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香》浅醉独梦

24、第 24 章

　　苏默正视着凌沧洌，一字一字道：“那晚辈也会带走她。”
　　凌沧洌道：“我看，你不是来让我答应的，似乎只是来通知一声。”
　　苏默目光坦然，道：“的确是晚辈无礼，还请前辈见谅。只不过是带染儿出门游玩一番而已，前辈为何不答应？”
　　凌沧洌勾子一样的眼睛看着苏默，苏默也看着他。
　　许久，凌沧洌道：“你先回去，一天后，我给你答复。”
　　苏默心中一笑，知道已有转机，道：“那晚辈那告辞了。”说完，起身回了房。

　　夜凉如水。
　　可现在就连凌沧洌也分不出，是这夜更凉，还是杯中的水更凉。
　　他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渡步到亭外，抬头望着散发着淡淡白光的明月。
　　不知过了多久，发梢已沾着点点白露，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乌鸢，你说我该拿那孩子怎么办？”
　　凌沧洌这一身自认没有做错过什么事，若非要让他找出那么一两件，那便是当初不该爱上那个美貌绝伦的女子，跟不惜隐瞒她的身份娶她为妻。
　　可就算到了今天，凌沧洌也不认为他做错了，不过是唯心而已，何错之有？

　　清晨，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
　　沂名就来到凌沧洌的书房——墨斋。
　　凌沧洌坐在书桌前，眼睛从册子上抬起来看了眼刚进门的沂名，然后又回到了册子上。
　　沂名则静静的在边上候着，也不说话。
　　直到凌沧洌看完最后一页。合上册子，看向沂名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把庄子打理的很好。”
　　沂名则面带愧色，道：“师父，徒儿无用，前阵子有人夜闯山庄，让他给逃了。”
　　“哦？”凌沧洌道：“没查到是谁吗？”
　　沂名的低了下头，道：“还没，而且前两日听雪阁也发现了有人在门外偷听，也没查出头绪来。”
　　凌沧洌听到听雪阁三个字，心中一凛。
　　沂名低头站在那，原以为会被凌沧洌的责备一番，却过了半晌听不见凌沧洌说话，微微抬起头看了看。
　　只见凌沧洌，眉头一锁，道：“接着查，不管是谁，决不可大意，更不可让武林大会上出错。”
　　沂名马上道：“是，徒儿明白。”
　　沂名见凌沧洌没有别的吩咐，便道：“师父，若没有别的事，徒儿退下了。”
　　凌沧洌点了点头。
　　可沂名刚到门口，凌沧洌突然叫住了他。
　　沂名重新回到书桌边，道：“师父，还有事？”
　　凌沧洌思付了一会，问道：“名儿，最近……你师妹怎么样？”
　　沂名顿了一会，道：“师妹她一直是老样子，不过苏默来了后，就……”
　　“就怎么样？”
　　沂名直言道：“师妹非但不排斥他，而且似乎很喜欢苏默。”
　　凌沧洌疑惑，“喜欢？你说的是真的？”
　　沂名道：“是。”
　　凌沧洌靠在椅背上，缓道：“昨晚，苏默那小子让我答应他带她出府。”
　　沂名抬头，心里一滞，随后笑道：“他能来问师父，必是师妹已经答应他了。”
　　凌沧洌看着他，道：“你到是了解你的师妹。”
　　沂名不语。
　　对一个在乎了十几年的人，一个守了十几年人，如何能不了解。
　　相信天底下无论谁，对一个自已关心了十多年的人，不可能会不了解。
　　过了一会，凌沧洌又道：“你怎么看？”
　　沂名道：“徒儿觉得，既然师妹愿意，也无不可。”
　　凌沧洌剑眉微拢，目光聚在沂名身上，道：“也无不可？你不是一直……”
　　沂名知道凌沧洌所指何意，道：“师父，我在她身边已经十几年了，不是吗？”
　　凌沧洌一顿，道：“行了，你去忙吧。”
　　沂名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开了口，问道：“师父，徒儿知道不该再问，可是，师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师妹变得……而且您这些年来连看也不去看师妹一眼？”
　　凌沧洌脸色一沉，猛的一拍桌了，喝道：“我说过，不许你再问这件事，你忘了吗？”
　　沂名道：“可是……”
　　凌沧洌怒道：“没有可是，庄里的事还不够你忙吗，出去。”
　　沂名见凌沧洌已然动怒，无奈的退了出去。
　　沂名关上门后，凌沧洌倒在椅背上，面色沉痛。
　　手慢慢移到从衣襟中，从里面取出一件东西。

　　一把匕首。

　　一把外型朴素的匕首。
　　黑色原木所制的外鞘，没有花纹，没有上漆，。
　　匕首的柄也为同样的黑木所制，刻有几圈防滑的凹糟。看的出来，这匕首年代已久，因为黑色的木鞘已被磨的光滑，对着亮处的地方还能折出光泽。
　　奇怪的是，刀柄的末端嵌着一颗铜钱大小的珠子，白色的珠子。
　　一半嵌在柄内，一半露在外面。
　　明明是颗珠子，却没有光泽，黯淡无比。更看不出纹理，内里混沌，不知是什么材质。
　　一把黑色的朴素匕首上，嵌着一颗这样的珠子，竟也没有一丝突兀。

　　凌沧洌看着这把匕首，目光没有移开过一分。
　　目光似透着说不清的情绪。
　　似温柔，温柔的思念着久别未见的情人。
　　似怨恨，怨恨的诅咒着仇深似海的仇人。

　　听雪阁。
　　素月关上凌染的房门，向外走去，迎面看到苏默正走进来。
　　素月连忙道了声，“苏公子，好早。”
　　苏默笑道：“素月你也很早啊。”
　　素月轻笑一下，道：“小姐在房里已经起来了。”
　　苏默点了点头，刚想往凌染房中走去，却瞧到素月手上拿着的小碗。道：“这不是鱼食吗？”
　　素月看了眼用上碗，点头，“恩，小姐让我去喂鱼呢。”
　　“哦？”苏默不解，道：“染儿一向不都是自己喂鱼的吗？怎么会让你去喂？”苏默看记得，上次曾帮她拿鱼食，被凌染不情愿的瞟了好几眼。
　　素月道：“只要老爷回来，都会是我去喂鱼。”
　　苏默更不明白了，道：“凌盟主回来，与染儿喂不喂鱼有什么关系？”
　　素月低下了头，眼中出现了心疼与担愁之色，道：“只要老爷一回庄，小姐就不出再踏出听雪阁一步。”
　　苏默心里一抽，问道：“一直如此的吗？”
　　素月摇了摇头，道：“是最近两年如此，以前……以前小姐都是呆在听雪阁，一步不出。这两年还好一些，至少会去池边。”
　　苏默震惊，他一直知道凌染足不出户，可没想到，她一连几年都没有踏也出过这小小的听雪阁。这些年，凌染究竟是怎么过过来的？

作者有话说

　　感冒了，头痛中~~~
更完爬回去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