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香》浅醉独梦

32、第 32 章

　　“小姐。”素月轻唤了她一声，心下也知，门外怎么多人在，凌染又怎么会不知呢？
　　凌染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向越若岩。
　　早在苍墨槿第一次敲门时，她便已经醒了，只是见素月已经起来，就不愿多理会而已。刚才听到苍墨槿与越若岩的对话，突然觉得，若是这叫越若岩的男子死了，那苍墨槿定会伤心，甚至会无法独活，不知出何种心情，像是不愿看到这女子最后会是那样的结果，总觉得这女子身上有什么地方有熟悉之感，却究竟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苍墨槿见凌染出来，脸上又燃起希望，走到凌染面前，道：“姑娘，你能一眼看出他的病况，医术定在我之上，还请姑娘……”
　　苍墨槿还没说完，凌染就朝越若岩走了过去，刚拿起他的手想把脉，越若岩的手反射性的往回收了收，却在看到苍墨槿的殷切的表情时，顿了下，最终还是将手递了出去。
　　凌染将指腹搭在他的手腕上，凝神诊着脉象。
　　没过多久，凌染收回手，抬眼看了看越若岩，转身回了房。
　　在苍墨槿与越若岩还不清楚凌染是何意时，素月对他们道，“你们进来吧。”
　　苍墨槿面上一喜，可还未迈开步，就听一旁的苏默喊道，“等等。”苏默看了眼素月，道：“素月，你先进去，点上灯再叫我们进去。”
　　素月一楞，后又随即明白苏默的意思，立即关上门进了房。

　　苍墨槿见有了希望，自然不介意多等一会，与越若岩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
　　没过多久，听到开房声，素月已衣衫整洁的站在门口，请他们进屋，苍墨槿才突然明白，刚才苏默的意思。
　　房内，凌染坐在桌边，木桌上已备好笔墨。
　　待他们坐下后，苍墨槿见凌染拿起毛笔在纸上写起字来，暗暗惊讶，原以为这笔墨备着是写药方的，却没想到时面前这个如此清冷却又谪仙般的女子，竟不会说话。心思转动间，留意的看了眼凌染的喉咙。
　　凌染将写好的纸递给苍墨槿，苍墨槿接过一看，心中一惊，纸上写着四个字：非病乃毒。
　　苍墨槿放下纸，道：“没错，是中毒。”
　　凌染低头又写道：毒性温，至幼而服，积服十年，已入腑脏。
　　苍墨槿此时已越发肯定凌染的医术，激动地道：“确定如姑娘所断，此毒原本性温，而每次所中济量极微，根本无法查觉，等到我发现时已是五年前。只是这些年来，我始终无法断定，此乃何毒，不知姑娘可否知道？”
　　凌染将毛笔醮了一下墨，写道：不知。
　　当凌染移开毛笔，苍墨槿写到纸上的两个字，心中一沉。倒是坐在她身边的越若岩笑了起来，道：“我就知道是这结果，墨槿，这下你可以死心了吧，以后也别再费心思了。”
　　苍墨槿转过身看着他，面色竟比越若岩脸上的病容更苍白。原以为有了一丝希望，却没想到又在瞬间破灭。难道终究无法救他吗？难道真的就只剩半年吗？
　　凌染看着两人的表情，一个脸上苦笑，一个伤心绝望，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又下笔写了两个字，递到苍墨槿面前。
　　苍墨槿见面前多出一张纸，接过一看，似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定睛的仔细看了看，纸上写着两个大字：能解。
　　苍墨槿看向凌染，不确定地问道：“真的能解？”
　　凌染确定的点了点头。
　　若说刚才苍墨槿的心情是深落谷底，那么此刻，她却不知该不该将那颗已在谷底的心再拾起来，生怕才提起希望，又不在何时突然破灭。
　　苍墨槿调整着心情，问道：“那如何解法，请姑娘赐教。”
　　凌染想了一会，又将笔醮上墨，正准备在纸上写时，执笔的手被人一握，凌染转过头一看，是苏默。
　　苏默对她笑了笑，另一只手将凌染手中的笔拿了下来，放在桌上，顺手将凌染的手握入掌心。
　　苍墨槿见苏默的动作，不解道，“公子，你这是何意？”
　　苏默别有深意的地看了看越若岩，道：“能上重生教右使放下身段为其求医之人，想必不会只是平常人吧？”
　　越若岩看向苏默冷冷一笑，道：“我是何人，又与你何干？”
　　苏默笑道：“右使无需担心，在下并无不恶意。”
　　“那是为何？”
　　苏默胸有成竹地道：“重生教右使苍墨槿的大名虽在江湖无人不知，但却极少出教，你与她的关系如此非同一般，定也是重生教之人，而她在教中的地位也仅在一人之下，却那么听你的话。”
　　越若岩挑了下眉道：“所以呢？”
　　苏默道：“所以，你就是重生教教主，越若岩。不知我猜得对不对？”
　　越若岩面不改色地笑道：“苏二公子果然聪明。”
　　苏默一惊，不想越若岩也早已看出他的身份，默认地笑道：“越教主过奖。”
　　越若岩冷哼一声，拉着苍墨槿站起来，道：“墨槿，我们走。”
　　苍墨槿拦着他，忙道：“等等，还没……”
　　越若岩回过头，道：“不走难道还要等别人把重生教分了不成？”
　　苍墨槿也听出，苏默在此时点破越若岩的身份，无非是要提出条件，更有可能关系到重生教，只是她不想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正迟疑着，听到苏默道，“你们急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苍墨槿问道：“你究竟有什么条件。”
　　苏默笑道：“我只想让右使配一付解药。”
　　苍墨槿更为不解，“这位姑娘的医术在我之上，你为何要找我配解药？”
　　苏默望了望凌染，喃喃道：“能医又或许无法自医。”说着，对苍墨槿道，“不知右使是否愿意？”
　　苍墨槿想了一会，道：“若只是配付解药，自然答应，只是不知道你要配什么解药？”
　　苏默吐出两个字，“天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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