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合欢散事件（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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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的烟花柳巷之地位于城西，青楼众多，正值华灯初上时分，偌长街道，灯火通明，远远望去，竟如同火龙一般，热闹非凡。临江而处，倒影在水上，灯火阑珊，多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媚。
一行人伫立街道之上，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拥挤不动，红男绿女，说说笑笑。街道两旁，青楼林立，红灯高挑，画楼之上，阁门之外，莺莺燕燕，涂红抹绿，娇笑阵阵，丝竹靡靡，隐隐淡淡，萦绕勾魂。
杜子春一行人个个相貌出众，只是杜子春没想到乔夫人和简璎居然女扮男装跟着来，而且相貌毫不女气，反而添加几分文雅和英气。杜子春不得不赞同上天真是巧手，看把人塑造成什么样了。
凤城有三大青楼，藏春楼、添添香院、才风阁，各大青楼有各大的特色，不过最值得风流才子前往的只有才风阁。才风阁虽是烟花之地，但是里面的姑娘个个才艺高绝，就算你是秀才进士也未必有姑娘们的才艺。
杜子春生在草原，长在草原，就算来到凤城半个多月，但是他还真没来过这种地方。
乔以释恼怒地瞪着简漓，似乎要用眼神将人分尸，居然带他家老婆逛青楼？！可乔以释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同意杜子春的出来玩的。
简璎一手挽着杜子春手臂一手拉着乔夫人，她是一个女儿家，青楼还是第一次来。杜子春那么纯洁，乔夫人又是女子，还是拉着两人比较好，要是被人带坏就不好。简璎也不想想自己也不是很纯洁又是女子。
乔愈棋没想到妻子居然会跟着他们闹，不过，看着妻子好奇的目光，他心还是软了。乔夫人虽强势，在任何事上都不愿输给男人，但是没人比他这个丈夫更清楚，他的妻子有时候也很脆弱，很孩子气的。
因为简漓之前已经定好包厢，所以他们一行人畅通无阻地跟着龟奴到名为竹韵的雅间。杜子春看着雅间，家具上雕刻着的是竹子，屏风上画着的是水墨竹子，酒杯酒壶，茶杯茶壶是青花，不过还是竹子，再看向角落，种着几株矮小的竹子……
杜子春回头，走向窗边，看向正厅，顶高丈余，轻纱曼妙，红灯如网，两排雕栏楼梯直插楼顶。大厅中央，是一座高台，上铺淡雅花纹的羊毛毯，高台之后，挂有一副竹制卷帘，上画莲花出水图。在高台对面，摆放几十张圆桌，每桌各配数把藤椅，桌上立着木制桌牌号以及盛满干鲜果品的瓷盘和酒壶杯盏；多数圆桌都已被那些来寻欢作乐的嫖客们坐满，只剩一两个空桌。很优雅的布置，只是在这么优雅的地方，众多衣着华丽的女子穿梭其间，被客人搂肩抱怀，向客人敬酒喂果，调笑不已，这让杜子春视觉受到很大的冲击。
乔以释不想杜子春学那些嫖客那般，抱着女子调笑，要是真这样的话，他会非常不懂得怜香惜玉地将人扔出去。他老婆的便宜谁也别想占！
“看什么呢？”乔以释将人拉回来。
杜子春回头看了看乔以释，指着外面的人，“你要不要找姑娘，像他们那样。”
乔以释顺着杜子春的手指往外一看，脸顿时黑了一半。
咬牙切齿，“不、需、要！”
乔夫人见杜子春居然怂恿乔以释去找花姑娘，顿时笑得东倒西歪，最后，乔愈棋怕乔夫人坐不稳，连忙把人搂入怀中。
老鸨带着几个清秀的姑娘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一个长相带着女子气息但英气十足的男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重要的是还窝在一个英俊男人怀中。抽了抽嘴角，目光落在窗边，那有两个人，一个英俊潇洒一个清秀可人，很养眼，只是两人也靠得太近了吧？狐惑地目光再一转，落在悠闲地嗑瓜子的简璎和品茶的简漓身上，还好这里还有两个正常一点儿的。
“客官，这些都是刚进来的姑娘……”老鸨堆起笑容对简璎和简漓说。
简璎抬起头，但还继续不停地嗑瓜子，简漓看了眼老鸨，没说话。
杜子春在老鸨和姑娘们进来的时候，注意力就转移到那边了。
沉默好一段时间之后，老鸨开始打算带着姑娘离开的时候，杜子春发话。
“那个，穿着青色衣服和蓝色衣服的姑娘留下。其他的你带走。”
杜子春的话一下，屋内的人同时变了脸，只是变脸的程度和变脸的种类不同。
老鸨表现得十分吃惊，瞪大双眼看着杜子春，好像听到什么惊奇的事情；被留下的女子十分震惊，没被留下的则有不服有庆幸；乔以释如同罗刹恶鬼，黑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了他钱一般；乔氏夫妇怀疑的目光落在杜子春身上，这么一个好青年居然点姑娘？简璎吃惊地看着杜子春，没想到纯真的杜子春会有那么不纯真的一面；简漓带着几分看戏的心情看着杜子春，杜子春啊，看来我是高估你了。瞧点姑娘时候理直气壮的，再看乔以释黑上加黑的脸，简漓心情莫名地好。
老鸨没想到点人是杜子春，愣住没反应过来。
简漓见状，笑道：“老鸨，姑娘留下，你出去。”
老鸨迷迷糊糊地带着剩下的姑娘离去。
简璎抽了抽嘴角，继续嗑她的瓜子。虽然是来玩，但是和一个姑娘搂搂抱抱，她还真做不来。
杜子春慢慢地走过去，每走一步乔以释脸色就黑上一分，直到杜子春走到两个姑娘，乔以释的脸简直媲美锅底。
乔夫人见儿子黑漆漆的脸，回头看向乔愈棋，小声地问：“以释不会是对小肚子有意思吧？”
乔愈棋看向一脸不高兴的儿子，“看样子是了。”
乔夫人可不愿意了，“小肚子那么好，以释哪儿配得上他了？”
乔愈棋默然，好像以释才是你儿子吧？
“不行，不能让以释带坏小肚子！”乔夫人信誓旦旦地说。
乔愈棋哭笑不得，“好了，以释是你儿子，他找到喜欢的人不好吗？”
“但是，好是好，”乔夫人看向杜子春，“小肚子的家人会同意吗？”
乔愈棋想起当年遇到杜子春和他叔叔的时候，叹气道：“他们不会有意见的。”对于家族没什么用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意？
“你怎么知道？”乔夫人疑惑。
乔愈棋笑道：“因为你夫君厉害。”
乔夫人不屑，“你就得瑟吧！”
那一边，杜子春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位姑娘，两个姑娘本来就是被家人卖进来的，而且还是第一次出来接客，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就遇到杜子春这样的极品——目光扫得她们腿都软了，而乔以释骇人的目光像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你们伺候他们，我就不用了。”杜子春指了指乔以释和简漓，然后坐到简璎身边，嗑瓜子。
才风阁的瓜子带着淡淡的奶香，不错不错，难怪简璎一进来就不停地嗑瓜子。
乔夫人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忍不住，将头埋在乔愈棋怀中，只是抖动的肩膀还在告诉大家，她笑得好辛苦。
简漓手中的瓜子刷拉拉地掉到地上，刚喝了一口茶的简漓立刻被呛到，乔以释脸色菜到不能再菜，被乔以释抓着的窗沿缺了一个口。
两个姑娘没想到第一次的客人这么，呃……特别。
简漓好不容易顺气，看着两个姑娘愣愣傻傻地站在那里石化，好心地问：“你们会什么？”
穿蓝衣服的姑娘战战兢兢地迈出一小步，“奴家会弹琴，妹妹会唱歌。”
简漓点头，“那你们就给我们弹琴唱歌吧。”
杜子春闻言，目光贼亮贼亮。
乔愈棋见杜子春这样子，马上想起十年前那豪迈的的歌声，忍不住抖了抖。
“夫人，我们先回去吧。”
乔夫人疑惑，“为什么？”
为了逃命！
“明天你不是想看看老先生吗？还是不要玩得太晚的好。”乔愈棋不动声色地劝导。
乔夫人想想也是，点头，“也好。”转头看向那些年轻人，“你们慢慢玩，我和逾棋先回去了。”
众人点头。
当乔氏夫妇前脚踏出才风阁，里面传出一阵高亢嘹亮的歌声，嗯，很有塞外风味。乔夫人抖了抖，抽了抽嘴角，回头看向乔愈棋，“原来你早知道！”
乔愈棋也不掩饰，“十年前我就听过他唱歌了，没想到更厉害了。”吓人的功夫更上一层楼！
乔夫人现在很想看看乔以释他们的表情，但是听到那歌声……还是算了。
在外面的嫖客听到这歌声，场面那可谓精彩！
有一口酒没含住，洒洒喷出，直接喷到姑娘身上的。
有一个后仰，哐当一声从椅子上栽了一个四仰八叉的。
有一不小心扯坏姑娘衣服的，或弄伤姑娘纤细的手指的。
而走过竹韵的嫖客姑娘个个感到一阵眩晕，赶忙扶住身边的墙壁的。
简璎杏眼圆瞪，樱口半开，脸皮微微抖动。
简漓手中的茶杯已经摔到地上，粉身碎骨！
乔以释早就见识过杜子春的歌喉，在杜子春唱歌的时候就暗暗运功，堵绝声音，所以，杜子春的歌声没有一点进入他的耳朵。
老鸨和龟奴直奔竹韵。
妈呀，这歌声太恐怖了！要是这歌声再不停，才风阁今晚就不用做生意了。在老鸨再三嘱咐和割地赔款之下，杜子春收起唱歌的心思。
乔以释见杜子春不唱歌了，也收功，搂着杜子春的肩膀，“子春唱得不错，是他们不懂得欣赏。”
闻言，老鸨龟奴敢怒不敢——客人是上帝，不能赶。
简氏兄妹无言地看着乔以释睁眼说傻话。
郁闷的杜子春猛灌茶（酒乔以释不让碰），喝了太多了，需要去解放大自然。乔以释虽然很想跟着去，但是简漓将人拉住了。
简漓说：“人家上个茅房而已，需要跟着去吗？”
解放完大自然的杜子春伸了伸懒腰，正要往回走，只是看着条条长廊，顿时懵了，自己该走哪一条？
“咦？没想到才风阁也有男宠，来，陪爷喝一杯！”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嫖客一把搂住杜子春的腰。
就算才风阁如何的淡雅，骨子里还是青楼，还是风月场所，还是掩盖不了本来的目的。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这里的男宠！”杜子春恼怒，可是怎么都挣不开那只手。
半搂半拖地被拖走，“哧！你都在这里还装什么？”说着，一脚踹开其中一道门。
“来，陪爷喝一杯！”嫖客一把抓过桌子上的酒杯，将一杯酒强硬地灌下去。
杜子春甚为恼怒，只是无奈自己实力不够，药没还没能拿出来，酒被强硬灌了下去。
不一会儿，房间传出阵阵惨叫，久久未绝。
乔以释见杜子春久久未归，实在没心情等下去。简漓见自己要是再拦住乔以释恐怕这家伙会翻脸，只好放人。
直奔茅房，可是没看到人，于是，乔以释将才风阁翻了个遍，终于在一条走廊上看到杜子春。只是杜子春似乎有点不妥，全身发抖，扶着墙壁，慢慢地走。
“子春，发生了什么事？”乔以释快步走过去，扶着杜子春。此时才发现杜子春满脸红潮，咬着唇，似乎忍耐着什么。
“我……我们回去……”这里实在太恐怖了。
乔以释拦腰将人抱起，“我们回去！”
在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乔以释已经猜到杜子春发生了什么事。
某房间内的某嫖客，头肿得非常夸张，猪头这个形容词已经用不上了。老鸨给嫖客送人来的时候看到这场景，吓得惊呼，差点掀了房顶。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合欢散事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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