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很久很久以前 ...
-
“你加油吧。”炎真说完这句话就走人了。
别说什么有了经验就有了底气，炎真在见识过六道骸之后唯一留下的底气就是有多远离多远。他那忽明忽暗的人生观，忽左忽右的身手再加上忽正忽邪的立场，别说是炎真这个实打实的对手，就连纲吉那个实打实的BOSS都搞不定。
朱里似乎也理解炎真的想法，倒也完全没有加以阻拦，脸上笑眯眯的尤其诡异。如果炎真此刻回过头去看看他，就会发现那家伙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笑得极其邪乎，而库洛姆盯着朱里的眼神也从惶恐变成了相当惶恐……
而炎真也暂时没有“回头看”这个机会了。
他刚刚踏出屋门，就像是一头栽进一个坑里，周围的一幕幕都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伴随着呼呼的风朝前窜去，没错……就像是进了小叮当的穿梭机。
啊咧？穿越结束了？炎真要回去当苏乔了？他正在寻思。
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就断了。眼前的场景绝对不像是中国的现代建筑，他正坐在一个狭窄阴暗的巷道深处，对着不远处的大街发傻。这里是……哪里？炎真傻傻地望望四下的土到极点的旧房子，巷道里堆积如山的各种垃圾，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难民营？
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又穿越到莫名其妙的地方来了。
但摸摸脸、摸摸手指的结果，最终还是什么都一样，他还是古里炎真，就连手指上套着的戒指也还是那个悲催的样子。总之，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必须先找个当事人问一下，了解情况。反正不是第一次穿越了，炎真这次表现得比较气定神闲，慢吞吞地走出巷道，四下一看他囧了……
这里已经脱离了东方人的体系，四下都是外国人，而且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既不是苏乔可以听懂的中文也不是古里炎真可以听懂的日语，到处都是哇哩哇啦的声音听得炎真那叫一个崩溃——我勒个去！谁说学会中国话走遍全球都不怕，就连英语过四级都是浮云，完全不满足实战条件嘛！
可怜他只身一人，在这条陌生的大街上走路，因为酒红色的头发以及白皙的皮肤和这边的民情比较接近，到底也没有人上前来问问为什么这样一个小孩子会在这里游来荡去。等他游了一周重新回到起点的时候，一个穿着制服扛着枪的男人走了过来，对着他上下打量，然后还balabalabala说了一堆鸟语。
炎真只得茫然地看着那个男人不断蠕动的嘴巴上的大胡子，等他严厉地斥责完全套，才战战兢兢地开口道：“Sorry，I don’t understand……”
他这句英语夹杂着中文腔和日文腔再加上紧张，听到那个男人的耳朵里不知道改了多少个地域特征，反正看对方脸部剧烈抽搐的样子，炎真就知道自己口语完全没有过关。
正在沮丧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一个声音正在哆哆嗦嗦地说道：“So、Sorry，my English very……very……no good！！”
扑哧，Very no good是个毛啊！
居然还有个比老子还菜的菜鸟，炎真暂时忽视了自己也是个挫人，和面前这个外国佬一起用鄙视的眼神朝那边看过去，于是，僵硬，石化。那、那个褐色脑袋的家伙不是……
“Your friend？”过会儿，抽搐得更厉害的大胡子扭回头来，尝试用同样很蹩脚的英语和炎真交流。
“No, never.”炎真满脸诚恳且斩钉截铁地回答——这种英语锉到丢国脸的家伙，和老子绝对不是一国的！
不过外国佬显然不相信这个说辞，不仅如此，他还干脆挥手去招呼那边那个正在抽搐的外国佬，似乎是请他把那个菜鸟带过来“认亲”。炎真想跑，但爪子被人家抓住跑不掉，只得可怜巴巴地望着那边的褐色脑袋朝自己转过来，然后那张脸上流露出遇到亲人的表情，“炎真！你也在这里！？”
“……”娘亲啊，这也算是乡音了吧？但炎真怎么一点都不想听到呢！
不过纲吉那句话一喊出来，俩大胡子似乎是明白了——这俩小孩子是日本人，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英语也很蹩脚，于是现场四个人各自陷入纠结状态。
“炎真，你怎么会在这里？”期间，纲吉同学很自然地靠过来和炎真窃窃私语。
“……”炎真没有回答他，而是不着痕迹地朝边上挪一步。
“他们要拿我们怎么样？”纲吉又靠过来一点。
炎真想动，却立刻内牛满面，他发现自己已经贴着墙根了。看着纲吉那副满是求知欲的眼睛，炎真叹气道：“最多卖去做苦力。”
“啊？不会吧！意大利人不是很友好的吗？”纲吉瞪大眼睛。
“意大利？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意大利？”这次惊讶的变成炎真了。
“因为我之前认识一些意大利的朋友，短句什么的稍微懂一点点。”纲吉干笑，“只是一点点而已啦，而且不会说。”
怎么这句话听在耳里炎真压力会那么大？纲吉他什么时候掌握第三国语言的？
正在俩只心里各自想着事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声音从边上响起，似乎是在招呼那两个大胡子警察，纯正的意大利语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人心旷神怡，纲吉和炎真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纠结抬起头来朝那边看，这一看不要紧，纲吉整个人囧掉了，“这、这个是……”
走过来的自然是一个意大利青年，金色头发，白皙的肤色，消瘦的身板，是个拥有一双温柔眸子的年轻美男子。他身后站着的另一个年轻男人也是相当俊美，只是身材相比刚才那位更加高挑一些，面色严肃，火红色的发披散颈边，脸上一朵红莲般绽放的图腾几乎遍布他半张脸，光是被他凛冽的眼神瞟上一眼，都会觉得一阵恶寒。
“你认识他？”炎真看着纲吉吃惊得快要吞下两个鸭蛋的表情，忍不住问。
纲吉有些激动地扭过头来一下下点着，“他……他是，彭格列的初代大人！”
炎真立刻好笑地戳了戳纲吉的眉心道：“你二啊？那家伙再怎样看也不到二十岁，初代要是还活着怎么可能才那么……”话说到一半，炎真顿了语气，“难道说我们俩……”
纲吉已经在边上抓狂般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凌乱道：“上次是十年后火箭炮发挥功效也就算了！为什么居然还有穿越到过去这种事啊！而且现在那边还在战斗要是我不在了那他们会不会出事！！”
“你过去曾经穿越过？”炎真好奇。
“嗯！”纲吉显然没有想要隐瞒炎真的意思，“我曾经穿越到十年后的世界，只是这次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和上次情况不同吧。”
“除了时间的流逝方向，不同在哪里？”炎真继续问。
“穿越到十年后的原理是建立在和十年后的自己互换的条件下……可是初代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我们吧？为什么我们还可以出现在这里呢？”纲吉很头疼，“而且，这次我们要怎么回去呢？”
好吧，又是个毫无用处的经验者。
炎真扶墙叹气，纲吉继续挠头发抱怨。
直到有人来到他们跟前，用很流利的日语对他们说话：“你们是日本人吗？”
俩个孩子抬起头来，赫然是据纲吉所言身为彭格列初代的男人正微笑地看着他们，看样子是谈判结束，那俩大胡子警察已经走掉了，而温柔的男人正对他们说话，“为什么会在这边四处游荡？遇到困难了吗？”
“是……”
“我们被人贩子拐来这边的，刚刚逃出来，正巧在这边迷路了。”炎真打断结结巴巴的纲吉，直接现编了一个谎话。
不过说完那句他自以为没有漏洞的话之后，却有些后悔了。男子的眼眸温柔地看着他，像是可以把一切真相都看出来，那个真相就是……炎真在撒谎。
到最后，连炎真都莫名其妙地确定那男人是已经揭穿了自己的谎言，本以为他会很生气地离开，没想到他却像是漫不经心地掠过了这个话题，继续道：“我叫Giotto，是本地人，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纲吉几乎就要呼之欲出了，炎真又一次拽住他的胳膊晃了晃，摇摇头——毛啊！要知道彭格列和西蒙的仇恨就是从初代开始结下的，要是纲吉走漏了风声，这个自称叫Giotto的男人倒是不会把纲吉怎样，说不定会立刻命令那群强得要死的初代守护者把炎真大卸八块。
纲吉似乎也理解了炎真的想法，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Giotto一直在很认真地观察他们，察觉到炎真的防备之后，也是轻得不能再轻地皱了皱眉。
“会议要迟到了。”一旁的红发男人看了看怀表上的时间，出言提示。
“你好像认识我。”Giotto对着红发男人点点头，再看着纲吉，微笑问。
纲吉咕咚咽下一口口水，惶恐不安地反看着他。
“G，身上有笔和纸吗？”Giotto扭头看看自己的同伴。
名叫G的男人果然带着一脸无奈地从衣衫包里变魔术一样摸出纸和钢笔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他。
Giotto接过东西，像个孩子一样蹲下身来，将纸摊在地上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写着画着，很快一张带着详细标注的粗糙地图就成型了。然后，Giotto站起，随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将纸递给纲吉，柔声道：“如果有需要就到这个地方来找我吧，我那里也有日本来的朋友，他或许可以帮助你找到回家的方法。”
G很无奈，他不晓得为毛自家的BOSS轻轻松松就把组织的总部地址告诉一个初次见面连名字都不认识的小鬼头了。不过算了，就算问理由Giotto也会以“直觉”为由搪塞过去，反正他像这样圣母病发作就多管闲事不是头一次。
Giotto和G同炎真和纲吉告别，继续走自己的路，途中G忍不住开口问：“把总部的地址告诉那个小鬼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好歹也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吧？”
“你不觉得那孩子很像谁吗？”Giotto淡淡笑，“没事的，那俩孩子不会对我们做什么不利的事，他们之所以出现在那里，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你确定？”G皱眉。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无法确定的事？”Giotto反问。
G默了，半晌，无奈耸肩，“算了，你这样的人，就算不对自己负责，也一定会对自卫队负责的。反正惹出什么大乱子来，最后辛苦的也是你。”
“就算怀疑，刚才也没有任何犹豫地满足我的要求，谢谢你，G。”Giotto由衷地朝着自己的挚友笑了笑，再继续走自己的路去了。
G跟在他身后，愕然望着他的背影，然后摸出一根烟来点燃塞进嘴巴里，慢慢地品味着，过了一会儿，他唇边绽出一个苦笑，“我们之间，又何必说谢谢呢？”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很久很久以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