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山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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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吗……我已经很累了。”这是身为BOSS的Giotto在一次守护者聚会上所说的话。雨月和纳克尔闻言有些犹豫，而G则是握着拳没说话，但是想来他的内心已经愤起了吧，阿诺德心里暗叹矛盾终将降临。而斯佩多抱着臂，侧过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所以呢，彭格列会因为你的软弱走向衰败甚至毁灭？”斯佩多冷淡的笑着，他虽然平日里和一世意见有着分歧之处，当时每次都是他先妥协。这次雾守似乎冷下了脸开始质问首领。
“你想将我们的彭格列，我们的心血毁灭吗，告诉我——Giotto！”
看到首领不说话，似乎是默认的样子，突然肆意的大笑出声的斯佩多刷的站了起来，然后摔门而去。门板与门框剧烈撞击的声音似乎唤回了阿诺德飘散的思绪，接着他安静的垂下眼不做声。
“什么啊，戴蒙这个家伙也太不尊敬Primo了！”G虽然对Giotto刚才的话有些抵触，但是从小发誓一定要保护Giotto的他担忧的看了一眼恍神的金发青年。虽然他对彭格列这个他们一砖一瓦建立起来的家族很有感情，但是彭格列是为了一世的意志而存在的，若是Giotto累了，彭格列存在的价值在哪里？
“我只是不想再让更多人受到黑手党的伤害了，若是再发展下去……以前我们所不齿的事情……都会在我们的家族里发生，我不想看到这样。”Giotto抬起眼眸，眼底漾起一波一波的光。“我不想彭格列成为第二个莱卡因。”
“所以呢，觉得纯净的家族被污染了吗？”阿诺德的指尖点了点桌子，视线在刚才被摔的雕花木门上到处游弋，最后以一句相当习惯的句子作补充。“不过我对你们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
“一世，繁荣或者毁灭，自然由你来决定。”
紧接着出了门口的阿诺德扫了一眼庭院，里面空无一人。树叶被吹动的沙沙作响。然后他微沉下了脸，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预感。
最终，阿诺德还是让情报部监视着巴利安的动静。斯佩多太过执着了，以至认定了一条路死也不回头，彭格列的壮大是他所认为的正确道路，所以他将为了这个不惜一切代价。
阿诺德想要尽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他却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
时间匆匆的从树的年轮上溜走，西西里的风羁绊不住过往的旅者的步伐。阿诺德即使想要尽力掌握住悄然而逝的时间，可是一切即将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无可奈何。
接到A1汇报雾守斯佩多经常出没巴利安，甚至采用附身的方式在Sivnora的身边跟随的消息，阿诺德深呼吸一口气想假装看不见。
很自然的打招呼然后回归日常的工作。即使心里明白他的态度和想做的事情，外表却要假装若无其事。阿诺德觉得这好难。
据说斯佩多小时的朋友死了，他很执着的将她的死因归结到一世软弱的态度上，阿诺德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动笔，笔尖在纸上刷刷的书写着什么。
这关他什么事？
不看，不听，不想。这样是否能自欺欺人？
阿诺德觉得现在的他并不像原先那个果断而凌厉的云守，太过优柔寡断。可是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以至影响他这么大。按照他平日里的作风，自然是将所有即将发生的事情扼杀在摇篮里，或许说只要他轻轻割断斯佩多的喉管，一切就结束了。
重重的在记录上划下一笔，水墨的痕迹很是显眼。本月第十九天，斯佩多行踪不明。一般在这个时候，八成会看到准时在门口等待的欠扁真菌类植物对他仰起脸微笑。现在这样冷清让他莫名其妙的怅然。
虽然偶尔半夜会有人敲着窗户，吵醒他后，对他轻唤一声：“亲爱的……”如雾如风，终而消逝在清晨即将亮起的微光中。
凌晨睡不着，想起来煮杯咖啡的时候，阿诺德发现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看上去相当疲惫，对着并不明亮的月光看去，眼眶附近还有淡淡的乌青。斯佩多最近到底干的是什么，阿诺德没有让情报部调查下去，而且斯佩多若是有心让他不知道的话，他的确是查不到的。
斯佩多的睡相很安恬，根本不像他醒着时的张狂与肆意，平日里总是透着一股玩味的邪气的眼眸被睫羽覆盖起来，竟然有一种意外的单纯，虽然阿诺德觉得这个词和斯佩多绝对搭不上边。
“亲爱的……对不起。”似乎是梦话，胸口似乎因为用力的呼吸而剧烈的起伏起来，然后斯佩多喃喃地念叨着。睡梦中，他的眉毛皱了起来。
蓦然被触碰到了心里柔软的角落，阿诺德叹息一声，最终将自己的风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白痴。
阿诺德没有注意到，斯佩多的眼睑轻轻动了动，最终归于沉寂。
这样伪装的和平还能持续多久。所有人都不知道，所以彭格列的总部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以Sivnora的巴利安暗杀部队与彭格列守护者们的火药味一天比一天浓厚。而最终挑起战火的是西蒙家族的事件。
这只有G、科扎特和Giotto三人知道，复仇者和他们定下了契约。经历了惨烈的战斗后，Giotto复杂的眼神落在了站在最后的雾守身上。
“戴蒙……”他终而犹疑，然后不愿说破。
“有什么事情吗，一世？”斯佩多演戏的功夫向来是无懈可击，挂着一张虚假的笑脸，斯佩多很是正常的对着他的首领问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会后悔的。”超直感这么告诉他，Giotto叹息一声，最终只能给他的雾守这样的点醒，只是斯佩多置若罔闻。
这也是你们的愿望。斯佩多轻嘲一声，然后擦过金发男人的肩膀，走下了楼梯。
既然你渴望解脱，那么我给你们一个自由的机会，不好吗。
滚得远远地，去日本隐居去吧。我会夺走现在属于你的一切，权利、家族、然后让彭格列这个家族成为最强。
别再把自己扯在黑手党的事情中，你不适合这里，天真的首领。
你适合光。而这个世界太过污浊。
阿诺德再次见到Giotto的时候，他正失了神似的望着窗外，接着一束悠扬的笛声不知从哪里传来，他低下头却看见一袭白衣的雨守吹着笛，在接触到他的眼神后仰仰头对他微笑。突然他的眸色有些混沌不清。
“Giotto，你在做什么。”阿诺德有些看不过眼，随手将在别的家族看来是要命的文件向桌上一甩，然后掏出手铐。“你如果无聊的话大可以陪我打一场。”
“阿诺德……你说友谊真的可以永远吗？”Giotto迟疑的抚摸着他视为珍宝的怀表，然后转过头问着自己的云守。虽然阿诺德从未承认过他从属彭格列，但是Giotto知道，只因为他，阿诺德才存在于这个家族。
“怎么，连你也动摇了？”
“人是会变的。”出乎意料的，Giotto没有否认。他倚着窗框，手臂撑在台子上，黑色的披风因为这样的动作有了皱褶，只是他的目光毫无焦距的落在阿诺德的身后，似乎再透过他看着什么。
“什么时候彭格列的存在不再单纯了呢，什么时候曾经能够交付后背的我们，已经渐渐消失在了时光中呢。”
阿诺德没有回答。只是他的眸子细碎的折射出不知名的惆怅。
接着发生冲突的是家族成员之间。巴利安作为独立的组织，首领可以自由作出决定，除了Giotto外没有人有资格命令巴利安。可是因为信条问题，两看相厌的守护者们常常起冲突。
而这次发生冲突的是巴利安雷守和彭格列岚守。
虽然现在变得沉稳，但是G从来在遇到关于Giotto的事情时都会失控。这一点雨月很清楚，所以即使是巴利安首先挑衅，为了避免冲突的他还是制止了岚守。
可是这种情况却被对方守护者的一句“彭格列守护者都是懦夫”给打破了。这时温和的雨守也生气了，拿剑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他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上戴着的彭格列戒指。“呐，雷奥君，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鄙人可无法原谅呐。”
“哈，不只你们是懦夫，连Giotto也是吧，死扒着首领位置不放的胆小鬼。”
“你……”G无法容忍的是有人污蔑他的首领。他点燃了火焰。
同时对方似乎也是等着这一刻。
结果这本来一件小事演变为械斗，从此点燃了巴利安和彭格列之间的导火索，平衡瞬间被打破。接着下面的战斗彭格列屡屡失利，伤亡惨重。
家族有内奸。这样阴霾笼罩在每个人的身上，挥之不去。
最终彭格列失去了在罗马的领地。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阿诺德正在米兰处理黑手党暴乱的事件。接着他面无表情的赶去西西里。马车很慢，又中途遇到了大雨，西西里的气候很是湿热，作为海边的岛屿，到了夏季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现在的形势紧张至极，说不定不到冬季，彭格列就易主了。
阿诺德心里忽然一阵焦躁，他一直明白斯佩多的心态，但是他却不愿意去调查，他还抱着那万分之一的希望，斯佩多不会背叛他们之间的友谊和羁绊。
“蠢毙了。”阿诺德自我解嘲道。
“你非要逼到我亲手解决掉你吗，戴蒙。”
在家族基地中擦肩而过时，阿诺德顿住了脚步，接着侧头望向边上同时停住的斯佩多。接着斯佩多似乎勾了勾唇角。“亲爱的，我求之不得。”
你要杀了我吗，我期待着。斯佩多的笑似乎在诉说着这样的话。
来吧，割断我的喉管，否则你会后悔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山雨欲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