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章之二 混乱的痛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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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慢慢走向那个祭台，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什么东西在眼前飞速闪过，最终定格在一个场景上，然后，渐渐的与凛的背影重合。
一种不安的感觉让我心慌不已，有什么东西，正在摆脱掌握，即将真正的伤害到我。
这种预感太过强烈，我摇晃着站起来想阻止凛，但就在我努力摆脱那些不知出处的画面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触碰到了那巨大的冰柱。
只一瞬间，巨大的冰柱完全液化，像瀑布一样砸下来，我始料未及，被冲过来的水打得后退两步，浑身都湿透了。
不过幸好水量不大，不然我整个人都有被冲下去的危险，这里最短的两个石台间的距离也不少于五米，对于我这个纯种地球人来说冷不防摔下去绝对不死也残。
正想着“凛这个家伙就没有循序渐进这样的意识吗”的时候，冰柱里终于显露真正样貌的物体瞬间夺去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造型奇异的顶端形状，有着美丽花式的装饰品挂在其上，通体银白造型古朴，与我梦中所见的，凛怀中抱着的那柄锡杖一模一样。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别碰它！
我想要这样喊，但却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凛有些迷茫的握上了插在祭台正中央的锡杖。
如果凛再变成那个样子……我……
我想要朝他跑过去，但刚迈出第一步，整个人就摔在了水里。
整个地面……不，是整个圣坛都在震，一直包围在圣坛外的金色结界闪动了几下，迅速的暗了下去，我完全站不起来，而且水流以及巨大的横向震动力还正将我朝外甩。
平台上非常光滑，连个雕花都没有，完全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更不要想会有护栏这种东西，我刚刚被水流打到，位置已经相当靠近平台的边缘，又被这么一甩，大半个身体都顺着平台滑了下去。
混蛋，真是躺着也中枪，早知道这样就该找根绳先把自己栓好了再说。
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想要巴住平台，但想法总是比现实好很多，当我从平台边缘摔落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该不会是第一个在生命起始的圣坛上摔死的吧……
当然，作为一个还有那么点运气以及发展前途的炮灰，我最终没死在这么坑爹的地方。
一般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当某人眼看就要掉下去的瞬间，英明神武的主角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抢上，充分体现出右手关节的紧密性以及救人于水火的大无畏精神。
但是显然，导演忘了照顾一下群众演员的情绪，我也没什么主角命，整条左胳膊都被下坠力拉脱臼了，非常清晰恐怖的“呵啦”一声，疼得我浑身直冒冷汗。
努力的仰头，正对上苏文哥焦急的面孔，奇特的是，他的左半边脸上竟然也爬满了紫色的符文，感觉跟梦境中见到的那个凛有七八分的相似。
难道说始神都有纹脸的习惯？！
但看到老哥的脸终归让我松了口气，老天还不至于让我摔死。
“小玥……”苏文哥看样子也被我吓得够呛，要是他再晚一步，估计就得直接到下面去给我收尸了。
我忍着痛把右手递给苏文哥，然后忽然注意到一个现象，我的手臂上，好像有一些浅绿色的图案，而且更恐怖的是……
这些图案竟然能跟苏文哥身上的图案拼合起来。
说起来也是个巧合，我身上的这件衣服的袖口是可以打开翻起来的，就像是衬衫袖口的感觉，原来有几条扣带系着，现在不知道怎么的被我给折腾开了，再加上我胳膊也没多少肉，抬手的时候就整个褪下来堆到了肩膀上。
苏文哥伸手拉我的时候，因为关节伸展，左边的袖口位置就往上了一点，露出了半截上臂正好被我反手拉住。
这样我们俩前臂的一部分就赤裸着贴在了一起，而且相当不巧的，贴在一起的这个地方的花纹怎么看怎么像是连在一起的。
不是吧，这种东西它是传染的吗……
“你忍一下。”
苏文哥换了右手，慢慢的把我拉上来，拖到他脚下踩的紫色法阵上。
地面还在震，但站在法阵上却一点都感觉不出来，非常平稳。
“神殿里不是用不了术法吗？”看着脚下缓缓转动的法阵，我忽然觉得这个什么古神殿就是一个外挂集中营，不开外挂就等死……
“这个算天生的能力，不是术法……”
“哦……那这个……”我刚想问他那个花纹是怎么回事，就被他拉起了左手，然后一个超清脆的“嘎吧”声响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这些混蛋就不能先给我个心理准备再把关节推回去吗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声线已经完全脱离的人类的范畴，围绕着石厅不断回荡，圣坛的晃动更加剧烈，好像要就这么坍塌一样。
当然，这不是我叫的。
所以几乎是同时，我跟苏文哥全都看向中央的祭台，然后我被彻底的吓到了。
凛依然握着那柄锡杖站在那里，但是周围还没有流尽的水已经纷纷凝结成了冰笋，这个祭坛被冰霜覆盖，站在最中心的凛周身罡风鼓动，将地上的冰凌搅碎带到空中，锋利的冰锥把风中凌乱飘舞的衣袍下摆刮开，连束发的丝带也被割断，银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混乱的弧线，其中几缕被碎冰割断。
“果然……”
我听不见苏文哥说了什么，直觉告诉我放任他这么下去绝对会相当危险，所以在大脑做出反映之前，我整个人已经冲出去了。
地面还在晃动，但也许是情急之下的爆发，或是对于地面晃动已经有所准备，我身体比想象中要敏捷得多，剧烈的晃动也并没有带给我多大的阻碍。
但是很快我就被反应过来的苏文哥拉住了。
“别过去……他体内力量失控才会像这样外溢，你过去会被卷进去。”
“那你要我在这边看他这样吗！”我也急了，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反而被抓得更紧，几乎都嵌进肉里，越来越强的风压带起冰晶打在身上，但我却毫无所觉。
“他的情绪受过往的记忆影响非常大，谁也帮不了他，只能等他自己清醒过来。”
剧烈的风压将我们俩的头发吹乱，遮蔽了彼此的视线，我听到自己几乎消散在风中的声音。
“如果他自己醒不过来……会怎么样……”强烈的风压让我呼吸都变得非常困难，但是脑子却出乎意料的清醒，“他的这种力量……会杀死他自己……对吗……”
“……这是精神极度混乱导致的力量爆发性释放，你这样跑过去他甚至有可能攻击你，我不能让你冒着个险……”
苏文哥脚下的阵法开始破碎，他的脸色也变得非常苍白，似乎在忍受着超乎寻常的痛苦。
“……之前答应过，要帮他……你不想我冒险，我也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
我的声音在风中变得支离破碎，一角锋利的碎冰擦过苏文哥的脸颊，留下新红渗血的细小伤口。
凛无意间放出的力量和完全不经压抑的龙威将这里变成了他的领域，越是力量强大的人靠近时感受到的压迫越强。
我不是没有看到他的痛苦，也不是不知道他是真的在为我着想，但我已经答应自己，不再后退，也不让自己后悔。
用力的掰开他的手，我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超风压的中心跑去。
“对不起……原谅我……”
作者有话说
第125章 章之二 混乱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