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番外二 信赖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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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虽然亚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很紧张的样子，但手中的笔却停了下来，“我的上司只有您，我只听从您一个人的指示，为您工作。”。
“你确实为我工作，但是……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上司吧……”耳边冰冷的气息让亚特不由自主的颤栗。
“我对您发过誓的……”
“言灵这种东西……”洛很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打断亚特的申辩：“上面那些家伙在誓词里做了多少手脚你以为身为龙族的我会不知道吗？”
亚特沉默着没再说什么，任由洛冰凉的的手在脸颊上来回滑动。
“双重军籍，千年之战的时候就开始作为政治手段出现在联军上层……说起来，银月湾之战的时候我身边就有这样的人了呢……明明在我手下只是个文职，在上面那群没用的老家伙那里却比我的职位还高，平时唯唯诺诺的，没想到最后却在后面捅我一刀……”
“不过最后被我十倍的报复回去就是了。”似乎想起了很有趣的事情，洛哧哧的笑了起来：“之后那些老家伙的脸也相当精彩～”
“说起来还真是不能对那些老人家的记忆力抱有期待啊，明明就被揭穿过一次了，还真是厚颜无耻呢~”洛轻笑着将手放在亚特脖子上轻轻抚摩着，感受着对方微不可觉颤抖，“……不过也是呢，那些家伙以前就是只敢在背后搞这种没用小动作的孬种，发现我不受他们的控制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把戏，同样的错误我怎么可能犯两次……”
“对了，他们给你什么好处？”洛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完全听不出其中有任何对于对方背叛行为的不满，“让我猜猜……以你死板的个性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动摇……如果是‘核心’的那几位，手上的权利应该不小，不知道这一回又是哪位‘大人’如此关心我……”
“不是这样的……”一直沉默不语的的亚特忽然开口道，缺乏起伏的声音难得的低沉：“我并没有……背叛您……”
“我不相信你哦～”洛又一次打断了亚特的话，语调轻快，却没有应有的感情，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就像是漏洞百出的誓言一样，你的忠诚在我察觉的时候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我没有理由相信你。”
沉默许久，亚特吐出低沉的叹息，先是下了某种决心般闭上眼：“那一位，命我监视您的，那位大人的名字，是……”
“嘘——”就在他即将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洛毫不迟疑的打断了他，“如果小猫咪从你这里溜出去可就糟糕了，双重军籍是一定要遵守‘不可泄露规则’的吧～”
“这种程度的‘规则’违背是会死的哦～”洛轻点着亚特胸口心脏的位置，轻笑道：“那些可爱的咒文可是会真的从这里把你撕成碎片哦～”
“……已经……无所谓了……”被直接触碰致命处的感觉激起了体内一阵颤栗，亚特艰难地吐出混乱的言语。
如果失去信任，自己就已经无法留在这一位的身边，那么自己……
“担心被我赶出去之后无法对你的另一位上司交代吗？”洛贴在亚特身后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放心吧，我会做得像毫不知情一样的，反正你也早就想要离开了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
“真是遗憾，如果你直接跟我说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呢……”
不对……
“我对你的信任也到头了呢，人际关系还真不过就是这种脆弱的东西呢……”
“不……我并不是为了那些事情才留在您身边的，我……”争辩的话语因为颈部收拢的手指而中断，压迫着声带的苍白手指有着致命的力度，亚特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扼断颈骨，但却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动作。
“别反驳我。”平时竭力压制的龙族威压此时完全释放，洛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感情，只是平板的叙述却让深知自己本性的对方了解到，他是真的动怒了。
“你不想离开是吗……嘛～我可不是不念旧情的人……”只是一瞬，洛便恢复了平日亲昵的语气，刚才的怒意就像是幻影一般。
“为了我自己也不能让你就这么简单的调走呢，换一个看得顺眼的秘书不容易，我可不想成天对着渣滓工作，所以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怎么样？我也会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待你……”
颈上的力道瞬间放松，亚特反射性的咳了起来。
“我是个很宽宏大量的人对吧……”
意识到洛话中的真意，亚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望向伏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似乎对自己造成的效果非常满意，洛轻笑着抚上白皙的脖颈上刚刚被自己制造出来的淤痕。
“如果你再背叛我，我就真的杀了你。”
带着死亡意味的低语带着不可思议的快感侵蚀着神志，亚特发出低沉苦闷的呻吟。
意识到对方是真的不打算继续追究之后，感受到的却不是解脱的轻松。
也许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就真的永远失去了站在这个男人身边的机会……不，其实自己从来没有被接受吧……
可以轻松原谅、毫不在意的还有利用价值的角色，自己也就只是这样的程度罢了……
“你还是我的秘书吧。”洛用苍白的手指一点点描绘着亚特脸部的轮廓，触碰着刘海下掩藏的虬结伤疤。
“是的……”轻柔的动作不复方才的粗暴，但亚特胸中的苦闷却更甚，“我永远随侍您的左右。”
“乖孩子。”
捧起身前人的脸颊，在遮挡着伤疤的暗金色额发上留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这样我也会一直疼爱你的。”
理解了这句话背后所代表的真意的话语的亚特绝望的闭上眼，遏制着全身的颤抖。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说吧。”
“您什么时候……知道的……”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亚特挣扎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个啊……”洛露出了然的笑起来，然后用一种相当随意的语气说道：“从你第一次跟我递辞呈的时候就知道了呦～”
原来……
“那……您知道……！”完全没有料想到的结果让亚特几乎失声叫起来。
“啊～啊……我知道的呦～”洛满意的欣赏着自己造成的效果，“反正你就是这种死板的男人。”
“我……”
“所以你还是我的秘书啊。”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洛却干脆的打断了他，“想要做的长久就加油不要变成地中海吧……说起来，如果你的发际线真的退得太往后的话就得带眼罩了吧……加油别熬夜啊～”
出其不意的将对方较长一边的刘海吹起来，满意的看着金发青年无比恐怖的那半张脸同样露出的惊讶神情，某条恶劣的龙干脆的放开对方转身朝休息室走去。
“这次的事情对我来说没什么，他们不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才奇怪，但以现在的形势，大战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如果你在那时候妨碍了我，我不会再留情……”打开休息室的门，洛回头看着还愣在原地的秘书道：“除了凛的事情，其他的你汇报给那个人也无所谓。”
“不管您是否相信，从我这里从未流出过半点对您不利的事情。”
“我知道。”让人无法听出其中真意的语气，洛露出戏谑的笑容丢出一个飞吻，“所以我最爱你了，早点休息哦Honey～”
亚特僵坐在办公桌后，直到那个银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休息室的门后。
他久久的望着那扇门，回想着那个人离开时的样子，然后隔着垂落的刘海将手按上左脸，刚刚那个羽毛般的吻所带来的感受是如此清晰，那个人的气息仿佛还残留在身边，让他呼吸困难。
他是不在意的，那个人，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否背叛了他，他在意的只有那个与他流动着同样血液的人……
所以刚才的，只是在施恩……或是恩威并施……为了让自己真正对他死心塌地的……
“手段”。
这个词，让他们的距离忽然遥不可及。
亚特已经忘记是从哪里读到的了：
龙是站在生物链顶端的物种，□□的强大让他们无所畏惧，而超凡的智慧，让他们懂得人心。
那个人的智慧，让他知道如何主动掌握自己的忠诚，但是为何，却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沉沦。
不，也许那个人是知道的，只是连这个，他也不甚在意。
只是自己的愚蠢，让自己如此的、疯狂的、迷恋上他……是自己主动要求调往他身边的……却最终……
也许这才是对我的惩罚。
曾经地狱般的场景浮现在眼前，那永远在深夜纠缠自己的梦魇，狰狞的伤疤又在灼痛，一如当年，未曾有丝毫减退。
那曾划破天际的银白色幻影……在最深刻的黑暗中照亮了整个世界，给与了自己重生的那个人……
将抚摸过被那个人触碰过的地方的手指放在唇边，像是捧着那个人般，烙下虔诚的一吻。
我爱你，我的神。
作者有话说
第109章 番外二 信赖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