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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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之后，桃花镇掀起一阵淡定风。百姓三句不离“淡定”，表情一致保持为慈悲缥缈的菩萨式微笑，把高深莫测演绎到了极致。
可以预见的是，香玉阁的生意也因为刘知县状似无意的那句“我个人比较讨厌即当婊*子又立牌坊这种行为”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倒不是所有男人一瞬间变得正派了，而是因为所有女人变得警惕了。夫人们突然意识到了“男人一有钱就变坏”这个事实。于是，贤惠的女人就主动地关心夫君的生理需求尽量把自己的夫君留在家里过夜；彪悍的女人就主动搜刮了夫君的荷包，掌握家中的财政大权。
于是，香玉阁一片愁云惨淡……
所以说，人不能无聊，人一无聊干的事儿就多了。比如堵在我的门口不让我开张什么的……靠……
他娘的。一群八婆！
逼着我找外援么？我正准备要上公堂鸣冤的时候，碧姐儿把她那帮姑娘牵了回去。还算聪明。知道这条路子走不通。
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呵呵。看你妹。小碧碧，小心我代表乎粥人民消灭你。
刚入夜，我还在楼下清点收入惨淡的今天到底还有多少收入就听见楼上扑通扑通几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嗯~幸亏我那屋子里现在住的是半仙。幸亏是没把桃花的屋子弄脏啊。
半仙“噔噔噔噔”地下楼气势汹汹地说：“呸！还说我一个大男人不用做在窗户上装麻药这种防贼措施呢！我要听你的我俩就都二了！想我半仙风华正茂仙风道骨俊美无俦人见人爱，差点就遭这俩贼人所害。就怪你二娘！谁让你给我住你那倒霉催的屋子。风水又不好朝向又不好……”扒拉扒拉扒拉……
扶额……
“风水好不好我是不知道。但我房间是朝南的哎。”
“就是朝南才不好！”半仙把扇子狠狠地掼在柜台上，“阳光那么猛烈想刺瞎我眼睛啊？！”
知道什么叫无理取闹了吧？
上了楼才发现闯入者是两个蒙面黑衣人，经典的武侠装扮。我拉下很是那么一回事儿的面罩发现——=v=|||靠，这俩人脸怎么肿得跟猪头一样？都看不出原来的脸长什么样了。怕是半仙已经下手惩罚过他们了。
笑过还一脸嫌弃地用布巾擦拭着扇子说：“我没动手啊。脏了我的手不说，说不定用力过猛第二天手腕疼呢。我只是用扇子敲了几下而已。”
这么肿……我看到的是几十下的效果……
“是谁指使你们的？”我压抑着怒气。
两人愣了一下，一个开了口：“是香玉阁的碧妈妈。”
买凶杀人这么霸气的事情都做出来了？碧姐倒真真是想破釜沉舟了。
我寻思着这私设公堂是犯法的啊，还是绑起来明天送官呗。这时其中一个黑衣人开了口：“夫人，放了我们吧，我们放弃这次任务，给我们些银两我们可以帮你把那个下单人做了。”
笑过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冷冷地开了口：“杀手最讲的应该是信誉。从这一点来看，你们已经不配当杀手了。更何况你们已经被我们生擒，还出卖了下单的人，可见若是再让回头你们杀那个人，说不定这一切又会重演，那么遭殃的就该是我们。”
啧啧。这男人真适合做黑色行当。不。应该说他这么聪明的脑袋做什么行当不行呢？
笑过真的不是个简单的人。
我心底突然升起些许防备。既然知道他深不可测我先前为什么还这么相信他？
从去年某个冬日的相遇到留宿在店里帮忙，同桌吃饭，再到一同出行。
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份背景，只说自己是半仙。
他只说自己家住长江边。
从之前在路上碰到的苏芷透露出来的信息还能得知他双亲应该还是健在的，且可能是创了门派，门下有不少弟子的。
我所知道的也就仅此而已。
然而，武功不明，能卜算，能看透人心，能窥探梦境亦或是操控梦境。
这样的人接近我到底是有何目的？
又或者，他并非为了接近我，只是隐藏身份，借我这里韬光养晦从而对付桃花镇的什么人么？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桃花……
本来我这样平凡到乏味的人从来就不会有谁刻意接近和利用。但我又是不平凡的，全只因为桃花收留了我。这里也许有什么对桃花重要的物件或是信息。
“回魂了，二娘~”
笑过刚才的深沉样子已全然不见，换成满脸的不耐烦。地上那两个贼人已经被捆好了，绑得是那猪蹄扣，越拽越紧。
还会绑这么复杂的绳索么？
心里暗暗戒备。看来以后睡觉要把门栓搭扣上了。
笑过微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接触，似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他义愤填膺地说：“走~老板娘。我们也去那家青楼瞅瞅打探打探消息。”
我神色不变地答应了。
到了香玉阁才发现着实是不虚此行啊……
高贵美艳的四大舞姬之首的幽兰居然在挖鼻孔，嗯，也是，美女总不能在接客的时候挖鼻孔啊。上次那个乖乖巧巧的小丫头幽情居然在偷她家姑娘的东西，啧啧，果然人不可貌相。
人不可貌相。半仙诚如此句所言。
而正当我们摸不清方向来到了花魁水清的窗外的时候，我听到了杨师爷的声音。
“清儿，快来~我想死了。”
花魁娇滴滴的声音：“杨大人~奴自知蒲柳之姿，哪里比得上碧姐姐呢？你还是快快离了我，去碧姐姐那里吧。”
都变成大人了？我呸！
“别跟我提那个死女人！那么粗鲁那么肥。一身肉我看得直恶心。哪儿有我们清儿这般窈窕温柔呢？”
然后没过一会儿房间里就是一阵嗯嗯啊啊嚯嚯哈嘿的声音。着实令人尴尬，半仙已经黑着脸把我拽走了，理由是会长针眼。
嘁~只是听听嘛。又没看。长哪门子针眼了。
这杨无极也真不是个东西。娶碧姐儿怕也是冲着这家娼馆娶的。得了财又得了人。好一个官商勾结。呸，果然人如其名。
杨无极，杨师爷木有小鸡鸡。
而碧姐儿这种所谓的极品阴险女，原谅我没办法做到所谓的识英雄重英雄。而他们夫妻两个哪个更贱格一点我也无法比较，只能说各有千秋。
终于来到碧姐儿的窗下，碧姐儿还在屋子里面踱步。步子走得真快，这么勤快的人怎么就是瘦不下来呢？她嘴里还在念叨着：“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不是说一个时辰就能办妥么？”然后她果断地冲了出去。
回不来了。真回不来了。明儿个那俩人就要送官了。这次他们两口子牵扯进去怎么也得老实好一阵子了。我并不担心他们没有钱打点被保出来，因为在我们乎粥，那些低等的青楼也就只能叫室和馆，能叫楼或阁的已经是上三等的，也就只有秦淮一带的上等青楼比较密集而已。在桃花镇这样的地方这样一家如此规模的青楼已经是极其了不起的。碧姐儿也定是极富裕的。但经此一件，他们的颜面和信誉尽失，从此只会被被无数人唾弃，生意自然也不会再那般好了。
事实证明他们两口子的确是没机会再折腾我，他们已然是自顾不暇。
当然，不止他们倒霉，我也没甚进账了。
只因那前摄政王自那晚的十天后病逝了，帝大恸，诏令说王爷的丧礼礼同国丧，三月之内忌宴乐嫁娶。自国丧开始后，街上连叫卖声都没有，一片寂寥。我的酒馆自然也要关门。
这些闲置在屋子里的日子，实在无聊地紧，我也懈怠得很，懒得再去想那生意的事亦或是笑过的事，只看些话本解闷，但心里的结总是难解，终于是冷落了笑过。
越想心里越复杂。桃花。难道我能为了一个仅相处了数月的人让桃花落入那可能的危险么？
我坐在大堂里自斟自饮，手里还抛接着一枚花钱。在这个只有酒可以喝的店里，从前我只抬眼就可以看到桃花的，但如今入目的却只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笑过。
我抛着铜钱，心里说，若是“长命富贵”朝上就让他走，若是“龟鹤齐寿”朝上就留他在这儿。
第一次抛到了长命富贵的字样，我心说，就一次也太失公允，不如抛三次吧。
三次变五次，五次变七次……
铜钱已经抛了三百多回，每抛完一次就拿手指蘸了酒画“正”字，越抛头越沉，越抛眼越热。
早已经放弃了用抛铜钱来决定这件事，却还是无意识地重复。
酒馆的老板娘也会喝醉的么？
字或是画的出现次数我早已数不清了……只因那“正”字都已密密麻麻连成一片看不真切。
笑过翻着白眼来收拾狼藉一片的桌子，嘴里念叨着：“难得不做生意还要收拾桌子，你真邋遢。”
我终于还是叹息着把在心底翻来滚去了不下百遍的话说出了口：“笑过。你走吧。”
……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四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