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章之九 最初的守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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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出去之后我一度处于相当无聊的状态，整个房间里倒是不缺打发时间的书，但当我把它们从书架上拿下来之后我就后悔了。
满纸的爬虫文。
连比较眼熟的通用语爬虫文都不见，更可怕的是，那些爬虫文还很明显的分成了不下十几个种类。
如果这些书凛都看过的话，那他到底要会多少种文字才行啊……果然外星人是没办法理解的……
虽然完全看不懂写了些什么，但在这种缺乏电子产品的时候，就算只能看看图也是不错的，好歹我法阵什么的还是学得不错的，特别在不久前某个涂鸦阵法还救了我的命，那时候我就下决心日后一定把这个当作基本技能刻苦学习，说不定哪天还得靠它活命。
然而就在我克服了无聊的问题，全心全意投入语言不通的新困境时，真的大麻烦却毫无预兆的降临的。
因为听见敲门声而丢下书去开门的我还满脑子是刚刚看过的勾勾圈圈，根本没去想门外到底是谁就打开了门，于是当外面半透明的阿飘姐姐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整个人完全呆掉了。
【我能进去吗？】
我恍惚的听见她这样问，脑子像是完全不受掌控，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青碧色的眼眸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心里回荡……
【让她进来，让她进来……】
就在我无法控制的点了头，然后眼前半透明的美丽面容上忽然露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容，我瞬间清醒了过来，但是已经太晚了。
那个女鬼忽的冲进来把我撞倒在地，然后脖子似乎被什么勒住，幸运的是，在发生了不久前的那一堆事情之后，我的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已经完全跟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了，在那东西勒上我脖子的前一秒我把手伸进去挡在了咽喉前，尽管我当时根本连缠着我脖子的那东西的样子都没看清。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那东西的力道绝对是想一下子勒死我，如果不是反射性的伸手挡住，我的喉咙可能已经被勒断了。
那东西持续施力，甚至向上把我吊在半空中，这一下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个什么东西，一条半透明的藤条，像是阿飘那样的幻影但却有着塑胶般的触感，冷冰冰的很是恶心。
现在我是真的切身领会了凛说这里很危险的意思，对自己的轻率后悔不已，但被吊在空中失去着力点的我也顾不上其他，只能双手死死的抓着它朝外扯，虽然不能立即脱困，对方也倒是不能马上把我怎样，一时间双方都陷入了相持不下的角力战中。
忽然那个女鬼刷的飘到我眼前，跟半空中的我脸对脸，笑得诡谲非常，让我不由得汗毛倒数。
“你……想……做……什么……”我艰难的咬牙跟她呛声，事实上我已经快要没力气了，她却毫无疲态，再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多久我就会败下阵来，被勒死是迟早的事。
这附近根本就没能帮上忙的人，凛离得太远，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不然就得死在这。
【吃了你嘻嘻嘻嘻嘻嘻嘻……】
女鬼张开嘴，蛇一样的长舌猛地伸出来触到我的脸，我几乎被恶心的吐出来。
【活的血肉，有趣，有力量，你死了我就吃掉你嘻嘻嘻嘻嘻嘻……】
该死的，手麻了……
难道我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了吗……毫无价值的……死掉……
眼睛已经开始花了，好痛苦……
【放弃吧……然后就再也不会痛了……不会伤心，不会害怕，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嘻嘻嘻嘻嘻嘻……死掉就会轻松了嘻嘻嘻嘻嘻嘻……】
死掉……
开什么玩笑！
我才刚刚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啊！我还什么都没有开始怎么可以就结束！就算我总有一天要死在他前面也不是这么快的啊混蛋！
几乎是爆发了最后的力量，我声嘶力竭的将自己唯一记得的通用语咒文全吼了出来。
咒文这种东西如果不是用原文念出来，效果能发挥一成就不错了，更何况我通用语的发音都有问题，练习的时候就从来没成功过，要不是之前把匕首丢在床边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这纯粹是在赌，赌我一条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求生意志爆发，周围的空气真的开始震动起来，这个是借风灵之力的咒文，成功的话就能限制她的动作，这样至少我可以腾出手来拿挂在胸前的枪。
但是就在我明显感到脖子上力道有所放松的时候，那个鬼居然用藤条把我的嘴堵住了。
我靠！做鬼可不可以不这么贱，对付我这种段数的你还给我出阴招……
因为咒文的终止，空气中的力量渐渐消失，施加在我身上的力道再次恢复，无论再怎么挣扎也都只有无济于事。
“就算是你这种低贱的东西犯规也是不能允许的啊……”就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一个熟悉到让我几乎热泪盈眶的声音响了起来。
似乎是接续着我那段咒文，一种极陌生的语言在耳畔响起，我清楚的看到那个女鬼的身体开始出现剧烈的扭曲，凄厉的惨叫几乎撞破我的耳膜，然后脖子上的力道一松，我整个摔在地上大口的喘了起来。
“我可以进来吗？”
我艰难的爬起来朝门口看去，依旧穿着一身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西装的洛先生正抱着手臂站在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虽然听起来有点蠢，但我还不想因为弄坏房间的禁制而被那个死小鬼记恨。”
“……”我艰难的点了点头，咳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洛先生走进来之后，那个女鬼忽然发出更加凄厉的叫喊，挣扎着想要逃走，但是却像被钉在那里般动弹不得。
“对于人类来说，第一反应和意志力都不错，但能力方面只能说是刷新了我对‘差劲’的认识呐。”洛先生走到那个女鬼身边站定，伸手扣住对方的颈项，“人性堕落得蛮快的啊，‘萤火之栖’的力量都大不如前了，现在连这种不入流的东西都能到上层来，光暗的失衡看来比那些老家伙们预料得严重很多啊。”
对不起我的武力值就是比“差劲”还要低到破表的“超差劲”啊……
“你很偏爱有力量的血肉嘛～身为一个灵体还真是低俗的爱好呢，不过闯进龙的巢穴相当勇气可嘉……你肯定也做好觉悟了吧，觊觎龙的私有物……”洛先生冷笑着收紧卡在那女鬼脖子上的手指，眼中的漠然令人心寒。
我看着女鬼在洛先生的手中扭曲尖叫，没有眼白的碧色眼眸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与刚才的别无二致，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快意都没有，甚至觉得对方有点可怜。
只是因为奢望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付出死亡的代价吗……
“你的父母将你教得很好，只是有些太好了，虽然工会的密探十几年都没能挑出一点借口将你杀掉是很厉害，但你却也完全长成了一个人类，连最基本的法则都不清楚，你被驯化得太过头了。”像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似的，洛先生忽然回头冲半趴在地上的我这样说道。
这话槽点略多啊……什么密探什么杀掉的……最主要我的DNA就是人类难道还能长出花来不成吗……
“强者蹂躏弱者，不需要理由，阻碍、挑衅及任何一切你看不爽的东西，就干脆让它消失……”洛先生慢慢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回女鬼那边，手指的力量不断增加，女鬼的身体变得愈加透明，在他说出“消失”这个词的时候，伴随着最后一声惨叫，整个身体就像水汽一样蒸发不见了。
“这就是强者的法则，您明白了么，尊贵的黑之王。”
我捂着脖子坐在地板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是因为那突如其来的震撼教育还是从他嘴里听到“黑之王”的名字，反正我是整个风中凌乱了。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憋出来一句，“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作为长辈给你补一课，你父母教给你的人类世界的东西不太够。”洛先生将手里的东西随意地朝我丢过来，我接住一看，居然是一枚晶莹的青色圆晶。
这是那个女鬼浓缩出来的吗，居然还蛮漂亮的……
“你也是这么教学长的？”我忽然有点理解凛为什么性格会变成那样了……
“当然不是，我就算什么都不说，他身体里属于龙的血脉也会告诉他该怎么活下去。”
果然残酷教育不适合我，还是当人最好……摊上这么个老爸真不知道要上哪哭去，学长我同情你……
“不过既然凛选中你，我希望你能更强，毕竟过不了多久，很多人的命运都会彻底改变……”
“什、什么选中啊又不是……”我忽然有种勾搭妹子被对方老爸撞个正着的窘迫感。
“他连这个都给你了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吗？”洛先生忽然伸手过来勾住我脖子上链子把藏在衣服里的一串东西拉了出来，凛早上给我的白色玉璧在触碰到洛先生的手指之后发出淡淡的荧光，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美丽非常。
该不会是定情信物啥的吧我来这边之后好像总是被一些奇怪的风俗搞到神经衰弱。
“它在发光……”我清楚的记得早上这东西放在我手里的时候明明还只是块很漂亮的石片而已。
“凛又不是我抱养的，它当然会发光，他都没告诉你这是什么吗？”洛先生有些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把目光移回了那块玉璧上。
“他只让我好好保管别弄丢了，应该是相当贵重的东西吧……”
“这东西的价值无法衡量，它对凛来说是独一无二的珍宝，如果说每条龙都穷尽一生来收集属于自己的宝藏，那么它就是生命中第一件战利品。”洛先生轻轻摩挲着“玉璧”的表面，带着我无法明了的情绪。
“龙卵的碎片，是连结凛和这个世界的最初的地方。”
这个超豪华的居然是蛋壳？！
我看着那片像玉石一样的白色片状物，忽然有种“不愧是凛”的感慨。
“龙卵的碎片据说能驱逐恶意消除恐惧，按数量来说就是黄金也比不上它稀有，只是对于龙本身来说，它的象征意义更大。”
“象征意义？！”这东西跟人类的羊水胎盘脐带啥的感觉也没啥区别吧，象征“白血病去死”吗……
“幼龙打破卵是非生即死的关键，是漫长生命旅程的开端，也是除父母外唯一曾保护过他们的东西。”
我忽然有种奇特的感觉，或许洛先生不像他看上去那样对凛的事情漠不关心，对于无法陪伴凛度过的时光，他也感到遗憾。
“凛出生的时候就带着一部分始神的力量和记忆碎片，那些过往的时间一直纠缠着他令他无法安眠，后来先知告诉了我们这个方法，他一直贴身带着这块碎片直到足够强大到离开这里前往学院，这块碎片几乎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洛先生将那一串坠子放回我的胸前，动作轻柔得令人不可置信。
“现在他将这个送给你，是希望它也能保护你的平静安宁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5章 章之九 最初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