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各方准备（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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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亚帝尔斯上校伊奥拜访了坐落在城都郊外的别墅。
“是谁？”开门的是一个棕金色齐肩发的少女，一看到站在门外脸上布满伤疤的青年，少女竟一点都不害怕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您好，蕾塔小姐。”
“上校，你果然来了！快请进！”
“果然？”进门的青年穿着联邦的白色军服，脸上满满的伤痕和沉着的眼神都能让人轻易看出这个男人经历过多么可怕的战斗。
“父亲今天说过，您今天一定会来访！”
“是吗？波鲁裘斯将军他……”
轻快地点头，把仆人们丢在一边，蕾塔拎起漂亮的长裙走在前头，满脸通红地说道，“……所以我才一直等到现在。”
“啊，这样啊……”听到这句话，伊奥的脸上也浮现了尴尬的红色。
“对了，晚饭您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吃饭呢？别看我这样，也是会做拿手的菜的。”
“哈哈……但是……蕾塔小姐应该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两个年轻人正交谈着，一个有着和蕾塔一样有着棕金色头发的男人走了下来，穿着绅士服的男人温和地笑着，戴着眼罩的他眯着独眼看着和自己女儿说话的年轻军官，灯光照在他身上，更衬出他一身儒雅。
伊奥顿时立正行礼，“波鲁裘斯将军。”
“请不要这么拘谨。”让人完全想象不到‘凶将’之名就在这个温和绅士身上，男人微笑着看向伊奥，但是出口的却是习惯性的命令用语，“这是命令哦，伊奥上校。”
“是……”
虽然是在软禁状态下，但平时的生活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波鲁裘斯的女儿蕾塔小姐似乎连父亲是被议会禁足了也没察觉到，开心地为两人准备了丰盛的餐点。
用到一半，波鲁裘斯忽然开口，“说起来，伊奥上校经常去军队食堂呢，是因为在那里遇到了心仪的女性吗？”
一听到这句话，伊奥的饭差点咽到，而蕾塔则是紧张了起来，“有吗？”
“……没，没有这回事！”伊奥手忙脚乱地道，“只是在食堂比较容易和部下说话罢了。”
蕾塔顿时绽出了美丽的笑容，而看到女儿的笑容，波鲁裘斯的眼神也开心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用完餐，蕾塔的身影一从门外消失，两个男人立刻收起了刚刚温水一样的气氛，餐厅的空气瞬间变得如针刺一般危险。
“昨晚……联邦议会的新指令已经下来了。”伊奥一出口，就是沉重无比的话题。
“呵，在国境战斗濒临败仗的现在，如果克里修纳放弃尊严依附在欧蓝德之下，将成为联邦最大的威胁，罗斯基书记长也清楚这一点吧。”轻轻靠在舒适的椅背上，波鲁裘斯眯着独眼。
“罗斯基总书记比任何人都更期盼着将军的复职，考虑到短时间内攻陷阿萨姆的功劳，议会昨天已经决定不予追究您的屠杀命令，军事法庭也将网开一面减轻处分。”
阿萨姆血腥的惨状仿佛还在眼前晃荡，伊奥垂下眼，“同时，议会也将讨伐克里修纳的指挥权全权委托给将军……”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弥漫，最后被波鲁裘斯温和地打破。
“明白了，我不会辜负联邦对我的信赖。”
第二天一大早，蕾塔就被魔动车的声音吵醒。
“父亲，伊奥上校！”
穿着睡袍就冲到门口，蕾塔顾不上任何仪态，在看到父亲身上的白色军服时，悲伤的表情布满了她年轻美丽的脸，“……又要，上战场了吗？”
“每次这种时候总是悲伤的。”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发丝，波鲁裘斯温和的微笑一丝未变，“然后，我们也会跟往常一样再安然回来的。放心吧，蕾塔。我们会赶得及来参加你的小提琴比赛的。”
“绝对……绝对吗？”
“当然了，怎么可能让我的蕾塔失望呢。”
“……伊奥上校也是吗？”
对着少女还沾着泪痕的粉红脸庞，伊奥忽然全身僵硬到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热。
波鲁裘斯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尤其温和地开口，“没问题吧，上校？”
“是——是的！”伊奥被打得踉跄了几步，立正行礼。
挥别了蕾塔，在再也看不到别墅的路上，波鲁裘斯再度开口。“上校，我的海坎利安呢？”
“……因为觉得快派上用场了，正在国都伊利奥斯休整。”
“那部下们呢？”
“正在往伊利奥斯集结。”
“——很好！”波鲁裘斯笑眯着眼，像是享受一样地往车窗外侧过脸，一缕风卷过他棕金色的发，“真是叫人怀念啊，战场上的风的味道。”
就在亚帝尔斯精锐齐集的时候，克里修纳也已经整兵待发。
多达五十台的葛雷姆部队在赫兹尔的命令下在短短一天内就集合在王都，第二天黎明一到，毕农登的街头已经挤满了为军队送行的平民们。
“为了克里修纳而战！帝国万岁！——”
在民众的簇拥和如雷震天的呼声中，巴鲁德率领的法布尼尔部队、道尔将军麾下的黄金戒指重装骑士团正式向西部出征。
看着看台上微笑着朝士兵们挥手的赫兹尔、默默看着士兵离去的西琼、对远行的道尔大军大喊“不可以乱来”的娜维、靠在墙边的奈尔……最后坐在德尔菲因格上的莱卡特的目光落在了出征第一列的巴鲁德身上，和巴鲁德的视线撞个正着。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但是不需要语言，莱卡特一瞬间看懂了巴鲁德的眼神。
……拜托你了。
德尔菲因格手臂向上一举，拳头紧紧握住。
灰发将军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让站在他旁边的副将艾尔扎惊讶得掉了下巴。
“十天吗……”看着巴鲁德和道尔的大军消失在荒漠尽头，莱卡特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操纵着德尔菲因格往回走，却在进入峡谷的一瞬间停下了脚步。
“父亲刚刚离开，你就打算让他脸上无光吗——吉尔格？”
不知何时从峡谷的阴影里伸出的巨剑横在德尔菲因格腹部——如果莱卡特再走出一步恐怕就会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刺穿驾驶座。
“你好。”
纤细的男人嗓音从红色的艾尔迪米斯里传出，那优雅的声线里却充满了恶趣味的笑声。
“没想到你居然能察觉到我的跟踪，侦查力是80分以上100分未满……这样吧。”
话音未落，红色艾尔迪米斯的刀刃已经猛地一横，带着可怕的破风声袭向德尔菲因格！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各方准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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