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楔子 消失的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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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指尖冰冷的温度渗进我的皮肤里，夺走我的体温。
“弗里斯到底给你看了什么？”他的声音依旧很冷静，但我知道他的紧张。
他担心我，我就更不能说。
“我只是想帮你，我答应过的，也会做到。”
我看着他的眼睛，异色的瞳孔猛地缩紧，沉默了一下，他最终没有再问，只是放开了我的脸颊。
“不要再做了，很危险。”
“我知道。”我知道很危险，但以后恐怕还会这样做，即使不是我的本意。
就像伊甸园中的苹果，只要那个力量还存在，我总一天会受不了那种诱惑，再一次朝它伸出手。
这种能够守护自己重视的人的力量，我无法抗拒。
“我不管弗里斯给了你什么，你作为一个人类的精神力量都太过于薄弱了，想要压制那种力量非常困难，稍有不慎就会被记忆腐蚀，更不要说驾驭它，我不想真的有一天要沦落到迫不得已亲手杀你的地步。”说到后来的时候，凛把头转向冰封的石台，不再看我，显得有点尴尬。
“多谢提醒啦。”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抓了抓头发，“我会努力坚持的久一些的，我也不想死的好吧……”
其实他说的这些我都明白，那力量有多强、多危险，没人比我更了解了，但想要的意志太强烈，我无力抗拒。
“不过如果我真的被那个意识吞噬掉的话，你还是干脆一点做掉我吧，反正里面的也不是我了，这样想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吧……”
说不定会特别觉得我没用然后下手更利落呢……
感觉这样才是他，我这样想着，却久久没有等到他的回应，我不禁偏了头去看他。
“就算明知道不是你……我怕我也会下不了手。”凛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叹息一样的语调然我愣在当场。
在我的印象里，很少会看到他说出这种示弱一样的话，他一直都是很强势的，甚至让人觉得有点蛮不讲理的感觉，即使在人才济济的学院里，也是相当惹人瞩目的存在，在我看来困难非常的事情放到他手里就像小儿科一样，从没见过他畏缩的样子，勇敢而强大的，令人羡慕的存在。
为什么他会……
【学长对你，可是抱有相当程度好意的】
杰西当时跟我说的时候，我只当他是开玩笑的，现在看来恐怕真的不是那么回事。
“学长……你该不会还是这么念旧情的人吧，觉得对脸熟的不好下手吗？”如果说怕没有学分被当到死毕不了业的话我真的哭给你看哦……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非要帮我呢？”凛没回答，反而抛了个问题给我，“因为是‘朋友’？”
“呃……大概……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清楚的事情，真的被问到的时候，我却犹豫了。
“你恐惧着那份力量，之前却也帮杰西寻找冯的位置，那个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呢……你帮我的时候，也是那么想的吗？”
面对他的追问，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感觉是一样的事情，但那里却又好像不怎么一样……
“大概是……我不怎么崇拜杰西吧……”
等我回神的时候，这句话已经被我给说出去了，随即恨不得抽飞自己，他要是问我为什么崇拜他，我怎么说啊……
凛盯着我看了半天，问了一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老大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的这种人啊……
“无论哪个种族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都会做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情吧。”
“话是这么说……等一下，你说‘面临死亡’是什么意思？”我被他的话给吓了一大跳。
“我就快消失了不是吗？”凛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我太大惊小怪了一样。
“什么叫‘快消失了’啊！”这种事情还能泰然处之的才不正常吧，而且你什么时候跟我提过还有这么一茬啊！
“我虽然是‘水与冰之王’的转世，但缺少很重要的一部分记忆和能力，连带着也只继承了一少部分水与冰之王的感情，我并不像一直没有转世的‘火焰与青铜之君’那样眷恋那些过往的时光与回忆，在我看来，那更像是失忆的人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关于自己的事，细节的部分完全模糊，最基本的性格上也许并不会产生多大的改变，但那些细节上的问题对我的影响将是不可预料的。
但如果我接受了残余的这一部分，除了力量上还存在的不足以及神格的缺失，我将完全成为‘水与冰之王’，这样的我是否还会是现在的自己，就很难说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他的担心了。
如果水与冰之王曾经因为不起眼的原由而改变了对某些事物的看法，或是因为一两句话而产生的变化，还有对特定人的特殊感情……这些都会在某种程度上改变现在的凛，甚至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也不奇怪。
“如果真有这样的影响，为什么还坚持要……”
“一种感觉，残缺的感觉。”凛指指自己的胸口，“原本并不很严重，但是在与你相遇之后那种感觉忽然就变得非常强烈，就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原本应该拥有的肢体缺损了一样，可笑的是，这么多年我竟然都没有察觉。”
“跟我？”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东西还跟我有关，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
“应该是跟黑王有关，你身上的气息记起了我本能上的对于那一部分缺失的意识，那是我的最后一战，我猜那时必定曾经发生过相当大的变故，对我的影响才会深达灵魂，以至于在死亡时灵魂力量不足，丢失了一部分……或者……是我自己不愿想起，主动舍弃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之前他只说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没有说的很清楚，我才没想到性格改变这一层，如果真如他现在所说，危险系数就相当高了。
“没有，所以我才来。”凛望着那历经千年不融的冰柱，神情认真非常。
“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一个重要的人说，但如果连我自己的心情都还不能确定，又有这件事情横在中间，对于那个人来说是不公平的。”
听他这么说，我立即脑补出了N种有可能的版本，古典的、狗血的、凄美的、搞笑的、琼瑶的、偶像剧式的一应俱全。
原来学长的春天来的这么晚……
“啪！”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我差点被拍在地上。
对不起，我脑补过头了……
真是久违了啊这个……这种怀念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不要真的变成M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3章 楔子 消失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