前的疾风骤雨，电闪雷鸣，无比憔悴。
　　看来这场雨要下到明天早上了。
　　觉得有点冷，他把手拢到嘴巴前边呵气，刚有点温度的时候，目光在雨中停顿下来。在黑暗里，好像有个人在朝这边走过来，摇摇晃晃不是很稳的样子……
　　是来避雨的人吗？这个时候，附近居然还会有人……真是稀奇。
　　看着看着，家宣不禁长大了嘴巴，他站起身来，冲进雨里想要靠近一点。
　　终于，那人走到了视线可及的地方，浑身湿漉漉的，头发和刘海都紧紧地贴在头皮上和脸上，有一部分遮住他的眼眸。
　　衣服被雨水浸湿，眼镜上也有水渍，加上夜色黑暗，几乎辨认不出颜色，即使是如此，家宣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骸！”
　　这个字就像是在嗓子眼里憋了好几天，此刻终于痛快地冲出了咽喉。

　　那人似乎没有想到前边会有人存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以为是幻觉，猛地顿住步子，看见也是浑身湿透站在雨里的少年正急切地注视着他。

　　呵，这家伙。
　　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他为什么会存在这里。
　　骸想对着他笑一笑，但肋下的剧痛还是令他有些力不从心，或许是看见了认识的人，他的精神也骤然放松下来，居然就这样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下一秒，他就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牙疼得我要涅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