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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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照姐姐！”她笑着喊住我。
这是……下马威么？= =|||提醒我她比我青春洋溢之类的？
“哦。颜小姐啊，好久不见了，你有事么？”我转身停留，尽量调整面目表情为淡定微笑状。
“没什么，”她笑笑，“看见了没，我活得好好的呢。呵。”
然后，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不屑得就像是桂花糕看到晚餐又吃米饭而不是他喜欢的鱼汤的时候看我的表情一样，生动地诠释着：“妈的，你个贱人。”
但她的表情绝对比桂花糕可怕，因为如果我没有看错，她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恨意和狠厉。但是我又实在不知道我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或者她看了不爽的事。此时绝对可以用“一头雾水”这个词来代表我的状态。
靠之，我想掀桌。你活得好不好关我P事。
“还有，你也可以不用再等师兄了。你这种心情歹毒的女人他不会再想看见的。你看见我没死是不是真的很惊讶？”
好吧。再次重申：你没死我惊讶P。是她脑子有点不对劲还是我脑子有点不对劲了呢？她死不死什么时候死到底跟我有几文钱关系？我心肠歹毒？呸！老板娘我连续三年是“桃花镇最佳商户”的得主。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价格定得如此童叟无欺，对竞争对手都是春天般温暖的。
好吧。总之，暂且认为是她脑子有病好了。我望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怜悯。当然，我实在是被倒足了胃口。虽然漂亮的东西总是能让人心情舒畅到能多吃几碗饭，但是原谅我实在是很难忍受跟情敌共处一室的尴尬，啧，大概只能说这叫如坐针毡吧。
这个时候，颜曌指着笑过说：“哟？这么快就又勾搭上别人了么？他是谁？”
笑过爱理不理地点了点头。其实我知道，笑过是一个别扭的人。心情好的时候他可以很妖娆，可以风情万种地挥霍自己的美男爱乱飞媚眼和飞吻。但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对人都是爱理不理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拽起来就跟神仙没什么两样，充分显示了自己那种不同流合污的超凡脱俗的半仙气质。
看来，半仙刚好心情不好，翻了个白眼就不鸟她了。我了个去，半仙啊，你真是我的英雄！我决定回去全程都坐正常的马车。
颜曌笑了笑，也不回敬什么就走了。嗯，对笑过她倒是很容忍嘛。美男就是有杀伤力啊。但颜曌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很显然，她的厚颜无耻剩于我。我就算做生意讲价撒泼脸皮再厚，看见美男对我如此嫌弃地翻白眼估计还是得当下捂住受伤的心火速奔离现场吧。
回客栈的路上我都还在想今天发生的事情，颜曌肯定是知道桃花在哪里的。但她肯定不会告诉我。正如我一开始就讨厌她一样，她也从开始就讨厌我到现在。谁能喜欢讨厌自己的人呢？她怎么会对我有恨意呢？我根本想不起来我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颜曌还好好地在这里，那么桃花助她的事情，应该成功了吧？可他为什么不回来呢？难道要我守着这家老旧的客栈一直等下去么？
妈的，越想越火大。
这时，笑过又凑过来了：“今天那个美人儿是谁啊？”
我抬脚就要踹上去：“你管是谁。是个贱人！”
他似笑非笑：“女人啊，最嫉妒长得比自己漂亮的同性了。况且她还是你情敌。啧啧啧。二娘你又嫉妒人家长得漂亮举止优雅脾气好就直说嘛。”
呸，我何止是嫉妒，简直是他令堂的羡慕嫉妒恨，看见她就想把她踩扁。
“颜曌是她真名么？”
“我怎么知道，别烦我。”
“二娘，求介绍求勾搭。”
= =#。笑过你是真的要把我气死才甘心？我开始咬牙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活像是一窝耗子同时出来活动。
“真是你情敌啊？这么恨？别把牙咬碎了喂。”
我用袖子挡住脸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吧。
笑过“哗”一下打开扇子，洋洋得意地看向天花板一副“我拽我狂我最大”的样子，叹息着说：“唉~半仙我这么招人喜欢真是罪过。”
……
瞬间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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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青石板台阶上，得意到不行，盯着远处几乎要四脚着地的半仙，大吼：“灭哈哈哈哈~笑过，你也有今天。”
别再跟老板娘我提气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了。半仙再有气质此刻也沦落成了走兽级别。
来奉城我就顺便去了城郊的伊山。这山也是名山之一，因为它够高。
老板娘很喜欢山景。喜欢耗尽力气爬到顶端脚软地眺望远处的感觉，喜欢山里湿漉漉的气息，喜欢山间潺潺的流水，喜欢带着刻薄凉意的山风，喜欢深绿的松涛，喜欢来回跳动的松鼠和兔子。可是非常不喜欢身边有一个拖延我登到山顶时间的笑半仙。
笑过努力让自己喘得不像旺财一样，但好像成效不大。笑过爬到我蹲的那个台阶的时候一下坐在地上，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说：“你是女人不？怎么喜欢这种地方。”
“仁者爱山，智者爱水。老板娘我是个心慈手软的好姑娘，乎粥国的好儿女。”
“嗯，就是说你二不聪明只好喜欢山了呗。山什么的都是爷们儿喜欢的地方。半仙我这种细腻的人不适合山。”
嗯，尤其不适合爬山。细腻？娘娘腔的意思么？
山很粗犷么？其实我觉得山最细腻了。深山里面有很高很绿的树，很清幽的花香，很甘冽的山泉，很多漂亮的小动物。没去过山里的人其实不知道山的好处。不懂得发觉美的人大概也不会喜欢爬山。
好在半仙是个会欣赏的人。没一会儿就掌握了爬山的方法，调整呼吸慢慢走，时不时向山下望一眼。终于，在日落之前，到了山顶。
这个时候，山顶上已经很冷了，我披上事先准备好的外衫站在一处悬崖上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我静静地注视着这一片染上红色的天地，无喜无悲。爱好破坏气氛的半仙也没有说话，与我一同站在石头上眺望夕阳下的整个奉城：整座山都被极密集极高耸的树木覆盖，云雾就在我们身边、脚下环绕；半山腰上是一大片一大片翠绿色的种着水稻或者茶树的梯田；山下的近郊是平整的田野，偶尔几个老农或小童牵着牛悠闲地走过；奉城里的街道上也有三两个并肩来来往往的比米粒还小的人。
“漂亮么？”我笑吟吟地问笑过，“累了半天爬上来也还是有收获的吧？日出肯定更漂亮哦，只是我早上可能爬不起来而已。有的时候，山上会有霞光，伴着云雾看就像要升仙了一样。晦明变化间，云雾聚起散去，一天之内的景色都是不一样的。还有一年四季山的颜色也会变化。其实那不是山的本色，草会变化颜色，土也会，岩石也会。山比水更温柔更善变但又很坚强。对了，冬天的时候下雪了一定更好看。可惜爬上来就更难了。四时之景不同，其乐亦无穷也。”
半仙愣了一会儿，笑了：“你不喜欢水是因为不会凫水吧。”
“嘁。善泳者死于水。不会凫水有罪吗？谁说我不喜欢水了？不过，水至柔击石而穿。你有没有想到，你觉得这么温柔的水其实有时也是很可怕的。如果山洪暴发会死多少人呢。还有还有……”
“喂喂。= =#你就别找借口了。不会凫水的二娘。”
“总之，我以后要隐居到山里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果有幸骗到一个疼我的男人，就把他也带来，粗活重活交给他，我就可以偶尔看看书了，然后空闲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爬山。”我盘腿小心翼翼地坐在石头上，“如果，有机会的话。嗯。等到桃花回来以后吧。”
笑过突然就发了火：“那个渣一直不回来你就在那儿待一辈子啊？你这一辈子就为了等他而活么？”
“我他妈的也不想啊！这酒肆不是我的。我只是等他回来把这里还给他而已。是他收留了我。滴水之恩就当涌泉相报。”
“你都给他赚了那么多钱了还没还清么？他养你三年，你帮他赚了三年的钱，很公平。屁的涌泉相报，凭什么要还那么多。我不信随随便便买下一家店的人看得起这种利润。秦晚照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留下来你最好想清楚。桃花到底是不是一个心甘情愿跟你躲到山里住的人你最好也想清楚。”
我气得呼吸不匀言语不能，我第一次如此痛恨笑过的毒舌和不通情面。每次都如此赤裸地让我的那点可怜巴巴的卑微到不行的心思暴露在阳光下，让我无地自容。一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笑过拂袖离去，只丢下句冷冰冰的：“我下山了。”
愣了一下，我也慢慢起身跟上。
不得不承认，我们的争吵浪费了很长时间，我不禁开始后悔。因为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我们偏偏只能得看见望不断、数不清的青石板台阶一直向山下延伸。
掏出火折子点燃，努力地找寻附近的人家，过了一会儿只得放弃。因为这山上的梯田都是山脚下的农户种的，没人住在半山腰。好不容易才在梯田边找到一个茅草小屋，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的木板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凳子以及几样简单的家具，也许是农户偶尔无法赶回家时辟的一处落脚地，里面勉强避得了呼啸而过的凛冽山风。
我们都很理智，不会在这种时候责怪对方，而选择怎么让自己在不利于生存的环境条件下更好地生存。我们在屋子的中央小心地升起了火，尽量避免附近的易燃物靠近。然后我们都在床上躺下，我躺内侧，他躺外侧。半仙向我投出了个复杂的眼神。我多么希望我是一个迟钝的人，可惜我居然看懂了，这个眼神是在表达：“你晚上别乱来哦~”
笑过，你真的可以去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