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十世羁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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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段时间，日常都回归正轨，阿诺德处理完自己的事情，正打算前往意大利复仇者的时候，却收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六道骸被关进了最深层的水牢。
阿诺德居然把这件事情忘掉了。本来想给骸一个警告别动手动脚来着，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叛逆的又逃了。六道骸被关进最深处的水牢可就难救了，他这些日子真是太松懈了才会犯这样的错误。
在阿诺德某一天打开门，看到了蹲在墙角的犬和千种。他们握着拳一脸冲动的向他喊：“请你……救救骸大人啊！”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却口是心非的让他们逃掉，在黑曜中心等待了好久好久……他们的神依旧没有回来。
绝望之下，他们只好去找阿诺德。
虽然阴暗无比想要统治全世界的中二病患者，好歹那也算是自家的孩子。阿诺德自然答应下来，可是犬与千种却对于阿诺德一个人去复仇者监狱这件事表示了反对。
“你当复仇者监狱是你家啊！想进就能进！”犬一脸暴躁，要不是阿诺德生人勿近的气场，他早就揪着阿诺德的领子摇晃了。“如果是那样，骸大人……骸大人早就出来了。”
犬那个单细胞完全忘记了阿诺德的可怕，而千种却还记得。连忙拉一拉同伴的衣服，然后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出什么失礼的话。
“复仇者监狱虽然不是寻常人能进的，但是我自然有办法……”阿诺德倒也没生气，毕竟这两个孩子是担心六道骸的安危。犬和千种在听到他这句话时，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半信半疑。
“放心好了，就是抢——我也会试一试。”阿诺德下了决定，毕竟他最近的心情太过浮躁，甚至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在这个时代呆了太久太久，回忆已经成为了蛊。在原地等待十年，这样到底有多难熬。一点同伴的消息都没有，唯一能够得知的只是通过那些稀少的传言。
这样的日子……这些年，几乎让他所有的耐心消耗殆尽。
“就算是砸了复仇者监牢，我也会让骸出来。”
阿诺德知道自己现在很冲动。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每一次都是精确无比的考量可行性，然后再打算好计划。他现在所想的却是，不要让骸与云雀走他们的老路子，从此天各一方再不相见。
关上十年，这样漫长的时光……他不想让云雀在等待一次。
阿诺德很清晰的明白，这两个孩子中间存在的那种模模糊糊的好感，并且坚信他们必然会发展为他与戴蒙一样的关系。也许这是一个一厢情愿的寄托，或者他是想看着他们真正在阳光下微笑的场面。
仅仅是这样而已。
因为，若拥抱只是虚假的幻影，那该多么悲哀。
回家的云雀依旧是一身委员长制服，袖章的风纪别在袖口，可是拐子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云雀恭弥最近太过暴躁，无论是巡逻还是处理风纪委的工作时，他都一副相当不开心的样子。阿诺德放下杯子，看着回家的云雀随手将外套扔在沙发上。
他想，恭弥恐怕也是心心念念的期盼着骸出狱的。
“恭弥，明天我会去复仇者把骸带出来。”他的语气极为笃定，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简直像是诀别。“记得不要再吃垃圾食品；如果遇到有人拉你进入什么势力，记得好好考虑清楚；别以为自己很强就能冲动，能够暗算到你的人数不胜数……”
“你这是什么语气！”云雀拧起了眉毛。
“没什么，我一定会把骸带出来的。”阿诺德将手伸入口袋中，接着紧紧地握住了怀表，似乎想要从里面汲取什么力量。
“他出不出来和我有什么关系。”云雀似乎有些听懂了他那个一定，联想到阿诺德在复仇者面前叫他不要出手，就知道那群人根本不好惹。而阿诺德却是加重了一定这个词，也就是说……
“没有确实的把握，就不要去干——这是你教我的，现在还给你。”
云雀毫无表情的看着阿诺德，然后一字一顿的对他说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阿诺德微楞，接着云雀将拐子咣铛一声扔在地上，踏着步子走到坐在椅子上的阿诺德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抱歉，恭弥。”阿诺德虽然明白云雀的提醒，却不想等待其他的机会了。他明白自己十年来所有的冷静与理智只是表像，越临近指环战的开始，他就越激动。他既盼望着能够早一点得到自己时代的消息，又不想让希望彻底破灭。
甚至有了消极的想法……既然不敢面对事实，还不如死了省事儿。
阿诺德终于站起身来，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云雀柔软的头发，轻叹声在他的耳边响起。“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我知道你想让骸回来，那索性完成你的愿望吧。”
云雀的脑子里只有这句话在反复回响，他握紧了拳咬牙说道：“阿诺德，你开什么玩笑。”他还没有咬杀掉这个大型肉食动物，还没有对他说我变强了很多足够和你站在一个高度，还没有——云雀想不下去了，他眼睁睁的看着阿诺德拿起简简单单的行装，向门口走去。
“有些话还是坦坦荡荡说出来才行，比如，你是想让他回来的。”
阿诺德说完便拧开了门把，背影消失在并盛的巷口。留下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怔在原地。
欧洲复仇者监狱
最底层的水牢看守严密，这里太过寂静，只能听到呼吸装置工作的声音。铁质的金属门设了重重密码与机关，照理说苍蝇也飞不进来。潮湿的地底最适合关穷凶极恶的犯人，在这个光与声音都无法传达的牢笼中，所囚禁的人也只能在这里孤独至死。
可是，就在这幽深的水牢中，却神奇的响起了声音。
[我的后辈啊……回应我的呼唤吧。]这个声音极为好听，只是蕴含了无法言明的苍凉。
“真是的，关久了都有错觉了么。”
水牢里，他被铁质的锁链束缚住全身，蓝色的发在水中肆意飘散，右眼被戴上了限制力量的眼罩，似乎因为水压，依靠呼吸器喘息让他的肺部有些闷痛，这样简直是慢性的死刑，沉重的铁门内悄无声息，而少年的神情像是睡着了似的，毫无波澜。
水牢的日子太无趣，六道骸在自己制造的幻境里散着步，即使周围都是阳光明媚，可是全身还是止不住的发凉，因为他身处寒冷刺骨的冰水之中，血液几乎冻结。
刺骨的痛和冰冷，几乎要掠取所有的呼吸与生命力。水牢里千篇一律的生活让他感受到了彻底的不自由和孤独感，果然是复仇者用来对付最凶恶犯人的手段，从精神上就能把人逼疯。
[六道轮回的寄宿者……你是命中注定的雾，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不是错觉，六道骸果断的下定义。他连忙用幻术搜索那个声音的来源，居然能通过精神力连接上他，看来一定是一名在他之上的幻术师。
“Kufufufu……你是谁，为何叫我后辈。”因为那个人的后辈叫的他有些不爽，骸的语气更为恶劣了一点。
[吾名……戴蒙•斯佩多！]
[彭格列初代雾守兼现任二代雾守。]
“恩哼……我对黑手党没有兴趣。”六道骸很厌恶别人口中说出轮回眼的名字，那是他所有力量的源泉，却是他最憎恨的东西。
[哦呀，真是令人讨厌的语气呢。]
“嗯，我承认你是强者，能身处百年之前凭借微弱的精神力连接上我的幻境。”骸点着下巴欣赏的说道。“你有什么目的？”
那个声音似乎有些经历过岁月的悲哀，声线并不沉稳而冷静，因为略微的颤抖让他的话有些模糊，但是其中一句打动了骸。
[我只是想找到我……走失的浮云而已。]
骸听了这话微笑了一下，他在水牢中没有可以回忆的东西，就一直一直的在想云雀恭弥。他很惊讶的发现，每一次的回忆与思念都会让他的身影更清晰一点，灰蓝色的眼眸总是透着凛冽的光，然后是修长的脖颈，少年特有的单薄身躯与温暖体温，这样一点一滴的渗入心里。
他似乎发现了内心正在潜滋暗长的情感，它们蠢蠢欲动，在伺机侵占他的心灵。也许等到有一天，他在水牢中只能不停地想他，发疯一般的回忆着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
他终于挫败的认识道：想念云雀恭弥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他想，我大概喜欢他……那只专属于我的麻雀。
“虽然我不是那种好心人，但是你的话让我稍微有了兴趣。”斯佩多这句话真好戳中了他最柔软的心，他几乎是无条件的缴械投降。
“说吧，你要找的人是谁？”骸问道。
[初代云守……阿诺德。]
听了这个名字，骸猛地一惊，顿了一下然后才回话道：“怎么可能，他是初代云守？”
[你见过阿诺德？]声音似乎有些恍惚，但是其中蕴含的惊喜让人不容忽视。远在初代时期的斯佩多手指在颤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害怕这又是假消息，害怕自己再次看到空荡荡的地点，然后心渐渐变得冰冷荒芜。
你见过他吗？——你见过我的阿诺德吗？
斯佩多有些不敢置信，连忙追问下去，甚至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一失手就打碎了一片墙。
“不只是见过，还很熟。”骸不相信命运之类的东西，对于命中注定一说毫无兴趣：“武器是银色的手铐，铂金色短发湖蓝色凤眼，永远是风衣搭配领带的打扮，个性冷漠不好接近，他就是你所说的阿诺德吧？”
[你为什么了解的这么清楚……难道？]远在一世时期的斯佩多拿着魔镜有些咬牙切齿的想到，亲爱的~你居然在我不在的时候和别人这么亲近，看来要好好的教训你了。
某位隔着这么远还吃小辈的醋的初雾爷爷顿时产生了危机感。
“恩哼，我对你的阿诺德可是没有兴趣哟，我有自己的小麻雀呢。”骸的语气有些荡漾，但是随即又不好了起来。“但是我把小麻雀惹毛了呢。”
[其实我也是……不过我只是小小的背叛了一下彭格列而已，顺便灭掉几个同盟比如西蒙之类的。]
“我就最多想要得到彭格列的身体不成，利用了一下他，为了完成自己的复仇继和毁灭所有黑手党家族。”
[可是这样，我的浮云就突然不见了，我找了三年才找到他]
远在一世时期的斯佩多有些哀怨的趴在桌子上，一位整天被他家大人压迫的下属看到了恶魔温暖的微笑，顿时兵退三千里。
“可是我这么做，不但小麻雀不理我了而且还被关进了复仇者监狱的水牢。”六道骸的语气有些哀怨，他抚了抚自己的凤梨头，正打算赶紧找个人附身去找小麻雀。
[骸，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斯佩多很感动，他得到了六道骸的首肯，便借助了他的力量实体幻术。那个相当他晃了晃奇特的冬菇头，眯着眼望向还在罐头里的六道骸。
“骸君，我们长得还真像啊，真是奇特的缘分呢。”
“我家的小麻雀还是你家阿诺德的儿子呢，他们长的更像。”六道骸看着那双闪电，顿时条件反射的摸摸自己的凤梨头。“我家小麻雀是最可爱的，咬杀的时候也是最迷人的。”
这家伙审美好奇特。
六道骸你没资格说他吧，那凤梨头也是红果果的大杯具。
[那当然，既然是儿子当然遗传了我家浮云的优良基因。]
戴蒙点着头说道，然后他又猛然反应过来，声音的冰冷度深深地让骸这个泡冰水惯了的家伙打了个颤。
[等等，你说……儿子？！]
他的本体在本部再次轰掉了一座墙，财务人员在残缺的墙根后面内牛满面的拨着算盘，冒着生命危险计算今年的彭格列收入是否足够。
[亲爱的~我们似乎该好。好。谈。谈了]
斯佩多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是六道骸总觉得，他似乎把某个看戏的浮云，推进火坑了。
当冬菇与凤梨胜利会师，浮云君你们要杯具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十世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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