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香》浅醉独梦

21、第 21 章

　　凌染抬起头，看着路行之。
　　路行之接着道：“那个族人带着族长四岁的女儿逃出了汐族后，那孩子当时太小受不了一路奔波，再加上无法适应外面的环境，生了重病，眼看就病死的时候，被毒王闰枭海遇到，毒王闰枭海向来只毒人，从不会去救人。但他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人，突然善心大发，觉得让她就这么死了有些可惜，就把那孩子给救了，没想到那孩子病好后，见那孩子特别聪明，便带了回去，教她毒术。”路行之顿了一会，又道：“十二年后，那孩子在闰枭海教导下，成就一身毒术，因出手狠辣，与一张貌若天仙的脸，一出江湖就哄动一时，被人称为——毒姬。”
　　说到这路行之与苏默二人同时看向凌染。
　　凌染盯着桌边，似乎在极其隐忍着自己的情绪，许久，克制着自己颤抖的手，写道，是我娘。字迹显的弯曲。
　　“染儿……”苏默面色担忧的看着凌染。
　　凌染抬起头看了看苏默，又写道：逐汐心经，我没听过。
　　苏默刚想再说话，突然耳朵一动，目光朝窗外一凛，喝了一声：“谁？”同是也飞快的，推门出去，只见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路行之跟了出来，问道：“有没有看到是谁？”
　　苏默道：“身形太快，没看清。”
　　路行之道：“会是谁？”
　　苏默摇了摇头，道：“这里是煜泽山庄，还是一会让沂名来查比较好。”
　　他看了眼房中的凌染，又对路行之道：“让她清静一会，我先送你出去。”
　　说完帮凌染关上门，领着路行之离开。

　　凌染在房中，一直坐着，一动不动，眼睛却一直盯纸上的那个她刚刚写下略带扭曲的“娘”字。眼睛是夹杂着不知是悔还是恨的东西，指甲抠进桌沿，胸口不断气血翻腾，直到再也忍受不住，一口红的刺眼的鲜血喷出，洒在那弯曲的字迹上。

　　路行之看了眼走在身边的苏默，问道：“你送我出来，是还有话要问吧？”口道。
　　苏默道：“是。”
　　路行之轻笑一下，道：“当年毒姬初出江湖，因行事之风与其师闰枭海如出一辙，见到不顺眼的人，使下用毒死，因而结了不少仇家，可没两年，便突然在江湖上消失的无声无迹。而有她消失的之时，与刚坐上盟主之位的凌沧洌娶妻是同一年。”
　　苏默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江湖上几乎没有人见过凌夫人，而且更没有人会在凌沧洌的喜堂上去取下新娘子的红盖头，看看新娘的样貌，所以也没人知道凌沧洌的妻子会是毒姬。”
　　路行之道：“没错。”
　　苏默想了会，道：“可毒姬当年是怎么死的？”
　　路行之摇了摇头，道：“查不出，不过，你现在担心的应该不是这件事，而是凌染。”
　　苏默道：“染儿？”
　　路行之道：“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猜出她是汐族人，你说以凌染的容貌，若是让辛启珏看到，后果会怎样？”
　　苏默停下了脚步，道：“辛启珏没有看到，可他的孙女已经见过染儿好几次了。”
　　路行之笑了笑，道：“不但如此，而且她中间还见过一次她爷爷，所有你现在要决定的事，辛红焰有没有跟辛启珏提起过凌染。”
　　苏默道：“就算没有提过，以后若是再见过她爷爷迟早会提，那么辛启珏迟早会知道染儿。”
　　路行之提醒道：“下个月应该就是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了，到时辛启珏应该也会来。”
　　苏默听到武林大会这几个字一怔。
　　路行之看着楞在那的苏默，问道：“苏默，你怎么了？”
　　苏默回过神来，道：“没，没什么。”
　　苏默想了一会，然后又道：“你义父给你取名路行之，意思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而你却整日呆在茶楼，似乎有为他老人家的初衷啊。”
　　路行之一听，随既笑道：“我的确有很久不曾出去走走了，我这就回去想想，哪里风光不错，到时邀你同行。”
　　苏默心照不宣的笑道，“正有此意。”

　　待苏默将路行之送到门口时，看到迎面进来一个人。
　　一个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与苏默六、七分相似的容貌，但眉宇间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与苏默截然不同。
　　若说路行之温润如玉，那他温文中更显稳重，只看一眼便给人感觉可以全心信赖。
　　那人一看到苏默，就大声笑道：“我听说，你要改名了，特地来看看你。”
　　苏默目光朝路行之一斜。
　　路行之像是没看到一般，道：“你带着三个姑娘满大街跑，难道还要用的着我来泄秘吗？”
　　说完嘴角留着笑意，没再看苏默，跨出了庄门，走到苏循面前，抱拳一礼，道：“苏城主。”
　　那人正是苏默的大哥，如今屹开城的城主，苏循。
　　苏循笑道，“行之还是那么见外，你就同苏默一块叫我大哥就行了。”
　　路行之只是淡淡一笑，道：“苏大哥，行之还有事，先告辞了。”
　　苏循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看路行之走后，回过头来看着苏默，笑道：“这么久没见了，怎么，连声大哥都不叫了？”
　　苏默也看着他，问道：“你来做什么？”
　　苏循走到苏默面前道：“我不过是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我从小就立誓不追女子的弟弟，宁愿为她改名叫木梳。”
　　苏默脸一黑，转身就走。
　　苏循跟在后面放声大笑，而他多笑一声，苏默的脸就多黑一分。
　　苏循到现在还记得，当年苏默在凌染面前缠了好几天，而凌染到最后连正眼也不看苏默一眼，最后苏默一气之下，发誓道，这辈子再也不会去追任何女子，否则他苏默就改名叫木梳。以至于最后苏默得了个不伦不类的外号——苏不追。
　　待他收住笑声，才正经道，“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武林大会还有一个月就到了，我不过是早点来而已。”
　　苏默走在前的身形一顿，转身道：“武林大会你一个人参加，我要和行之出去。”
　　苏循问道：“为什么？”
　　苏默道：“我的事，你别管。”
　　苏循目光一利，道：“什么叫你的事我别管，我是你大哥。”
　　“正因如此。”苏默凝视着苏循，一字一句道，“哥，你别管。”
　　苏循定睛的看着苏默，道：“好，不参加就参加，不过你自己的事，自己要有分寸。”
　　苏默点头，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说

　　小修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