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Day 3 ...
-
这一夜没人敢睡，除了乔埃尔。
第二天早上，大家沉默的咀嚼着面包干和干酪。
本的尸体还躺在黛西和彭尼的房间里。现在看来，伯莎走后，乔埃尔来了，五个种族的十名选手才算凑齐。
吸血鬼已知是彭尼和乔埃尔；人类有凯恩斯和黛西；女巫两人未知；狼人一个是本，另一个未知；精灵两人未知。
正吃饭的时候，亚当忽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手里还拿着半块干酪。
“怎么回事？”
“他不停地说话，所以噎着了。”乔埃尔指出。他显然观察亚当有一会儿了。
“只噎一下不止于这样。”索菲娅安抚着亚当，把他摆成正确的姿势催吐。
“他噎了好几下了。”乔埃尔快乐地说。
“你……您可以阻止他，谢谢。”索菲娅斟酌了一下措辞，事实上她有些咬牙切齿了。
“可是他看上去充满了表达欲，”乔埃尔道，“我不想让他失去表达的自由。”
索菲娅非常隐忍地翻了一个白眼。
麦琪悠悠地插了一句嘴：“所以传言是真的？小乔埃尔·格西霍勒斯是个失败的混血。”
乔埃尔静静地看着她。
“你不是被你父亲初拥的吧，”麦琪眨眨眼睛，“你是，他的孩子，对吗？”
乔埃尔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你脑子不好使，这次明白了吗？”麦琪轻哼一声，离开了。
索菲娅这边有点棘手：“亚当他好像要不行了。”
黑黢黢的大块头现在脸白得像纸，但是他的嘴唇依然条件反射一样翕张不停。
她把目光投向凯恩斯：“凯恩斯，帮帮我。”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是雪兰。
“让我来吧。”他嗓音轻柔。
淡淡地绿色光芒把亚当笼罩起来，事实上，雪兰也在发光。
“你的耳朵……”
雪兰腼腆地笑笑，他的耳朵变得越来越尖，昭示着主人的身份。
雪兰是一只精灵。
“昨天黛西说得很对，我们应该坦诚一些。”他把恢复正常的亚当交给索菲娅，语气温柔而坚定，“我不想再隐瞒我的身份，并且希望凭借我的能力尽可能帮助大家。”
一旁的希尔太太说道：“我坦白，我是狼人。”
众人的目光汇聚在她身上，似乎是希望她变个身证明自己。
希尔太太有些无奈：“现在还不到月圆之夜，我没法变身。”
“本昨天是被强行化形击杀的，或者说——虐杀。”希尔太太沉声说，“我坦白我的身份，我希望我能得到更多保护。”
“现在情况似乎更明朗了，”彭尼说，“两个吸血鬼，两个人类，两个狼人一个精灵，所以……”
他指着麦琪和索菲娅：“你们是女巫。”
他指着亚当：“这个是……精灵？好吧，虽然不太像。”
“事实上，”雪兰说，“我感觉亚当应该是人类。”
“那凯恩斯和黛西肯定有一个不是人类。”彭尼说，“所以你是假的凯恩斯吧？”他看着淡蓝色眼睛的中年男人。
凯恩斯不慌不忙：“你如何证明黛西是人类？”
彭尼不说话了。
“没关系，大家都需要一个过程。”雪兰柔声说，“现在，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和大家分享。”
“昨晚，确切的说是在本死前，伯莎来梦里找过我。”
“她告诉我，遗产已经被人拿到手了。”雪兰微笑，“这个人就在我们当中。”
“所以，”
所有人看向发言的乔埃尔。
当事人看着手里的干酪，忽然失落地说道，“我错过了第一天丰盛的晚宴……你们吃到了火鸡和小羊排吗？”
……
“给我一个相信你或者伯莎的理由。”凯恩斯对雪兰说。
“我相信我能很快找出是谁拿走了遗产。”雪兰这样说，“只要大家愿意进行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
“我没兴趣，你们请便。”麦琪说着就要离开。
“请等等，麦琪小姐。”雪兰说，“昨天晚上，你在哪儿？”
麦琪的脚步顿住。
她看着雪兰：“你什么意思？”
雪兰看向索菲娅：“同样的问题，我也想问索菲娅女士。”
凯恩斯说道：“昨天晚上我听到本的惨叫之后，先去找了隔壁的雪兰和亚当。然后我背着亚当，和雪兰一起敲开了你们房间的门。”
“当时，麦琪小姐和索菲娅小姐都不在，我们只看到了希尔太太。”
麦琪不假思索：“我和索菲娅听到惨叫，立刻就跑出去看了。在你们来我们房间之前。”
雪兰看着希尔太太：“是这样吗？”
希尔太太抿唇：“事实上，昨晚我根本没睡。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有点失眠。然后，我就听到麦琪叫我的名字，我没出声。麦琪以为我睡着，就起床出去了。”
雪兰笑了：“看来麦琪小姐根本不担心走廊里有危险。”
“然后，”希尔太太继续说，“索菲娅也起来了，我听到她出去了，但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之后过了很久，我才听见本的惨叫。”
众人看着麦琪和索菲娅，但两个人只是沉默。
“她们和狼人的死无关，”乔埃尔开口了，“我这两天晚上一直在走廊里溜达，我看见她们往塔楼去了，但两个人方向不一样。”
雪兰看着乔埃尔：“我们可以相信你吗，格西霍勒斯先生。”
乔埃尔露出纯真的笑容。
“所以之前的脚步声是乔埃尔先生在走廊发出的吗？”凯恩斯若有所思，“那现在只有爆炸声没有解释了。”
“凯恩斯先生，”麦琪忽然说，“你还要继续隐瞒吗？”
“你其实早就知道遗产在西边的塔楼上吧。”
凯恩斯皱起眉。
“你一开始就说，你有关于遗产的线索，愿意分享给我们。”麦琪说，“可是你并没有透露什么。”
“你说的每一句都是错的，十点之前回到房间，房间门会锁死，不要留在走廊……你是为了让我们乖乖待在房间里，好自己一个人去找遗产吧？”
凯恩斯说：“事实上，我一直好好待在房间里，因为我所经历过的三次收获祭都如我所说，‘十点之前回到房间，房间门会锁死，不要留在走廊’。我没法向你们证明，毕竟你们无法亲身经历曾经的收获祭，但是我向你们保证我说的是真的。”
“我可以证明。”
是索菲娅。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其实，上次收获祭，我也参加了。”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凯恩斯皱眉，问：“你是？”
索菲娅答：“上次我用的名字是菲欧娜。”
凯恩斯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索菲娅露出一个笑容。
“可能这次收获祭有所改变，晚上即使外出也不会遇到危险。”麦琪似乎暂时相信了凯恩斯的话，“不如这样，现在我们一起去塔楼。只要我们找到曾经存放过遗产的地方，我就能追溯出遗产的下落。”
众人纷纷同意。
“那请麦琪小姐带路吧，”凯恩斯说，“说实话，我不知道遗产确切的位置，我之前只知道遗产在高处。”
“那你之前还带着我们在一二层转？”希尔太太语气算不上友好。
凯恩斯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
“我和索菲娅走在前面，”麦琪说，“凯恩斯，雪兰和亚当跟在我们后面，希尔太太和乔埃尔在后面，黛西……”
她环视一圈：“黛西和彭尼呢？”
凯恩斯也发现两人不见了：“他们不会已经去了吧？”
“他们怎么知道在哪儿。”麦琪轻嗤一声，“算了，我们先走吧，不管他们了。”
希尔太太举起手来：“我想，我需要有人保护我。”
“让我代劳吧，尊敬的夫人。”乔埃尔露出一个绅士的微笑。
麦琪他们已经出发了，希尔太太跟在后面，对乔埃尔道谢：“多谢你了，小伙子。”
乔埃尔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
一行人在曲折的古堡里走了半天，虽然离开了二层，但塔楼似乎依然遥不可及。
“我们在原地绕圈子。”麦琪说。
“怎么回事？”
“我想想，我们可能需要分头行动，”她四处张望，“这里有个门……”
她拉着索菲娅进去了。门很快关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等等。”凯恩斯背着亚当和雪兰赶紧跟了上去。
希尔太太喘着粗气，腿脚发僵，乔埃尔耐心地跟在后面。
“我们也进去吧。”希尔太太这样说。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门后面是熟悉的长餐桌，烛台和落地镜。
“见鬼。”希尔太太骂了一声，打开门准备退回去，但是来时的路也消失了——门后是一间客房。
“不对，我们刚刚在二层以上，但是开开门居然是一层……客房应该在二层，但为什么它们好像混在一起了？”
乔埃尔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他轻轻拉起希尔太太的手，活脱脱一个优雅的绅士：“尊敬的夫人，既然我们在这座古堡里迷路了，那我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希尔太太脸好像红了红，她笑道：“行吧，我这个老婆子也饿了，等等再看有没有往上走的路。”
……
夜晚很快来临了。
凯恩斯三人早就和麦琪她们走散了，或者说，他们很快意识到自己被甩掉了。但是古堡的走廊和房间好像有生命一样，他们怎么也找不到正确的路。
“我们先休息一下吧，”雪兰说。
亚当还在熟睡，凯恩斯把他放下来，心里嘀咕他看起来挺壮，背起来倒是一点也不沉。
他正想问雪兰要不要喝点什么，只听雪兰轻轻开口：“你不是凯恩斯吧。”
凯恩斯停在原地。
“凯恩斯·杜克已经死了，”雪兰说，“所以，你是谁？”
……
麦琪和索菲娅在甩掉其他人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他们在一层吃饭呢。”麦琪露出一个不符合她年纪的笑容，“祝你一切顺利。”
索菲娅满意地笑了：“谢谢，你也是。”
……
一层，宴会厅。
英俊的吸血鬼优雅的切着干面包和干酪，就好像在切肥美的肉排。
他一边吃一边观察着对面的人。
希尔太太牙口不太好，她把干面包泡在水里，软化了再吃。
“可以允许我向您介绍一下这座古老的城堡吗？”
乔埃尔问。
“当然，请便吧。”希尔太太的注意力显然在面包上。
“这座城堡是五百年前由吸血鬼建造的，以献给女巫。那时，赫汀德姆还处于女巫的统治之下。这座城堡的主人一代一代换过很多位，其中一位便是卡莉娅·威莱维尔，也是我们正在寻找的遗产的主人。”
“是个很厉害的女巫。”希尔太太接话道。
乔埃尔温柔地看着她。
“但是，卡莉娅事实上从未在城堡里居住过，因为她认为经吸血鬼的手的东西不干净。”乔埃尔遗憾道，“但她还是选择把遗产存放在这城堡里，因为她的女儿喜欢这里。”
希尔太太点头：“是啊，我记得她是有一个女儿。”
“薇拉·威莱维尔。”
希尔太太抬起头。
英俊的吸血鬼微笑着与她对视。
“她曾经在这座城堡里住了一百年，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乔埃尔沉溺在回忆之中，“这里的水晶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然后她就从楼梯上走下来，穿着羽毛点缀的丝绸。她比水晶还璀璨夺目。”
希尔太太用餐巾擦干净嘴角，平静地看着他：“相信她也会一眼注意到您，英俊的先生。”
乔埃尔温柔细腻的神情有一丝裂痕。
“乔埃尔先生，我有些累了，想去房间休息一晚，明天再干正事。我年纪大了，希望你理解。”希尔太太自顾自地离开了。
乔埃尔：“……”
怎么跟他们说的不太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Day 3