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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 兄弟 ...

  •   奈落郁闷的看着手上的竹竿,眼睛瞟了瞟趴在船边伸出手指戳着湖面的佐为。感觉到有人看他,佐为扭过头,给了奈落一个灿烂的笑容。

      罢了罢了,这么开心,自己当一天船夫也没什么。

      刚才才积累起来的郁闷就在这一笑之间消弭于无形。勾起蜜色的唇瓣,将竹竿撑到湖中,微微用力,小舟缓缓向湖中央滑去。

      许是听了犬夜叉说了傍晚的湖光山色有多美,佐为动心了,立马跑去拽奈落袖子要去游湖。奈落本就不习惯于拒绝佐为的要求,现在小包子又抱又求的,即使手里有天大的事情恐怕也会立马放下随了佐为。

      于是,被制作到一半的傀儡被它的主人毫不犹豫的放弃。

      而预备给刚捉来的野猪抽筋扒皮的犬夜叉,也只是往外看了一眼,在心里嘀咕一声“奈落,你的自制力啊……”。接着,就拍拍被敲晕现在还圈圈眼的野猪:“今天放你一命,明天再杀掉你好了。”让他自己一个人消化这么大的家伙,他的肚子可受不了。

      今天,他们回得来吗……犬夜叉一边用绳子绑紧了野猪的四肢,一边摇摇头,决定不去想这么难的问题。

      “好了,今天现在柴房住一个晚上,嘿嘿,不要想着逃跑哦。”

      刚才和哥哥说的话,他听进去了吧?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了,可是老看着他们每天这么不上不下的样子,还真难受。希望奈落回来不要因为自己算计了他而把自己剁吧剁吧喂鱼……咳咳,反正自己为了他好,他也不会吃亏……去看看鬼蜘蛛吧,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呢。

      湖上。

      佐为放掉了被他玩弄很久的小鱼儿,甩甩手上的水,仰躺在船上,看着火烧云密布的天空,连湖水都似乎被烧着了一般的红艳,天地似乎没有缝隙一般的美丽。满足的喟叹:“呐,奈落。”
      “恩?”将竹竿放到一边,奈落坐到佐为旁边,单膝蜷起,看着佐为。

      佐为身子扭啊扭,蹭到奈落旁边,将头枕在奈落放平的那天腿上,看着奈落的眼睛:“你的眼睛,和太阳好像啊。”

      奈落眨眨眼睛,微微偏头,看到了此时像是飘在湖面的夕阳,那如血的颜色像是流泻到了湖水中。似乎比平时要大上很多的太阳,倒映在湖里的影子在微风的吹拂下,粼粼波光中,微微扭曲,却是平添了几分凄美。

      奈落没什么感触,也没觉得有多好看。不就是个太阳吗?真不知道哪里美了,让佐为那个家伙盯着看了那么久。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却被唇上一瞬间的柔软触感弄得眼睛微微瞪大。

      如血的瞳孔里面,清楚地倒映了一张微红脸颊,白玉一般无暇美好的脸上,平时总是闪烁着或好奇或欢欣的晶亮眼眸,此时紧紧闭上,似乎还因为紧张睫毛都在颤抖。

      感觉到了奈落没有回应,佐为试探性的将眼睛眯开了一个小缝,但看到的,是奈落忍笑的眼睛。
      于是,刚刚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瞬间崩溃瓦解。鼓着包子脸一把推在奈落的肩膀上:“你居然笑话我!”

      忙伸手拦住对方的腰,紧了紧手臂,将炸毛的小包子捂在怀里。奈落抚摸着在手臂间挣扎的家伙的长发,强忍了笑意:“咳咳。佐为,我没有笑话你。”

      “你明明笑了!”佐为被抱的挣脱不得,只得用眼神杀死对方,“我看到了……你还要狡辩……”

      是啊,自己的小包子那拙劣的吻技,似乎只是肉和肉贴上,却没有任何进一步动作的青涩反应,让自己怎么能不发笑呢……奈落不傻,现在要是不想被打进湖里,自然不能说实话。而现在鼓着脸的佐为太诱人,那被咬的粉粉的嘴唇泛着水光,让奈落不自觉的舔了舔嘴角。

      嘛嘛,这次可是你招惹我的哦。

      虽然从本质上来说,佐为是奈落实际意义上的初恋,但请相信,对于某些事情,奈落绝对是无师自通的高手。

      所以,当佐为被扣住后脑,感觉到对方在自己嘴巴里肆虐的时候,依然无暇顾及刚才细碎的小问题了。

      ‘哥哥,今天你试试去逗一下奈落。我保证,会有好事发生哦……当然是真的,我当初就是在鬼蜘蛛身边绕啊绕,没事逗一逗,他就接受了我的存在了。一定好用啦,去试试。’

      犬夜叉啊,我是逗了逗他,可是……呜呜,这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正在怨念犬夜叉骗了自己的佐为没有想到,在奈落面前,无论是被教育很久的犬夜叉,还是活了几世的佐为,都不够看。

      纵然有所改变,BOSS依旧是BOSS,不管是哪个方面。

      =====================================

      被困在这里已经十天了。

      一树咬着牙想要挣脱绑住自己的绳子,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绳子似乎是专门为了制造来束缚那些妖力强大的妖怪的,自己竟然不能调动哪怕一丝妖力!

      不再做无用功,一树有些颓然的坐在地上。抬头环顾这个地方,阴暗,寒冷,却很整洁。没有一丝脏乱的感觉,反而条理分明的很。

      这里,似乎是修建在地下的屋子。而一树,生在西国长在西国,居然没有见过这里。

      五天前,他趁夜潜入西国宫殿,准备要取走佐为的棋盘。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清好像是知道他要回来似的,早就守在佐为的宫殿里,将一树堵了个正着。一树自知无法取走棋盘,他也明白,奈落之所以派他来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打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所以他也不想要强取,准备离开。

      让他惊讶的是,一直武力不如他,妖力也不如他的哥哥,竟然很轻易的就制住了他。

      然后,他就被关在这里,直到现在。

      “唉。”一树郁闷的鼓起了腮帮子。被绑的姿势很奇怪,手到现在还在痛,让他连觉都睡不了。

      虽说大妖怪不用经常性的进食,但是,十天粒米未进,也让一树的胃一阵阵难受。

      啊啊,来个人给他碗粥吧!他要被饿死了啊!

      “碰。”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发出了一个沉重的声响。

      一树抬了抬眼皮:“哥哥啊,还要关到什么时候啊?”天知道他快疯了,给他个痛快吧,只要让他在死之前能吃顿饱饭然后睡个好觉就行了。反正活着也挺累的,本来就不适合他这个懒人。

      面对十天来第一次说话的一树,红发妖怪却没有任何反应。低头看了看一树,几步走过来,沉沉地坐到了一树旁边,将脑袋埋在一树的颈窝,一动不动。

      看着对方火红的长发和自己的宝蓝交缠在一起,一树微微皱眉。每天一清都会过来,或者相对无言,或者盯着他看个没完,既没有质问他为何背叛国家背叛家族,也没有给他哪怕一个厌恶或者气恼的眼神,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过去了,让一树摸不到头脑。

      今天,这个男人浑身的悲伤和疲惫几乎要让一树窒息,他觉得,哪怕是作为弟弟那不多的责任感,都要问问到底怎么了。

      “是我让哥哥为难了吗?”不难想象一清这几天是怎么过的。他们的家族并不小,虽然没有自己的姓氏,但因为一直追随犬大将,所以一直享有很高的地位。而他和哥哥一直是家族最抱有希望的新一代,这次他的叛逃,之后的责难,应该全数落在了一清这个哥哥头上。

      一树想到这里有点难受,但他不后悔。

      那个名为奈落的妖怪,是他真心仰慕的。强大,深沉,残忍,以及一切表象下面的残留的柔软,都让一树觉得那是个值得他奉献忠诚的男子。

      虽然,那个男子对自己远没有那么重视。

      一清沉默良久,没有改变姿势,只是闷闷地说道:“不,和你无关。”

      “哥哥,我……你,哭了?”还想要说什么的一树突然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从喉咙深处挤出的话语支离破碎,被皮肤上面冰冷的液体灼伤,一树眼睛瞪得大大的。

      被这句话戳破了外表那坚硬外壳的一清,缓缓抬起头。火红的眸子里面,充满了泪水,将一向凌厉的眼睛装扮的异常脆弱,那张脸依旧面无表情,可看在一树眼中,竟感觉到心疼。

      因为昂起头的动作,本来被掩饰得很好的脖颈露了出来。而那白皙脖颈上面红的发紫的指痕刺痛了一树的眼睛。

      “谁做的?”眼睛,一瞬间冰冷。即使从小理想不同,即使他们现在陌路,但是,没有什么可以稀释血源的亲近。一树纵然嘴上不说,但他很珍视自己这个哥哥,即使不久之前似乎是生死对决的时候,他也没有下杀手。

      当然,从几天前一清的身手上看,他的哥哥也没想要杀死他。

      一清蜷起了腿,双手抱着膝盖,脸埋在双腿之间。他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没有动作,没有声息,像是防备着任何人,身上的气息微弱到捕捉不到,但依旧是悲伤而绝望的,即使只有一点点也逃不过一树敏锐的捕捉。

      几乎是刹那,一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被绳子捆的结实的身子瞬间紧绷,一树几乎是咬着牙,连声音都是从齿缝间流出来的:“是杀生丸对不对?是啊,只有他……你也就只会让他伤到你……”马上,他的音量猛的拔高,“你没有挣扎吗?你!你就让那个混蛋差点掐死你吗!”

      一清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但当杀生丸这个名字从一树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的背脊突然绷紧,连身体都在打着颤。

      头发因为这细小的动作滑下,那白皙脖颈上面的指痕,异常明显。没有人会怀疑,当一双手造成了如此深的伤痕时,这个红发男子,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一树甚至不敢想象,是怎样的忍耐力让一清帘挣扎都没有的熬过来的!

      就在一树的怒火无法发泄的时候,一个并不大的声音让他的身体瞬间僵直。他机械性的扭头看着依旧抱着膝盖坐在他身边的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听到了什么?

      这个傻子,居然说……

      “殿下他,怎么没有掐死我呢……我活着,本来就没有意义了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树几乎咬破了嘴唇,他根本不敢想象,他这个从小就对杀生丸言听计从忠贞不二的哥哥,这伤痕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已经将哥哥逼得要寻死,难道……

      想要伸出手臂,哪怕只能抱抱自己可怜的哥哥也好,但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一树连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到。

      一清缓缓抬起头,看着正在费劲挣扎的一树,低垂了眼帘:“你要做什么?这绳子你挣不开的。”

      “给我解开!我要去找那个混蛋算账!!”一树的声音有点歇斯底里。他脸上依然出离的愤怒,慢慢的屈辱和不甘,“他……他居然要把你……”

      “你在想什么。”平淡的拍了下一树的额头,一清依旧淡漠,“我和殿下,什么都没有。只是我不自量力自以为是的劝慰激怒了,所以教训了我一下。”

      一树停止了挣扎,皱着眉头半信半疑:“只是这样?”

      “不然呢。”一清扯扯嘴角,但那个笑里面,只有自嘲,“假如真的能有什么,也好啊。”

      “那个家伙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一树突然使劲的用头撞向一清,没有防备的一清被他撞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看着仰躺在地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一清,一树大吼出声,“我知道你喜欢他!我一直就知道……但是,他喜欢的是藤原大人,是那个藤原佐为!不是你!”

      一清的眼睛动了动,但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一树的头很痛,刚才那一撞让十天没有进食的他眼睛里都开始冒星星,但他还是咬着牙接着大声说道:“我从小就跟着你,你为了杀生丸做了多少,没人比我清楚。你为了他,放弃了当上将军的机会,只是因为怕那个男人孤独。你为了他,放弃了家主的位置,父亲差点气死。你为了他,甚至答应千华那个女妖设计害死我们的王,只为了让杀生丸的前路上没有阻拦。够了,哥哥,真的够了。”

      一清缓缓闭上了眼睛,紧抿嘴角,不发一言。

      一树眼睛里面已经有了水汽,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哥哥,不要执着了。他不属于你,在他心里没有你的位置,你,放弃吧。”

      求你了,哥哥,放弃吧……我只求你快乐,只要你快乐啊。

      “放弃……呵呵,说得容易啊……”那么久,那么久的时光。从小时候开始,自己第一次看到那个纯白色的小白团睁着一双美丽的金色眼睛,里面尊贵而凌厉的光芒就让自己彻底沦陷。几乎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将自己的所有交给了那个男人。

      他愿意抛掉一切,只是换那个男人一个满意的笑容。

      要他放弃,谈何容易。

      一清缓缓爬到了一树旁边,攀着一树的肩膀支起了上半身,和一树对视着:“你让我放弃吗?那么,我的弟弟,你告诉我,告诉你的傻哥哥,要怎么做才能放弃几乎占了我整个生命的感情,你说……唔!”

      话,被一个吻堵了回去。

      口腔里的每一寸都被粗鲁的占有,没有任何温柔的亲吻,激烈到那尖利的獠牙戳破了两人的嘴唇。浓郁的血腥气息让震惊中的一清迅速回神。自由的双手很轻易的就推开了被捆得像粽子似的一树,震惊的瞪着宝石般美丽的红色眼眸,甚至,都没有心思擦掉嘴上的血迹。

      伸出舌头舔掉了嘴角的血液,一树笑了,越来越大声,本来没有血色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红晕。
      一清看不懂这个笑,不,他从来没有看清过自己这个弟弟。

      懒散中带着精明,迷糊中带着极致,纵然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一清也没有明白过一树。

      “你,做什么?”一清眉头紧皱,看着兀自大笑的一树大吼出声,“不要笑了!我说,不要笑了!!!”

      “哥哥,我在教你,怎么放弃一个人。怎么,忘记一段感情啊。”

      一树的话让一清的眉头皱得更紧:“你说什么?”

      一树不理一清的问题,自顾自的说下去:“你不是要忘记吗?你不是要放弃吗?哈哈,看看你的弟弟啊,我现在做得很好哦。你看,我是不是做得很好?我找了任何机会远离你,我不做官,不让任何人赏识,甚至逃离了我的国家,我就做到了。哥哥你比我聪明,一定做得会比我好是不是?”

      “……”这话,什么意思?一清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了冷汗,他连瞳孔都在颤抖。

      宝蓝色的长发似乎都因为几天的不见天日而没有了光泽,但是,此刻的男人笑着,看着一清,身上似乎都在发着光,柔和而温暖。

      “我爱你。这句话迟到了快一百年,今天,终于,能……告诉给对的人……了……”

      在近乎呆滞的目光中,缓缓倒下的一树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终于能向喜欢的人告白,结束暗恋,真让人开心不是吗……

      “一树……”迅速移动到一树旁边,接住了一树的身体。一清感觉耳朵里面全是嗡鸣,连眼睛都有点红。

      去他的告白,去他的叛逃,他现在只要他的弟弟醒过来!

      耳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一清耳朵动了动,收紧了抱住蓝发妖怪的手臂,猛地转身。

      门口,银发的俊美妖怪冰冷着脸,冷冷看着他们。

      “原来,他一直被你藏在这里。”杀生丸眼中寒冰一片,让一清通身刺骨的寒冷。杀生丸抬起脚,缓缓走向两个相拥的妖怪。站定,伸出脚尖踢了踢一树的身体,缓缓开口:“把他交给我。”

      一清咬着本就破碎的嘴唇,看着一树苍白的脸,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抬头:“不。”

      绝对,绝对不能将一树交给杀生丸殿下。叛国,这个罪足以让一树连灵魂都被毁灭。

      “……恩?”微挑眉毛,杀生丸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周身的气息越发清冷。

      一清抱着自己的弟弟,曲起膝盖,冲着杀生丸重重跪倒:“殿下,我从没有求过您什么。我这一生唯一一次求您,求您,放过我的弟弟。我愿意将我的一生奉献给您,只求您,放过我弟弟一命。”

      “你这是,在威胁我?”一脚踹到一清的心口,一清嘴里溢出鲜血,但仍然是倔强坚定地挺直了背脊,没有解释,定定看着杀生丸。杀生丸看看一树,又看看一清,突然勾起了嘴角:“如果,这是你的希望。”转身,竟然没有任何阻挠,就离开了。

      一清却明白,自己为了一树牺牲了什么。

      他的未来,他的生命,甚至是杀生丸对他的信任。

      以及,那无望的感情。

      一清苦笑了一下,起身,将一树背在背后。侧头看着眼睛紧闭的一树,喃喃自语:“放弃,真快呢。一树,也许放弃真的不是很难。你看,仅仅一句话我就没有再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

      被砸门声惊醒的犬夜叉,在闻到一个似曾相识的气息时,打开了门。

      “……一树?”对于这个曾在西国宫殿门口陪了自己数日,懒得出奇的厉害妖怪,犬夜叉还是挺印象深刻的。

      而现在,这个自己记得很强大的妖怪,被一个红发妖怪被在背后,似乎昏了过去。

      而红发妖怪,犬夜叉也认识,就是他在那个晚上叫走了杀生丸,从此,杀生丸便在没有出现过在犬夜叉的生命里。

      犬夜叉有点戒备的看着两人:“你们有什么事?”

      “佐为大人在吗?”一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低声问。

      “没。他们出去了。”犬夜叉心里暗道,奈落能让哥哥回来就有鬼了。

      一清看向犬夜叉:“犬夜叉殿下,请帮我照看着一树,等佐为大人回来告诉他,不要再去西国。杀生丸大人……最近情绪不是很稳定。”

      “恩。”到底,自己的兄长大人还是没能将哥哥变成嫂子。撇撇嘴,接过了闭着眼睛的一树,有些疑惑,“他这是……”

      “似乎只是脱力,他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换言之就是饿晕了,犬夜叉有点黑线。

      一清没有再说任何话,转身就要走。

      “……哥哥……”细碎的呼喊从一树口中泻出,却没能让一清哪怕停顿脚步哪怕一瞬。很快,一清的身影就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

      而闭着眼睛的一树也睁开了眼,眼眸晶亮。

      他推开了扶着他的犬夜叉,走到了门边,扶着门框看着外边漆黑一片的夜色,默默无言。

      他没有晕倒,那只是他为了逃避一清对他告白的回应而装出来的。他以为,假如他清醒,一清会打到他放弃那种奇特的念头为止。但接下来杀生丸的到来,一清的恳求,那滴落在他脸上的血,那叹息一般的呢喃,让一树有了一个念头。

      也许,哥哥比我以为的,要更在乎我许多。

      但就在刚才,他肯定他的呼唤传到了一清的耳朵里。但是,那个男人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停一下身形,就决绝离去。

      一切,到底还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的哥哥,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从来没有。

      握着门框的手几乎镶进了墙壁,一树却固执的不愿意收回眼神,愣愣的看着外面,眼睛一眨不眨。

      犬夜叉眨眨眼,模模糊糊的低估了一声什么,就回到屋里继续补眠。

      一树觉得脑袋都昏沉沉的,他饿了很久,又受了那么大的感情波动,他真的想要昏倒。但是,哥哥,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吗?

      哪怕,一眼呢?

      终于,他昏了过去。

      四散的蓝色长发披散在白色的和服上,眼角的泪水,轻轻滑落。

      而一直在树上隐藏着的红发妖怪,低了头,颓然的抿抿嘴角,最后看了那个趴在门口的蓝发妖怪一眼,脱下了身上的黑色外套,轻轻抛出,精准的盖在蓝发妖怪身上。

      头也不回的离开,去面对他选择的人生。

      “哥哥。”

      “恩?”

      “我今天会见到殿下吗?啊啊,好紧张啊。”

      “呵呵,没事的,殿下虽然还没有人形,但是很高贵,一树一定会喜欢的。”

      “哥哥喜欢殿下吗?”

      “喜欢……吧。”

      “那哥哥会不会还喜欢一树?”

      “当然会了。我们一树这么可爱。”

      “嘿嘿,哥哥最好了。”

      “别随便抱我啊!刚刚弄整齐的和服……”

      那时的阳光正好,微风拂面,年幼的少年嬉闹着,似乎没有任何忧愁。

      一树,我们都可以的。

      放弃,也许并不难,对不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8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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